第4章
PS:是的,又更了,特殊情況天天有,而我又是這麽的喜愛自己卷自己。
那邊發出了低沉的笑聲,挂斷了電話。
電話一挂,柳箴腦子裏裝的都是程歷銘要來的事,弟弟靠近他,他也沒發現。
等他轉過身,看到了柳洋欲言又止的神情。
柳箴心不在焉,也沒問弟弟想說什麽,眼睛往貴賓室門口看去,正分出點神在想文文要如何在聞東數那種幾年前為人處世就已經相當老辣了的男人手下脫困時,就見聞東數快步出來,眼睛一掃就看到了他,然後人卻是朝司馬樂走去的。
不知道他跟司馬樂說了什麽,司馬樂他們一夥人撓着腦袋,都在搖頭,好像在說什麽“不知道”之類的話。
“你們先過去。”聞東數走了幾步,回頭跟他們道,然後整個人快步朝柳箴走過來。
柳箴腦子裏想的都是程歷銘要來他家的事,聞東數過來柳洋緊張得清了清喉嚨,拿手捅了捅他,柳箴倒是對這個相對比前幾年成熟了一點的男人不為所動。
聞東數的氣勢是比之前更強了一點,但這沒什麽,柳箴天天生活在一個壓迫感極強的男人身邊,要論壓迫感,沒一個人能和他男人相比,他對這些免疫。
“院長找我過去有事,我先去一趟,你電話換了?”聞東數一過來,沒站定就皺着眉頭看着柳箴道。
口氣跟過去一樣熟斂。
可能是程歷銘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外放給陳秘書聽了,陳秘書随即就給人院長打電話,把文文解救了。
還好沒讓一個小姑娘沖到他前面替他沖鋒陷陣,柳箴想到此,朝聞東數笑了笑。
他以前是很不喜歡讓一個女孩子替他幹這幹那的,但多年下來,他也習慣了,因為那是文文的工作職責,文文在柳家拿的年薪比一般企業高管還高,例如他要是不讓文文幫他拿行李,文文得跟他拼命。
柳箴這幾年也是被養廢了,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過腦子目前還沒怎麽荒廢,偶爾他也會用來想想事,主要是不想的話,他怕自己在哪裏栽了,然後程歷銘“罰”他,他好幾天都下不了床。
智慧都是從坑裏摔出來的,然而柳箴摔怕了。
“換了。”他鎮定的回了聞東數。
聞東數眉頭還是緊鎖,“何必?你删了我就行,你的同學朋友師長你也不聯系,別人只會認為你不懂事。”
柳洋一聽,炸了,暴脾氣上來,沖聞東數道:“那是誰幹的?我哥認識的人都認識你,你是想讓他天天被別人問你是怎麽甩了他的?活着他們笑話的人不是你,你就敢站到這裏跟我哥嘴裏放屁教育我哥?你他媽什麽玩意兒?輪得到你嗎!”
聞東數掃了一眼柳洋,根本不把柳洋當回事。
他是為了柳箴好,沒必要分個手,過去的資源人脈就都不用了,他懶得搭理柳洋這種占用了家裏所有財産還要哥養活才能繼續活得像個人樣的蠢貨,他跟柳箴道:“這次回來,要是有人向你示好,該接就接,開奶茶店像什麽話?”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氣得柳洋沖過去就要打他,但被柳箴拉住了。
柳箴也不意外他在首城開奶茶店的事被聞東數知道。
他是跟過去一刀兩斷了,但他跟學校裏對他最好的兩個老教授還有聯系,而老教授們的兒孫輩,有幾個就是跟聞東數混在一起玩的,消息難免會走漏到聞東數這裏。
柳箴是個很會打理錢的人,柳家本身在他們荊市就是小有薄産的人,後來經過拆遷柳家就很富有了,柳箴打理家産的那幾年,趕上了投資的好時候,柳家家産翻了好幾翻,但柳箴在那幾年,因為打算和聞東數過一生,把父母交給弟弟養,他把大半的家財過在了弟弟名下,而在離開荊市的時候,他把家裏的現金都留給了弟弟。
而聞東數覺得他對他弟弟過于溺愛,向來看不起柳洋。
聞東數讨厭他弟弟,倒也不是純粹是因為柳箴把家産都給了柳洋,而是柳洋作為家裏的小兒子,脾氣沖動,做事不過腦子,聞東數這種在所有環境裏都混得風生水起的人,就看不起柳洋這種被父母和哥哥包圍解決問題的男人了。
大部分的男人,哪怕一無是處的也容易狂妄自負,聞東數是真有本事,到哪都能如魚得水,骨子裏的狂妄自負,是很猖狂的。
柳箴以前就很習慣聞東數的口氣,從不因此動氣,見弟弟要打人,他拉住柳洋,無視離去的聞東數,而是不滿的看着柳洋道:“你已經是宇宇寓寓的爸爸了,都有兩個孩子了,動不動就動手,像什麽話?”
柳洋還在脾氣當中,“那傻逼侮辱你!看不起你!他一開口老子就有火!開奶茶店怎麽了?你三年開了個三個,每個店掙的都比這孫子多!他哪來的本事笑話你?”
“你是要拿個喇叭逢人就說你哥掙了多少錢嗎?”柳箴服抽了下他的頭,“他說他的,關我們什麽事?”
“他一直看不起我,覺得我吃了家裏的錢!”
“他一個外人,你在乎他說什麽?再說了,是你養爸媽,你是家裏的戶主,錢就算有一部分是我的,我願意給你,那也是因為你值得,你配,是我們愛你,你給我牢記這點,自信點!”柳箴牽着他往病房那邊走,文文出來了,正在病房門口笑吟吟等他,“聽我的,聽到了沒有?”
柳洋也不是不聽他的,只是一時之氣,腦子裏正要問另一句話,他就聽走過來的助理小姑娘跟他哥道:“哥,先生晚上要來,您知道了吧?”
柳箴點頭。
“住處都安排好了,先生這次有工作在身,工作團隊要跟着來,飛機晚上就到,陳秘書說怕您回了家住得離家遠了心裏不舒服,就在您家所在地方的那個酒店包了幢樓,前後就幾腳的事,您回家吃飯坐個車十分鐘都不用。”安文文笑嘻嘻地報道。
柳家住在荊市濕地自然保護區旁邊的別墅區,家裏附近只有一個有樓的大酒店。
這酒店在荊市都不太有名,但卻是荊市占地最大的酒店。
柳洋跟父母老婆去那邊散步,他跟他老婆曾經算過,那地方一望無垠的大草地要是用來建房子,能建多少幢樓,能發多大個財。
而酒店多不對外營業,裏面是什麽人在住,柳洋有所猜想,但從來沒怎麽說出過口,哪怕他們小區業主說到這個酒店,說到顧客來源的事,也有意的避免談論這個問題,說話含糊極了。
“是潛歸大酒店嗎?”安文文話後,一直想着“潛歸”二字的柳洋脫口而出。
“是呀,柳洋哥。”安文文馬上熱情洋溢地回柳洋道。
“潛歸也對外營業啊?”
“呀,這個,也不對外吧,我們是通過內部渠道訂的,柳洋哥晚上一起去瞧瞧去?我們先生不讓柳箴哥去接機,不過晚飯準備好了,先生說一到就開餐,晚上不能太晚了,讓老太太等。”安文文笑嘻嘻地道,眼睛是看着柳箴的。
柳箴在心裏輕嘆了口氣。
剛來就要見他媽,他爸還躺在重症室裏被監護啊,那男人啊,做什麽都侵略性極強。
他回頭跟可能聽不懂先生是誰一臉懵呆的弟弟道:“那是我男朋友,他晚上過來陪我,你前面沒見過他,今天見一見。等下爸爸這邊,我讓文文安排護工在外面盯着,我帶你和媽媽過去和他吃個飯,還有給小魚打個電話,讓她帶上宇宇寓寓,對了,幾點到?”
柳箴最後一句問的是安文文。
“還不知道,先生還有些事要安排,最近有些事挺多的。”安文文前面說的含糊,後面就不含糊了,“陳秘書說,晚上不能太晚,那就肯定是九點前到。不能讓老太太等着他吃飯,這是先生的原話。”
“那就是九點到了,你安排兩個人,去我家接我弟妹和我侄兒侄女。”
“收到,馬上安排。”
柳箴想想,也沒什麽事了,跟柳洋道:“等下你也回去,換身衣服,醫院這邊別擔心,爸爸醒來後,我們就後續的情況,看他是在一院治療,還是給爸爸轉到首城去給爸爸治療,爸爸的事你別擔心,我回來就交給我。”
柳洋腦子亂糟糟的,腦子裏一直沒問出的那句話這時候沖出了他的嘴巴,“哥,先生是誰啊?你被誰包養了?”
這話說得,安文文嘴抽抽,連忙朝柳箴看去,柳箴習慣了弟弟的沒腦子,平靜和柳洋道:“就一個手裏做了點事的普通人,別想太多,你把他當另一個哥就行。”
就一個手裏做了點事的普通人?安文文嘴巴張成了大鵝蛋。
柳箴哥現在說話都這麽高級了嗎?
果然不愧是先生的心肝。
安文文摸了摸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來的汗,柳箴沒汗顏,她汗顏了,苦命打工人,受了驚訝還要給東家夫人臺階下,“不說了,哥,你進去吧,老太太在房間裏一個人,我們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