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PS:今天依舊是更新的一天。
柳箴默默一笑,當作沒聽到,吃他的飯。
這他就不管了。
他有時候也是挺慣着他的人的。
陳原林看到,當即又扭頭,這次他扭頭他看到了程歷銘側過身去,在柳箴臉上親了一下,柳箴別過臉,朝親他的人一笑。
那笑容,明媚又溫柔又安靜,靜谧裏充滿着“我就在這裏,我就在這裏愛着你”的愛意。
陳原林看着那些似雨又似風又似溫柔的水的愛意把程歷銘包裹,它們把程歷銘這個冷淡專制的男人包裹在它的世界裏,化成了一個被臣服的男人,拿臉不斷蹭着柳箴的臉。
這一剎那,陳原林別過了臉。
他的眼睛有點疼,心底還有着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
他也有他的愛,只是沒有這麽濃烈。
可濃烈的愛情,是真讓人羨慕啊。
吃過飯,柳箴一直看手機,陪程歷銘辦公辦得有些心不在焉,過了将近一個小時,程歷銘在桌子那邊突然大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俯下身,把兩手放在柳箴身邊,額頭貼着柳箴的額頭道:“去換身衣服,帶你去醫院。”
柳箴順勢把手挂上他脖子,程歷銘也順勢捧上他的屁股,抱起了他,走向了門,聽他問自己:“你也去?”
“對,不讓你自己出門了。”最近打算走哪都帶着柳箴的程歷銘道。
他不打算讓任何意外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的乖乖他知道,是個主意正的人,但他的男孩也有男孩自己的柔軟,在程歷銘看來,那就是沒必要的心軟。
可他當初就是因着男孩這股“心軟”趁虛而入把男孩連人帶心拆解入腹的。
他怕有些雜種用些下三濫的手段,還是自己帶在身邊安全。
柳箴沒怎麽把他句話聽在心裏,出了辦公室的門,他沖樓下老管家所在的方向喊:“恒叔,給我找幾個口罩,讓張隊長他們都戴上,給我留兩個,等下給我。”
“要出門啊?”樓下的老管家跟他呼應上了。
“對,去醫院看我爸爸,我不放心。”所以程歷銘要帶他去看他爸爸了。
等柳箴跟男人換好衣服下來,看到了一身正裝的陳原林,柳箴體恤他,“陳哥,不會出事,有我看着他,你暫時休息一下,留下來準備半夜的工作吧。”
面對他,向來對着程歷銘也很嚴肅的陳原林态度軟了下來,道:“不是我要煩你,盯着他是我的工作,他在國內不能出任何意外,你不想以後的時間都跟着他在國外四處流浪一輩子不能回家吧?”
程歷銘聽着,朝當着他的面恐吓他寶貝的陳秘書挑了下眉。
陳原林當自己瞎了,主動接過來送口罩的老管家手裏的口罩,把它們發給柳箴,看着柳箴跟他搖頭道:“那不能,偶爾在外面住住可以,久了不行。”
這幾年,就是因為他,程歷銘在外面停留的時間都短了。程歷銘長時間久居國內,這不僅是老先生他們老夫妻倆高興,任何跟程歷銘有點關系的工作單位都歡呼雀躍。
因為這位程先生,老給他們一種你們管老子管得太狠了老子就移民的無所謂勁,而事實也是有大把的國家在等着他入籍,這令程老先生頭疼,也令他們頭疼。
這随時準備叛國的老家夥終于被人化為了繞指柔,在國內住得香得很,陳原林每每跟以前的同事聚會談起這事,有幾個比他還老的同事都忍不住喜極而泣,他們都因此縱酒高歌舉杯歡慶好幾次了。
“對,還是自己家裏住得舒服,是不是?”就因為這個,陳原林對柳箴一直欣賞極了,對柳箴對比他親兒子還親,還要溫和。
柳箴點點頭。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柳箴想着晚上去醫院人少也方便些,又戴着口罩,他去看看他爸爸的情況是沒問題的。
不過情況跟他想的有所出入,他們一到醫院,還沒到他爸爸病房那邊,醫院那邊的人馬就過來了,他們留下陳秘書跟他們接洽,他和程歷銘才得已帶着保镖去了監護室那邊。
柳洋還在病房外面外面守着,他今晚不打算回家,要睡在醫院這邊。
護理團隊那邊的負責人也過來跟柳箴解釋了下他父親現在的情況,不出意外,今天到淩晨,最遲明天,柳父就能醒。
程歷銘半夜還有跟另一個半球交涉的工作要處理,柳箴不想久留,看過父親,知道了具體情況後就想走,但剛跟程歷銘說了句“那我們先回去,”就聽弟弟看着他道:“哥,我想和你說幾句。”
柳箴看他說完話,臉都紅了,忐忑得很,他跟程歷銘道:“我帶他去旁邊說幾句。”
程歷銘沒說話,摸了摸他的後頸,在他的發頂親了一下,當是答應了。
“走。”柳箴帶着弟弟去了外面靠近窗戶的地方。
張揚帶着他的人跟在後面,在他們不遠處,步步緊随。
柳洋頻頻回頭看了他們好幾次,直到他哥停下,問他道:“要說什麽?”
柳洋瞬間回頭,一臉苦惱:“哥,你都不知道這一天我怎麽過的,我電話都打爆了,我現在手機都不敢開機,跟你聯系,還是文文給我的手機。”
這個柳箴知道,點頭道:“我這下午補覺去了,沒管你,外面的電話一概不接,外面給的好處一概不要,多高的人來找你,你做你自己就好。”
“等爸爸醒了,讓爸爸帶着你處理後面的事情,沒事,你就當這是給你找了一個讓你練膽的機會。”柳箴相信他父親,他爸爸永遠是他最堅固的後盾,他知道他爸爸醒來後,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不能也沒事,他會管着柳洋的。
“他到底是誰啊?”柳洋哀呼,賭氣道:“這事我也不管了,反正從來只有你管我的份,沒有我管你的!”
他說完氣話,又道:“給你看看這個。”
柳洋說着拿出手機,輸入字母,打開一個郵箱,把手機迅速給了他哥哥,給完又扭頭看了眼後面的保镖。
他表現得就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柳箴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看向手機,看到了一封口氣像是聞東數寫給柳洋的郵件。
“下午有護士給我遞了這個紙條,讓我打開這個郵件,說我不打開我會後悔的,我沒忍住,打開了。”回過頭的柳洋哭喪着臉道:“哥,我是不是太沉不住氣,又給你丢人了?”
是有點,可能是媽媽生孩子的時候把智商都生給他了,柳洋從小就缺心眼,怎麽教都教不會,柳箴父親和柳箴這些年和柳洋說的話,教他的那些事,哪怕對着堵牆說,牆都成精了,可柳洋到現在還是沒怎麽開竅,心思簡單到随便都能被人算計、拿捏。
聞東數在郵件裏發了些照片,內容寫着讓柳箴過幾天去他們所就讀的大學外面的一個酒店房間去等他,柳箴要是不去,他就把柳箴這些暴露的照片發到公衆平臺上。
柳箴看完內容,又點了幾張以前和聞東數在一起被拍下的照片,笑了笑。
這些年,聞東數什麽最有效,最讓人反感,最讓人恐懼的手段都學會了。
他記得他剛剛認識的那個聞東數,那個他年輕的時候喜歡的愛人,是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別人做不到的事我要做到”的男人。
那個時候的聞東數也狂,但狂得可愛,狂得自信,狂得幹淨。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也許是長大成年了,幹淨、忠誠等等人類追求幸福感應有的品質,在成年人的世界裏,變成了與“愚蠢”相等的貶義詞。
你好,我是柳箴,請發。
柳箴打下這行字,回了郵件,把手機遞給了弟弟,看着弟弟一臉驚恐的看着他,問他:“你不怕嗎?”
“怕什麽?”柳箴問。
柳洋回過頭,看了眼保镖,又回過頭,一臉的恐懼和哭意。
“怕程歷銘知道,覺得丢人,不要我了?”柳箴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