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親我一下
有女士在場, 所謂的會所找樂子, 就成了平平無奇的唱K,段珂把還沒畢業的未婚妻從家裏叫出來,想讓她從徐楠嘴裏套話。
認識段珂這麽多年, 第一次知道他還有個未婚妻,還是個在讀生, 徐楠的下巴好半天才合上。
“你、你真是他未婚妻?”
“不是!”
趙寧寧答得幹脆, 讓她有種碰到高手的感覺, 這個時候施嬈走過來,把高腳杯塞到徐楠手裏。
“程禮不能喝酒,今天就你替他喝了。”
說着話就彎腰給她倒酒, 之後還給趙寧寧來了一杯,至于程禮…正被幾個朋友嚴刑逼供, 根本脫不開身。
“程禮、段珂…嗯, 等什麽時候林雅找到了, 差不多就都齊了。”
說完,施嬈自顧自的和她們倆碰杯, 搞得徐楠一個頭兩個大, 因為她沒聽太懂。
“真羨慕你們倆, 一個念本科,一個留學中, 就我一個人都開始為養家到處打工掙錢了。”
施嬈輕輕的晃了晃杯子, 眉眼間帶點淡淡的憂傷, 看得徐楠都心疼, 如果不是旁邊人拆臺的話。
“別打理她,她就是一戲精,段珂說她有個表演性人格,讓她自己演吧。”
吐槽完施嬈,趙寧寧支着腦袋打量徐楠,看到她頭皮發麻,才不慌不忙的開口。
“我還以為他會喜歡那種女人多一點,怎麽會找你這麽嫩的,難道是老男人都喜歡找年輕女孩子?”
徐楠眨了眨眼,小聲的替程禮辯解。
“他才二十七,不算老。”
Advertisement
“可你才二十丫。”
聞言,徐楠努力擠着笑容,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她不愛打聽別人的私事,今天是第一次知道段珂有個未婚妻的存在。
“你和段先生是怎麽認識的?”
“撿的!”
施嬈突然開口,吓得她急忙看過去,之間這女人仰着漂亮的天鵝頸,把杯子裏的酒一口悶了,喝完還一臉滿足的咂咂嘴。
“爽!還好我今天下午請假了,這個樣子也沒辦法拍戲了。”
說完,見徐楠正看着自己,她急忙擠出一個标志性的微笑說。
“她是被段珂撿到的,她也不是段珂未婚妻,去年還是前年就領證了。”
“真的假的,段珂結婚這麽大的事,不該什麽消息都沒傳出來啊。”
“她當時畢業要出國,段珂怕她一去不回,就先拉着她去領了證,婚禮還沒辦,外界當然沒消息。”
她放下杯子,繼續給自己倒酒,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
“你肯定也要出國吧,小心點千萬別被程禮用結婚證綁住了,好男人多的是,沒必要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好不容易擺脫幾個煩人的朋友,程禮過來聽到第一句話,就是施嬈在挖自己的牆角。
隔着茶幾站在她們仨對面,笑得一臉慈悲,語氣也充滿善意。
“施嬈,要不要我明天幫你買個熱搜?邱丞當了這麽長時間的透明人,也該放出來遛遛了吧。”
“滾!敢壞我的事,現在就打電話給你姐!”
兩個人一直看不慣對方,一丁點事也能打起來,徐楠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捏着杯子心裏怪怪的。
“你們倆鬧夠了沒,看把徐楠吓得,臉都白了。”
聽了趙寧寧的話,徐楠泯着嘴眨了眨眼,不清楚自己的臉色是什麽情況,第一次見到和人鬥嘴的程禮,有些陌生也有些別扭。
“沒事,我和他鬧着玩的,你別怕。答應了你們保密,我肯定會保密的。”
說着,施嬈還義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程禮把她的杯子拿過來。
“是你自己想喝,還是她逼你喝?”
原本不想喝酒的徐楠,經歷了剛才的一幕,聽到這話後,鬼使神差的點頭。
“我自己想喝。”
“少喝點。”
程禮把酒杯還給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原本怕她被欺負才過來看看,現在覺得不會有大問題,便能放心去聽人吹牛逼。
“我去,認識他二十多年,第一次見他這麽溫柔,徐楠啊徐楠,你到底有什麽魔力?”
說着,施嬈也把手擡起來,輕輕揉了揉徐楠的腦袋,像是在試試手感,今天她見程禮做了好多次這個動作,自己試過後,也沒覺得特別舒服。
“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手感一點也不好嘛,來,喝酒!”
伴随着施嬈和趙寧寧的互相吐槽,徐楠不知不覺喝紅了臉,程禮臨時接到助理打來的電話,去裏間接電話。
等他擺平工作上的事出來,就看見一群人捂着耳朵,臉上還帶着痛苦的表情,醉醺醺的徐楠握着麥克風,自我陶醉式的唱歌。
“你…你可算是來了,快點去把她弄下來。”
施嬈拽了幾次沒成功,男人不好上手欺負一個小姑娘,只能忍着地獄式的歌聲等他出來。
謝弈明說過徐楠是個音癡,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名場面,也沒想到她的音癡這麽嚴重。
在衆人祈禱的目光裏,程禮宛如救世主光環加成一般走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剩下的鬼哭狼嚎都堵了回去。
“乖,不唱了,咱們去喝酒。”
說着,他把麥克風取下來扔到一邊,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馊主意,如果她沒喝醉,是不會開口唱歌的,升國旗的時候除外。
把她帶到卡座,才剛坐下程禮就把杯子遞到她嘴邊,這個時候給她什麽,她都喝。
“她唱歌怎麽這麽可怕,你以前知道嗎?”
“第一次聽,你們說想的馊主意?”
施嬈眨眨眼,不回話了,程禮小心護好懷裏的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除了你,也不會再有誰。以後離徐楠遠一點,別把她教壞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不懂就回去查字典。”
喝了酒身體會發燙,也會下意識口渴,徐楠捧着酒杯當水喝,沒一會兒杯子就空了。
看着她這牛飲的架勢,程禮皺了皺眉打算帶她回去。
“你們先玩,她喝醉了,我帶她回家。”
其他人還沒反應,徐楠就先不樂意了,閉着眼嘟着嘴在他身上蹭了蹭。
“不回家,我媽要罵我。”
“誰說回你家了,我一個沒看住,你就把自己喝成這樣,要不然我再給你兩杯,你徹底睡一覺。”
今天的酒度數高,她又比不上施嬈的體質,喝了幾杯就開始暈,想着她一會兒撒酒瘋,程禮覺得還不如徹底灌倒她。
“不喝了,困的很,想睡覺。”
“我說我帶你回去睡覺你不樂意,現在又喊困,你到底想幹嘛?”
說着,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這動作看得周圍人往後躲,明顯他是生氣了,還氣的不輕。
但是徐楠沒有這個意識,擡起軟綿綿的手打了他一下,靠在他胸前嘟囔。
“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他眨了眨眼,花了點時間才明白她在說什麽,一擡頭就對上那群人看戲的眼神,還有人想拿出手機錄像,被他掃了眼才消停。
“回家親。”
“不嘛,我想你親我,要不然…要不然我親你。”
聽到這,他不知道她是真醉,還是在裝醉,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如果沒有旁人,不消她說第二遍,他就吻下去了。
偏偏現在周圍有不少人都盯着他,着實讓程禮為難。
沒有等來想要的親吻,徐楠不開心的掙紮,在他身邊像條泥鳅似的來回蹭,怕被她把火蹭出來,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見他真的滿足了徐楠的願望,衆人激動、興奮,然而除了他的後腦勺什麽都看不到,他把徐楠擋的嚴嚴實實,施嬈差點站在茶幾上找角度。
之後,在大家的調侃中,徐楠腦袋一歪靠在他懷裏睡着了,他把外套搭在她身上,親親握着她的手和朋友聊天。
“你這是真的決定好了?”
“嗯。”
一開始,他就是認真的,而且就算消遣,也不可能找徐楠,先不說她身後的徐家,光是她自己也足夠他愧疚和尴尬。
“你真的不是一時沖動?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知道邱丞理解不了,因為他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有過多耐心陪小丫頭談情說愛的人,所有人都覺得他該找個旗鼓相當的女人,最初他也是這樣想的。
“我最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
感情這事太複雜,他琢磨不透也懶得去琢磨,跟着心走就挺好。
“不怕她爸媽罵你卑鄙無恥?”
雖然徐楠成年了,但從輩分來說,程禮這樣做,真的有些卑鄙,至少別人看上去會這樣想。
“罵就罵吧,我這輩子也不是沒被人罵過。”
“看來你真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誰說是黑,我覺得我們這樣挺好,你有時間擔心我,不如想想怎麽把施嬈哄回家結婚。”
提起自己的婚事,邱丞心塞的端起杯子,前幾年施嬈要死要活的非他不可,現在又一直不想結婚,可把他為難壞了。
“唉,女人真麻煩。”
“是你們家那個麻煩。”
他一直沒覺得徐楠麻煩,這幾個女人比起來,她算是最正常的,又軟、又乖、很好溝通。
“且,少來,女人都一樣,她只是現在不麻煩,你再等幾年試試看。”
幾年後,程禮被折磨得頭疼的時候,每每想到邱丞的神預言,就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大家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施嬈醉醺醺的過來,還嚷嚷着要去程禮家休息,被眼疾手快的邱丞攔住了。
“去他那做什麽?我帶你找住的地方,這到底是喝了多少,能把你喝醉。”
就這樣,滴酒未沾的程禮帶徐楠回家,剩下幾個人也叫了代駕,各自找地方休息。
回去的路上,徐楠嫌熱一直扒拉衣服,一度把衣領扯到胸前,只是餘光一眼,就差點害他失去方向盤。
“你安分一點,就快到家了。”
說着,他把徐楠的手,從她的領子扯下來,不輕不重的往下摁了摁。
這一路開得他心跳加快、呼吸加重,到家後解開安全帶爬過來狠狠地吮吸她的軟軟的唇舌。
徐楠被憋的直用手去推他,嗚嗚嗚了半天,才重新呼吸上新鮮空氣。
“你啊,真是會折磨我。明明沒準備好,還老來撩我。”
每次親熱,他都會做到适可而止,就是怕給她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偏偏某人總是無意識的撩撥。
周末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不知道摁下了多少次自己心裏的那頭野獸,不然她早就被撕碎了N次。
徐楠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了的時候腦殼痛,在被窩裏爬了半天,爬到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要不是媽媽打電話過來,她大概能一直睡下去,閉着眼一手摸着他胸前的肌肉,一手聽電話。
“喂?”
“你不會還在睡覺吧,昨晚也不打個電話回來,今天打算做什麽?”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楠花了三秒鐘才把眼睛睜開,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差點喊出來。
“我…今天沒什麽計劃啊,你不會又要逛街吧,我不陪你逛街。”
“我不是逛街,就問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去做頭發,你頭發多長時間沒打理了?”
“我?我頭發用不着打理,好着呢。做頭發太耗時間了,你讓我爸陪你吧,我寧願找個圖書館睡覺。”
大概是對她這個粗糙的女兒失望了,媽媽沒聊幾句就挂了電話,徐楠眼睛一閉倒下去。
“媽呀,剛才給我吓死了,心想我媽要是知道我不在宿舍,而是像現在這樣和你待一起,說不定能氣暈過去。”
“她找你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是問我有沒有時間陪她做頭發,我說沒時間,她就懶得搭理我了,好困啊。”
沒人催,她就抱着程禮繼續睡,直到肚子咕咕叫才起床,打着哈欠催他去做飯。
早午飯吃的速凍馄饨,暖暖的湯驅走了她身體裏最後的一絲醉意。
“一會兒你送我回去吧,我怕一直不回家,我爸媽起疑心。”
家裏那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不小心一點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你爸媽下次出國旅行,有安排了嗎?”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麽,皺着眉頭搖頭。
“你做夢吧,天天現在上學了,他們短時間不可能出國旅游,更不可能長途旅行。”
聞言,他臉上寫滿了失望倆字,無比懷念她開學前的日子。
“公開怕吓到他們,不公開又像搞地下工作的,唉~”
他連連嘆氣,徐楠聽得想翻白眼,演戲也演的太假了。
“先吃飯,吃完飯送我回家,我回家再睡一覺,就該到晚上了。”
昨晚她也不知喝了多少,現在只是暫時的清醒,回家肯定還得睡覺,再睡幾天就開學了。
“讓你想不開陪施嬈喝酒,她的酒量能放倒三個壯漢。”
說起來也有些奇怪,一群人裏,酒量最好的是施嬈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人,酒量最差的是他。
“你之前也沒告訴我啊,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說完,她低頭喝湯的時候,又嫌棄的嘀咕了一句,“馬後炮!”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讓你離她遠一點,你自己不聽話,能怪我?”
說到這,徐楠突然想起些事,擦擦嘴擡頭看着他。
“你和施嬈到底什麽關系?”
昨天看他和施嬈“打情罵俏”,她心裏都有些難受,知道不會有什麽,就是不舒服。
“朋友,性格上南轅北轍,一直不對付。”
“為什麽?”
他平常說話是不太中聽,但她是頭一次見他和人針鋒相對,還是和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難免心裏會有隔應。
“她當年太能折騰,我不太喜歡和愛折騰的人走得太近。”
聽完他的解釋,徐楠似懂非懂的眨眨眼,從昨天的事來看,施嬈确實能鬧騰,但這個理由不太能站住腳。
“我、我也很鬧啊?”
“你?你還好,和她不是一個級別的,你離她遠一點,別被她影響了。”
聽他這麽說,她突然對施嬈的故事有了些好奇,不過看着程禮的表情,她不太能套出話。
“我和她本來也不近啊,昨天沒你帶我過去,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她低頭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用力睜開想合上的眼睛。
“媽耶,好困,我還想睡覺。”
“去樓上睡。”
他要是喝那麽多酒,現在肯定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能爬起來,實屬不易。
“不行,我一會兒要回家的,還是忍着回家睡吧,你快吃,不夠的話把我的也吃了。”
原本她餓的不行,才吃一會兒又覺得飽了,徐楠揉揉肚子把碗推過去,他一言難盡的撇了她一眼。
徐楠見狀,急忙讨好的笑了笑。
“你幫幫忙嘛,千萬別浪費了,我先上樓換衣服。”
送她回家的路上,先順路去加油站,幫程禮找加油卡的時候,她不小心把錢包裏藏着的東西拽出來。
看着落在腿上的東西,徐楠睜大眼睛,兩只手還僵在半空中,他推開門回頭拿卡,看見那倆有些刺眼的小袋子。
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連同加油卡一起揣進兜,下車去加油,留下懵逼到完全不能自己的徐楠。
等他加好油坐上車,就見她用寫滿懷疑和茫然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系好安全帶從容的把車子開走。
車裏一時間壓抑到極點,她依然用那種死亡的凝視盯着他,程禮被她看得沒辦法,把兜裏的東西掏出來扔到她懷裏。
“放回錢包裏。”
她扯扯嘴角嫌棄的把東西從懷裏揮到車裏,皺着眉頭一言難盡的問道。
“你一直在包裏裝這個。”
徐楠覺得他該給自己一個解釋,哪有男人一直在錢包裏塞倆避孕套的?至少她只見過他這一個。
“嗯!”
見他不僅大大方方的承認,臉上還沒有絲毫的心虛,她的氣得想跳車。
“怕自己有豔遇?”
聽出她這語氣暴躁的厲害,他看了眼前面的路況,抽空轉頭看了她一眼。
“那是給你準備的。”
她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程禮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着窗外,臉上有些尴尬。
“萬一你哪天準備好了,我身邊卻找不到這個,總不能讓你事後吃藥吧。”
他說的很慢,聲音也不大,聽上去還有幾分心虛,等他說完後,徐楠腦子裏轟的一聲,整個人都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她一直不說話,程禮才慢慢的看過來,看見她紅撲撲的臉,想身上去拍她的腦袋,卻被她閃開了。
“你別碰我!流氓!”
她腦洞再大、思想再污,也絕不會想到,他整天揣着倆避孕套在錢包裏,就是時刻準備着吃掉她。
她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程禮泯着嘴眼裏寫滿了無奈,作為成年人這是早晚的事,她一個女孩子可能想不到這些,他必須得替她考慮周全。
恰好到了路口,等紅燈的期間他想和徐楠聊聊,誰曾想她直接放倒座椅,當着他的面爬到後座。
“你……”
“好好開你的車,從現在開始不許摸我,不許親我,也不要和我說話!”
一想到他從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就為她準備好了兩個避孕套,羞憤交加的徐楠就想把車頂掀掉。
要不是怕影響交通,他真想去後面把她抓回來。
之後他找了各種話題,來打破車裏尴尬的氛圍,但她就是不開口,縮在後排一臉防備的盯着他,像防賊似的。
距離小區大門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徐楠就喊停車,他剛把車停好,她就推開門跑下去,連個再見也沒說。
透過擋風玻璃看着她越跑越小的背影,程禮泯着嘴敲敲方向盤,直到她徹底消失不見,才不死心的開車返家。
想到徐楠自小養成的防備心,他覺得那倆避孕套,一時半會兒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