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留下來
周天下午，不知情的程禮深情凝重的去機場送人, 一路上拉着徐楠的手不曾放開, 車裏的氣氛一度壓抑到風雨欲來的感覺，面帶淤青的謝弈明坐在前面分分鐘想跳車給他們看。
“南瓜, 你要不然別回去了, 也沒幾天啊, 來來回回的跑多辛苦，直接在這邊把假期過完，到時候咱們一起回學校。”
“誰要和你一起回學校，咱們學校離那麽遠，怎麽一起回？”
大概是小時候被她欺負慣了, 昨天被打的那麽狠, 謝弈明也沒記仇, 就連偶爾叫慘，看上去都像是開玩笑。
“那有什麽，我轉個機就行了。”
知道他是想幫程禮留住自己, 徐楠擡頭笑眯眯的看着身邊的人。
“你怎麽看？”
突然被cue到, 他面上一怔, 很快反應過來。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的建議, 到時候出國你還是要回這轉機。”
“誰說我一定要回這裏, 也可以去別的地方轉機啊, 只是爺爺家在這裏, 方便一點而已。”
曉得他舍不得, 但她就是想聽他自己說出來, 而不是讓別人來勸。每到這種需要她做選擇的時候，程禮都理智的讓人害怕，也不知是怕她為難，還是抹不開面子，故意裝深沉。
一向火眼金睛的程禮，今天竟然沒看出來她是故意這麽說得，抿着薄唇一言不發的轉頭往窗外看去，把他的的神态收進眼裏，徐楠忍不住低頭吐了吐舌頭，今天不管怎麽樣，她都要聽見他親口挽留自己。
開車的謝弈明，偶爾會擡頭看了一眼後面較勁兒的兩個人，悄悄在心裏替舅舅着急，從小到大他都沒見舅舅開口求過誰，今天徐楠明顯是故意為難人的。
到機場後，他被扔在車上，徐楠拽着程禮往裏走，同行的還有她爸媽和天天，五個人裏，就程禮不知道徐楠不上飛機，大家都在旁邊憋着笑等看他的笑話。
“行了，就送到這吧，你回去休息吧，過個五六天我就回來了。”
她說着話就松開了他的手，完全沒把分別放在心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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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很熱鬧，到處都是人，他看了眼那邊的一家三口，又低頭看着面前的人，心急如焚面上卻穩得一筆。
“下飛機給我打電話。”
“好。”
被他耍了這麽久，她也學聰明了，不管什麽時候都要沉着冷靜，不然根本撬不開他的嘴。
“沒事的話，我先過去了，你快點回家。”
她提了提背包帶子，對他笑了一下，然後潇灑的轉身往爸媽那邊去，走路的時候故意把步子擡得很高，背包在身後甩來甩去，像個放學後着急回家吃飯的小學生。
“你認真的？”
對上母親茫然的眼神，徐楠挑了挑眉，笑着挽住爸爸的胳膊。
“他今天要是不追上來，我就跟你們回去，不能老是我主動，太不公平……”
“徐楠！”
她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他的呼喊，忍不住得意的沖母親做了個鬼臉，平靜茫然的看着他。
“怎麽了？”
他剛才聲音不小，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程禮有些抱歉的看了看周圍，提起手跑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頭定定地看着她，像是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能不能留下來，過幾天再回去，我想多看看你。”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徐楠，故作為難的撓撓頭。
“可是，我都和爸媽說好了……”
“就三天，三天後我送你過去，好不好？”
明明沒做什麽運動，他額頭上卻出了一層喊，捏着她手腕的桎梏不斷施加壓力，生怕她跑掉一樣。
她還在“發愁”，他又說道。
“我過年的時候學會了一道菜，回去做給你吃好不好？這次我保證不亂來。”
看着某人快急哭的樣子，歐陽無奈的搖頭，敲打想搞事情的女兒。
“你還沒玩夠，非要他跪下來求你？”
認識程禮這麽多年，他們夫妻倆也沒見他做出過這麽卑微的姿态，再玩下去，就有點欺負人了。
“媽，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
對上女兒控訴的眼神，她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轉頭看向程禮。
“她出國的時候我們就不過來了，你記得親自送她來機場，我們先上飛機了，你們倆回去吧。”
說完，握住徐楠的肩膀把她拽過來，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放手後立馬招呼兒子過來和女兒告別。
“天天，給你姐姐親一個。”
被弟弟糊了一臉口水的徐楠，嫌棄的用手擦着臉，站在程禮身邊目送家人遠去，等到人看不見了，才轉身準備離開，剛走兩步就聽見他說。
“所以，你今天根本沒打算回去？”
她的手頓了一下，想着擦也擦不掉，還是回家洗臉得了，就幹脆把手放下來，擡頭沖他得意的挑挑眉。
“對啊，昨天就和我爸媽說好了，他們同意我留在這，你感動不感動？”
想到自己剛才像個傻子樣的說那些話，程禮磨磨牙擡手給了她一巴掌，差點把她拍飛出去。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今晚再和你算賬。”
腦袋被他打蒙的徐楠，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他攬着肩膀帶上了車。
“你下手太狠了，我後腦勺現在還疼。”
“回家給你揉。”
把她揉腦袋的手抓下來，程禮擡了擡下巴對開車的人說。
“去我的公寓，今天不回謝家了。”
“哦。”
瞥了眼後座打打鬧鬧的兩個人，謝弈明非常後悔今天主動請纓來當司機，如果有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不來當這個電燈泡。
到了他公寓樓下，他們倆剛下車站穩，他就調轉車頭跑了，這種極有眼力勁兒的行為，讓程禮很欣慰，拉着徐楠就進了樓。
在電梯裏的時候，她就後悔了，擡頭怯生生的問他。
“如果我說我今天來大姨媽了，你會信嗎？”
“來沒來，今晚檢查一下就知道了，你個小騙子。”
于是，到他公寓後，徐楠就被摁在沙發上做了個仔細的全身檢查，一直到天黑才停下。
“腰疼。”
她趴在沙發上，反手揉着後腰，身邊的男人低頭輕輕吻着她的後頸，大手沿着她的胳膊滑到後腰，不輕不重的揉按那塊酸軟的肌肉。
“你在美國是不是從不做運動？”
“我哪有時間做運動，天天都是畫圖畫圖，我手指都變形了。”
“是嘛，那這幾天我好好幫你運動一下，免得你的骨頭比我的還老。”
他受傷的頭一個月差不多都是在輪椅上坐着，到現在也不能跑不能跳，卻沒想到她的體能還趕不上自己。
“不要，你走開，別碰我，走遠點，臭流氓。”
不管她怎麽阻撓，還是沒攔住沒吃飽的人，從沙發上爬起來的時候，她走路腿都在打顫，嗓子也像是着了火，更不用說酸酸的後腰。
“我就知道不該留下，你就是個禽獸。”
他扣上扣子，走過來幫她把卡在內褲裏的裙邊扯出來，低頭在徐楠脖子上嘬了一口。
“晚上想吃什麽，我去叫外賣。”
“你不說新學了一道菜嗎？”
“家裏沒有材料，明天再給你做，今晚先叫外賣。”
聽他這麽忽悠自己，她越發覺得上當了，明年都未必能吃到他說的菜。
“随你的便，我去浴室洗個澡，渾身都是汗，難受死了。”
她扶着腰推開面前礙事的人，一步兩步慢騰騰的往浴室走，不是她不想走快點，實在是有心無力，本以為能到卧室，誰知道沒出客廳就被他折騰個半死。
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程禮突然找了指甲刀出來，看得她一臉懵逼。
“你要幹嘛？”
“幫你剪指甲，看我身上被你撓的，過來。”
雖然她沒時間做美甲，但也不可以任由一個糙老爺們給自己修指甲，掀開被子就想跑，不過在他這裏，她的一切反抗都是紙老虎。
“不要，你剪的可醜了。”
即使被他壓在了床邊上，徐楠還是沒有放棄掙紮，不過身上的人實在是太重了，她就像是一條缺水的魚，怎麽折騰都是白費力氣。
“你都沒見過，怎麽知道醜，別動！等會剪刀肉了你又要哭。”
怕被他剪掉一塊肉，她總算是不敢亂動了，兩個人身體疊在一起，她生無可戀的把腦袋懸在床邊，根本不敢看自己的指甲是怎麽沒的。
“你倒是幫我磨一下啊。”
感覺他剪完一個就是下一個，徐楠都慌了。
“別急，等會兒一起磨，你下次再用爪子撓我，我就把你綁起來。”
以為他是在吓唬自己，她撇撇嘴一言難盡的說。
“讓你輕點，你不輕點，我不撓你，撓誰？”
很久很久以後，程禮被她撓煩了，給她準備了一副手铐，幾根特殊的繩子和一把皮鞭。
他修指甲比較狠，磨完之後差不多都貼着肉了，徐楠洗了手回來往他身上撓一下，發現沒有一點殺傷力，弄得她非常郁悶，擡腿把腳丫子放到他跟前，理直氣壯的說。
“你順便幫我把腳指甲也剪剪吧。”
“自己剪。”
“你剪，你要是不剪，我明天就回爺爺那，再也不跟你出來。”
說完，她看見某人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惱火的樣子。
“你幹嘛，還想打人啊，快點，剪完咱們就睡覺，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程禮抿着嘴想把她翻個面打屁股，但又怕她真跑回徐家不出來，想了想拿出指甲刀，握着她纖細雪白的腳踝，把人拽到床邊，就這樣，她還要搞事情。
“你別一直板着臉嘛，我腳丫子又沒味道，剛剛才洗過的。”
“徐楠，你別得寸進尺啊。”
被他冷冷的掃了一眼，她嘚瑟的吹了吹額頭前是碎發，他看不見的地方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你明天得去上班，我能讓謝弈明幫我辦點事嗎？”
“說得好像你讓他辦的事還少一樣，他每天閑在家裏，你直接打電話就行。”
她仰頭坐在床上，雙手撐在身後，看着天花板思考接下來幾天的計劃，屋子裏不時能響起指甲刀發出的咔嘣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