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想把我的全世界給你。◎
司珩抽身後, 俯視一動不動的關绮,她的肩膀被按壓出紅痕,一直蜿蜒到蝴蝶骨。這一刻, 她像一條擱淺的魚, 再也沒有了貓的高傲。
“抱你去洗澡?”司珩把關绮撈起來,坐在餐椅上, 抱着她。
關绮的手臂無力地垂在司珩身後, 下巴枕在他肩上, 看着沒有拉上的窗簾,失神般地問他:“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對面什麽也沒有。你下次要是還氣我, 我就讓你趴在窗戶上。”司珩拍拍她的後腦勺,“去洗洗吧。”
“抱我一會兒。”關绮頭埋在他的頸窩裏, 牙齒有意無意地碰了下他的鎖骨,突然, 她帶了些力氣咬下去, 手臂收攏, 緊緊扣住他的脖子。
司珩咬住下唇忍痛,拍一下她的腰, “報複我嗎?”
關绮沒吱聲,牙齒依然用勁。
司珩感覺她貼着的地方變得濕潤起來, 卻不敢開口問。直到聽見她微微抖動的呼吸,确認她在哭,他心裏打開一扇新的門,湧進一股暢然的風,吹進不透氣的角落。
這是關绮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關绮極力掩藏自己的眼淚, 萬千情緒往肚子裏咽。她希望司珩不要戳穿他, 就這樣給她一個支撐, 讓她躲在他懷裏。
司珩同樣隐忍着,在隐忍中成全了她的倔強。
許久之後,關绮松了口,挺直腰背,用力地抱緊這個男人。
這無疑是一個“求和”的信號,司珩一顆心變得又軟又潮,立刻柔聲問道:“疼不疼?”
“你疼不疼?”關绮松開看他鎖骨上的牙印。
“我不疼,你才多大點勁啊。”司珩揉住她的臉,“知道自己錯了?早知道這樣治你有用,我何苦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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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沒到……”關绮“噗嗤”一聲笑了。
“……”畫風陡轉,司珩立刻黑臉,手落過去,惡狠狠地捏她,“這不是獎賞,是懲罰,你還想爽?就是為了不讓你得逞,我才讓你趴着。”
關绮不敢戀戰,說:“今天就這樣吧,我腿軟,腰也疼。”
“誰讓你老是懷疑我不行,你摸摸。”
關绮趕在手被他抓住之前,藏住自己的手掌,“不用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她現在不就正坐在他腿上。
司珩冷哼道:“今天是我霸王硬上弓,你欠我的,回頭還得還。”
關绮怕他講葷話,捂住他的嘴說:“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飯了。”
司珩咬一下她的手指,“你吃我吧,我比我做的飯美味。”
“下次,下次一定。”關绮咯咯笑起來。
洗完澡,關绮換了條睡裙,倚在冰箱門上看低頭為她做飯的司珩。過去他們倆經常這樣,司珩煮東西,她有興致的時候幫幫打打下手,不想動手的時候就待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陪他聊天。
這一幕很久都沒有發生過了,他們倆甚至很久沒單獨吃過晚餐了。
“你晚上吃碳水嗎?”司珩聽見動靜,扭頭問她。
關绮失了神,站着沒動,也沒吱聲。
司珩又說:“回來後第一次跟你吃飯,我瞧你胃口挺好的。”
或許是久違而溫馨的日常相處,觸動了關绮心中柔軟的角落,她忽然跑過去,額頭撞在司珩的背上,胳膊環上去,摟緊他的腰。
司珩說的沒錯,她每次做錯事都會變得粘人,會主動示好化解矛盾,會用她獨有的本領融化他的怨氣。
他完全理解關绮此刻的心情,他捏玩她的手掌,低聲念着她的昵稱:“臭貓貓……”
關绮輕輕呼氣,緩緩說道:“我為我惡意揣測你和不信任你道歉,我情緒不好,自己走進死角了。穿姐姐裙子的事情我想解釋一下,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梁訓跟她是什麽關系,只是想試探。你也不要把我想那麽壞,你說秦蓁教我的那一句,也傷到我了。”
她是個喜歡直面問題的人。過去他們倆吵架鬧別扭,彼此生氣也不會延續到第二天。
司珩最難招架關绮突如其來的示弱,他容易氣惱,但只要她願意化解,他絕不心生隔夜仇。
“是我口不擇言了,也向你致歉。”司珩又淡聲道:“你代入感太強了,舒寧不是許艾。”
“是,舒寧不是許艾。”關绮重複一遍這句話後,輕聲說:“我會學着走出來。”
“下次不要再擺出拒我于千裏之外的表情,好嗎?我最怕看到你這樣。”
關绮戳一戳他的腹肌:“要是比誰會甩臉子,那還是你厲害。前段時間你沒少對我說難聽話,沒少對我說‘出去’這兩個字,我跟你計較了嗎?”
“想吵架?”司珩蹙眉。他不可能認錯,就算他冷漠毒舌,那也是她先惹他的。
關绮溜了,她去到另一邊做甜點,打奶油的時候,她說:“我晚上不吃碳水,但今天可以,你做什麽我吃什麽。”
司珩回頭看她準備的那些東西,說:“我戒糖很久了,但今天可以破戒,其實你比奶油更好吃,沒有草莓那麽大,更像櫻桃,可是很……”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明目張膽又稀松平常地說葷話!”
“太緊了,我都怕你受不了。”司珩像是沒聽見她的警告,繼續說道:“還是該白的地方白,該紅的地方紅,該軟的地方軟,哪兒我都輕車熟路。”
“閉上你的嘴!”關绮突然想起一茬,又問:“你什麽時候買的套?”
“除夕那天。”
“……”
“我怕我會失控,擔心你家沒有。”
“拜托,你那天是來找我說再見的。”
“是,但是還是擔心吵着吵着就吵到床上去了。”司珩聳聳眉毛,“事實的确如此,那天還不是我主動的,你瞧瞧你當時那個樣子,就差對我說,幹我吧,先不管別的,先幹……”
關绮把一個安靜的攪拌勺扔了過去,“是,我就是饞你的身子,人無所謂,大寶貝得是我的,它比你本人迷人可愛多了。剛剛也是,我是對它認慫,不是對你!”
“你找死嗎?”司珩放下接過來的攪拌勺,想要過去教訓人。
關绮立馬往後躲,“別別別,真的有點疼,我不喜歡後面,角度太刁鑽了,下次要想耍威風,證明自己還年輕,千萬別從後面開始。否則就跟今天一樣,只有一次。”
司珩無語道:“你嘴皮子也挺溜,論講葷話,我怕是說不過你了。”
“那還是你厲害。”關绮想起從前兩人分隔兩地無法瀉火的時候,他經常能用幾句話就激起她的欲望。要想平息,還得哄着他繼續往下說。
“你知道我用過的最舒服的套是哪一回嗎?”司珩冷不丁問她。
“有完沒完啊一直說。”
司珩自顧自地說道:“是我們去拉斯維加斯那次,關旌先生跟小川惠子女士偷偷塞進你行李箱的那兩盒。”
“……”
“淋雨事件”之後,兩人又冷卻了幾天。再有機會見面,起因于一個叫Grace的女孩。
她是司珩好朋友Gene的妹妹,她跟她的亞裔男友分手後,緊盯上司珩這個更耀眼的東方男孩。
司珩對她毫無興趣,也絕不可能當代餐,可她的熱情就像是盛夏午後,輕易不會降溫。
那天Grace找到餐廳,向小川惠子打探司珩公寓的具體地址,小川惠子尊重司珩的囑托,不肯言明,Grace軟磨硬泡,守在餐廳不肯走,小川惠子無奈,只好打電話讓司珩過來領人。
司珩原本不想理會,但為了跟關绮碰面,也為了借Grace試探關绮,最終現身。
關绮看見司珩帶着沖浪板進來,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臉上。她避開視線,往後廚躲。
Grace意識到什麽,直接問司珩是不是喜歡關绮,司珩當場承認。但Grace才無所謂呢,她覺得只要他們不是戀人關系,她都還有機會。
關绮刻意沒去偷聽,所以什麽也沒聽見。
Grace要跟着司珩去海邊,臨走時,司珩把關绮叫出來,問她:“你去不去?”
關绮搖頭。
司珩抿着唇點點頭,“那我得先跟你解釋清楚了,我跟人約沖浪在前,這女孩來在後,我不好爽約,可她非要跟着,不是我想帶她去的。我對什麽所謂的hot chick不感興趣,我就喜歡你這款,要說辣,我覺得你也挺辣的。”
“快去吧。”關绮做了“請”的動作。
“真不去的話,別一個人待着吃飛醋,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進一步你退一步,挺好,你就貪玩兒吧……”
“走吧,我去。”關绮好煩他叨叨,無語地瞪他一眼,“不去倒顯得我小家子氣。”
“我車上有新泳衣。”
“我不穿!”
關绮和司珩講中文,Grace一句也聽不懂,可不論Grace說什麽,關绮都聽得懂,哪怕是司珩聽不懂的當地俚語,關绮也能聽懂。
Grace跟關绮并不互相讨厭,面對Grace,關绮也始終沒有競争者的心态。這倒不是因為她已經知道司珩喜歡她,而是她覺得,愛情不是一個可以靠競争得來的東西。
關绮游泳剛學會沒多久,不太敢下水,她坐在岸邊看司珩跟他的朋友們駕馭海浪,也看身材火辣的Grace展示她舒展的泳姿。
“下來,我教你!”Grace對關绮招手。
關绮連連擺手,“我沒穿泳衣呢。”
“這有什麽,什麽都不穿的都那麽多。”
這不是關绮第一次看司珩沖浪,她早就知道這家夥魅力無限,Grace卻是第一次看,她驚聲尖叫,化身狂熱粉絲。
或許是因為太興奮,下水前又沒有做好拉伸,關绮眼看着跟美人魚一樣靈活的Grace突然像被海草纏住腳。
關绮意識到她抽筋了,立刻沖進大海,游過去幫助她,自己一邊游還大聲叫司珩的名字。
司珩趕過來時,關绮正架着Grace艱難地去往岸邊。三人上了岸,Grace大口呼吸,伸直的小腿肌肉硬的像石頭。
關绮跟司珩幫Grace放松着,司珩臉色不太好,他問關绮:“才學會幾天?就敢去去救人?”
“Grace小命重要。”關绮又笑笑:“教練教得好,我天賦也好,不怕。”
一旁的Grace皺着眉打量這二人:“我說你們倆能不能說英語?”
司珩卻繼續用中文說道:“關绮,暑假快結束了,我們去個沒有其他人的地方玩兒吧。”
“什麽叫沒有其他人?”
“沒有Grace,沒有其他女孩,沒有水球運動員,也沒有那個日本男生,只有我們兩個。你穿泳衣給我看,我帶你飙車……”
“夠了!”Grace看着司珩深情的目光,聽着他對關绮說着大段她聽不懂的話,她快要發飙了。
關绮對Grace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對司珩說:“我考慮考慮。”
考慮到最後就是遵從自己的內心。
出發之前,關旌旁敲側擊地提醒關绮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保護好自己。小川惠子比他更直白,她直接告訴關绮,說她跟關旌已經在她行李箱裏放好了兩盒安全套,一定比她學校發的更好用。
關绮當時臉上的表情可以用“死寂”來形容。
司珩本就把這次的二人旅行看成是一次升級關系之旅,所以他做了萬全的準備。
當他們從賭場裏走出來,他激動地失控地親吻關绮的額頭,說她是他的小福星時,他們倆就都有了預感,這晚誰也逃不過。
回到酒店,司珩虛僞地邀請關绮去他房間裏看電影。多麽俗套的劇情,看的一定不是什麽清湯寡水的片子。當電影裏的男女主角投身于情潮時,司珩的手也開始試探。
或許是司珩太招姑娘喜歡,花名在外,而他的做派跟手法又很像個老手,關绮突然緊張起來,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她倏地起身,對司珩說:“抱歉,我不想再繼續了。我是挺喜歡你的,也不在乎你有多少過去,但我們倆暧昧至此,已經很美妙了,再深入,說不定會有很多問題。我不想跟別的女孩共享你的身體,我也沒想好要不要進入一場戀愛關系。所以,我們還是做好朋友吧。”
司珩聽完立馬也站起來,他雙手搭在關绮的肩膀上,逼問她:“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想跟我做朋友?你告訴我,什麽叫跟別的女孩共享我的身體?”
“我怕我沒有安全感,駕馭不了你,行了嗎?”關绮不想跟他吵,可他質問的語氣真的很強勢。
“你還沒有安全感?我都以為我只是你養的一條魚,天天盤算你到底是喜歡我多一點還是喜歡其他男生多一點。關绮,事已至此,你要是說不幹了,那你就是個無情的混蛋。我初吻給了你,初戀也是你,騙你不得好死。”司珩低頭咬住她的唇:“說吧,你到底還想釣我到什麽時候?”
關绮吃痛,一腳揣在他小腿上,擡眼看他,他眼睛裏怒氣、迷茫和欲望交織,好像氣得不輕,又受到了內傷。
“別再對我動手動腳,也不許動嘴。”關绮不知道如何應對,沒什麽氣勢的威脅他後,立馬跑掉了。
司珩見人逃走,氣得把手邊的抱枕狠狠扔在地板上。
關绮走後沒多久,司珩把她所有的聯系方式都删掉。全部删完,才想起來沒給她航班信息,又開始糾結該如何知會她。
最後他發現他們在一個很小衆的社交平臺是好友,他氣急敗壞地發消息給她——有本事就別回頭,一輩子別回來!從今天開始,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他敢這樣發,是因為看到關绮上一次在線是八天前,這是個她不常用的社交網站。
關绮卻看到了他這條私發消息,因為她設置了消息提醒。她本來也有些氣惱有些迷茫,可看到這句話後,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竟然覺得她在釣他?那她釣他了嗎?好像有點……
手心裏攥緊長輩給的自我保護工具,關绮在走廊上不停地踱步。她好多次已經走到司珩的房間門口,卻又回了頭,就這樣來來回回,直到遇到一個酒店工作人員,客氣的問她是否要尋求幫助。
她好像即刻下定了決心,她搖搖頭,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麽哄她生氣的男朋友,她話剛落,司珩把門打開,清晰有力地叫她的名字:“關绮。”
“嗯?”
“你給我進來!”
好。
她邊飛奔向司珩,邊跟工作人員揮手道別:“他已經原諒我了。”
關绮是被司珩拽進去的,還來不及解釋她手裏的東西,背就撞在門板上,唇舌被堵住。斷斷續續的,她聽見司珩對她說:“是第一次,不是只有一次,一個怎麽夠……”
那是司珩經歷的最難忘的夜晚,以至于他會永遠愛拉維拉加斯這座城市。
他呼吸碾過的每一寸柔軟,都是刻進他腦海裏的圖騰。他侵略的每一寸領地,都将标注他的旗幟。
這樣青澀又莽撞的攻城略地,這般真誠又小心翼翼的試探跟愛.撫。心愛的女孩的眼淚,她回捧他的臉時的表情,永恒地寫進他心裏,締造出一個新的完整的司珩。
關绮最難耐時,想退縮,想求饒,可他根本不給她退路。她松一厘,他就緊一寸,她緊一寸,他又松兩寸,他們就像兩根倔強的皮筋,來回拉扯,用身體較勁。
直到最後,熱水到沸點,冷霜結成冰,司珩啞聲喊她的名字,“關绮,我愛你。”
她的身體依然在冷熱交替中震蕩,但她死死抓住這一刻充盈的靈魂,溫柔回應他:“我想把我的全世界都給你。”
……
二十七歲的關绮或許再也不會說出把全世界給誰這種情話,可二十九歲的司珩依然擁有大兒童的特性,他仍會孜孜不倦地引導關绮打開她的心。
關绮擔心這個話題沒完沒了,晚上她又要遭罪。她機智地喊停,問他:“下半年可以一起休年假嗎?”
“想幹嘛?”
“你猜猜。”
“你在學德語?”
“嗯哼。”
“不想飙車。”司珩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她胸口,“除非我們一起開。”
沒完沒了了還。
這晚兩人協商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關系如何定論,該不該隐瞞同事,在辦公場所如何才能做到不失相處的分寸,以及司珩到底要不要買車。
然而,一大半問題都沒有商讨出結果。
次日關绮在電梯間遇到卓然,莫名覺得世界變換。大概是重新回到熟悉的工作場所,關绮回想這幾天來的動蕩跟颠簸,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感覺怎麽樣?”卓然笑着問她。
“你是問工作還是?”關绮也笑。
“當然是問你跟Ryan一起出差的感覺。”
“糟透了。”關绮開玩笑。
今天是褚越面試的日子,郝佳跟Ada一大早就翹首以盼。喬可可已經知會郝佳,褚越一旦出現,就要立刻通知在孤身在二十九樓的她。
“來啦來啦。”
關绮剛把今天的工作理出頭緒,郝佳小跑着進來通知。她不為所動,“有啥好看的呀。”話落腦中忽然閃過裴晟的臉,她一驚,想他做什麽?他跟卓然還能有什麽好戲唱啊,早散場了。褚越才是熱播新戲,頂配男主角的那種。
褚越進面試間之前,對被硬拉來看熱鬧的關绮做了個“wink”,待他出來後,紳士地握了握關绮跟Ada的手,說大家以後就是同事了,請她們多多關照。
關绮低聲問郝佳:“這就完事了?沒有終試嗎?”
“沒完呢。”郝佳說。
關绮兀自翻了個白眼。那不就得了。
郝佳又說:“但基本上就是他了,他簡歷實在漂亮,又在薪酬方面沒要求,我老板甚是滿意。”
“沒要求?”喲呵,為了心上人還真是付出不少。
關绮跟郝佳一起送褚越離開,三個人邊走,有說有笑。
褚越對關绮說:“老頭想你了,什麽時候去我家做飯呀,我給你打下手。”
關绮想了想,“周六吧。”
“你期待跟我做同事嗎?”
“不期待。”
褚越狂捏關绮的臉,“給我小心點說話!”
電梯到站,門打開,這一幕就這樣定格在司珩的眼裏。
她在幹嘛?司珩頓時蹙起眉心,礙于有旁人在,才沒有表現的特別明顯。
他怎麽突然下樓?關绮略有些心虛地擋開褚越的手,在郝佳跟他打過招呼之後,微微低頭:“老板好。”
褚越當然知道這是誰,怪老頭嘴裏讓小關绮念念不忘的男人罷了。他踏進電梯裏,跟女孩們道別。電梯門關上,他回歸正常的狀态。
誰還不是個高大威猛的帥哥啊。他是老板又怎樣?拽個毛線。
司珩去停車場的車裏取了個東西,回到二十九樓後,他把關绮叫進辦公室。
關绮一進去就看見一張死人臉,她問:“昨晚不是說好,不把私人情緒帶進辦公室嗎?你這樣,我們還怎麽做同事?”
“我怎麽樣了?”死人臉微微一笑。
關绮不想拱火,立馬閉嘴。
“做不了同事是吧,那更做不了上下級了。”司珩把紙筆扔到關绮面前,“那你辭職吧。”
?
憑什麽要她辭職?
他有病吧,怎麽還要書面辭呈?
關绮趴下來,在紙上畫了個大王八。
作者有話說:
紅包,麽~
有碰撞的評論區看得我躍躍欲試,下本再搞個我之前那種腥風血雨評論區風格的題材吧(口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