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獸性潛藏

王虎進入教室的時候,他就看見芬達坐到他的“固定位置”的旁邊,他傻了幾秒,就被猛龍的手架夾在他的脖子,只見猛龍一手把他夾在腋窩,另一只手一個勁地擂打他的腦袋,猛龍還不停地罵道:“媽的屁王,竟敢連續兩天黃牛。”

原來王虎周六和周日都在唐月裳的別墅裏度過,他被唐月裳打得鼻青臉腫的,唐月裳不準他回家——她當然也怕被王虎的家裏人知道她狠揍了王虎一頓,所以唯有讓他繼續待在別墅裏睡沙發,順便幫他擦些特效藥水之類的,讓王虎能夠在兩天的時間內恢複,至于留下來的一些痕跡,只要不是太明顯,那就沒什麽要緊的,因為王虎常常被別人毆打,臉上和身上有些腫痕那是“純屬正常”。

“猛龍,我是有事情啦。”王虎解釋道。

猛龍又是打了幾拳,道:“你有事情,為何不通知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的,我每天都等了你五分鐘,你知道五分鐘有多寶貴嗎?”

塔林笑道:“猛龍,你竟然傻得等光頭?”

“我怎麽知道光頭會黃牛?他看起來像是聰明得會黃牛的人嗎?”

塔林搖搖頭,道:“他的智商,應該沒有高到可以放別人鴿子的地步,我看他一定是有事情,而且他笨得記不住你的手機號碼,才會放你鴿子的,你打夠了,應該放開他。”

王虎想不到塔林會替自己說話,他在猛龍的“腰夾”下,感激道:“塔林,謝謝你替我說話。”

“我操你祖宗,我塔林會替你說話?我是讓猛龍放開你,然後我才好單獨揍你個痛快!”

“為何要揍我?”王虎就是喜歡問個為什麽。

塔林揮揮拳頭,道:“喜歡!看著猛龍打得那麽痛快,我的手也癢癢的。”

王虎道:“那我替你抓癢。”

“去你媽的……”

塔林笑罵一句,卻沒有過來打王虎,猛龍也放開他,他就問道:“猛龍,你沒去玩嗎?”

“你都沒來?我去哪裏玩?我在宿舍裏悶頭悶腦的睡了兩天。”猛龍氣沖沖地道,王虎聽了,覺得過意不去,他又道:“我這周一定不會黃牛的,上周我真的去不了。”

猛龍也沒問他因何事而無法赴約,王虎沒直接把事情說出來,自然是隐私問題,猛龍當然也不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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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上課鈴也敲響,王虎看看芬達,發覺她也在看自己,他急忙轉眼,走到猛龍旁邊,道:“猛龍,今日我在你身邊坐,好不好?”

“為何要坐我身旁?我身旁是留給美女的,你回去坐你的位置去。”猛龍拒絕了王虎。

王虎向白甫、塔林、哥倫提出同樣的要求,都被拒絕,他只好跑到唐月裳旁邊,唐月裳不等他發言,她就叱叫道:“離我遠點。”

王虎實在不知道應該坐哪個位置,只好随便尋個位置坐好,這節課卻是多絲拉老師的課,多絲拉進到教室,立即就道:“王虎沒來嗎?”

王虎舉起手,喊道:“老師,我在這裏。”

“咦,你怎麽換位置了?我進來沒看見你在原來的座位,還以為你沒有來上課。”多絲拉對于王虎今日換位置的事情感到疑惑,她再次看看王虎的位置,發覺王虎的位置旁邊坐著芬達。

多絲拉又道:“王虎,芬達把你趕走的?”

此時,衆學生才注意到芬達,都想不通芬達為何要坐到那個奇怪的角落,可芬達一雙眼楮瞪著王虎的背影,那雙眼楮似乎要冒出火來,也因為這雙眼楮裏的憤怒,多絲拉誤以為王虎是被芬達趕離座位的。

整個教室裏,比較知情的,除了王虎之外,應該就是唐月裳、葉紀靜沙、琳?霧裏。

多絲拉也沒怎麽樣注意,她接下來就上課,待下課鈴響,像往常一樣下課。課間時,芬達不經意地走過王虎的旁邊,很輕地說了一句:“你如果不坐回你原來的位置,我就把你當模特的事情向全班宣布。”

因下課的時候,教室裏很吵,且芬達只是在經過王虎身旁時,不經意地彎腰下來,以很細的聲音說出來的,所以別的同學并沒有注意到,當然也是聽不到她對王虎說了這般的話的。

王虎在聽了芬達的話之後,他看了看唐月裳,只是唐月裳在教室裏,往往對他是視而不見的,他在思考的時候,上課鈴又響了,還是多絲拉的課,王虎終于低著頭走回他原來的位置,其時芬達已經在他的“固定位置”的旁邊坐得好好的,多絲拉是看著王虎走回那個位置的,她原以為芬達會趕跑王虎,偏偏看到芬達的美眸中現出一絲的喜悅……

多絲拉開始上課。

可課堂上有幾個人卻沒有心思放在多絲拉的講課上,唐月裳時刻以一雙靈敏的耳朵注意著後面那個角落的聲響,琳?霧裏和葉紀靜沙也時不時地看看那個角落,而身在那個角落的芬達就更不會把心思放到多絲拉的課堂,王虎卻像是很認真地聽課,芬達側著臉,凝視王虎好一陣,悄悄地道:“你告訴我,你身上的傷痕是怎麽來的?”

王虎裝作沒聽見,芬達的手指就從桌底下摸到他的大腿上,使勁地掐他,壓著聲調道:“你說不說?”

“不說。”王虎也小聲地應道。

但這些細微的聲響卻被唐月裳聽到,唐月裳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到芬達靠在王虎的肩膀,靠得那個近啊,近得她想當場砌起一道牆,把王虎和芬達隔開……

琳和靜沙也沒想到芬達的動作如此之快,她們記得,以前整個畫室,就芬達最讨厭王虎,此刻看情況,似乎是情勢逆轉,而坐在另一旁的金素妍也發覺這奇異的現象,也開始注意到王虎和芬達的異常。

王虎忍痛不敢哼聲,他的手移下來,要瓣開芬達的手指,豈料芬達說道:“你用力瓣吧,最好把我的手指也瓣斷。”

王虎聽了,又立即把手縮了回來,他道:“芬達,你不要整我,多絲拉的耳朵很靈的。”

“多絲拉知道又怎麽樣?只要我們不發出聲音打擾她上課,她即使知道,她也不會管我們的,你擔心什麽?你到底說不說你的傷痕是怎麽來的?”芬達最想知道的是就關于王虎身上的傷痕的歷史,那對她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可王虎不能把他之前在黑金城外生活的事情告訴芬達,因為這是唐月裳再三重申的,芬達在這兩天裏也追問過索默關于王虎的事情,可索默只字不提,索默越是這般,她越是覺得王虎身上有許多秘密,她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女孩,因此,這天剛上學,她提早坐到“王虎的位置”旁邊,為的就是讓人覺得她不是故意接近王虎,只是王虎要來靠近她。

她怎麽就不想想,那個位置一直都是王虎獨有的……

芬達用強,逼不出王虎的話,她就放開掐在王虎大腿上的手指,撫摸著王虎結實的大腿,溫柔地道:“疼不疼?”

“疼。”

聽到這些對話的唐月裳,幾乎想跳起來給王虎和芬達一陣狂風似的掃踢,可她忍住了,因為她找不到發洩的理由。

“對不起啦,我掐疼你了。你只要說出你的傷痕是怎麽來的,我就不再掐你,以後也不纏你,好嗎?”

硬的不行,芬達就改用“肉麻的”軟招,真是軟硬兼施了。可是王虎雖笨,卻有笨蛋的固執,他就是笨笨地緊記他不能夠把那些事情說出來的,所以他搖了搖頭,表示他不願意。

“你只要說出來,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軟硬兼施都不行,芬達又改用“欺騙”的招式,以圖把王虎的話套出來,哪知王虎說道:“我不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什麽?”芬達羞怒地驚叫,這個笨光頭竟然敢明言拒絕她?她在此時已經忘了她只是為了欺騙王虎才說要做他的女朋友的,她只知道他直接被王虎拒絕,這可傷了美女的自尊,瞧他王虎這付德性,即使他明知她是欺騙的,她在說出要做他的女朋友的時候,他也應該表現得欣喜若狂,可他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絕她?

“你這光頭竟然敢拒絕我?我捶死你!”

羞怒中的芬達推出一掌,就把王虎推跌地上,此時整個教室被震驚,唐月裳獲得了爆發的理由,同學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的一個“後旋長踢”就把芬達踢飛,芬達撞到牆上的時候反彈回來,不發一言的就與唐月裳在教室的後面拳來腳往的,多絲拉閃身進去兩女的交戰圈,擋在兩女的中間,兩女被隔開,芬達就怒道:“唐月裳,你為何踢我?”

唐月裳也怒道:“你在課堂上搗亂,我身為這個教室的班長,豈能不管你?”

多絲拉叱罵道:“你管人的方式,就是用你的暴力嗎?”

兩女氣喘咻咻,都怒眼瞪著對方,芬達道:“唐月裳,別以為你是校董的孫女,我芬達就怕了你。你這麽沒頭沒腦地踢我,我即使打不過你,也要和你拼到底,否則我難咽下一口氣。你說,你為何要踢我?我搗亂課堂,有老師在的時候,也該老師管,你當多絲拉老師是透明的?”

唐月裳理輸于芬達,可她的怒氣卻沒減半分,她掙紮道:“多絲拉,放開我,她敢不把我放在眼中,我非要教訓她。”

“你們兩個,到外面去打,不要妨礙我上課。”多絲拉選擇“眼不見為淨”,兩女似乎也各自咽不下氣,唐月裳就道:“芬達,我們到足球場去,那裏地方大,我非要踢你一個豬頭臉,叫你半個月不敢出來見人。”

“誰怕誰?”芬達掙脫多絲拉的抓扯,就跟随唐月裳出去,多絲拉看著她們離去,回頭看看王虎,道:“你是禍根,你不出去嗎?”

“我嗎?”王虎問道。

多絲拉看他一臉的呆相,怒道:“不是你,還有誰?”

“可是,老師,如果我去的話,她們就會聯合起來打我的?”

多絲拉道:“那是你的事情,反正你天天都被打的,就讓她們打你一頓,好過她們之間打得你死我活。你是打不死的,你怕什麽?”

“那,我出去勸勸她們。”王虎走出座位,心想:這次又會被打得很慘了,前兩天他才被唐月裳狠踢了一頓,舊傷未痊愈,又要添新痛。

多絲拉見王虎垂著臉出去,她就道:“你們這群混蛋給我安靜點,誰也不許跑出去,也不許在我的課堂上搗亂,否則我踢你們出學校,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家夥,我教過這麽多學生,就你們這群混蛋最不正常。”

本來有些人是想出去觀戰的,可多絲拉如此一說,那些人就不敢動了,猛龍不知道為何,竟然還趴在桌面上睡春秋大夢,哥倫當然是在思考,塔林很想悄悄地叫白甫一起出去,可是白甫說,女孩打架的時候是失去她們的溫柔美麗的,他不想讓美女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氣得塔林真想約他出去再決鬥一回。

于是,多絲拉又開始上課,似乎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說吧,唐月裳,為何突然踢我?”

兩女到達足球場,芬達質問唐月裳。

唐月裳不屑地道:“就是看你不順眼。”

“我也看你不順眼。”芬達針鋒相對地說道,“我打王虎,幹你什麽事?你用得著那麽怒氣?你平時也不是整天踢他?以前我打他的時候,你為何熟視無睹?今日倒反常了,只不過推他落地,你就踢我,這事鬧到校董那裏,我也比你有理。”

唐月裳欲言又止,被芬達反駁得無言以對,她的美麗的臉蛋漲得通紅,正想大打一場的時候,遠遠地看見王虎朝這邊走來,芬達自然也看到了王虎,兩人于是沒有立即開戰,只見王虎緩緩地朝她們走來,他走一步停一步的,似乎很是害怕,可他又不得不過來,兩女看到他那怕事的模樣就一肚子的氣。

王虎走近,唐月裳怒問:“你來幹什麽?”

王虎擡眼看了看她,道:“多絲拉老師說我是禍根,讓我過來勸架。”

“你來勸架?”

“嗯,你們不要打了,好嗎?”王虎哀求道。

芬達就道:“我們打不打的,你這光頭管得著嗎?唐月裳,你還要不要打?”

“我唐月裳絕非那種‘不戰即退’之人!”唐月裳回眼與芬達對視,兩個女生身上的鬥氣提升,眼看又要一場大戰,王虎無奈地道:“你們要打,就打我吧,在這足球場,我讓你們當足球踢。”

芬達道:“呸!你以為你是誰?我們要聽你的話?”

王虎沒看芬達,只是看了看唐月裳,認真地道:“不打了好嗎?”

唐月裳不說話,王虎走前兩步,走到唐月裳身前,忽然抱起唐月裳,當芬達驚詫之時,她的眼楮一瞪,只覺眼前影子一閃,再細看時,已經不見了唐月裳和王虎。

她怔了一會,突然跺跺腳,狠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逃得可真快。唐月裳,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對王虎的特殊,總有一天讓我查出你和王虎的關系。那光頭果然不是一般的人,逃跑的速度如若‘瞬間移動’,我竟然感覺不到任何鬥氣,難道這家夥的速度和他跳高的時候,同樣是本能的使然?哼,明天上午是專業課,在畫室裏,你唐月裳也管不了我,我這次就放過你們。”

芬達找不到打架的對象,只好無奈地離開足球場。

唐月裳在王虎抱住她的瞬間,她還沒來及掙紮,王虎就以他超然的速度,把她抱回她的私人別墅。他把她放到沙發上,然後一屁股坐到她旁邊,她竟然聽到他的喘息仍然是平緩的,想起她以前有次約他的時候,他到達的速度超出她的想象,當時她沒想太多,此時聯系起來,她問道:“你的速度?”

王虎傻傻地一笑,道:“我逃跑的速度是最快的。”

唐月裳一時好奇,也不管芬達惹起的事了,繼續問道:“那次我要你中途返回來的時候,你真的是跑回來的?”

“嗯,我當時說了,你不相信。”

“可是,我剛才感覺不到你體內氣勁的爆發,你根本沒有使用任何異能或是武鬥之氣,為何跑這麽快?”唐月裳真是越來越驚奇,她想起王虎的跳高,再聯系之前的、現在的一些事情,慶幸當時取消了王虎的比賽項目,否則讓他去跑步,她如果沒有交代的話,他就壞大事了。

王虎道:“你如果不追究我和芬達之間的事情,我就告訴你,一些我以前的生活。”

唐月裳想了想,道:“芬達之事,與你無關,我沒怪你,是她自己發騷的。”

“真的?”王虎驚問。

唐月裳點頭,道:“這次原諒你,不會打你,你說吧,你的速度,以及其他的。”

王虎凝視唐月裳好一會,問道:“我以前問過你月球七大神獸的事情吧?”

“嗯。”

“山風,它是月球七大神獸排名最尾的‘鑽山豬’,我十歲的時候遇到它的。”

“我當時救了它,後來它一直都相伴著我。鑽山豬是七大神獸中戰鬥力最弱的,但它們也是速度最快的,就連以速度見長的‘風鷹’也不及‘鑽山豬’的極限速度。我長時間跟随山風奔跑,我們一起生活,一起逃避別的猛獸,所以,我的速度不輸于山風的速度。山風它說它是鑽山豬裏的公主,只是它的父母意外死亡之後,它被遺棄,因為在鑽山豬的群體裏,有別的鑽山豬要奪位、要害它、把三歲的它趕了出來。”

“我遇見它的時候,它被八匹火狼追殺,我那時候才十歲,我也怕火狼,所以我躲了起來,可當它被火狼包圍的時候,它那雙眼楮望向我藏身之處,那雙眼楮充滿悲傷和絕望。我就想救它,我和八匹火狼厮殺了半天,殺死了五匹,有三匹逃跑。我滿身都被火狼抓傷、骨頭也被它們的狼牙咬斷。沒死的三匹火狼離去後,我就昏倒了。山風把我救活,我們便一直在一起。那時候山風的年齡還小,它的戰鬥力不強,逃跑的速度也沒有多快,所以那段時間,都是我保護它、或者是它帶著我逃跑。”

“我爺爺從小就教我做人要善良,可他們把我放到那個環境裏,我只能逃跑,逃不了的時候,我只能用盡我所有的力量打敗我的敵人,因為我要生存。我想見我媽媽。在我十二歲之前,我從來沒見過我媽媽。我這輩子,只見過一次我媽媽,就是在我十二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爸爸忽然來找到我,把我帶回黑金城。可是我回黑金城不夠兩天,見了我媽媽一面,我害了一個女孩,我爸爸又把我帶出黑金城,跟我說,我十八歲的時候,他再接我回來。”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樣,因為我笨,我想不明白。可是我也不喜歡黑金城,我習慣了黑金城外的荒原的生活。我在那個地方,永遠都是弱者,我要躲開或者戰勝強猛的野獸,這樣我才能繼續活下來。我一直都想,為何那些野獸都不肯放過我們?我想不通,可我知道,弱者也有自己的命運,不能成為強者的食物。我絕不能成為它們的食物,我要活著,我的腦袋裏那時候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活下去。”

“這是我以前嗜血的生存方式和理念。”

“我回到黑金城,瑪黛老師和克斯蒂娜老師就和我一起生活,她們教我人類的生存方式,說人類的生存方式不像野獸的生存方式。人類,最重要的,就是要善良。善良是區別人類和野獸的最基本的品德。她們說,人性,就是善良。我想成為一個人類!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很努力地學習,很努力地去忍耐。但我很笨,我什麽也沒有學到,我在兩年多的時間裏,只學到了:善良。可是,前些天,有個家夥,他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想起以前的生活,他身上還有很濃的氣息,那種氣息含有血腥的味道,他想殺我!這是我回到黑金城的兩年來,第一次感覺到有人要殺我。他的語言和血腥的氣息刺激到我潛藏已久的本能,我那時,想把他撕了來吃……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女孩喚了我一聲,把我喚回人類的世界裏。”

“他們平時打我,都不含有那種氣息的,所以我任他們打,其實我知道他們心裏喜歡我。他們喜歡我,我就喜歡他們。我想要很多的朋友,不想要很多的敵人。我以前的生活,在我十歲以前,我是沒有朋友的。十歲以後,山風成了我的朋友。山風雖然是七大神獸,卻是很善良的。在七大神獸中,最善良的就是鑽山豬,這是相對而言的。所謂的七大神獸,你應該也聽說過,它們不像一般的野獸,它們都是有它們的智慧的,能通人性。我那時和野獸在同一個天地裏,我懂得它們的語言,因此,我和它們能夠交流。

“也因了山風,我十歲以後,變善良了許多。致使瑪黛老師和克斯蒂娜老師陪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表現得很好。她們說,我的責任重大。這黑金城是邪惡的城,如果要讓邪惡的城,變成善良的城,我就要必須重新掌管這黑金城。他們教我做人要善良,同時卻又要我成為黑社會。我弄不明白她們為何這麽說,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可我緊記住一點,人類區別于野獸的:就是他們懂得善良,懂得為弱者留一片生存的空間。”

“她們是這樣說的,我想也是這樣的,因為野獸都不會給我留一片生存的空間,所以在沒回到黑金城之前,我在那個可怕的地方,創造了我的天地,創造了我和山風的家。那個家,我是用帶血的雙手去創造的。”

“我爸他每年都會過來看我一次,每次都跟我說,我必須練就強韌的意志和強壯的身體,才能把我身體裏的某些東西壓抑住。他說我必須用獸性的狂熱和血的沸騰壓抑我身體內的邪惡根性,只有這兩種東西達到平衡,才能封印住我的身體。他們說的話,總是很複雜,我老是弄不明白。回到黑金城之後,我只知道,無論是誰,都跟我說,要努力地成為一個人,要善良,要堅強,不要流淚。我爸還特別交代,要成為黑金城最大的黑社會,要讓情人遍布黑金城……”

“後面的這條,我不準。”唐月裳打斷了王虎的話,她此時已經依偎在王虎的胸膛,王虎一旦被她打斷,他的思路就聯接不上——,沒辦法,他的腦袋不大好使,要說出這麽一段話,已經是很難了!

他才在人類的社會生活多長的時間啊?

“你說,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善良的人?”王虎很在意在這個問題。

唐月裳伸嘴舔了舔他的胸膛,輕聲道:“你能的。”

“那我能不能成為黑社會呢?”王虎又問。

唐月裳擡起臉,嗔道:“你家一直都不是黑社會,你幹嘛總要成為黑社會?”

“可黑社會酷酷的,我一直都很想當黑社會。”

“你又要善良,又要當黑社會?你腦袋是不是傻了?”唐月裳輕聲嗔罵,王虎聽了,只是笑,他的笑看起來總是那麽笨呆,可是此刻唐月裳終于明白是為什麽,因為他的笑裏,帶著野獸的真誠!

這種沒有人類虛僞的笑,看起來當然也就傻呆傻呆的。

“我沒傻。”王虎拒絕承認他“傻”,他只承認他是笨蛋,可他就是不傻。

唐月裳道:“我不管你,你要當黑社會也好,做個善良的人也好,就是不能有很多情人,知道沒有?”

王虎道:“女孩子又不喜歡我,我想要,也要不到。可是,我以前看見那些野獸群裏的‘王’,它們都是有很多的老婆的,別人要搶它的老婆,就必須得打敗它……”

“你是不是想學野獸?”

“不想。”

“那就不要很多老婆。”唐月裳誘騙道。

王虎想想又不對勁,又道:“我爸他也很多女人,還有……”

“信不信我踢你?”唐月裳覺得不能再讓王虎說下去,再說下去,他可能就要說到“黑金城裏的很多有權有勢的男人都有很多女人”這個事實,那時候,她真的難以解釋,她可不想再多幾個“芬達”,那“瑪黛和克斯蒂娜”嘛,看在她們把王虎教導成“一個人”的功勞上,就勉強接受吧。

不接受也不成,王虎都跟那黑女人都做了那檔事……她唐月裳還沒跟他做哩。

想到這裏,她的臉就有些緋紅,身體有些燥熱。

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問道:“你以前和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王虎點點頭,她又問:“你和閃光中學的老師的事情也是真的?”

“嗯,她是我的音樂老師,她教會我《黑金戰場》,我讓她流血……”

“我踢!”唐月裳喊叫一聲,可她竟然沒有踢,王虎卻被她吓了一跳,她把王虎壓倒,怒道:“明天去畫室的時候,你不準跟芬達說話,聽到沒有?那個金素妍也是,如果她再接近你,你就離她遠遠的,記住沒有?”

“嗯,我記住了。”

“我問你個事,你的臉上為何沒有傷痕?”唐月裳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件事情。

王虎呆了呆,道:“我也不清楚,我臉上的傷都是很快就好的,而且好了之後,也不會留下傷痕。好像,我的身體,我家裏人比我清楚,他們不讓我流淚,所以要我堅強、要我有不倒的意志。他們都這麽說,我就這麽做。我什麽也不懂,他們怎麽說,我就怎麽做。我和瑪黛老師,也是她教我做的……”

“不要提她,提起她,我就一肚子火。”唐月裳坐在王虎身上叱罵,恰在此時,靈宮從門外走進來,看見這付情景,她的臉蛋兒微微泛紅,她道:“小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唐月裳道:“靈宮,把門關緊,我要打人,我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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