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最後

教導主任的這通報警電話, 最後當然是沒有打出去。

松田陣平壓迫感十足地走了過去,把教導主任吓得不敢亂動的同時, 從他手裏抽走了手機, 然後,切斷了才撥出去的110的通話。

“你你你要幹嘛!搶、搶搶搶手機嗎!”

“哈?”

松田陣平挑着眉毛的一聲語氣詞又是把教導主任給吓噤了聲,接着, 他把手機原封不動地塞回了教導主任的手裏, 并當場表演了一遍光速出警。

“不用報了,我就是警察。”

說着,這位被一致認為是個黑.道的松田警官掏出了他的警察手冊,展示了出來。

在一衆震驚的目光之下, 他好像完全沒有在狀況內的樣子,抓了抓頭發:“說起來現在好像也沒有要報警的情況吧?”

教導主任:“……”

剛才有, 現在是沒有了。

鬼想得到現場的危險.分子居然就是個警察, 敢情全是誤會?

好好的畢業演講, 變成了一場有些讓人哭笑不得的鬧劇。

演講臺上的飛鳥配合着臺下的老師們, 重新整理好現場的情況做完了鬧劇的善後工作。

這個中途出了個插曲的典禮,總歸還是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飛鳥沒講完的演講她自己都講不下去了,最後飛快地做了個“祝大家前程似錦”的敷衍總結, 迅速從臺上遁走。

她回到班級的隊伍裏, 好友冢本數美對于松田陣平那形似小學雞的宣告主權行為進行了銳評:“飛鳥你男朋友是不是腦子有點不對勁?你生日那天晚上我在你家見到他的時候還挺正常一個人,怎麽搞這一出?”

“嘛、嘛……”

“而且你居然也跟着他一起胡鬧?你是不是也腦子發熱了?”冢本數美說着, 伸手就去摸飛鳥的額頭。

“我沒有啦!”飛鳥也沒有躲開,就這麽任其在自己的額頭上亂揉, “我是想着, 反正也要畢業了嘛……就配合一下陣平先生……”

“陣平先生?什麽時候改的口啊?這還沒結婚就開始這麽叫了?”

“數美!不要嘲笑我!”

“好了好了我不調侃這個。不過話說回來, 你是不是覺得反正要畢業所以就算社死也不會有人記住?”

“嗯……”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你這段經歷起碼能在帝丹再流傳十年。比如什麽‘震驚!帝丹優秀畢業生竟早已名花有主’‘震驚!帝丹的東大預備生竟然和形似黑.道的男子……’之類的。”

聽着冢本數美越說越離譜的話,飛鳥抓住了開始繞着自己的劉海玩.弄的手:“數美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震驚什麽鬼啊……”

“一般傳言不就是這樣越傳越離譜的嗎?”

“嗚好丢臉!”飛鳥雖然不相信什麽離譜傳聞的事,但确實開始後悔配合松田陣平的胡鬧了。

她直接往前一撲,抱住了好友,并把臉埋進了對方的胸口。

“飛鳥,你現在覺得丢臉是不是有點遲了……喂我說你不要把臉怼在我身上亂蹭啊!”

“嗚數美……”

“……要蹭去找你的那位陣平先生蹭不要找我。”

冢本數美的話說是說得很嫌棄,但也并沒有把好友推開。

……

之後,就是典禮的正常流程。

校長在臺上,給每一位點到名字上臺的畢業新生授予畢業證書。

典禮結束後,就是學生們的自由活動的時間。

校內的櫻花開得很盛,大多數人都聚在這附近,又哭又笑地好像是最後的分別一樣說着感慨的話,然後在櫻花樹前拍照留念。

飛鳥一開始以為

松田陣平已經走了,在處理好體育館內秩序的時候,她就沒見到對方的身影了。就和這個男人突然出現似的,不動聲色地又離開了,來來去去依舊是我行我素的風格。

在和同班同學拍完照之後,飛鳥無意瞥見了一抹黑色身影,站在遠處偏角的櫻花樹下。

“诶?陣平先生?”

居然沒有離開嗎……

濃重的黑色在淺色的畫面中異常醒目,明明就是一副硬漢的模樣,站在這種文藝又清新的場合中,卻好像也并不會特別違和。

松田陣平斜仰着頭,也不知道是在看天空還是在看樹上的櫻花,單手插在口袋裏的站姿,倒還是一如既往的散漫不羁。

風把飄落的櫻花花瓣吹得亂舞,松田陣平伸手,好像是抓住了一片。

攤開掌心,如同追憶着什麽似的,墨鏡背後的眼神透着藏不住的溫柔,看向這片輕巧的粉色。

很快,風又把抓住的那片花瓣給吹走了。

松田陣平的視線就随着花瓣飄走的方向移動,正好和往這邊走來的飛鳥對上。

見到飛鳥,他站直了身體,把墨鏡推到了頭上,開口問道:“你那邊,結束了?”

“嗯,算是結束了吧。”飛鳥小跑着過來,在松田陣平的跟前停下,“我還以為陣平先生已經回去了。所以是出了體育館之後,就一直在這裏嗎?”

“嗯。”

松田陣平點了下頭,擡手又去抓了一片飄落中的櫻花花瓣,抓到手裏之後,他又吹了口氣把花瓣吹走。

飛鳥還是微微訝異的:“诶?是特意在等我嗎?”

卷發青年偏過頭,露出了個好像在看白癡的眼神,随即傾下.身體,縮減了身高差帶來的距離,把臉湊到了飛鳥面前。

他挑起眉毛,語氣帶着些痞氣:“不然呢?不是等你我待在這裏還能幹什麽,我又不是高中生。”

“是有話要和我說嗎?”

“沒話就不能等你了嗎?”

“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啦……就是覺得很意外嘛,當然,我也很高興……”

話至末尾,飛鳥婉柔的嗓音逐漸弱下,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一點點害羞。

借着松田陣平俯身靠近的距離,她檢查了一遍周圍,确認沒有人的注意在這邊看過來後,上前一步,極快地吻在了對方的臉頰——這個平日裏她墊腳都夠不到的位置。

“這是陣平先生來這裏看我的謝禮。”

女孩的臉逐漸開始浮出了比剛才更濃些的緋紅,杏眸中的流光微微顫動,那副又是緊張又是害羞的純情模樣,看得松田陣平也怔愣了半秒。

有時候臉頰的親吻可比濃情的深吻還要撩撥人心,松田陣平就是突然的一陣心跳加速。

他不想被女孩看出自己在害羞,于是摸了摸臉上被親吻到的位置,裝出了一副毫無波動的模樣,眉角一挑:“就這?”

女孩的臉更紅了,嬌惱地應道:“不然呢!”

松田陣平摸在臉頰上的手指往下滑,然後落在了他自己嘴唇上點了兩下:“這裏才對吧?”

“……”

飛鳥哽了一下,松田陣平這種壞心眼戲弄她的惡作劇她可以說實在是很有經驗了。

她當即拒絕得很無情:“我才不要。”

“诶——小氣鬼。”

“我哪裏是小氣,是還在學校裏啊……”

“角落裏又沒人看過來。”

“但是……”

“沒什麽但是,那我自己來取。”

“……?!”

強硬的個人風格鮮明如故。

下一秒,飛鳥便被拉過手腕,帶到了櫻花樹幹的背側。

她被按着肩膀,向後推了兩步

,背部抵在樹幹的瞬間,她還沒反應過來,又重又疾的吻就落在了唇上。

“……唔……”

松田陣平實行着他那說到做到的原則,當真自己來取了。

當然,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太久,僅僅只是咬着飛鳥的嘴唇好似惡作劇般的攻占了一遍之後,就退開了。

二人的親密,只有櫻花樹看見。

“剛才,一直都沒機會和你說。”松田陣平托着飛鳥的臉,還是保持着近得能互相感知到呼吸的距離。

“嗯?什麽?”

“恭喜畢業,飛鳥。”

“啊……謝謝。”

“笨蛋,早說過了不用和我說謝謝。”

“嗯。”

看着飛鳥微微泛紅的臉龐,注視着被日光映照得宛若玻璃珠一樣好看的眼瞳……

這副溫柔婉約的模樣,松田陣平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打動到。

“飛鳥。”

松田陣平輕喚了一聲少女的名字,低沉的煙嗓好似染進了櫻花的溫柔,跟着微風一起,開始訴說起了最最本初的心意。

“以後,很遠很遠的以後,我都會抓着你不放,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做好準備了的。”

命運的紅繩把兩人綁縛在一起。

或許,最初開始的那個時間詭計,就是成就今天結果的因了吧?

不斷重複的時間裏只有彼此,一起越過生死的羁絆,更是兩人專屬的秘密。

才拉開一點的距離又開始像帶了磁石般逐漸靠近……

第一次的親吻是要負責,那這次的親吻之後,就是永恒的契約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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