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福利院
陸加珃終于知道為何江寄川會不收任何費用的給那家賣洗護用品的小店打廣告,只因為洗護用品所幫助的那家福利院,就是江寄川從小寄居的福利院。他是在那裏長大的。
福利院曾好幾次都差點撐不下去關門大吉,情況是在江寄川被爆出是在那家福利院長大後得到改善的。有很多江寄川的粉絲會自發的去做志願活動,并且捐贈錢財衣物,這才讓這家福利院如今越做越大,據說還在市內開了好幾處分院,救助着很多被人遺棄的孩子。
文章的末尾有一張江寄川小時候站在福利院外的照片,他剪着寸頭,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眼神冰冷的望着鏡頭。身旁是其他的小朋友,院長則站在身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原來他那時候就挺冷的了……陸加珃心想。
看到這張照片的瞬間,陸加珃莫名覺得熟悉,然後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還去過這家福利院呢。
彼時家裏的公司尚未做得像現在這樣大,但是他老爹最喜歡幫助社會上的弱勢群體,所以順理成章的每年都會給福利院買很多的吃穿用度,偶爾過暑假時還會辦夏令營,讓福利院的孩子們一起去參加,有一年陸加珃因為考得不好,沒能和陸減楓一起出國玩,被迫留在了國內參加夏令營。
說不定小時候他們還見過呢。陸加珃心想。
不過現在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溫玫和江寄川是青梅竹馬,想來兩人都是一起在福利院長大的。
陸加珃的文章停在江寄川的那張照片上,他盯着看了很久。
直至起不來“喵嗚”一聲沖他嚷着,陸加珃才回過神,自己回來就坐這兒研究江寄川,居然忘了給起不來加糧,于是一手将起不來給撈了起來,道:“哎呀,寶貝,對不起,忘了你了。”然後在起不來的腦門兒上親了好幾口。
陸加珃加糧的時間,有人在敲門。
“稍等一下啊。”陸加珃應了聲,摟着起不來去開門。
門口是江寄川,見到起不來的瞬間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陸加珃忙道:“稍等。”他摟着起不來往裏屋跑,迅速的将對方關進籠子裏,起不來發出慘烈的一聲“喵嗚”叫,對他如此人神共憤的行徑表示激烈地抗拒。
“你可以進來了。”陸加珃說,“我已經把起不來暫時關起來了。”
“沒關系。”江寄川說,“我離他遠點就行。”
“你怎麽會貓毛過敏啊?”陸加珃道,“那你狗毛也過敏麽?你是過敏體質麽?”
陸加珃對江寄川開始表現出極大地好奇:“看不出來你還挺脆弱的,你除了貓毛過敏還有別的什麽毛病嗎?”
“應該沒有。”江寄川坐下來,掏出一盒藥膏,放到桌子上,“拿去。”
“這啥?”
陸加珃拿起來一看,雲南白藥。
“你給我這玩意兒幹什麽?”陸加珃打開盒子,把裏面的藥拿出來。
江寄川買了兩盒,一盒噴的一盒擦的。
他的視線落在陸加珃的手肘上——陸加珃穿了襯衫,什麽也看不出來。
但被他這麽一看,陸加珃也下意識的把自己的襯衫袖子撈了起來,竟然發現自己的手肘處有一處很大的擦傷,血珠估計是冒了一段時間了,眼下都快結痂了。
之前不知道的時候倒還好,如今知道了,陸加珃突然覺得有些疼,嘀咕道:“什麽時候弄傷的……”
“剛才,在頂上。”江寄川說,“你倒下去的時候用手肘撐着地面,衣服比較厚,所以傷得不重。”
陸加珃愣了一下,然後說:“你還挺關注我啊。”
陸加珃說這話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反應後了就直接脫口而出。
畢竟……一個再細心的人,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也做不到随時随地關注着對方吧。
這麽小的細節江寄川都能關注到,還說不是喜歡他?
陸加珃自己把自己給琢磨得臉紅了,咳嗽了幾聲,才拿起藥瓶往自己的傷口上噴了兩下,道:“謝謝啊……你頭發怎麽樣?”
江寄川頓了一下,臉色略有幾分扭曲:“還好。我頭發比較多。”
陸加珃回酒店之後才發現自己給江寄川揪下來了一大把的頭發,這還真的如江寄川所說,得虧他頭發多,不然不得給他揪禿了啊?
陸加珃的視線忍不住想往江寄川的腦袋頂上瞧,想瞧瞧情況到底如何,但江寄川沒給他這個機會。
“坐下。”江寄川說,“你這種用法,傷口一個月都好不了。”
“那肯定不會。”陸加珃道,“你再來晚些我傷口恐怕都要好了。”
江寄川一只手摁着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地往下一壓,另一只手将雲南白藥拿了過來。他沒拿那個用來噴的,而是換了塗抹的,冰涼的膏體擠出來到掌心,然後用手指挑了一小塊出來,抹在了陸加珃的手肘上。
手肘癢癢的,好像有螞蟻在上面爬。
陸加珃忍不住想往回縮,可是江寄川的手就跟螃蟹的鉗子似的死死地箍着他的手腕,但又不疼,只是覺得被束縛住了,逃不掉。
……嗯,明天想吃螃蟹了。
陸加珃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一天三次。”江寄川垂着眼,認真的幫他抹好了藥,說,“記得按時塗。”
江寄川松了手,陸加珃的螃蟹夢突然一下子飛了,他又沒忍住咽了口唾沫,傻傻的“哦”了一聲。
“想什麽呢?”江寄川看他一眼。
“想螃蟹怎麽做好吃。”陸加珃下意識的答道。
“……螃蟹?”江寄川似乎沒能适應他的腦回路,愣了一下才道,“什麽螃蟹?”
“沒什麽。”陸加珃緩過神來,敷衍的笑道,“要不明天我請劇組吃螃蟹吧!突然特別想吃。”
“随你。”江寄川把他的衣服袖子給放下來,說,“不要沾水。”
“知道了。”陸加珃甩了甩手,小聲嘟囔,“真啰嗦。”
江寄川掃了他一眼,竟也沒有生氣,而是彎了彎嘴角,很淡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