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起火真相

有蔣老爺子神勇無比的當先開路,大隊人馬簇擁着燕如海父女終于挪到了春華院的大門口。

衆人背後已是大片火海。

門外聽動靜也很亂,不知多少人叫喊着火了救火之類,偏偏大門緊閉,還上了鎖。

蔣老爺子飛身躍過大門,三拳兩腳把守門的馮府管事打倒,打開了大門。

檀兒和祝大林把管事的抓到燕如海跟前:“大人,就是這狗賊想要把咱們全都燒死!”

管事的叫屈:“燕大人,不關小人的事啊,是大爺下令叫關門的,還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沒有他的吩咐都不許打開,否則走了兇手拿小的問罪,我家老爺太太還有大爺他們也都在裏面沒出來!”

燕如海沉聲道:“別說廢話了,趕緊救火,找找馮盛他們人在何處!”

這火起得如此蹊跷,燕如海險些陷在春華院,提起馮家人恨得牙根發癢。

十幾個時辰之後,大火終于撲滅,整個春華院已經變成一片焦土,受此連累,大半個馮家堡成了廢墟。

馮盛兩口子和馮明通不見了。

同時失蹤的還有三四十號人,當中有馮明通的妻小、随從跟班,絕大多數還是前來吊唁的賓客以及親随,估計是聽到示警之後未能及時由火場中跑出來,被倒塌的亭臺樓閣壓到了下面。

馬縣令接到消息急忙忙趕來,急問:“燕大人,幸好你平安無恙,怎麽會出了這等禍事?馮盛父子這是被燒死了麽?”

馮盛那闖過禍的五兒子馮明安不知何時被放了出來,和老六一起趕到,兩人都有些吓傻了:爹呢,老大呢,難道這場大火把他們一股腦全都燒死了?

那以後這家裏豈不是只剩下他倆和老二馮明業作主了麽?

老六馮明豐同五哥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道:“二哥呢,爹、娘還有大哥出了意外,怎麽他都不到場?他那傷別說沒大事了,就是有事,爬也得爬來啊。”

馮家大女婿覺着不對勁,吩咐管事的:“去兩個人,将二爺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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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打發去的兩人匆匆回來,禀報道:“大姑爺,二爺沒在屋裏,二奶奶到是在,說是剛才府裏太亂,沒注意二爺什麽時候不見了。”

“快去找找!”

這時候燕如海和韶南已經收拾妥當,找着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所幸二人除了濺上點火星子燙了幾個火泡,并無大礙。

就這樣也将檀兒愧疚緊張得不行:“小姐,都怪我沒能将您保護好,這連劉海都焦了一绺,還好沒燒到臉,不然檀兒可真是萬死莫贖了。”

“沒事,頭發而已,過兩天就長回來了。”

“可是還有手上這燙的泡呢。”

“這點兒不算什麽,琴沒事就好。好了,你燙得更厲害,你師兄連眉毛都燒沒了,你快看看他去吧。”

打發走了檀兒,韶南憂心忡忡地問:“羽中君,你還好吧?你都好幾天沒有動靜了,剛才春華院大火,困在火海裏的時候,我好擔心火星會濺到武王弦上。”

琴弦是蠶絲制成的,制一根武王弦大約需要三百根蠶絲,絲弦最是怕火,其它幾根也到罷了,壞了大不了換一根,而羽中君若是有個閃失,再多金錢也難以彌補,所以韶南真是一直提心吊膽,用身體護着。

羽中君之前也有好久不出聲的時候,但那時他們還不熟悉,羽中君矜持怕生,情有可原。

這次明明前一晚他們“促膝長談”了那麽久,她和羽中君相談甚歡(韶南自己覺着),還共同制定了個有趣的計劃,雙方對未來都充滿了期待,只等空閑下來便付諸于行動,羽中君再次銷聲匿跡,就透着很不尋常。

崔繹堅決不作聲。

其實剛才在春華院,聽着大火燒起來的“噼啪”聲和周圍的混亂,他也十分擔心。

到不是擔心自己,而是記憶中馮家堡并沒有這場火。

現實已經發生了變化,也就很難保證燕韶南能安全地自火海中出來。

真慶幸他将蔣雙崖派了來。

好幾次他忍不住想要動一動,又怕害燕韶南分心,最終偃旗息鼓,不過現在麽,哼,且叫燕韶南着急去吧。

若他能虛化出自己的身體來,此刻必定是百無聊賴地躺在床榻上,且随着燕韶南嘀嘀咕咕,他翻了一個身,冷漠地将後背朝向了她。

燕韶南時間寶貴,說完話,又輕輕摸了摸武王弦,不見羽中君有反應,失望地嘆了口氣,對鏡整了整劉海,抱着琴自屋裏出來。

“情況怎麽樣了?”

“剛才清點了一遍人數,我們這些前來吊唁的只少了六人,燒死的大多是些随從下仆。傷者不少,好在都沒有性命之憂。這多虧小姐提醒得及時。”

那年輕的商賈迎了過來,後面跟着祝大林和檀兒:“燕小姐,容區區自我介紹一下,鄙姓文,名青楓,便是‘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的青楓。彰州人士。”

燕韶南方才得他不少助力,客氣地點了點頭:“文老板。”

“小姐對在下有救命之恩,若有什麽是文某能做的,請盡管吩咐。”

燕韶南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祝大林的拜托,但既然對方送上門來,自不能輕易放過,當即問道:“文老板生意做的很大嗎,同馮家交情如何?”

文青楓雖是商賈,言談間卻顯得風度翩翩:“一般吧,在彰州,歐陽澤之前排得進前五位,文某勉強方能擠入前十。馮家上面有關系,大家都得巴結着,交情到是談不上,這次來高化,不光是吊唁馮掌印,馮家急着出售商鋪和大批貨物,價錢頗低,春華院裏住了這麽多人,大多都是同文某一樣,想來撿便宜的。”

燕韶南對經商一竅不通,前五前十什麽的對她毫無觸動,聽文青楓說得坦率,她直接問道:“那文老板撿到便宜了沒有?”

文青楓笑了:“還好,前兩天剛辦完手續,沒白受這場驚吓。”

不用問,錢肯定是到了馮明通、馮明業手裏,而且數目不會小了,不然也不會刺激得老五直接動刀。

問清楚了這些,燕韶南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去找到燕如海,屏退其他人,急道:“爹,您快去跟馬縣令講,請他速速調齊三班衙役,封鎖水陸交通,尤其是東莺江水路,絕不能放走馮家的船。馮家堡這一連串的案子,不管殺人的還是放火的,應該都在船上。”

“咦,哦。”燕如海深知時間緊迫,擔心自己這裏一磨蹭走了兇手,起身就往外走。

“爹,哎呀,你等等的,馬縣令若是問你抓誰,你怎麽答?”

燕如海站定了,摸了摸腦門,尴尬地笑笑:“那你別賣關子,快告訴爹,這殺人的是誰,放火的又是誰?”

燕韶南語出驚人:“殺人的是歐陽澤的家人,我猜不止歐陽曼兒一個,等抓回來慢慢審問。放火的是馮盛父子。”

“馮盛?他還活着?”燕如海下意識接了句。

他轉念一想,馮盛父子失蹤得十分蹊跷,活着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放火燒了自己家之後,和殺死了自己那麽多親人的兇手乘坐一條船。

“對。之前馮家人說歐陽澤的小兒子和奶娘死了,但咱們并沒能看到屍體。爹您還沒發現麽,馮盛夫婦和兩個嫡子都不見了,老大還帶走了妻小,老二連妻子都沒帶,大約是嫌妻子那邊還有守寡的老娘和妹妹,都帶上累贅,我敢保證,歐陽曼兒同他們在一起,咱們現在找遍馮家堡也找不到她。”

“為什麽?哎呀,算了,我先去找馬大人,等一會兒回來再說。”

燕如海說完匆匆走了。

韶南就在屋裏等他回來,忙亂過這一陣,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着喉嚨有些發癢,忍不住咳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燕如海回來:“馬縣令很是吃驚,不過已經派人去了。”

“他沒追着您要解釋?”

燕如海挺起胸膛,很有氣勢地摸了摸胡須:“爹故作高深,糊弄過去了。”

“哈哈,您厲害。”

燕如海笑了笑,收斂了氣場:“爹還真是需要個詳細的解釋,不管他抓不抓得到人,牛皮已經吹出去了,總得有個說法。”

韶南點點頭:“放心吧爹,不是吹牛,只要他盡心,就一定能抓到人。先說殺人,我早說過,歐陽曼兒有同謀,老三馮明謙和馮三娘死于她手,老四馮明順和老七馮明愛當是她那養了頭兇獸的同謀所殺,她肯定知情。”

“她是主使?”

“主使或是她,或是她的嫡母,等抓住她們一切就清楚了。歐陽澤被您抓住關進了死牢,禍及家人,歐陽家算是完了,他們是給馮家做的擋箭牌,若馮家能庇護她們也就罷了,偏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馮全這一死,馮家堡沒了遮風擋雨的大樹,很快也要完蛋。照歐陽曼兒的性格,如何能甘心?所以她們私下裏一商議,就生出一條連環毒計來。

“這第一步,就是模仿殺死馮全的手法,在馮家堡裏行兇,目标對準馮盛的庶子庶女。

“第二步,必是借袁禦史要來馮家堡這事做文章,散布恐慌氣氛,令馮盛父子覺着大禍臨頭。馮家人每回提到袁禦史都惶惶不安,其實袁禦史從前與他們從未打過交道,這預感來的何等古怪。

“有了這兩步,歐陽家的人便可以通過馮盛的妻子陳氏向丈夫兒子建議,趕在袁禦史到來之前變賣家産,拿着錢財溜之乎也,馮盛的嫡子庶子已經到了動刀子的程度,所以只帶走嫡子一系,一時賣不掉的就留給庶子處置。最叫人發指的是,不知是誰想出了死遁的主意來,大約馮家父子天真地以為,兇手是馮全死時船上的某個人,想着不管是誰,這把火都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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