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發燒

沈暄身心俱疲,在路上就睡着了。周冶見她蔫蔫的樣子,不放心讓她自己在家裏,于是調轉了方向盤,把她帶到了自己的家。

周冶停好車,打開車門,幫她解開安全帶,然後公主抱将她抱在懷裏。

沈暄突然尋得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立刻紮進了周冶的懷裏。周冶被她的小動作取悅了,拿着她的包,轉身的時候用修長的腿順帶着把車門關上。

進屋之後,周冶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攤開被子幫她蓋上。

沈暄一碰床就警惕地醒了,挑開眼皮,看見人是周冶,她又把眼睛閉上了。

“這是在哪啊?”

“在我家。”周冶幫她塞好被子,拍拍她,“睡吧。”

沈暄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的,夢裏感覺自己身上像是着火了一樣。她睡得不安穩,眉頭都是緊擰着的,人縮在被子裏。

周冶處理完電子郵件,再回卧室,就看見她臉紅的像抹了胭脂。他見她的面部表情不對勁兒,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立刻縮回了手,這體溫像蒸籠一樣。

料定她是發燒了,周冶立刻倒了杯熱水,翻出體溫計給她測了體溫,38.9℃。

周冶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退燒藥,他開始懊悔自己在家不備一點常用藥。

沒辦法,只好給郭昀打電話,郭昀任勞任怨地跑了一趟藥店,買了退燒藥回來。

周冶拍拍沈暄,她迷迷糊糊的醒了,可眼皮像是打架一樣,就是睜不開。她張口想要說話,發現嗓子也生疼,像吞了玻璃碴子一樣。

周冶扶着她,喂她吃完喝水,“等一會兒燒退了就不難受了。”

沈暄也沒想到自己這麽嬌氣,昨晚在陪床的時候挨了凍,今天就能發燒了。

周冶接過水杯,給她順順背,又親吻了她的額頭,“乖,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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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暄發燒了,也變得粘人了,拉着周冶的手不讓他走。

周冶沒辦法了,掀開被子角,“那我上和你一起睡?”

沈暄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床的另一端挪了挪,給他留出位置。

周冶脫鞋上床,緊緊摟着她,她慢慢也睡着了。她睡起覺來老老實實的,窩在那一動不動。

可周冶卻沒咋睡,時不時要摸摸她的額頭,看她退沒退燒。藥是按時間吃的,他怕吵醒她沒敢定鬧鐘,時不時拿起手機看看時間。

半夜,沈暄覺得渾身出汗難受,人被熱得喘不過氣來,直接把自己這邊的被子掀開了。周冶睡得一直比較輕,察覺到她的動作,人也就立刻清醒過來。

周冶幫她把被子蓋好,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那麽燙了。周冶抓住她又要去掀被子的手,“老實點,嗯?”

沈暄也睜開了雙眼,哀怨地說:“我熱。”她出了一身汗,感覺不好受。

“那也不能掀被子,捂一捂,明天就好了。”周冶耐心地說,語氣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溫柔。

沈暄也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也不會胡作非為。她當然知道怎樣做對自己痊愈更有好處,嘆口氣接受了周冶的說法,可又忍不住抱怨着說:“可是我想洗澡,渾身都是汗。”

周冶環住她的腰,“明早退燒了再洗,退燒了我就不攔着你了。”

得到了他的保證,她倒是乖乖地又躺好了,手扣住他的手,摩挲着他手上的戒指,怎麽想也想不出這枚戒指有什麽奇妙之處,周冶偏要一直戴着。

折騰到第二天,沈暄才退燒。人雖然不燒了,可還是犯懶,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周冶摸摸她的頭,又和自己的比較了一下,嘀咕着說:“應該是不燒了。”

沈暄抓住他的手,突然想起楚城建,鬧着要去立刻醫院。

“你還沒好利索……”

周冶話沒說完,沈暄就開口補充,“不行,劉姨身體也不好,自己陪床盯不住的。”

周冶把她的頭發掖到耳後,“我找了護工,你放心吧。而且,喬年也在那邊幫忙照看着。”

沈暄這才舒了一口氣。

其實,周冶遠比想象中的要細致周到很多,是他以往不着調的形象掩蓋了他的這份優點。他除了給楚城建安排了護工,還讓郭昀去給地瓜喂了貓糧。

周冶給她端了一杯水,“再喝點水,嗓子消炎快。”

沈暄乖乖地起來,任由他喂自己喝了一大杯溫水。

沈暄說:“周冶,我真的不燒了,你帶我去醫院吧,我真的放心不下。”

周冶一早換了一件新的白襯衫,她見他不說話,就使勁兒拉他的襯衣角。沈暄是個聰明的女人,很會示弱。

周冶手在她的眉毛上輕輕刮弄兩下,妥協說:“收拾好,吃完早飯,我送你去醫院。”

沈暄立刻從床上坐起來了。

“不過暄暄,楚叔為什麽對我的敵意那麽大?”他記得清楚,楚城建看見他的時候,用手指着他喊滾。

沈暄頓了一下,解釋說:“楚茵出事之後,楚叔的脾氣就變得有些怪。他不是針對你,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周冶思考了一下楚城建的行為,确實如此。楚城建跟劉靜說話的腔調不好,對沈暄也是抗拒不已。

周冶點點頭,勉強暫時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大概是多慮了。

沈暄覺得自己一定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她一心惦記着渾身出滿了汗不舒服要去洗澡,卻忽視了自己住在了周冶家。

她洗完澡要擦身上的時候,才發現,偌大的浴室裏沒有一件東西是屬于自己的。她抱着胳膊用手指捏了捏挂着的白花花的浴巾,咬咬唇還是選擇了放棄。

沈暄走到門口,因為尴尬和害羞,她喊周冶的周冶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周冶,周冶。”

叫了第二遍,他才回答:“怎麽了?”他把熱好的粥從微波爐裏拿出來。

沈暄聽這聲音的來源有些遠,只好又扯着嗓子說:“你能不能過來一下。”身上的水汽在蒸發,她明顯察覺出了寒意。

周冶料到了她想要做什麽,或者說,周冶一開始就知道她一定會做什麽。他胸有成竹地走到門口,貌似不經意地問她:“怎麽了?”

頭發上殘留的水順着發絲流下,冰冰涼涼,沈暄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你能給我找條浴巾或者毛巾嗎?”

周冶嘴角彎起,明顯是露出了一個痞壞的笑,“等我。”

他拿着浴巾和毛巾站在門口,輕輕地扣了兩下浴室的門,一只挂着水珠的嫩白的手從剛剛打開的門縫中伸了出來。

周冶輕笑一聲,把東西放在她的手裏。那手便帶着東西一點一點地縮了回去,然後浴室的門也跟着關上了。

沈暄看着這來之不易的幹毛巾,立刻擦幹身子,然後簡單擦擦頭發。她想裹着浴巾出去,可又覺得不太好,這樣子好像是在□□……可她倏地想起,自己又沒有幹淨的衣服在周冶家,瞬間頭就大了。

沈暄靠在門後,再次叫他,“周冶。”

周冶這次來的倒是快,“怎麽了?”

沈暄:“你去我家幫我拿一身衣服過來吧,舊的沒法穿了。”

周冶爽快地答應了,“行。”

沈暄舒了一口氣,開始在心裏盤算着周冶拿一套衣服的時長,盤算着自己需要在這浴室裏待多久。

還沒等她算清楚,他就把她從幻想中拉出來了,“你不出來嗎?”

沈暄恨啊,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尴尬,怎麽還偏偏被他問了出來。她第一次談戀愛沒有經驗,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不是也像她這麽尴尬。

“那個我……”

周冶不給她找理由的機會,“出來吧,一會兒到你家之後,我把衣服拍照片發給你,你好告訴我你穿哪件。”

他說的這麽有說服力,她只好緊緊攥着浴巾的邊緣出來了。

沈暄擡眼看他,然後舔了舔嘴唇,“你去吧,我先去吹個頭發。”

周冶盯着她的眼睛,然後一點一點往下看,嫣紅的小嘴,白皙的脖頸,袒露的胸膛。他覺得自己無法忍了,是個男人就忍不住了,他哼笑一聲,擡起腳步靠近她。

沈暄擡眸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她莫名其妙地就要後退。可周冶及時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輕輕把她按在牆上,壁咚她。

沈暄本來有點緊張,可看這個壁咚莫名聯想到電視劇裏的霸道總裁,瞬間笑得合不攏嘴了,她想和周冶吐槽一下壁咚這個動作,可被他捷足先登了。

她還沒開口,他就封住了她的唇。

周冶吻的不慌不忙,但足以帶着她的節奏了。沈暄覺得自己也是動情了,剛剛的害羞與緊張蕩然無存,她主動地環住了他的脖子,發絲上的水打濕了他的白襯衫。

接吻的時候,他占據主動,可她也不老實,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在他的脖頸上畫圈,刺激的他汗毛都要立起來,大腦一下一下的像過了電波。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綿長的吻終于結束。

周冶托住她的下巴,“剛剛我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等我什麽?”

“等着親你。”他喘着粗氣貼着她的耳畔說。

沈暄剛剛接吻的時候還沒什麽反應,聽他說了這話,反倒是紅了耳根。

周冶用粗粝的指腹摸了摸她的小臉,“去吹頭發吧,我去給你拿衣服。”

沈暄攥住他的手,“先借我一件你的衣服穿穿?”

“你自己去找。”

“好。”

周冶拿衣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幅場景,沈暄穿着他的白襯衫坐在床上,烏黑的頭發披在肩上,修長筆直的腿晃來晃去。她靠在抱枕上,一手撐着床,一手在那擺弄手機。

看到他回來,她擡了下眼,視線又落在手機上,不知道在看什麽。

周冶把衣服扔在床上,自然地坐在她身邊環住她的腰,沉聲問:“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看到一句話,覺得挺有道理的。”她看了一眼他,“人生最好的三個詞:久別重逢,失而複得,虛驚一場。”

周冶點點頭,“我們算是久別重逢。”

他還想要做什麽,卻被沈暄推開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周冶看她挑釁的眼神,笑了,敢情穿他的白襯衫這事是故意刺激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人生最好的三個詞:久別重逢,失而複得,虛驚一場。  ——源于網易雲音樂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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