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初夜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過的比較平和,沈暄也摒棄了雜念,不去瞎想在麥和的事情,一心一意地碼字寫文,順便和周冶談談戀愛。

只是,她最近和周冶見面的時間都比較少,周冶的電影《那年》将要開機,他也一直在忙工作。

沈暄合上電腦,看看桌面上的表,已經五點鐘了。入了十二月,天黑的比較早,外面都已經華燈初上了。

她簡單收拾一下,然後開車去周冶家。周冶明天就要飛南城,她得珍惜和周冶最後的夜晚。

沈暄剛踏進門,男人就聞聲出來了,立刻把她攬在懷裏,貪婪地聞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沈暄覺得脖子癢癢的,攥住他的手問:“怎麽這麽粘人?”

周冶嘆口氣,“要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看見你了?”

沈暄安慰他:“等有空,我就飛去南城探班,你可別讓我發現你和別的女生親近。”後半句是威脅。

周冶親親她的臉頰,撒嬌說:“那你去南城看着我好不好,你看着我,我就不會和別人女生親近了。”

沈暄也吻了吻他,細聲細語地說:“我得在家工作啊,而且地瓜我也得管着啊。”

周冶給她支招:“你可以帶着地瓜一起去南城,我給你安排我們劇組的酒店。在那的話你也可以按照你的作息時間來工作,我們也能常見面了。”

沈暄捧住他的臉,認真地拒絕他:“不行。”

“為什麽?”

“周冶,我始終覺得愛情就要勢均力敵。你有你自己的事業,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我們誰也不要因為愛情而妥協,放棄自己的工作。我覺得這樣就很好啊,即使是異地戀,我們也可以每天視頻聊天。而且只要你說你特別想我,我也會買一張機票毫不猶豫地去找你。但是,我不會為了陪你,放棄我熟悉的工作環境。”

周冶聽完她的這一段話笑了,這就沈暄,他喜歡的獨立自主又灑脫的沈暄,他愛極了她現在的樣子。

周冶回了她一個綿長的吻,“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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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暄笑說:“我剛剛的話你不生氣嗎?在我的心裏,不會為了你抛下一切。”

周冶搖搖頭,“不生氣,我喜歡這樣的你。而且,我和你一樣,如果說讓我不去拍電影在家陪你,我肯定也不會同意的。我們都不會把愛情當作生命中的全部,但是我們對待愛情的時候拿出了百分之百的真心,這就夠了,不是嗎?”

沈暄笑了,“正解。”

愛情只是生命中的一小部分,遇上那個自認為想過一輩子的對的人的時候,就全心全意地對待他,對他付出自己的真心。但也不能因為他,打亂了自己的生活節奏,放棄了原有的自己,變成甚至對方都不再喜歡的樣子。

“不過,你得說清楚,到底什麽時候去看我,我怕你給我畫大餅。”他手指不安分地纏繞她的頭發。

沈暄思考了一下,試探着說:“元旦?”

“不行。”周冶拒絕,“元旦太久了。不如這樣吧,我們開機的時候你來吧,那天也熱鬧。”

沈暄點點頭,她不愛熱鬧,但是挺好奇劇組的開機儀式的。

周冶和她鼻尖碰鼻尖,避免不了又要接一個綿長而熱烈的吻。他們吻的難舍難分,周冶喘着粗氣問她:“今晚行嗎?”

沈暄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她任由自己安靜了兩秒,然後堅定地點點頭,她願意把自己全部交給他,在這一個具有意義的夜晚,在他們分別前的一個夜晚。

周冶心領神會,用粗糙的指腹摸了摸她的眉毛,他覺得她的眉形美極了。

他站起來,一個橫抱把她抱起,然後光着腳往卧室走去。他腳踩在地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音,震得沈暄的心一顫一顫的。

沈暄害羞地緊緊環住他的脖子,腳趾都蜷縮在一起。她感覺他們彼此的呼吸都被無限放大,她在心裏數數,看他走到卧室究竟需要幾秒。

周冶推開卧室的門,然後用腳勾着給關上。他的卧室窗簾緊緊拉着,關上門之後室內一片黑暗。

黑暗的環境下,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都會被無限放大。沈暄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跌進了柔軟了床上,就好像進入了天堂。

周冶伸手打開床頭燈,暗黃的燈光瞬間點亮了整個屋子。

沈暄清晰地看見了他的雙眸,像淬了火一樣,還有他眉下那顆淡淡的痣,在這時也格外顯眼。他的目光和她撞上,他們就這樣的地看着彼此,難舍難分。

周冶突然收回視線,開始解自己的扣子。沈暄的目光落在他的腹肌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往下移。周冶倒不給她太多的反應的時間,壓在她的身上,手上不老實,嘴上也狠狠碾住她的唇。

他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滾燙的肌膚,冰與火的交融,自然會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沈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周冶貪婪地封住她的唇,卷住她的舌頭,把她席卷得雲裏霧裏的。沈暄摟住他的肩膀,指甲恨不得嵌入在他的身體裏面,她不舍得分離,于是也努力地回應着他。

一吻結束,周冶看着淚眼婆娑的她,從抽屜裏掏出小雨傘,然後等她做好準備,和她融為一體。

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兩簇煙花劃破長夜,交織着直上雲霄,他們在高空中綻放出了最美的色彩,迸裂出最美的煙花。

在那一刻,他們真正地融為一體,絢爛、明亮、耀眼。漸漸的,漸漸的,融化在這片黑夜中,分不清彼此,歸于平淡。

早晨想來,周冶指着下巴看着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沈暄大概察覺到有人盯着自己看,立刻睜開了雙眼,周冶的那張俊臉就這樣闖進了她的視線。

昨晚的記憶開始零零散散出現在了腦海裏,想起昨晚的瘋狂與汗水,她羞得有些無地自容,抻着被子想要把臉捂上。

周冶頑劣地不讓她如願,就這麽挑釁她。

沈暄才不是吃素的,“昨晚上欺負我,早晨起來還欺負我。”她使勁抻了抻被子。

周冶附在她的耳邊,“昨晚你不是挺舒服的?”

“流氓。”沈暄輕嗔,看着周冶得瑟的樣子,想起昨晚的遭遇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叫嚣着說:“用力氣欺負女人算什麽英雄好漢,有能耐下次讓我在上面!”

周冶聞言,見好就收,把被子還給她,說:“成交。”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平躺着,望着天花板感慨着說:“我終于體驗到‘自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覺了。”

他趴在她耳邊,暧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耽于美色,就是舒服。”

沈暄不想和他說話了,拍開他的手問他:“幾點了?”

周冶看了眼手機,淡淡地說:“八點。”

沈暄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還不忘拿被子遮擋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她急切地說:“那你還不起床,一會晚班了。”

周冶摸摸她的眉毛,他們湊得很近很近,他滾燙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昨晚我改簽了,想多陪你待一會兒,今天下午再走。”

昨晚上結束之後,沈暄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約記得他幫自己清理了身體,卻沒想到他居然也改簽了。

沈暄和他貼的很近,他們鼻尖相觸,“那我去給你做一頓飯吧。”

昨晚她來本來是打算給他做一頓晚飯的,但後來事情就朝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了,這頓晚飯自然也作廢了。

周冶也隐約想起這麽一回事了,“對哦,你昨晚答應帶我做晚飯的。”她說自己特意新學了兩個菜,想讓他嘗嘗。

沈暄掙紮着從床上起來,腿突然一軟,然後被他挑着眉梢盡情地嘲笑了。

沈暄過來打他,說都怪他。他卻笑得更甚,任她打任她罵。

鬧了一會兒,周冶終于有所收斂了,人也真的餓了。

“你再躺一會兒,我去做飯。”

“不是說我去嗎?”她拉住他的胳膊。

周冶吻了她的唇,“我還沒有過分到大早上讓你幹活,還是我伺候你吧。”

周冶簡單做了飯,兩人面對面吃飯。沈暄把米飯塞進嘴裏,莫名在心裏湧上一股酸澀,她低頭繼續扒飯,她知道自己是舍不得他的,很舍不得很舍不得。

周冶往她的碗裏夾菜,她依然低着頭一聲不吭,他以為他哭了,連忙坐到她身邊,拉下她的手。她人雖然沒哭,但是臉色卻不太好。

“這是怎麽了?”

沈暄順勢紮進了她的懷裏,說:“我會想你的。”

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分離,帶頭來卻這般舍不得他。她也以為自己不會矯情地把自己的情緒說出來,但面對他她還是繃不住了。

這不舍啊,就像雨後春筍一般,恣意在增長,蔓延在她心裏了每一個角落。

周冶拍拍他的後背,安慰她:“又不是見不到了,昨晚你不是說要是想我了就随時過去看我麽。”

她點頭。

“那你記得要說話算數。”

“嗯。”

周冶不讓她送自己去機場,嘴上說着怕她舍不得,其實是他怕自己舍不得走。

在出租車上,他們十指相扣,兩人之間默契的緘默不言。

路上的風景很美,可他們卻無心欣賞,只能讓這些風景見證他們的離別。

沈暄手指不老實,來回摳弄他手上的那枚戒指。

昨晚情到深處,他們也像這樣十指相扣。結束之後,她趁着自己還清醒,問他這枚戒指有什麽特別之處,他像個寶貝一樣戴着。

他說這枚戒指源于周毅和範晔的婚戒。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還沒什麽錢,連戒指都是廉價便宜的。後來有錢了,也一直沒換這對婚戒。再後來,他們就離婚了。離婚的時候分割的是大量的財産,沒人在乎這對戒指,于是周冶就給偷偷收起來了。後來,他找了家店把這一大對婚戒融成了現在的樣式。

沈暄說這枚戒指很有意義,她很喜歡。周冶笑了,他也覺得這枚戒指挺有意義的,所以這些年一直帶在身上。

時光飛逝,再難舍難分,周冶也注定要登機了。

沈暄抱住他,“等我去探班。”

“好。”

沈暄看着他,“記住了,不許和你們劇組年輕漂亮的女演員走得太近,否則我……”

“你怎麽?”

沈暄貼在他耳邊,“讓你斷子絕孫。”

“這麽狠?”

她繼續裝,“嗯。”

周冶吻了她的額頭,“不會的。

沈暄現在就強撐着現在的氣勢,張牙舞爪的樣子。她自己知道,她不這麽裝的話,可能就要流淚了。

沈暄突然推開他,扭過頭,“你走吧。”

周冶看看她,松開了她的手,拉着行李箱去過安檢。

在周冶從她視線消失的那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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