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吃了別人的,無動于衷?

……

這些字眼在腦中不斷盤旋,接着,陳念徹底被她哥哥的話震驚到了,視線又在她哥哥身上瞥了瞥。

但只看那麽一眼,小姑娘臉上的紅便蔓延到了脖子,骨髓裏似是又起了螞蟻啃噬般的癢。

陳念慌忙收回目光。

“回答哥哥,念兒。”

陳灼還在逼迫她回答。

話語極其強硬,甚至還扳過了她下巴,粗粝指腹磨着她肌膚,惡劣地将皮膚磨紅後,在小姑娘快哭了時,他又掐住了她的臉。

“是不是,念兒。”

提到皇帝一事,男人便暴怒不已,眼裏猩紅愈重,似是燃着燒毀一切的大火。

少女身上的龍涎香不斷提醒他這個事實:他的妹妹許是已和皇帝做了那般污穢之事。

她私自離府,離開他去了皇宮,染了龍涎香。

還……對他這個兄長撒謊。

不知不覺間,陳灼已将這個妹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他想掌控她,接管她的一切。

就像……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裏一樣。

那段只屬于他和她之間昏暗而混亂的日子,就好像陳念那時對他下的藥。

在不斷地滋長他的欲望,慢慢解開了人倫綱常對他的束縛。

而人之所以為人,便是用道德來約束自己。

但如今,束縛着他的道德感,逐漸有崩塌之勢。

最初的最初,他和她之間并非是如此。

他把她從戰場撿了回來,把這個小孩當妹妹嬌養着。

他沒有兄弟姐妹,便把她當成了比親生還親的妹妹。

她一天天地長大着,看着她健康無虞地長大,外人眼中一向冷血殘忍的他,竟也體會到了某種溫暖,他為她開心……

她是嬌俏可愛的妹妹,他是寵着她的哥哥,最開始是如此。

但是,這種關系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又是誰要強硬地改變這種關系。

真的是她嗎。

還是因為他養壞了她……

無人知曉。

想到這些,陳灼微擰劍眉,只覺頭疼欲裂。

但他目光四散,眼角餘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面前少女玲珑的身段上。

男人不自知地滾了滾喉結,目眩神迷間,陳灼竟開始懷念并品嘗那段日子。

只有他和她的日子,他和她待在一個小房間裏,就算下地獄也沒關系。

接着,細微的吞咽口水聲在兩人耳邊響起。

浴桶裏的水不知為何變得滾燙起來,小姑娘皮膚薄,又生的白,不一會皮膚就被這水燙紅了。

而此時,陳灼面對面前的小姑娘,一些無法言明的惡劣心思,又漸漸在他心底生了出來。

在這氤氲的水霧裏,她是如此嬌弱,只要他想,他便能……輕而易舉地得到她。

她就是他的神明,他本該供奉,卻只想一起拉着她下地獄。

男人他微微眯起眼,眼底深處漸有風雨欲來之勢。

陳念也覺察到了。

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也知道,她根本無法承受。

因為對他的害怕,陳念微微縮了下身子,許是男人又加重了力氣,下巴處傳來刺痛感。

火辣辣的。

疼得她忍不住流淚。

她哥哥卻還在逼迫她回答。

“是不是,念兒。”

“疼……”

陳念腦子昏沉,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去回答她哥哥這個問題,她此刻的內心全被害怕和恐懼充斥。

她,她只想離開她哥哥。

小姑娘只喊疼,沒回答他這個近乎荒唐的問題。

“看樣子是吃了。”

“念兒啊,是哥哥的不好吃嗎,以前這麽多年,哪一次我不會由着你這個小畜生,為什麽念兒要去找別人呢。”

男人手指忽就碰到了少女唇齒。

很快,有水流順着下巴流下。

滑過她白皙無暇的肌膚,滴下水裏。

水波蕩漾開來。

緊接着,一滴眼淚也從她眼尾快速滑下,落在水裏。

小姑娘哭,眼淚似斷線珍珠簌簌落下,嗚嗚咽咽。

小姑娘被欺負了。

她哥哥居高臨下,氣勢迫人,大手極其強勢地扳過她下巴。

就像是在玩弄自己的寵物。

他當真要扒下她所有的羞恥心,讓她沒有尊嚴是麽。

那段被囚禁的日子又浮現腦海,陳念渾身發抖。

他根本……沒有在把她當妹妹。

囚禁她,現在又幫她洗澡。

好哥哥不會對自己妹妹這樣。

于是……陳念對自己哥哥的那點兄妹之情,就在眼下陳灼的行為裏在被慢慢消解。

她生出了要徹底逃離她哥哥,甚至和他斷掉這兄妹之情的想法。

這根本就不是她哥哥!

“哥哥!你放開了我!”

陳念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不管不顧的小獸,她再也忍受不了他哥哥的種種瘋狂行為了。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咬一口還不行,還不松手,咬出血了也不罷休,好像生生的要從他手上咬掉一塊肉下來。

就算手背處的血越流越多,陳灼也還是沒阻止她,甚至是用一種癡迷又寵溺的眼神看着她咬,薄唇還彎起了一個弧度,笑了。

好似在他眼裏,這樣的妹妹也是可愛的。

只要她不離開他這個兄長。

但是……

在男人唇角彎起的下一刻,少女歇斯底裏的吼聲便傳了過來。

“我再也不要當你的妹妹了,我要嫁人嫁人嫁人!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男人眼底的笑意一下冷了。

他松開了手。

沒了束縛,在極其氣憤下,陳念也顧不上她身上還光溜溜,她忍着羞怯,在她哥哥的目光下出了浴桶。

少女膚白若雪,玲珑有致的身體在氤氲的水汽裏,欲遮似掩,美妙天成。

有一瞬間,陳灼甚至長睫輕顫,神思恍惚。

哥哥的目光實質般地落在身上,令她直起雞皮疙瘩,小姑娘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耳尖紅透時,憤憤地瞪了她哥哥一眼。

然後……她雙手環抱自己,快速走向一旁的衣架,踮腳伸手,去拿上面的衣裳。

少女光腳踩在被水汽潤濕的地面,伶仃秀美,曲線優美,男人的目光又移到到了她腳上。

但他的目光只堪堪停留一刻,少女的腳便如蝴蝶一般,飛快地逃離了他的視線。

她走了,她想跑。

陳灼登時呵道:“陳念!你最好給老子停下。”

男人忽然低吼,仿若猛獸咆哮,陳念肩膀一抖,雙腿發軟,腳一下頓住,愣在了原地。

接着,冰冷的命令傳到了少女耳邊:“把剛才的話給老子收回去。”

他的話忽然糙了起來,兄長的溫柔和寵溺全都沒了,語氣強硬到不容人違抗。

好像他此時正在軍營,他正用自己的将軍威嚴,在殘忍地壓迫人,高高在上地發號施令。

對她這個妹妹也一樣。

陳念本就生着氣,被他這麽一命令,反骨一下就出來了。

“我不收啊!”她緊緊裹着衣衫,對他昂起下巴,“我是你妹妹,不是你下屬,你別命令我!”

“你還知道老子是你哥,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陳灼三兩下穿上衣袍,沉着臉,黑眸幽冷,那一張俊美的臉此時淩厲若刃。

讓人看着便忍不住害怕顫抖。

但因為極其憤怒,陳念硬生生地把這害怕壓了下去。

“我知道……”她倔強地和他對視,冷靜地問了他一句話,“那哥哥你知道嗎?”

“哥,你知道你今天晚上都做了什麽嗎?”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哥哥嗎?”

“哥哥會對妹妹做這種事嗎?”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眼淚忽然洶湧而出,又被陳念擡手抹掉,她繼續惡狠狠瞪他,一副防備姿态。

聽到她的這些質問,陳灼的眸光忽然就暗了一下。

但很快,他眼裏的這抹暗色又被血絲掩去。

他緩緩走至少女面前,一步一步,細微而低沉的腳步聲散在滿室的水汽裏,讓人心悸。

沒來由的,陳念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她倒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瞪他。

不能被他吓住。

“哥再對你說一次……”少女身後便是門,陳灼挑挑眼尾,手放在她肩膀,稍稍用力,便将她按在了門上。

哐當一聲,男人身上的氣息如山一般壓下,陳念顫顫巍巍的。

“把那話收回去。”男人身材高大,強勢迫人的氣息混着潮濕水汽,殘忍地往陳念皮膚裏鑽。

陳念根本止不住身體的顫抖,但她愣了一下,又死死地咬了下嘴唇,力度重到就要咬出血來。

陳灼剎那失神,下意識就欲擡手,想分開她的唇齒,不讓她咬。

但就在他的手将将擡起時,陳念還是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鮮血滲出,使得她的唇殘破又嬌豔。

陳灼心一縮,少女尖細的聲音幾要劃破他耳膜,緊接着,啪的一聲響起,陳念給了他一耳光。

打完後,手心還是麻的,陳念愣了一下,很快又咬牙控訴他,大聲喊——

“我不收啊!”

“我說了,我不要待在陳府了,我要嫁人!……”

“我也不要和哥哥待在一起,我不喜歡你!”

“哥哥是壞人……”

“你不是我哥哥,我再也不要和你待在一起了……”

“我要離開你。”

……

男人的臉被打得歪向一邊,束發發帶似是都散了下來,零落發絲垂在側臉,倒是消去了幾分他的淩厲,多了些悲慘的脆弱意味。

但僅僅只是一瞬,當陳念說出“我要離開你”這幾個字時,那似有若無的悲慘便盡皆消失,男人周身的氣息冷冽逼人,猶如刀鋒劍刃,将人割得鮮血淋漓。

對他這個妹妹亦是。

陳念察覺到了,她忽然害怕,轉身就想跑,但是,陳灼徑直捉住了她手腕,砰一聲,反手按在門上。

雙手都被按在門上,陳念剛裹上的衣衫順着肩膀滑落,現出了大片雪白肌膚。

陳灼本就生的高大,寬肩窄腰,力量感十足,壓迫感也十足,更何況他還是一征戰多年的将軍,身上的殺伐之氣極重,極少有人敢和他對視,更別說是這般和他對抗。

陳念骨頭都在顫,她瑟瑟發抖,倍覺羞恥與恐懼,薄嫩眼尾被眼淚洇濕。

而她面前的哥哥卻衣冠齊整,一絲不茍,正用那雙冰冷黑眸沉沉審視她。

被他這般看着,陳念越覺羞恥與憤怒。

眼淚又簌簌流下,她負氣地想動腳踢她,但陳灼冷冷笑了下,直接用膝蓋抵住她雙腿。

這樣,少女便完全動彈不了了。

“你放開我!!!”陳念沒有辦法,開始撕心裂肺地哭喊,“你就是瘋子!惡魔!變态!我不要你當我哥哥了!我要離開這裏!”

面前的小姑娘一直說着要離開他,不要他當哥哥的話,陳灼那一雙劍眉越擰越深,心裏的火一蹿千丈高,不停蔓延,逐漸燒毀他的理智。

“陳念,你對我撒謊,私自出府去見皇帝,還染上了那種不堪的味道,現在……你怎麽還敢說出這種話?啊……”

“老子當真是把你這個妹妹寵壞了,才讓你如此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不懂得尊敬兄長。”

男人傾身貼近她,身上的氣息就像是一團火在燒,他被怒火點燃火焰烈烈,靠近她時,陳念也被這火焰灼燒到,只覺得當真要被燒成灰燼了。

他此時對她這個妹妹毫無憐惜,身上如烈火般的氣息便這樣,一遍又一遍地灼燒她肌膚,令她如直烈焰,倍覺難受。

“念兒啊,你可知我手握重權,是人人皆怕的鎮國将軍,就連皇帝都要敬我畏我,也就只有你……”陳灼咬牙切齒,口裏湧出陣陣血腥味,“只有你敢給我耳光,敢這般不要命地騙我……還說出要離開這種混賬話!”

陳念忍着眼淚,回了他一句:“念兒為什麽不能說?”

陳灼一怔,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烈,甚至還有絲絲鮮血溢出嘴角。

他盯着她半晌,繼而笑了,手腕的力度漸重,像是要把她掰斷:“陳念,你當真以為……我這個兄長不敢對你做什麽嗎?”

這句話落下,男人落在少女耳邊的呼吸忽就重了幾分,陳念被他這話吓到,背脊忽地生出寒意。

想起過往種種,想起以前的哥哥,陳念倍覺委屈,眼睛都紅成了兔子,哭着問他:“你不是我兄長,兄長不會這麽對妹妹的……”

“是你讓我嫁人的,是你說讓我當一個正常的姑娘,為什麽我現在要嫁人,哥哥要這麽對我……”

“是,我是讓你嫁人。”陳灼放開了她的手,繼而将她抱在懷裏,忍不住又低頭,叼着她耳垂咬。

咬得陳念又憤憤打他,但他卻只是把她抱得更緊:“但你的夫君得由我來選,念兒明白嗎?”

這句話聽上去着實怪異,陳念懵懵地眨眼,一時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念兒……”陳灼的呼吸從少女耳垂移至唇瓣,他吻掉了方才被她咬出的血,聲音嘶啞地蠱惑她,蠱惑她和他一起抛棄道德感,下地獄……

“我會為你招婿,你成婚後留在府裏,繼續陪在哥哥身邊,不得……”

“不得……離開我半步。”

“念兒和哥哥……就和現在一樣,好不好啊……”

陳念腦袋一片混沌,被她哥哥的話徹底震驚到了。

“和現在一樣……”

陳念仔細地想她哥哥這句話的意思,她垂眸想了半晌,忽然心一驚……無數不堪的,令人羞恥的畫面從她面前閃過,陳念徹底呆了。

她現在已經正常了,她是一個有底線知羞恥懂道德的小姑娘,對她哥哥的那種荒唐想法,她無法接受。

也想不明白,他為何要怎麽做。

陳念還陷在驚惶的思緒,茫然問他:“哥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難道我成婚後,你還要同我這般親密?我那時已經有了夫君,你明白嗎?”

“為什麽不可以呢,有何人敢置喙。”

陳灼極其嚣張地笑了,似是不知道自己這想法有多荒唐。

有多自欺欺人。

“念兒,你就這樣永遠地陪在哥哥身邊好不好,哥哥不會娶妻,只要你就行了……”

“我只要念兒就行了……”

陳灼似是陷在了一個出不來的深淵裏,對他這個妹妹瘋狂的占有欲壓去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道德。

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對這個他一手養大的小姑娘,他從小便當妹妹去養的小姑娘,他看的比親生的還親的小姑娘……陳灼自認為沒有越界。

他們本就如此親密,擁抱親吻肌膚相親,只是因着哥哥對妹妹的喜愛而已。

他只是把她當妹妹看待,并無任何旖旎心思。

只是……單純地想要她陪着他而已。

陪着他這個哥哥,不離開他而已。

他不算禽獸。

他和他那個惡心人的母親不一樣。

陳灼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去掩飾自己瘋狂的禽獸行為。

瘋狂到……他裝作這一切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只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

不管他是不是想占有她,想摧折她……

但陳念卻被這樣的他吓壞了。

哥哥的變态和瘋狂遠遠超過了陳念所能接受的程度,她一想起以後那可能出現的混亂場景,陳念就忍不住渾身發抖。

不寒而栗。

“你,你就是瘋子,我不要,不要過這樣的日子!我不要待在這裏!”

“哥哥你不能這樣……我,我要離開,去找我的如意郎君!我不要待在這裏!……”

“我要離開……你放我走!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

陳念似是受到了刺激,精神瀕臨崩潰,其實極其害怕面前的男人,一直喊着要離開,要找如意郎君。

但陳念不知道,她此時已完全惹怒了她哥哥。

理智搖搖欲墜,接近瘋狂的哥哥。

“陳念。”

在陳念推開陳灼轉身要走時,陳灼冰冷地喊了她一聲,随即,撕拉一聲,少女身上的衣衫落在兩人腳下。

少女驚懼大叫,卻被她哥哥抱在懷裏,随即,她剛想大喊着什麽,男人的唇便覆了下來。

強勢地與她唇舌交纏。

又是一個狂暴到要将她吞下的吻。

後面,這個吻結束時,陳念雙眸濕潤,兩片唇瓣似是被碾壞的花,堪堪凋零,滿是血跡,看上去好不可憐。

她害怕地縮在他懷裏哭,似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也不敢再說任何的話,去惹怒他了……

陳念嘗到了後果,不敢再和他對抗,只想她哥哥消氣後放過她。

放過她,讓她去睡一覺,她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很難受……

但陳念不知道,她哥哥這時已與瘋子無異。

還不打算放過她。

“念兒,哥哥只是要求你不離開我……哥哥只有這一個要求,為什麽念兒都做不到呢……”

“哥哥已經答應了你,會讓你嫁人啊……為什麽念兒就是要離開我呢……”

“念兒不乖啊,不乖……”

“不乖的小孩就要接受懲罰……直到聽話為止。”

“念兒……不要離開哥哥,永遠都不要……”

“這輩子,下輩子,念兒都不要離開哥哥,好不好……”

“哥哥只要念兒,永遠都不會娶妻……”

“念兒別離開哥哥,好不好……”

…………

陳灼當真是瘋了,吻到少女快要窒息後才放開她,看到她這副可憐樣子,他心生憐愛卻也心生可恥的心思,一直在咬着她小耳朵,不停在她耳邊呢喃着,像瘋子一樣,不停地呢喃着,重複說着這些話。

陳念只是哭。

後面,陳灼将無助到只能縮在他懷裏的少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可憐少女抱到了他卧房。

放到了他床上。

她哥哥還是沒有放過她。

他好似真的變了一個人,理智缺失,深陷瘋狂,什麽都不知道了,心裏眼裏就只有她。

只有她

不知滿足。

只會在她流眼淚的時候嘆息着吻掉她的眼淚,然後在她耳邊溫柔說:“念兒聽話,不要離開哥哥……”

“念兒是哥哥的,是哥哥一個人的……”

“念兒好乖,真乖……”

“念兒也是喜歡的,對不對,哥哥知道的……小騙子還不承認,哥哥已經知道了,念兒騙不了哥哥……”

“哥哥也喜歡啊……”

“哥哥獎勵念兒,好不好……”

房間裏滿是少女斷斷續續的哭聲,哭聲和其他聲音傳到了外面,兩個丫鬟路過聽到了,但丫鬟只是稍稍一愣,待明白過來是何事,又是誰和誰的聲音時,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紅着臉走了。

不敢多問,府裏的人也都猜到了會如此。

不過早晚而已,這是府裏不能談論的禁忌,但也是公開的秘密。

第二日,陳念便病了。

陳灼的确徹底毀壞了她。

“念兒……”

一夜的瘋狂過後,看到旁邊少女被摧折過後的模樣,如瀑長發在血裏散開,陳灼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的獸性退下,禽獸心思消散,理智恢複過來。

陳灼給了自己一巴掌,打到要流出血來。

他想抱起她,陳念卻咬着殘破的唇,冷冷推開了他。

——

這次過後,陳灼似乎正常了。

他恢複了之前的兄長模樣,開始當起了一個好哥哥。

不會再對這個妹妹有任何越界的行為。

不會親她抱她,甚至,他連她的頭發都不會觸碰。

但陳念變了。

她開始不吃飯,怎麽都不吃。

無論他怎麽哄她都不吃。

她每日看到他只說一句話——她要嫁人,要離開這裏。

但陳灼沒答應。

一日一日過去,這場兄妹之間的對峙還在持續着。

陳念這次沒有服軟。

怎麽都沒有服軟。

而另一邊,皇宮禦書房裏。

皇帝端坐書桌前,蒼白的臉上罕見地浮起笑顏。

使得他的病弱之色都有了幾分消褪,唇紅了些。

“福全,武寧王已告假多天未來上朝,可知緣由?”蕭懷淡淡問,提筆批閱奏折,手背處的青色筋脈清晰可見,日光落在上面,好似就要穿過一般,脆弱而病态。

一旁的太監聽此趕緊垂首回答:“回陛下,說是身體抱恙。”

“是麽。”皇帝的口吻聽去似是遺憾擔憂,但唇邊卻笑意未減,“武寧王為這個國家盡心盡力,憂國憂民,如今他身體抱恙沒來上朝,朕心裏很是擔憂。”

“是是是,陛下說的是。”太監不敢多說什麽,連忙應下。

“既然武寧王身體抱恙,為表達朕的憂思之情,那朕便賜陳府一件喜事,消消他的郁結之氣。”

話落,皇帝筆尖一頓,宣紙之上暈染開了大片墨跡。

“傳聖旨至将軍府,封武寧王之妹陳念為妃。”蕭懷淡聲道,雖又咳了兩聲,病容慘白,但話裏卻帶着久違的喜悅。

似有若無,聲音冷冽,聽上去不辨真假。

“命欽天監挑個好日子,着手準備封妃大典。”

“陛下,這聖旨……”

太監戰戰兢兢,正想問這聖旨何時傳時,皇帝便給了他三個字:“立即去。”

太監趕緊應下,去傳令命人拟聖旨。

——

一個時辰不到,這聖旨便到了将軍府。

正院裏站了一群人跪領聖旨,陳念卻沒出來。

太監宣讀聖旨後,陳灼反應平靜,領了聖旨。

“臣妹身體抱恙,吾代為領旨。”

府裏的下人都知道那日發生的事情,看到他們将軍如此平靜地領了聖旨,皆覺怪異,但也不敢談論什麽。

陳灼領了聖旨後,命廚房準備陳念愛吃的飯菜。

他一手拿着聖旨,一手端着一碗飯,推開了陳念的房門。

房裏的少女聽到聲音,頓時瑟縮了一下。

幾日過去,她還是沒吃飯,生氣全無,将将枯萎。

男人的腳步頓住。

他沒走近,就這般站在門口,看着蜷縮在桌子底下的少女,心髒震碎,唇邊流出血來。

“念兒,宮裏來聖旨了。”

“皇帝說要封你為妃。”

陳灼似是在笑,一張臉陷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裏,看不出情緒。

“你嫁還是不嫁。”

他問她,嫁還是不嫁。

陳念抱着膝蓋看向她哥哥,小手擡起抹抹眼睛,回了兩個字——

“我嫁。”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