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因為賀淼淼的自己更生,節目組被迫提前發布了任務。
本來他們真沒想讓她和許軻住4號房的,就是個綜藝效果,等到晚上海風一吹,導演組也怕孩子感冒,所以安排了其他的任務。
屆時,只要賀淼淼能完成,就換個房子,所以這破木板房就真的沒裝燈。
可她在全國觀衆的直播下,認認真真做了個芭蕉窗,顯然是已經接受住在這裏,那個加碼的任務就理所當然地拿不出來了。
餘林牙根咬碎,他的計劃又被打亂了。
這個女人怎麽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呢。
為了給她安裝頂燈,任務卡提前發布,早就睡醒正在新家玩耍的其他家庭們也不得不動起來。
“前往村西頭的文化廣場,”四人彙合,看着手裏的任務卡,“這還有地圖呢,不會又要做什麽游戲吧。”
趕了一天的路真的好累啊,節目組要是再讓她們搞七搞八換晚餐,真是要掀桌子了。
話雖如此,該去還是要去的。
衆人認命地領着孩子往西邊走,此時太陽在海平面上露出一道火燒的橘紅色,那是沉入水底前最後的光亮。
“阿軻,”賀淼淼仰着頭,喊道,“快看落日。”
在末日,這樣的美景好像只出現在記憶中。
在她七八歲的時候,和父母去附近的海濱城市玩,就是這樣美麗的夕陽,火燒的顏色,是全家人最後一次游玩。
那之後,爸媽忙着工作,她忙着上學,環境越來越差,沒有了出去旅行的欲望。
等再回過頭來,就是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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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許軻鮮少接觸大自然,見到這種景觀也是充滿了驚喜,小臉透着生機勃勃,“好美。”
“這是火燒雲嗎?電視裏說的那個?”
賀淼淼驚訝于他的學習能力,随意看到的節目居然記得這麽清楚,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圓腦袋:“異曲同工之妙吧。”
兩人欣賞完,已經和大部隊拉開了很長的距離,她們對視着吐了吐舌頭,賀淼淼先不講義氣,拔腿就跑。
“我可不要當最後哦!”
“媽媽好壞,”許軻反應過來,倒騰着小短腿趕緊去追,“我也不要當最後啦。”
母子倆在鹹濕的海風裏你追我趕。
彼此治愈。
看得直播間的觀衆也跟着內心平靜下來。
【話說回來,我和爸媽很久沒一起旅行了。】
【原來夕陽不止和愛人同看才美麗啊,我們好像錯過了很多人。】
【我想好了,這次年假帶我媽去爬山!看雲海!】
走到村西頭,所謂的文化廣場,好像就是一大片空地,沒有點多餘的建築和裝飾。
但此時此刻,這裏好美。
廣場上聚集着很多人,男女老少,麥然也在,這些人有的是村裏常年居住的漁民,有些是節目組雇傭來的。
沒辦法,被年代和時光抛棄的村子,能找到足夠的青壯人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但這并不妨礙被渲染到熱鬧的氣氛,篝火點亮,大家圍成一圈載歌載舞,帶着草帽的村長笑呵呵地迎過來。
“歡迎大家來到木子村,”他略顯緊張,但為了村子也是豁出去了,“為了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們舉辦了歡迎篝火晚會,希望大家能夠吃好喝好,玩好!”
村裏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聽說還能上電視,看得人特別多。
不管老的少的,都洋溢着熱情的笑容,抒發着心裏由來已久的孤獨,想向外界展示他們的美好。
“媽媽,我好喜歡這裏,”馮榆茗不愧是音樂世家出身,對這種唱歌跳舞的完全沒有抵抗力,很自然地融入進去,“你們快一起來啊。”
幾位當媽的都是活躍在熒幕之上的,自然也不怯場,就連賀淼淼也被這氣氛感染,随着胡亂扭着跳了幾下。
唯獨晏子恒和許軻這倆難兄難弟。
男子漢,都是四肢不協調的。
“哥哥,你們怎麽不來玩,”敦敦在人群裏快樂地穿梭,“阿姨說等會有烤肉吃,你們玩了才能吃的多!”
不好意思啊。
這麽多人,怎麽跳啊,跳的又不好看。
他倆你看我我看你,手牽着手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結果被眼尖地賀淼淼逮了個正着。
這麽寶貴的機會居然不珍惜,人生在世,能有幾次這樣的氛圍。
她辣手無情,一手一個,狠狠推進了人群裏:“走你吧。”
隊伍的人們跳的正嗨,管你多大的孩子,只要進來就別想出去。不會跳?沒事,我們手把手教你。
于是,便見許軻被人圍在中間,麥然抓着他雙手揮舞,拽着他一起跳一起蹦。
小孩兒嘛,就是抹不開面子,真的參與其中了,很快就熟稔了。
沒到十分鐘,許軻便不再需要人指揮,跳的比誰都嗨。
“指向閃耀的燈球!”
賀淼淼在旁邊看得好笑,難得見小豆子這麽外放的樣子,她突然走向導演組:“把我手機還來下好嗎?我給孩子拍個視頻,記錄一下。”
這樣的要求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就算餘林現在對她還是記仇着,但還是給她了。
賀淼淼蹲在旁邊,将許軻開心大笑的樣子錄了好幾段。
她打開微信,不知道許臣河這個大忙人有沒有時間看節目,還是發給他吧,多看看兒子的樣子,他當爸的責任感才會更加強烈。
等他把關心孩子作為習慣,刻進DNA,便是她賀淼淼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我女兒看到都要饞死了,小孩子最無法拒絕的就是篝火晚會吧。】
【上一秒許軻:我不跳。下一秒許軻:來啊扭啊。】
【幼崽們無憂無慮的笑容好治愈啊。】
【沒人誇賀淼淼嗎,她站在火光旁邊錄像的樣子美爆炸了好嗎。】
【原來萬紫跳舞這麽好啊,影後真是多才多藝。】
發了幾段長視頻之後,賀淼淼把手機還給了節目組。
正好燒烤架也擺起來了,她主動點火生碳做大廚,雖然炒菜水平一般般,但是燒烤什麽的她還是很在行的。
“許臣河最近好像很關心孩子,”傅明明不知什麽時候坐過來,跳舞跳到臉頰紅潤,說實話一點都不像當媽的,也就是二十來歲小姑娘那麽嫩,“前段時間他好像很忙?”
賀淼淼往烤魚上撒了把孜然,忍不住側目打量她。
這個女人其實挺好的,能把晏子恒教育成男主,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但可惜了,是個戀愛腦。
“晏覃叫你來打聽的?”
這裏沒有攝像機主拍,所以她們的對話大膽了些,傅明明略顯詫異:“你怎麽這樣想?我只是關心孩子。”
“感覺你沒這麽好心,許軻沒爸爸管,我這個後媽當的一塌糊塗,你才覺得高興吧,顯得你帶娃很厲害,”賀淼淼一針見血刺道,“晏覃和許臣河其實是對手,近兩年又都想進駐互聯網行業。”
“許臣河确實離開過一段時間,但他去做什麽都無所謂,不影響他現在回來了,還是那個有手腕的精明商人。”
書中,原主在晏覃和許臣河之間搖擺,或許是因為晏子恒的男主光環,導致晏覃的魅力也随之增加。
但仔細讀過所有劇情,就能發現,如果許臣河沒有昏迷那麽多年,晏家早就垮了。
如果說晏覃是陽光下的驕子。
那許臣河就是籠罩在他頭頂的烏雲。
精明逐利,白手起家,眼光毒辣,這些摸爬滾打出來的狠和智慧,是名門世家呵護長大的幺子所難以企及的。
傅明明似乎也是明白到這點,臉色頓時尴尬。
自從晏家松口,準備認回阿恒之後,她對晏覃幾乎是有求必應,其中就包括通過賀淼淼了解到許臣河的任何訊息。
但實際上她并不喜歡這樣做,她這麽驕傲的女人,每天像個狗仔似的去頂着別人冷嘲熱諷,冒着被網友吐槽的壓力,這滋味真不好受。
“多為自己想想吧,”賀淼淼很奇怪地看向她,“那種連親生兒子都磨蹭了六年才敢相認的男人,真值得你付出那麽多嗎?你當明星的收入不香嗎?”
烤魚出鍋,跳到饑餓的孩子們一哄而上,顧不得燙嘴,甚至直接拿手抓着吃,別提多香了。
醬汁挂在嘴邊,傅明明看到兒子堪稱野人的吃相,忍不住想要去制止他,這要是被晏家老太太看到了,又得絮絮叨叨說她沒教好孩子。
“天吶,寶,你都吃成小花貓了,”霍琴驚呼,看着女兒白色襯衣上的污漬卻大聲笑了起來,甚至伸手補了一道,“但是還缺胡子,我給你畫上哈哈哈哈。”
許軻蹦蹦蹦:“媽媽,我好想再吃一顆大蒜。”
“那你晚上睡覺臉別沖着我啊。”賀淼淼面無表情地嫌棄,但手上卻很誠實地帶給他一串烤到流油的大蒜瓣。
每個人都那麽的快樂。
傅明明猶豫了,看着兒子咧到耳根的笑容,到底沒好再說什麽。
而這時,剛加班開完會的許臣河一身疲憊地回到家,坐進柔軟的沙發裏時,他才有時間打開微信,看到了那連串的視頻。
鏡頭裏的許軻笑聲好響亮,在哄鬧中卻因為清脆而格外突兀。
“再扭幾下,”賀淼淼溫柔地聲音,在畫外響起,“我拍給你爸看。”
許軻此刻好像也忘了自己在爸爸面前維持的乖乖仔形象,更不知道怕為何物。
于是很配合地撅起小屁股,嘚瑟地随着音樂狂扭。
許臣河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終在黑暗裏忍不住笑出了聲。
【拍的很好。】
【謝謝你。】
【把孩子照顧得那麽好。】
“今天中午您要跟萬豐地産地董事吃飯,商量慶雲街那塊地的所有權問題,”王瀾一板一眼地彙報,“晚上董少天想跟您碰個面,他們公司出品的《權傾天下》要開拍了,作為最大投資商,他覺得應該叫上主創團隊跟您吃個飯。”
許臣河并不喜歡娛樂圈的人,他自問不是個圓滑的人,和那些人精吃飯太累。
“不必了,晚上我回家吃,”他斷然拒絕,他還要留出時間來看直播,所有不必要的社交現在都要剔除行程,“還有別的事嗎?”
王瀾思索再三,還是提醒道:“聽說,夫人也接了《權傾天下》這部戲,您确定不需要跟董少天打個招呼,對夫人多加照顧一下?”
賀淼淼?
男人寫字的手頓住,腦海中不禁浮現她在家無法無天,作威作福的樣子,這世上難道還有人敢欺負她嗎?
這招呼,不打也罷。
“她自己的事,她自己做吧。”
王瀾離開後,許臣河若有所思地望了眼牆上的鐘表,他是勞模,每天不到七點就到公司,此時做完工作彙報也才不到八點鐘。
今天倒是不忙。
他掙紮片刻,還是拿起了手機,看直播,看兒子。
賀淼淼有句話說的對,和兒子相處,要從了解他開始。
此時直播間還是黑黢黢的,估摸着是四個家庭都還沒醒,遮在攝像頭的上衣服爺還沒挪開。
他便開着直播,重新回去處理工作。
幾份文件看完,終于這邊有了點聲音。
濃重的鼻音,剛睡醒時人特有的動靜:“你早就醒了?”
小孩就不同了,即使剛睡醒嗓子沙啞着,也帶着奶乎勁:“嗯,怕吵醒你,早安啊,媽媽。”
“麽麽麽。”
“媽的好大兒,你咋這麽乖?”
【雷打不動地開場白:媽的好大兒。】
【賀淼淼對許軻的喜歡真不是能裝出來的,光聽聲音就感覺到她有多關心這個孩子。】
【母子間的雙向奔赴,我愛了。】
【也不知道這破房子睡着冷不?心疼。】
【你存款還沒人家時薪高呢,輪得到你心疼嗎,看個熱鬧得了。】
【樓上酸死了,小孩的醋也吃。】
大早上的就吵架,可見打工人早八的怨念之深。
攝像頭上的帽子被人摘掉,直播間重回光明,賀淼淼純素顏大方地出現在鏡頭中,彈幕果然又是一片美顏淪陷。
就連許臣河這個半臉盲都不得不承認,他這位名義上的妻子長相實在出衆,又美又有标志性。
尤其是那雙眼,和柔媚不搭邊,滿滿的都是狡黠靈動,放在這張美到無懈可擊的臉上,仍然顯得有股聰明勁和淺淺的殺氣。
殺氣?
許臣河蹙眉,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許軻!”
“阿軻!”
“小軻哥哥~”
窗外響起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孩子召喚,許軻臉都沒來得及擦,小炮彈似的圾拉着鞋就跑去開門。
晏子恒和馮榆茗站在左右兩邊,中間一人牽着敦敦一只手,仨小孩笑得一個比一個燦爛。
旁觀的賀淼淼不知怎麽突然想到了四個字來形容他們——
一家三口。
“你們起來的好早,”許軻又開心又不好意思,“我還沒有洗漱,可以等我下嘛?”
其實最先出門的是晏子恒,他從昨天就聽說許軻的媽媽用芭蕉葉做了窗戶,就心心念念想看,所以傅明明還沒起床呢他就洗漱完往4號房去了。
路過2號和3號的時候,他試探性地喊了喊人,沒想到一喊一個準,單人任務逐漸變成了小分隊。
他從外面就看到窗戶綠油油的,覺得太有意思了:“我們能進去嗎,我想看看芭蕉葉。”
“當然,”賀淼淼很大方,“許軻,快點洗完來招待你的朋友。”
“你們一路走過來,有聽說今天有什麽任務嗎?”
晏子恒點點頭:“路上遇到特別和藹的奶奶,說她家是開芒果園的,今天我們都要去那裏工作,換錢吃飯。”
這個餘林也太小心眼了,賀淼淼聞言翻了個白眼,就因為怕她們鑽規則的空子,所以後面的任務都給改成體力勞動了?
“吃早飯了嗎?”賀淼淼問。
三個孩子,哦不,包括許軻在內的四個孩子齊刷刷地搖頭,“沒有,說等會兒去芒果園報道了才能知道有沒有飯吃。”
大概率不會輕易給他們吃飯的,昨晚的篝火晚宴讓他們烤串無限暢吃,以餘林那種斤斤計較的性格,今天必然會找補回來。
苦誰也不能苦了孩子們,賀淼淼蹲到行李箱處開始翻找。
節目組在監視器後面看着心裏就隐隐覺得不對勁,她找啥?她行李箱都被檢查過,還能藏什麽有用的東西?
只見她找到一件厚實外套,翻開裏襯的內兜,從裏面變戲法似的掏出四根能量棒。
“喏,先吃點墊吧墊吧,省得等會沒力氣幹活。”
“哇!謝謝阿姨!”
餘林臉又綠了。
嘴巴努了好幾下,愣是沒出聲,好久之後,才板着臉道:“下次記得翻兜,還有鞋子,毛巾,都給你翻地清清楚楚!”
她是倉鼠嗎?這麽能藏!
【賀淼淼:今日惹導演生氣了嗎?惹了。】
【碰到她這種嘉賓也夠倒黴的,處處不遵守規則,煩不煩人啊?】
【拜托,就幾根巧克力棒而已,再說她也沒自己吃,都是為了孩子着想啊。】
【別罵了別罵了,只能說進組的時候四個女明星,出組的時候四個賀淼淼罷了。你們去看其他直播間。】
【哈哈哈,霍琴好離譜,她居然在琴包裏裝了根加大肉腸。】
自從賀淼淼挑戰權威次次成功後,這次其他的媽媽們也長了個心眼,為了孩子不挨餓,想盡一切辦法偷偷帶了吃的。
霍琴帶了肉腸。
萬紫在帽子裏塞了好幾個蛋黃酥。
傅明明比較養生,從化妝袋裏掏出六包藕粉。
節目組:服了。
餘林:我炸了。
有了這些口糧,大家心态平和許多,聽說要去幹體力活也不再滿臉愁容了。
為了懲罰她們,節目組特意把早飯游戲環節取消了。
不過也沒人在意罷了。
“這片芒果園,是王奶奶兒子經營的,但是去年,她兒子兒媳都生了重病,喪失了勞動能力,”餘林滿臉不爽地交代任務背景,“她只能拖着八十五歲的身體在這裏忙碌,供養一家人的生活。”
話題突然變得沉重,剛才還在嬉笑打鬧的人們立刻安靜下來。
賀淼淼眺望這片種植園,面積不小,和麥然家的芭蕉園差不多,老人自己經營太難了,以至于肉眼可見很多果子來不及收便爛在了地裏樹上。
比起其他井井有條的果園,這裏顯得髒亂許多。
“好在這裏明年就要給別人承包了,”餘林話音一轉,“今年把這些果子收完賣掉,明年就不必這麽辛苦了。”
衆人聞言臉上表情果然也跟着輕松了些,唯獨賀淼淼依舊凝重。
承包費才多少,看她這樣老了,又急着脫手,難免會壓價,家裏兩個重病的,聽說還有上學的小孩,一年花銷估計都不夠吧。
“好了,那麽我們今天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收芒果,最後每個家庭的收成重量将轉化成你們的收入,決定午餐和晚餐的質量。”
這任務看着簡單,但做起來卻難。
這沒有什麽捷徑,賀淼淼的小聰明無用武之地,就得她們四個平均體重不超過100斤的和四個平均年齡不超過6歲的小朋友實打實的去幹活。
“沒關系,盡力而為吧,”賀淼淼先行動起來,戴上了手套,背上了竹筐,“許軻,你提上小籃子,能摘多少摘多少。”
“有時間發愁不如多摘兩個芒果。”
話糙理不糙,其他人也如夢初醒,趕緊動了起來。
城裏小孩,芒果吃的很多,但摘确是頭一次,這些芒果有些長得好,有些長得怪,有些熟過了頭特別軟,掌握不好力度就容易捏爛。
在勞動中獲取知識,賀淼淼還挺贊同這種教育理念的。
她看着許軻累到滿頭大汗也不出聲的樣子,心裏也贊許着,扭頭跟自己的PD說:“能幫我給阿軻拍幾張照片嗎?晚上傳給我。”
“我想給他爸看看。”
王PD還算是比較好說話的,當即就同意了。
而坐在辦公室裏看完全程的許臣河此刻心裏五味雜陳,尤其是看到他們母子在芒果園裏奔波的樣子。
他坐在這,只能通過網絡旁觀。
這種割裂感讓他很無力,并且不斷地反思,為什麽他當了許軻六年的爸爸,細心程度卻還比不上當了一個月後媽的賀淼淼。
她甚至每時每刻都想着跟他分享許軻的成長瞬間。
【我這種絕美愛情,我哭了。】
【她應該真的很愛許臣河吧,才會對他的兒子這麽上心。】
【也許之前的她确實不懂事過,但現在愛上了人,就學着長大了。】
【沒想到賀淼淼還是個戀愛腦啊,太愛了以至于喚醒了母愛?】
【這麽看來,許臣河倒是對她比較冷漠,難道是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嗎?】
【我覺得也是,這麽美的老婆在家,他每天下班居然都不親親!】
學會了刷彈幕的許臣河,從剛才的愧疚,逐漸發展成了疑惑,有點不敢置信地想——
賀淼淼……愛他?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