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雖然在這裏生活沒有多久,但是賀淼淼懂,酒桌文化要不得。

“爸,哪有跟人拼酒的,再說你都多大歲數了,你能喝嗎?”賀淼淼極力阻攔,“你也為自己身體着想一下吧?”

賀雲山立馬瞪眼了:“你懂啥你懂,這是傳統。”

“想當年我求娶你媽,那外公灌了我三天,男人行不行,酒桌見真章,當時你們結婚,咱們家生意出了點事,我們急着出國,你情緒又不好,女婿又出了意外,錯過了考察的機會。”

他摩拳擦掌:“但這次我可是有備而來。”

闫美茹在商場叱咤風雲,在家裏卻是傻白甜,至今還相信:“女兒你別擔心啊,這裏面肯定是雪碧。”

她小聲提醒:“你爸酒量很差的,當年那外公就因為這差點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這怎麽可能是雪碧啊喂。

賀淼淼氣絕。

反倒是許臣河,居然很淡然,他滴酒不沾,因為這,當初創業的時候就沒少碰壁,但今天,他難得升起了勝負欲。

什麽?不會喝酒不配有老婆?

今天他必須喝喝!

侍者拿來幾個酒杯,賀雲山倒滿了兩杯。

“這家是老字號的散酒,我年輕的時候就愛喝,你也嘗嘗?”

許臣河沒喝過,他先抿了一小口,随即便不覺皺眉,不太好喝。

賀雲山輕嗤,就知道年輕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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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酒杯猛灌一大口!

“哇……這家酒的配方是不是改了,怎麽這麽辣?”

他出國在外喝慣了低度數洋酒和啤酒,突然回到祖國的懷抱喝白酒,老臉一下子就紅了。

闫美如&賀淼淼:“……”

丢人啊,沒眼看。

不過賀淼淼也從來沒有喝過酒,末日前她還是未成年,肯定是不可能沾酒,末日後更別想弄到這個東西了。

她趁着沒人注意自己,偷偷倒了一點,用筷子沾着嘗了嘗。

好辣。

吐了吐舌頭,辣味之後的糧食的醇香卻開始在口腔發酵,喉嚨的刺激感後是莫名的妥帖,賀淼淼眼睛亮了。

好喝诶。

許臣河吃了口菜,去除嘴裏的不适感。

可惜賀雲山并不願意放過他:“來,女婿,喝啊。”

盛情難卻,許臣河陪着他喝了一口又一口,小杯子見底時,就聽見“哐”的一聲。

賀淼淼難以置信地側頭看去。

他醉了?

“一杯倒就是這樣的嗎?”她拿着酒杯懷疑人生,“這也太準了,多一口少一口都不行啊。”

“哼,酒量不行,就沒有氣魄。”

賀雲山見他輸得這麽快,瞬間也沒有興致了,殊不知自己的臉已經紅的像猴屁股似的,“比起我差遠了。”

許臣河今天是為了她來的,結果又被她家裏人灌醉了,賀淼淼挺過意不去的。

“你別這麽說他,不會喝酒也不耽誤他事業有成啊。”

“喏,我陪你喝。”

賀淼淼倒了一杯,直接仰頭幹了。

叫賀家父母都傻了眼。

闫美如捧起她的臉左看右看:“我的乖寶,你什麽時候學會喝酒的?”

“就剛剛啊,”賀淼淼很無辜地說,“我第一次喝,其實還挺好喝的,爸,你買的這酒不錯啊。”

女兒都這樣了,當爸的能輸嗎?

賀雲山一生最争強好勝,受不得激将法,當即也把杯子裏的給幹了:“虎父無犬女,你這孩子,随我酒量好……”

然後,他就不省人事了。

闫美如拿過那塑料桶聞了聞:“這是酒還是蒙汗藥啊?你爸真丢人,還笑話別人呢,自己也就兩杯的量。”

她看着桌上人事不省的兩個男人,聳了聳肩。

“閨女,咱倆喝。”

于是那頓飯,母女倆邊吃邊喝,感情迅速升溫,賀淼淼剛開始那些陌生都跟着酒揮發了。

原來,賀家父母因為性格比較剛硬,不是那種圓滑的人,那時候靠風口做海外旅游業,後來還有了游輪,發家致富,但在商場的日子并不好過。

財富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幹脆把國內業務全部賣掉,去國外發展了幾年,現在年紀大了,就想回國陪女兒了。

所以這也是原主當時結婚時,他們為什麽那麽着急離開,後續的聯系也不密切。

“我和你爸把國外的這些業務賣的賣關的關,只留下了核心的業務,由職業經理人進行管理,這樣你每年還是能拿到不少的分紅,”闫美如握着她的手說,“要是你願意從商,也可以接手,爸媽從頭教你。”

賀淼淼見這對父母實在對女兒很是謀劃,心裏難免感動。

“對不起啊,阿淼。”

闫美如紅着眼眶說道:“那時候我跟你爸做生意,經常顧不上你,你跟着保姆長大,心裏恨我們,我們都懂。”

“如果時光能重來,什麽錢不錢的,都不重要了,我應該陪着你,好好長大的。”

書中,确實描寫過,原主和親生父母關系不好,尤其是婚後,她頻頻和晏覃接觸時,賀家父母多次提醒警告她不要做這種事情。

但是原主對他們心有憤恨,越是提醒,她越要接觸。

最後一家人鬧得個決裂的下場。

也許他們就是缺乏溝通吧。

推心置腹了一番,賀淼淼無奈地打電話給王瀾助理,讓他想辦法把許臣河和賀雲山這兩個人搬回家去。

“好的,夫人,你放心地交給我吧!”

賀淼淼:“?”

他的聲音聽起來怎麽有種狂熱的興奮?

王瀾在許氏工位噌地站起來,引得其他同事側目。

整個助理室有十多個人,他目之所及,随便點了四五個強壯的小夥子:“同志們,今天這個任務非常有意義。”

“咱們許總……喝醉啦!”

許臣河從來沒有喝過酒,今天居然醉了。

衆人面面相觑,紛紛舉手:“我去把我去吧,別看我個子矮,我老家種莊稼的,我從小練的力氣就大。”

“呸,我去,我天天去舉鐵,力氣老大了。”

開玩笑,這可是大老板的熱鬧啊。

誰不去看誰是傻子。

賀家在A市還有一套別墅,但距離市區有點距離。

理由是當初賀雲山想學人家走世外高人的人設,然後包了個山頭斥巨資修了個超級大別墅。

就很炸裂。

有時候,賀淼淼就在想,原主抓馬的性格其實也是遺傳吧。

為了明天能夠毫無負擔地參加許軻的生日宴,以及滿足許軻對外婆的愛愛之情,賀淼淼把他們安排在了許宅。

許臣河當初把三套別墅買下來打通,但每套中間是用很長的走廊連接,居住的時候就和獨立着沒區別,不會互相打擾。

包括賀淼淼本人,平時也沒去過另外兩棟。

“先生早上就提醒我們,要把這邊收拾出來,”王媽熱情的引路,“知道您父母要來,我們所有家居用品都換了新的。”

闫美如滿意地看着這些現代感十足的裝修。

“你爸的審美就像老頭子,天天讓我住在那種紅木裏,咱們家就算出大太陽的時候,也暗的不行,影響我心情。”

“這裏很好,年輕人就該住在這種地方。”

她沒好意思說,臨出國的時候,他們在商業中心買了四百多平的大平層給賀淼淼,方便她去住。

結果老賀大手一揮直接裝成了滿清風格。

闫美如到最後也沒拿出手。

這次回來,她準備重新裝修一下再送給女兒。

“到時間接阿軻了,”賀淼淼看着時間,“您跟我一起去嗎,這孩子好像蠻喜歡您的。”

作為《快跟我出發》的鐵粉,闫美如對這個外孫愛到不行,平時看到彈幕有說他不好的,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學着跟人吵架呢。

“我去我去,你嫁過來的第一天我就見過他,這孩子長得太可愛了。”

可惜當時許軻還是膽小的性格,看到她就躲,只給了他個棉花糖,就再也不見人影了。

路上賀淼淼跟她講述了許軻這些年來的生活。

并且解釋:“估計是怕他奶奶會訓他,所以躲起來吃你給的棉花糖了。”

話是一句話,但是想象那個場景,母女倆心都揪着疼。

多壓抑的環境,會把孩子給吓成那樣啊。

和往常一樣,許軻開開心心地放學,和同學們作別,去老地方上車。

今天接他的人卻不同。

這邊是媽媽。

那邊……

“外婆!”他開心地眯起了眼睛。

這個美麗又溫柔的外婆,他記得很清楚。

畢竟那是很多年裏,第一個對他釋放善意的陌生人。

“哎,乖外孫,”闫美如寵溺地将他抱上了車,“看你現在開開心心的,說話也比以前自信多了,外婆就放心了。”

女兒把他帶的很好啊。

回家的路上,許軻哄得外婆合不攏嘴,那小嘴就跟開了光似的,和以前那麽陰郁沉悶的孩子判若兩人。

“對了,爸爸沒來嗎?”

許軻皺眉。

雖然他不懂什麽女婿,但外公外婆在他看來,那是媽媽的爸爸媽媽,是她非常重要的人,這麽重要的人,爸爸也應該在啊。

老師說了,這是禮貌。

提起這事,賀淼淼就忍不住想笑。

“你爸啊,喝醉了。”

“回家你自己看吧,我都不忍心說了。”

可巧,他們到家的時候,王瀾等人也帶着許臣河和賀雲山來了。

好在安保們人高馬大,将人接過來,直接開着觀光車送回屋裏去了。

王瀾吐舌:“老大看着精瘦精瘦的,結果一身都是肌肉,老沉了,我們倆扶着都費勁。”

“夫人,您父親和老大這是喝了多少啊,別怪我多嘴,酗酒傷身,可不能喝太多,到時候這腸胃啊,大腦啊……”

賀淼淼輕飄飄地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面無表情地說:“一杯。”

衆人:“啊?”

老大真是丢人啊!

居然在老丈人面前一杯倒了!

傍晚,許臣河天旋地轉地睜開了眼。

頭暈,還有點疼,胃裏不舒服,還有點惡心。

嗓子痛。

好難受。

這時,旁邊有一杯水遞過來,還貼心地插了根吸管,遞到了他嘴邊。

許臣河大腦歸位,才認出床邊站着的是賀淼淼和許軻。

前者在給他喂水,滿臉的歉意。

很好。

喝醉一次就能得到照顧,他很知足,而且預計近期賀淼淼對他态度應該能好不少,挺值得。

唯獨就是,他的兒子,此刻表情有點嫌棄。

“爸,聽說你喝一杯就醉了。”

“我看那電視上都是對瓶吹的。”

“你還有進步的空間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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