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縱情高歌
連續兩天的趕路,我們終于到了姑蘇,衆人問清楚路程後來到湖邊,只聽得一陣戨聲響起,湖面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劃水而來,口中唱着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我心中一喜:這綠衣少女定是阿碧了。
“敢問一聲,參合莊怎麽去啊?”我們都沉浸在歌聲之中,只有鸠魔智,如牛嚼牡丹,不解風情地開口問道。李芸兒嘟嘴抱怨道:“大和尚好讨厭,這麽好聽的歌聲你打斷它幹嘛?”連我都有些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鸠魔智連忙合手退了幾步。
這時阿碧劃着小舟,已近岸邊,聽到鸠摩智的說話,接口道:“這位大師父要去參合莊,你們有什麽事情?”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适。阿碧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滿身也盡是秀麗之氣。
其實阿碧也不是很美,比之木婉清還頗有不如,但八分容貌,加上那十二分的溫柔,便不遜于十分人才的美女。
鸠摩智見阿碧答話,惶恐地望了我一眼,見我沒有阻止,才道:“我們欲到參合莊去,小娘子能指點途徑麽?”
那少女微笑道:“參合莊的名字,外邊人勿會曉得,大師父從什麽地方聽來?”
鸠摩智道:“不瞞姑娘,我是慕容老先生的朋友,我今天特地來這是為了祭奠故人慕容老先生的。而這幾位施主見江南風光好,是來這太湖游山玩水的。”
阿碧嘆道:“這真是有些不巧,我家公子爺前日剛剛出門,大師父來早三日,就能碰着公子爺,不過大師是慕容老爺的朋友,我可以載你們去,這幾位既然是與大師一道的,也請一起到莊上做客吧!”
鸠摩智道:“小僧早在吐蕃便聽聞中原有‘北喬峰,南慕容’,小僧只覺故人之子少年英豪,慕容老先生泉下有靈,也必感安慰。只可惜與公子緣悭一面,教人好生惆悵,但小僧從吐番國萬裏迢迢來到中土,只願在慕容老先生墓前一拜,以完成當年心願。”
阿碧沉吟道:“既然大師父是慕容老爺的好朋友,先請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給你傳報。”
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該當如何稱呼才是?”
阿碧嫣然一笑,說道:“我只是服侍公子爺撫琴吹笛的小丫頭,叫做阿碧。你不要大娘子、小娘子的客氣,叫我阿碧好了!這裏去燕子塢琴韻小築,都是水路,倘若幾位通通要去,我便劃船相送好了。”
鸠摩智連忙道:“那就有勞阿碧姑娘了。”我也道:“我們也就多多打擾貴莊了。”
阿碧嫣然一笑:“公子不必客氣。”
我們上船後,阿碧就載着我們向湖中心劃去。阿碧邊劃邊在那唱着不知名的歌,聲音确實好聽,就是曲調不怎麽搭配。當下我揚聲道:“衆位,阿碧姑娘也為我們唱了半天了,聽得我也熱血沸騰,有高歌一番的沖動,不如就由在下獻上一曲,也好抒發一下心中的情懷。”我從容不迫的朝船上的衆人一抱拳,環視衆人一眼,一衆人等無不生出給我銳目透視了心底的怪異感覺。
大家都生出荒誕有的感覺,從來沒聽說過哪個才子邊彈邊唱的呢,這似乎是女人的專例,也有不少男子精于此道,但極為罕見,似乎都沒那個興致。李芸兒拍手笑道:“好啊,芸兒還沒聽過宇軒哥哥唱歌呢!”李滄海也是饒有興致地看着我。
我直接對阿碧道“:阿碧姑娘可否把琴借在下一用?”
阿碧笑着點點頭道:“琴就放在船艙中,待奴婢給公子取來。”
接過琴後,我進入了激情飛揚的曲意中,修長的大手灑脫的敲打在琴弦上,一陣歡快的琴聲随即蕩起,跟着節奏展開我渾雄的歌喉:“江湖笑,恩怨了,人過招,笑藏刀;紅塵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明月照,路迢迢,人會老,心不老;愛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看似花非花,霧非霧,滔滔江水留不住。一身嚎情壯志鐵傲骨,原來英雄是孤獨。江湖笑,愛逍遙,琴合蕭,酒來倒;仰天笑,全忘了,潇酒如風,輕飄飄。江湖笑,愛逍遙,愛或恨,都不要;仰天笑,全忘了,潇酒如風,輕飄飄。”
一曲《江湖笑》唱畢,歌聲随着悠揚頓挫的琴聲把所有人的情緒全部帶進歌詞的意境中,整個詞意激起了大家的共鳴,做人真若做到這個地步也不枉此生了。這船上除了鸠摩智這個不通音律的粗人之外均是文才出衆之輩,我這一曲立刻得到了他們的共鳴,就連精通此道的李滄海都露出迷醉的神情。
芸兒更是不堪剌激,投入我懷中死死摟着我的脖子,不顧衆人的目光,小嘴猛崩我的臉蛋兒,搞得我尴尬異常。我的目光掃過阿碧這小丫頭時,她慌亂的避開了我的眼神。
我則深深一笑,這光景給李滄海看在心中,朝我射來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眨了眨眼,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