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忘記合同

墨衾幽剛跨進艾米的公司，還沒來得及按上樓的樓梯鍵，就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呼喚到了一邊去了。

“伊瑟，有事嗎？”

“你知不知道你母親以前還生過一個兒子，他是你的哥哥，最近好像來過國內。”伊瑟在電話裏告訴墨衾幽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也遲疑了好久，不過最終他還是決定告訴墨衾幽這件事，因為那是墨衾幽的家事，早點知道，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就像墨衾幽如果早點遇見遲宓，就會救回洛洛是一樣的道理。

墨衾幽心頭一跳，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說了一句“先挂了吧！”就果斷地挂掉了電話。

墨衾幽走到電梯面前，她一眼看到站在那裏等待的威米爾特，微笑着點點頭就當是打招呼了，威米爾特也明白他們雖然是兄妹，但是只有兩面之緣，還不到他承認身份的時候。

電梯下來的時候，兩人同時伸出雙手去按電梯層，最後墨衾幽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又把手緩緩縮了回去，兩人都沒有說話，電梯裏全是一片尴尬氣氛。

他們同時在17樓出來，兩個人都一起莫名其妙地走向艾米的辦公室。一左一右，兩人同時走到艾米的辦公室門前，墨衾幽像是事先和他約好一樣，往後退了一步，威米爾特敲了敲門，裏面有人說了一聲：“請進！”

艾米看到威米爾特進來，一個大大的擁抱便席卷而來，她多日沒有見到威米爾特，她舒服停留在威米爾特的懷裏，閉着眼睛享受着，等她睜開眼睛，看到威米爾特身後瘦小的墨衾幽，正在用一雙眼睛不屑地看着她。

艾米像是受了天打雷劈一般的從威米爾特身上移開了地方。

墨衾幽把自己的手包甩在了辦公室的真皮米白色沙發上，一瞬坐下來，一只胳膊搭在沙發靠墊上，一只手拿出了當時艾米代表公司招攬墨衾幽成為自己公司的畫家的合同放在了桌子上，艾米沒有管威米爾特，拿起了合同一看，上面有墨衾幽的簽名，艾米差點驚訝地跳了起來。

“墨衾幽，你真的要在我們公司發展嗎？”

“白紙黑字，還會有假嗎？”

艾米飛奔到墨衾幽的身邊，不顧威米爾特在場，當即給墨衾幽的臉上來了一嘴唇的印記。

墨衾幽狠狠瞪了她一眼，拿起手包，就要往出去走。

安靜的咖啡館裏，獨自一人的墨衾幽畫家此刻正在坐着，一手輕輕攪拌着咖啡，一手托着頭，揉着鬓角的地方。伊瑟給她說的她不能不當回事，如果說母親這麽多年抛下自己是為了那個她所謂的哥哥，她感覺到了一絲悲涼，自己是被偏心的那一個。

自從上一次洛洛死後，墨衾幽決定出去闖闖，有的時候自己睡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就想起那是洛洛喜歡的花樣，莫名的就流淚了。而墨衾幽更是雷打不動地每個周末去看望洛洛，她是好幾年沒有媽媽的人，她不能讓洛洛也那樣。

她嘆口氣，叫來了服務生結完帳，走出了咖啡館，進入了洛洛以前上學的幼兒園，裏面全是一些歡聲笑語，還有小朋友互相追逐打鬧的樣子，墨衾幽忽然就淚流了滿面。

一氣跑出去，墨衾幽看到那片天空還是那麽的明豔豔，陽光普照，和自己得知洛洛患病那天不相上下。不知道是上天殘忍，還是一切機緣巧合又讓人觸景生情。

艾米等墨衾幽走後，簽完字蓋完印簽，本來要給墨衾幽一份合同的，可是墨衾幽可能知道他們小兩口多日未見，想留給他們見面敘舊的時間，就匆匆走了，等到艾米給墨衾幽打電話讓她回公司時，墨衾幽正在樓下的咖啡館裏喝咖啡。

墨衾幽沒有回公司，徑直坐車回了家。

坐在車上接到艾米電話，問她怎麽還不去拿合同？

墨衾幽此刻根本沒有精神關心這些事，她沒有過多關心地說：“不舒服，改天你給我送來吧！就這樣，先挂了！”說完就挂掉了電話，倒在車上呼呼大睡。

回到家的墨衾幽連澡也沒洗，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伊瑟看到她疲憊的樣子，不忍心叫醒她，就兌了一盆溫熱的水，給她擦了擦手腳。伊瑟好久沒有這樣為她做點實實在在的事，以至于都不太相信墨衾幽會這麽配合他。

伊瑟想和墨衾幽結婚，不是這幾日才作出的決定，可以說他已經預謀了太久。

只不過婚姻這條路，他從來沒有有過，也不知道能走多遠？

伊瑟好久沒有去看洛洛了，他關上房門，走了出來，天氣是冰冷的，走進花店，買了一束花，搭上出租車去了墓園，一層層的臺階就像是通往天國的階梯，指引着還在世的人們緬懷着過去那些生死離別的歲月。

走到山頂，當時選擇把洛洛安置的這麽高，是伊瑟怕他年紀太小，到不了天國，此刻，伊瑟看着這些墓碑，不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有一種無名的蕭瑟感在心裏。

伊瑟把花放在洛洛的墓前，臉上的肉抖動了幾下，可是最終還是轉身離去。

墨衾幽醒來的時候伊瑟并不在家，昏暗的光提示她此刻已經是下午了，作為一個畫家的好處是自由的時間，墨衾幽不像其他上班族一樣，聞鬧鐘便要起床，天黑了還得加班。

她感覺到肚子有點餓，恰巧，伊瑟來電話了，叫她到江邊來。

梨江是夏城唯一的一條河流，四季水流不斷，仿佛是從天山來，因為夏城是一座南北發展的城市，由于地形的原因呈長條狀。梨江河畔布置得又像是公園一般，垂楊柳在四五月裏舒展腰身，這裏更是無數情侶約會的聖地。幾乎每天，都有人來這裏而結為終身的伴侶。

墨衾幽不知道伊瑟要幹什麽，他神秘的此刻連墨衾幽都猜不出來。

墨衾幽收拾完畢以後就下樓攔了輛車去梨江邊，下車後，墨衾幽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伊瑟，除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還是密密麻麻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