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 37.

我讓蘇昊天悠着點吹我,別把我吹糊了,他淡定地說,這麽零碎瑣碎的細節,他又不管。

但瞅他那樣,就知道這不是他吩咐他人去做的才怪。蘇昊天在自己工作室或是鈞天唱片,都具有很高的權威,他現在當紅成這樣子,公司老板也要看他幾分眼色。

說着說着,他又開始向我提轉簽鈞天唱片的邀請。

我基本上是個自由人,對公司的唯一要求就是提供一些管理性的支持,其他方面就是越自由越好。

因為我懶,所以找家靠譜的大公司來打理藝能界的活動還挺重要的,而且出版發行方面既要靠譜,又不能太過鉗制我。

程子歌所在的融天唱片就給我這種條件,他們一直挺厚道,上輩子就是這樣,想走想留,都不太管我,我們到最後都合作的很好。所以我還是有點感情的。

不過,鈞天想要我的合約,開什麽玩笑?蘇昊天已經忘了上輩子把我搞得多麽慘了嗎?

我一直沒怎麽說話,笑笑地玩我的手機。“昊天,融天還可以,你是朋友,程子歌那邊也是朋友,我剛跟他們建立了這個關系,沒有必要把他們那邊的人脈也得罪掉,又沒有什麽必要,幹嘛要換公司呢?”

“鈞天要運營你的經紀合約會更方便一點。”蘇昊天靠在會議室休息間邊的躺椅上,說。

看他的樣子,就好象打算要把我當香饽饽馬上捧紅起來。誠然我馬上會有很多活動,聽說也有廣告代言在接洽,但雖說送上門的錢我不會不賺,我對去當藝人一樣走紅也并沒什麽興趣啊。

我是這麽想的,也這麽跟蘇昊天說了。我說我要的就是自由啊,想要讓我走紅但是又要承受走紅方面帶來的種種規約,就跟讓我翅膀上綁上炸藥起飛一樣。

蘇昊天嘆了一口氣。“廷煜,我知道你是這種性格。不過又不是讓你去做偶像明星,就算對你有安排,肯定是和個人氣質符合的,所以你幹嘛那麽擔心?哪個公司又有什麽區別?鈞天不過就是對你會更上心一點。”

——還鈞天對我更上心一點,我看着蘇昊天合着十指,憂心忡忡的模樣,不曉得他為什麽要對我的個人規劃這麽“上心一點”,難道還真要專心把我捧紅。我不需要這個。

我又花式推辭,自己也覺得挺煩的,蘇昊天見百般沒有進展,試探地跟我說:“那你不是想要自由嗎,不如幫你成立個人廠牌如何?”

我忍不住苦笑。蘇昊天這勁兒,整個好像要當我的保姆一樣,我有讓他這麽做了嗎?

我沉吟道:“成立廠牌的事倒是想過,但總是放在以後……但現在我又沒有特別着急的單獨發行計劃,沒這麽急啊,再說你也別在這七想八想了,我幫你cover那麽多工作,是讓你好好休生養息,不是讓你給我當經紀人的。”

蘇昊天眼神瞬了瞬,“既然要成立廠牌,那就趁我們合作的機會利用鈞天的資源做起來,何必等什麽以後呢?”

“我做事情有這麽令人不放心嗎?”我忍不住反問。

蘇昊天突然沉默了。

上輩子,我最開始制作MetalDoll的時候,不被任何人看好,所以小打小鬧地設在我挂靠在融天的小廠牌下。結果一旦大賣,我趁機把個人的廠牌獨立了出來,等于MetalDoll和後面跟上來的女團全部是我自己的盈利,跟融天沒什麽關系。

這個應該是我做的幾筆盈利生意中的一筆,我不精于計算,所以當初賺了大錢,還挺高興的。

雖說後面在唱片市場上受到了蘇昊天的狙擊,令我和我制作的小偶像們很是沮喪,但也不是說就這樣就完蛋了。

小偶像們一旦有了名氣,就算只是努力搬磚,多少還是可以賺一點。那麽多showgirl拍點淘寶廣告都餓不死呢。

不過,那時候我太急于翻身和求勝,從而追求合作大的資本,我的想法是找到大金主,再把蘇昊天當初對我做的事情給他原樣重演一遍。

但問題是,我當時在音樂界有了一些積累和地位,也不甘心放棄自己一手打造的小小帝國。即使找到大金主,我也要求我的股權絕對占到一半以上。

你的資本沒人家那麽多,這個當然不好談。我跟金主經歷了耗費腦汁的談判,最後以我折出我多年的版權發行權為條件,占據了公司51%的資本。

我以為我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我的Empire娛樂一躍成為業界最大資本最雄厚的娛樂公司,我們不止要做偶像,還要占據方方面面的事業。我終于站到了最頂端,可以狠狠反擊蘇昊天了。

只是後來……

聽了我突如其來的反問,蘇昊天沉默着,低頭反複看着自己合上的十指。

“廷煜,”他像是很艱難才說出來。“你的天分不在這個上面,所以不如讓別人幫你做。”

他話沒說完,卻又像是不滿自己所說一般急急地站起來,轉了個圈,背着我走到了窗臺邊上。

他是後悔自己太急差點洩露了什麽事情嗎?

他不敢說的部分倒是沒錯,我的天分的确不在經營方面,由于不夠精明,也會跌個大跤。這些事情每每令我想起來,都很後悔,是我自己的失誤,害得我抛妻別女走上絕路。

但是既然已經重生到了現在這個階段,那些過去也不重要了——

另外,妻子和女兒是不是我的,也還兩說。

但是蘇昊天既要跟我說“你做那個不行,不如讓別人幫你做”,那至少說明最後勾結騙我的人裏,并沒有他。這麽想來,我稍覺安慰。

當然,我以前也沒有懷疑他,不過确認之後更舒心一些。

即使我們沒有将朋友做到最後,總也在靈魂上有過交流,如果連這點心照也沒有,我怎麽會是我,他怎麽會是他。

蘇昊天背對着我,一只手撐在玻璃上面,額頭也抵着玻璃牆。

過了好一會,我才注意到他的不對勁。

我走過去,問他:“你怎麽了?”

才發現他在不停地發抖,左手按着胃的地方。

“你怎麽了?”我急起來,繞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幫助他按摩着腹部,他順着我的手臂就差點往下倒,整個人身上火燒似的冒汗,抖的比較不像個篩子了,但還是可憐。

蘇昊天很快地撇過眼神看了我一樣,又收了回去。

他神經性胃痛嚴重到這個地步,精神的緊張可以引起痛苦的大發作。我把他翻過來,正面摟着他,拍着他的背心。言語比較多餘,我不是醫生,雖然即使我是,也不知道做什麽會比較好。

如要使他也舒心,我不知是否應該開誠布公,告訴他我的來由。但我依然有擔心,畢竟我見過他受到驚吓的樣子。我怕他也接受不了這件事,不想在一個快要沉船的人手上再踩上一腳。

真是的,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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