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再度變身
“賈四平是該殺，他私通聯邦，意圖待時機得當便由五大神将和供奉堂，配合聯邦其他幾家的長老攻襲本部，簡直是異想天開，不知道聯邦哪個笨蛋，會同意這種計劃。看來想染指這聯邦首腦位置的人，卻也不只是百家一家。這個蠢貨枉費家族一番培養，也不想想究竟可不可能辦得到，被人當槍使喚還自以為得，真是該殺！”
這個賈四平，真的是讓老頭子氣不打一處來。家族每年收養的孤兒和外系子弟，從中發掘栽培人才，其中一些會早早淘汰，只能充當普通低階從業人員，還有一些佼佼者可以繼續進修，直到經受下一次淘汰篩選。
這個過程大概會進行三次，第一次大概剔掉了修為低于五品的俗質者，第二次則剔除修為難突破六品關卡的中等資質者，第三次則剔除缺乏創造力的普通武學精英。只有通過最後一次篩選的人，才有望被栽培成為八品以上的精英護衛。
賈四平就是地三次被剔除掉的倒黴蛋，雖然他憑着天分修煉到七品境界，但缺乏自我創造力的他無論如何也難繼續長進，最後只能被派到一個邊緣殖民星上，管理那裏的十幾萬當地居民。雖然武學上算不上人才，但在搞煽動上此人還真有一手。
按照左護法傳來的資料，不知道何時此人和聯邦搭上了線，自覺有才難施的他憑借如簧之舌，拉攏了一大批被篩選下來的人士，緩慢聚起了一股親聯邦的大旗。粗略估計，現在這批人已經有十多萬之衆，不少人已經随着職位補缺擴散到家族各個部門，真的是跗骨之蛆，讓人恨不得立刻拔除。
以他們的實力直接叛亂是兒戲，但将來聯邦攻擊過來，他們迎旗反戈對士氣是難以想象的打擊。有人的地方就有競争，哪裏都有競争失意者，可以說有家族勢力存在的地方，就有在家族競争中的失意者，這些人中不乏後來機會巧合，進而獲得高位者，要是被有心人煽動，對家族經濟和事業上的打擊，是非常致命的。
不過怎麽除掉這個禍患，還真是個問題，那顆星球被賈四平經營了有十來年，又有着聯邦暗中扶持，戰鬥力上不見得有多強，但是內中的複雜度已經是渾不見底的深潭了，要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大殺一氣，只怕反而中了聯邦的奸計，擔上個濫殺無辜的壞名聲。
“家主既然也覺得該殺，屬下願意明天就去處理，正好也可以試驗地字號特種部隊的實戰能力。小郎這邊暫時沒事，我頂多三天就能來回，也為他将來接位除一大害。”經過老頭子幾次要挾，老吳現在談到公事的時候用家主和屬下相稱，其他事情就你我随意了。
“唉，老吳，這事鹵莽不得，去那星球的未必都是和賈四平同流合污。去年劉長老還跟我抱怨，說他孫子嚷着要憑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事業，不要靠人照顧爬上高位。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小夥子去的就是賈四平管的星球。”
沉吟了一下，老頭子繼續說道：“那裏有聯邦牽線撐腰，這些年搞得有聲有色，吸引了不少打算自己創業的年輕人過去，真的是魚龍混雜忠奸難辯。要不是這次左護法的調查，誰能想到竟是內奸搞怪，這事雖然讓人氣惱，卻實在急不來，還是先讓人字號特種部隊仔細調查，拟訂好名單後一網打盡來得妥當。”
如此局面，老頭子一時也是有力難施，老吳聽得也是直皺眉頭。聯邦這一手玩的厲害，明知道這些人不能成事，卻把他們變成了一股吸引新血和膿包的腐爛源頭，進而腐蝕掉家族勢力滋養的根基，想要一舉拔除，看來是件難事。
“既然如此，全憑家主吩咐。”
“老吳啊，你讓我斟酌，可是對文若海，我實在是難下手。當年他是和天君一起長大的，你和我是看着長大，若不是小郎一直沒消息，他也未必會扶持佘虎這個愣頭青圖謀家主。我想他是對我當年沒保住天君不滿，想暗中掌握佘家有所圖謀吧。”
“家主說的是，但這人心哪，有了權勢之後就不好說了。以小海現在的勢力，他能不能放下手中的權力，實在難說啊。現在站在他那一邊的人可是不少，利益糾葛加上深厚人脈，這幫人雖然不至于真弄出大亂子來，但将來小郎接位的阻力，恐怕卻是他們了。”
“老吳，在你看，刺殺小郎的人，是他們做的可能性有幾成？”
“要是當年的小海，那是一成也沒可能，可是現在的文若海，屬下也是不好說了。何況他現在的攤子鋪的這麽大，其中再分生出幾個枝節也不是不可能，那些人會不會對小郎下手，就是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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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少壯派雖說看我們這些老頭子不順眼，但振興家族的拳拳之心赤明，更是我佘家五十年後飛騰的希望，毀掉他們無異于自斷臂膀，就算小郎才能是現在的十倍，只靠一個人的力量，也是興旺不了佘家的。怎麽處置他們，我實在是為難。”
殺一個佘百川已經讓老頭子大感血脈可惜，這少壯派要是依樣砍殺，将來估計就要他們這些老頭子赤膊上陣傳宗接代了，就算他肯，長老群也不會答應。這一點老吳自然也是目光如炬心知獨明，所以歷來喜歡大殺四方的他一反常态，語氣間反而有些求情意味。
“唯今之計，在屬下看來，就是讓小郎做出一番成績，證明了身為家主的實力，相信自然可以削弱他們的向心力。畢竟那些少壯派只是不滿佘家以前的方針策略，只要家族的未來目标能讓他們産生共鳴，相信問題自然就解決了。公開與本部強硬對抗，長老群的威懾力可是任何人都不敢輕乎的。”
說到這裏，老吳突然神色一正道：“家主，說實話對以往的方針，屬下也是極為不滿的，這十多年來努力栽培天地人三部特種部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佘家能重新威振宇宙。眼下小郎也有這個意思，倒是彌和家族裂隙的天賜良機。佘家，實在是不能再消沉下去了！”
老頭子心中苦笑，要說老家夥裏最堅決的老當益壯派，恐怕就是這個老吳了，直論激進那些小毛孩們根本比不上，當初掌管暗堂的時候多少人聽到他聞名色變。還好他和自己的交情夠鐵，不然難保不另外拉起一杆中興大旗來。
“老吳，讓小郎建功立業好說，到時候大家安排一下，造個少年英雄出來應該沒什麽難度。其他這幾樣問題麻煩是麻煩，但現在一時也不好動手，倒是小郎的婚期快到了，不好耽擱拖延，需要準備準備了。”
“有天君的例子當底，雖然時間急了一些，以鳴鳳閣的實力，就算要大操大辦時間應該也夠。恩，家主可是另有想法，這倒需要提前埋伏了。”老吳略一思索，就知道老頭子特別提起，定是另有想法，不然橫跨半個宇宙的大家族，辦個豪華婚禮有什麽難的。
“這一段被刺殺鬧的風聲鶴唳，正好借此展現下佘家出實力，一方面可以敲打敲打那些心懷不軌的宵小，一方面也看能不能引出潛在這些事件後面的毒蛇。能指揮的動嶺南四兇獸的老頭子，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想來不會就這麽輕易收手。”老頭子想了一下道：“老吳，這一次我想出動八部衆，封藏了十多年，也是該用出這股力量的時候了？”
八部衆，聽到這個名詞，老吳眼皮不禁跳了一下。自從上次對上合成人慘敗以來，佘家就開始籌劃這八部衆計劃，意圖打造一只專門獵殺擁有無限能量的合成人高手的終極殺戮力量。如果記得沒錯，那是同樣不該出現在人世間的禁忌力量。
“在小郎大喜的日子裏動用八部衆，會不會有些不吉利？”慎之再三，老吳猶豫的說道。
“麥克·達芬奇博士剛發來消息，稱八部衆的人型化已經通過了α測試，β測試也完成了一半，到時候可以準時交付使用。老吳，現在的八部衆已經是你我難以想象的新生力量，假以時日必能擔當大用，這次除了牛刀小試外，順便也讓抱怨這項投資的長老們看看成果，加大下一次的投資力度。”
老頭子望了望在空中閃躍騰挪的佘郎，緩緩道：“要對付合成人，終究還是要靠合成人才妥當，八部衆将是小郎以後縱橫天下的重要力量，在他成人的時候送上，正是一份難得的大禮。聽了麥博士的彙報，我現在倒是有些期待什麽人會成為八部衆公諸與世時的祭品，希望不要讓人失望才好。”
聽到老頭子如此說話，老吳搖了搖頭不再言語，老頭子知道他對這個計劃一直存疑，但極端的崇拜肉身武學和極端的崇尚科技一樣，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偏頗自誤的舉動。只是這關系到武者的尊嚴，除了用事實來證明外別無交流餘地。
兩人沉默了片晌，慢慢消化剛才的內容。思量間老頭子突然想起一事，忙對老吳說道：“對了，小郎他一直在和平地方長大，對這權力鬥争是個門外漢。我怕他知道一些情報後，心理上有了芥蒂，将來待人接物上打草驚蛇，所以很多事情都瞞着他。我雖然想先讓他在生活上潛移默化幾年，自然而然的轉變過來，但眼下時間不等人，是該讓他快長大一點了，上次要不是小郎命好，只怕我們就永遠失去他了。”
看到老吳點了點頭，老頭子知道他不反對讓佘郎接觸黑暗世界，便繼續說道：
“小郎雖然是我孫子，但他對我是敬多于親，一些吩咐雖然照做了可并不服氣。老吳你和小郎親近多了，說的話他容易從心底裏接受，空閑的時候不妨多開導開導他，讓他了解這個世界的真正規則，不然臨時交給他那麽多力量，我只怕反而會害了他。”
“家主說的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小郎是該磨練磨練了。不如……”就在此時，一陣強烈的能量震動吸引住了兩人的注意力，轉頭一看，只見佘郎周身被一股青色火焰包圍，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張嘴呼喊卻沒有半點聲音。
二老大驚，立時從原地消失，挪移到佘郎身邊。讓兩人驚疑的是，那層青色火焰非常詭異，稍一觸摸竟生出精元顫動，神魂恍惚的交媾快感。兩人的真元早已到了控制自如的大成境界，就算是傳說中盜取精元的北冥邪功，也沒有這麽離譜的效果。
“不要輕動，這似乎是小郎說過的青龍之氣，只是不知道加了些什麽東西。”（ｏm 手機電子書大海無量制作）
老頭子止住想要施展混元霹靂氣震散青色火焰的老吳，仔細觀察着佘郎在火焰內的氣息動向。這青色火焰委實詭異，以他的九品神念力，進入的時候都被攪的陣陣恍惚，要是碰上個心志不堅的人，只怕會立刻被引發高潮樂暈過去。
老吳在一旁緊張的握住全拳，只等老頭子發話就破氣搶人。他修煉的是童子功，對剛才的感覺有着一種陌生的恐慌，直覺中認為那是毀壞功元的邪門東西，好在混元霹靂氣能化解天下一切能量，就算這青色火焰再詭異他也有完全将之完全粉碎。
比起佘郎不端扭曲變換呲牙咧嘴的痛苦樣，老頭子的眉頭卻漸漸舒展了，退回神念後輕聲笑罵道：“這搗蛋鬼小子，真是會吓唬人？”
“家主，小郎究竟是怎麽回事？”一看老頭子的神色，老吳就知道佘郎沒有大礙，連忙追問原因，畢竟佘郎現在的樣子，委實難讓人相信會是什麽事都沒有。
被他一問，老頭子倒覺得有些難辦了，沉吟了片刻才傳音過去。聽到內容，老吳先是一楞，然後也面容古怪起來，和老頭子笑着看佘郎在青色火焰裏掙紮。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概半個小時後，佘郎突然發出一陣狂吼，青色火焰全數倒卷回體內。
“媽媽的，這次真是爽歪歪了！”剛一收功，佘郎就忍不住嚷嚷起來，等到叫完了卻發現老頭子和吳爺爺正面色詭異的盯着他笑，想起剛才的情形頓時滿臉通紅。
“剛才舒服吧？”老頭子笑咪咪的問道。
“恩。”佘郎把頭低了下來，真是醜死了，怎麽被老頭子和吳爺爺看到了剛才的樣子，要是地下有個細縫他真想鑽下去。
“看你的天龍真氣突破了不少，現在應該有六品頂峰的程度了吧，一下子進步這麽大，告訴爺爺這是回事，剛才可是把我和你吳爺爺個吓壞了，差點以為你這搗蛋小子要***，可是緊張了老半天。”聽老頭子笑眯眯的聲音，怎麽也感覺不出個緊張勁兒。
心底嘀咕着，佘郎還是把剛才的經歷如實托出。修煉怒龍天降多次碰到瓶徑，他就把琢磨方向轉到內息運行上，不經意間把青龍氣息夾帶了進去，想要看看兩種氣息混合和後，和傲龍真氣時候有什麽不同。
沒想到混合後內息只運轉了一周天，就突然變得不受控制，本來若即若離的兩者瘋狂的融合起來，只是融合倒罷了，這些真氣還不斷吸收佘郎的精神力，混合成一股奇特的新生力量。這股新生力量兼具霸道柔韌的特性，而且在運轉九周後突然爆散成無數微小的真氣粒子，迅速沖擊着整個肉體，激發着所有筋脈的活力。
恍恍惚惚間，類似做愛卻比做愛要強烈十百千倍的快感籠罩了全身，除了盡情的嘶吼享受外，佘郎已經渾然忘卻了天地間的一切事物，只能隐隐感覺到一股充滿生命力量的火焰，在煅燒着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讓一切慢慢改變。就在無數個小高峰快感波動中，佘郎終于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那一瞬間他仿佛感到自己融化在了宇宙中，等到從這至高的極樂中醒來，就是忍不住直喊爽歪歪了。
“咦？我的力量真到六品頂峰了，大天龍掌之怒龍天降！”
聽了老頭子的話，佘郎暗自品味體內的力量，真氣汩汩流淌筋脈大開大阖，比起昔日修煉傲龍真氣同等境界時，更有一種力量無邊無際不會枯竭的玄妙感應。
仿佛是自然而然的體會到他要試招的念頭，熟悉而又有點陌生的天龍真氣應掌奔騰，身體自然而然的做出微妙變動，被招式牽引着騰身十餘丈，直到接近頂壁才驀然停下，兩道粗如碗口的光龍朝下傾吐，在離池水三丈多處彙合碰撞。
驟然爆發的光圈暈暈外散，然後化做震撼人心的狂裂撕嘯，鋒芒所及讓退閃一旁的老頭子和老吳的身形都略微搖晃，直過了十多秒才停了下來。二老吃驚的望着在岩洞壁上深隧的一圈劃痕，這種破壞力絕對不亞于八品猛招，大天龍掌果有颠倒乾坤造化之威。
佘郎倒是沒感到有什麽不對勁，武學難關攻克的喜悅充斥全身，讓他覺得興奮十足。怒海狂龍！幾乎是不假思索，佘郎又施展開了這招氣勢恢弘，讓人印象深刻的掌法，不過就在內力将吐未吐之際，一種暈眩感突然生起，渾身真氣一洩從空中跌了下去。
旁邊的老頭子見狀連忙發出一道柔勁把孫子吸了過去，這小子老是功力剛突破就妄動真氣，這不又暈了過去。确定了沒有大礙後，老頭子和老吳苦笑着閃回隧道中，布下氣床讓佘郎躺在上面自然恢複。
望着佘郎安靜的睡臉，老頭子突然笑道：“老吳，小郎現在這樣子夠有趣，他醒來要是知道變成了這樣一定很受傷。”
也難怪老頭子會忍俊不住，懸浮在虛空中的佘郎，此時整個縮小了整整一大圈，身上的長袍寬松到了耷拉的程度，那一幅甜甜的小睡臉，怎麽看也只有八九歲的樣子，比起剛才的勇猛姿态，真是讓人笑掉眼鏡。
這就是化身塑型未定時亂耗真氣的後遺症，身體裏仿佛無窮的真氣只是虛幻錯感，大量耗費真氣的結果，就是激發肉身的保護機能，自動返回節省能量消耗的幼體狀态。只是等到能力補充起來，還能不能重新長大，那可就說不準了。
想到佘郎以後化身時候的可愛小樣，老頭子就有種止不住的笑意。同老頭子的輕松寫意不同，望着一如小孩的佘郎，老吳心中生出歲月匆匆的淡淡傷感。小朗這幅樣子和天君小時侯是那麽的像，剛才一瞬間竟然讓他有仿佛回到了四十年前的錯覺。
比起那時整天裏忙于家族大業的老頭子，佘天君是他從看到長大，對于修煉童子功的老吳來說，乖巧聰明體貼的佘天君，不締是親生的孩子一般。沒有那麽多的政治顧慮，對于犧牲關押佘天君的聯邦，他心中只有滿腔憤怒和徹底摧毀的欲望。
緊緊捏緊了拳頭，老吳望向佘郎的目光似乎透過了層層空間的阻隔，看到了佘天君在異星上的孤寂身影。
天君啊天君，你現在過的可好，吳叔一定會好好輔佐小郎，讓你重展雙翅縱橫高飛。無論面前有什麽難關，吳叔都會這雙鐵拳将它盡數摧毀，積累了十六年的憤怒與怨氣，将會向世人展現他的威力。
醜陋的聯邦政府，膽敢犯佘家天威者，将惟有毀滅一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