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危機異起
經過激烈的争鬥,火牆最終被撲滅了,獸軍為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無數獸軍被覆蓋在巨石下,不得超生。
頑強的獸軍踏着同類的屍骨,繞過高大的巨石,繼續沖鋒陷陣,慘烈的戰争在繼續,死亡也在繼續,包括嘶吼、拼殺以及一切的一切。
“梅亞米團長,不好了,我們沒箭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士兵突然報告。
“什麽!你說什麽!”梅亞米聽到他的報告後揪住他的領子不相信地問:”沒有弓箭了!”
城樓上所有的人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後吓得臉色慘白,軍心開始動搖,士兵開始慌亂,将軍開始手足無措。
羅斯在這時郎聲說道:“大家不要慌,千萬不要慌張。”羅斯表面上沉着冷靜,可是從她說話時顫抖的音色可以聽出來,她也很慌張。
獸軍見城樓上的弓箭手不再搭弓射箭,知道箭支已經用光了,而此時城樓上供應投石機的石料也已經用光。他們異常興奮,争先恐後的向城樓沖去。
托利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只好下令将燒火作飯的木材搬上來點燃扔下城樓。城樓下立即又是一片火海,在獸軍還沒有爬到城樓時,雲梯已經被燒斷了,爬在雲梯上的獸軍将士紛紛掉了下來,在火堆中掙紮哀號,只聽見他們凄厲的慘叫聲在夕陽關上空回旋飄蕩,非常恐怖。火焰吞噬了很多獸軍戰士的生命,将他們化成了塵埃。獸軍再次故技重施,挖土滅火。
半個時辰後,一批石料被運上城樓,石雨再一次鋪天蓋地的向獸軍砸去,斷臂殘腿到處都是,腦漿鮮血四處飛濺。隕石般的巨石将整個大地砸的地動山搖,塵土飛揚。
雅克見城上的士兵們不時地往下扔着柴草,火焰始終不滅,而石塊卻不斷地砸向他的主力集團軍陣營,傷亡太大。知道今天是攻不下城了,但是他又心有不甘,不想無功而返,就在城前站着心想,你柴草再多,也總有燒完的時候,石塊在多,你也有扔完的時刻,我就不信等不到那一刻。雅克當即下令今夜就在城外安營紮寨。
托利見獸軍久久不肯離去,又在城外安營紮寨,心想壞了,柴草總有燒完的時候,石塊的儲備也已經不多了,到那時我們該怎麽辦呢?
托利正想問羅斯,這時梅亞米問羅斯:“羅斯團長,你估計我們派兵去關後的森林裏砍些樹林能供應上城前的木柴嗎?”
“應該可以吧!”
“用不用再派一些人!”
羅斯低頭沉思片刻,胸有成竹地說:“不用了,足夠了,這你大可放心,我倒要看看他雅克能耗到什麽時候。”
托利聽了他們倆的對話後,心裏懸着的石頭終于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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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克小兒,你退又不退,攻又不攻,想玩什麽把戲。”
大家循聲望去,原來是急性子納牙忍不住了,他見雅克攻又不攻,退又不退,卻在城外安營紮寨,心裏癢得難受,才有此一問。
現在大家已經放下了心,不再怕雅克來攻城了,聽他這麽一說,都笑了起來。雅克就不一樣了,他聽得出,納牙這是在小瞧自己,心中怒火不由火冒三仗,他睚眦欲裂,怒目緊皺,惡狠狠地看着納牙,恨不得将納牙抓過來撕得粉碎,以解心頭之恨。
雅克指着納牙恨恨地說:“黑小子,有朝一日我定要叫你嘗盡苦頭的,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納牙笑呵呵地說:“我現在就全身癢得很,你快過來給我按摸按摸。什麽?你不敢過來,怕什麽呀!我又不吃你,來,我的兒,別怕,你這些叔叔阿姨都好的很呀!”說完後,他又是一陣狂笑,若的身後衆人也都忍俊不禁。
雅克被氣得渾身顫抖,卻又拿納牙毫無辦法。
這魔、獸之類的,畢竟和人不一樣。雅克雖然在帶兵打仗上遠勝納牙百倍,但是在這鬥嘴皮子上的功夫卻遜色很多。
納牙得理不饒人,津津有味地罵着,不停不歇,罵他是什麽龜兒子養的蛋,總之都不怎麽好聽。而雅克罵不過納牙,又不想有失身份只能忍。一時間,夕陽關上空一直盤旋着納牙的叫罵聲。
雅克實在忍無可忍,悄悄地動用起不傳密術決定将納牙斬殺在無行中!他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嘴唇不住地蠕動,突然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靜寂的天空,劈中了納牙,瞬間他的全身毛發以及衣服被燒焦了,焦灼的臭味散發開來。他雙目圓睜,嘴角滲出一絲血線,幔慢地倒下了。誇克迅速接住他的身子,将手指探到他鼻孔處,微弱的氣息另誇克無比興奮地叫道:“他沒死!”
大家全都圍了過來。
由于雅克上次力戰天宇,真氣消耗太大,力不從心,再說這霹靂密術本不是魔族之人擅長的奇門遁術,所以沒有劈死納牙!
雅克聽到城樓上興奮的叫聲後,發誓不将納牙千刀萬剮勢不為人。果然在不久後的一仗,納牙被雅克抓住了,被雅克把身上的筋都抽走了,把全身的骨頭都捏碎了,吊在獸軍的中軍仗上,直到被太陽曬死。
夜,還是那樣的靜,靜的可怕,靜的連城下柴草輕輕的燃燒聲都聽得清晰入耳。夕陽關前廣闊的平原上站滿了獸軍将士,他們都站着睡着了,夕陽關城樓上的守城士兵們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嚴密監視着雅克的一舉一動。
寂靜的夜是暴風雨來臨的預兆。
突然,有一匹飛馳而來的戰馬打破了沉靜的夜,噠噠的馬蹄聲不但驚醒了沉睡在夢裏的獸軍,也驚醒了城樓上的留守士兵,不管是獸軍還是人類大軍,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
托利、誇克他們奔上城樓,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雅克也從自己的軍帳中走了出來。
那匹馬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借着淡淡的月光人們看清了,騎在馬上的是一個獸軍将領。
雅克站在帳前望着他。他所到之處,獸軍将士們紛紛避讓開。
那個獸将雖然進了人群密集的隊列中,卻仍舊飛馳着,翻飛的馬蹄揚起許多的沙塵,在身後形成一條長龍。
雅克擡頭望着來人,面色凝重,眼神閃爍不定。
“将軍!”來人跑到雅克身前,猛力拉住僵繩,矯捷的駿馬長嘶一聲,揚起前蹄。他飛身下馬,竄到雅克耳邊,踮起腳尖在雅克耳邊說了一陣子,雅克聽完後臉色蒼白無比,緊皺的眉頭低沉地問:“真的嗎?”
獸将點點頭,認真地說:“真的。”
羅斯在城樓上遠遠望見那個獸将在雅克耳邊說話忙問托利:“他們在說什麽?”
“我也不知道。”托利心裏好笑,怎麽問這麽傻的問題。
雅克仰天一聲浩嘆,哀嘆聲低沉沙啞,在寂靜的夜空中越傳越遠,久久不絕似在傾述寂寞的心境,似在話別久遠的往事,那淡淡又凄凄的哀嘆聲中蘊涵着無盡的無奈和悲傷。他望着固若金湯的夕陽關感慨到:”本可以現在就拿下的東西,卻……唉,難道真的天不助我嗎?”
“雷諾,你去下令,火速撤退。”雅克對身邊的一個将領下令說。
當二十萬獸軍起程撤退時,雅克十分遺憾地望着朝陽下殘破不堪的夕陽關心想,現在不拿下夕陽關,等到天宇回來後,就難如登天了。臨走時,他又望了夕陽關最後一眼,眼神中淡淡的透露出一絲絲眷戀。
塵土飛揚,揚起一道塵幕。塵幕下,雅克的獸軍軍團,邁着整齊步伐,浩浩蕩蕩的撤退了。二十萬大軍半個時辰後無影無蹤。托利他們看着關前空曠的平原,心裏也空空的,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似的。
“他們就這樣走了嗎?”羅斯迷茫地問。
“不!我覺得這裏面有詐。”梅亞米說。
“有可能!”托利望着空曠的平原說,”不對,從那個獸将的突然到來,以及雅克的毅然撤兵好像他們出了什麽事情。”
“不一定,雅克速來狡猾奸詐,他有可能又在搞鬼,他見我們用火圍在城牆腳下,一時攻不上來,故意派人出去回來報信,裝出一幅有事的正經樣子,然後撤退,騙得我們放松懈備,卻突然又殺回來,給我們一個出奇不意,奪下夕陽關。”梅亞米堅持自己的觀點。
誇克也贊同道:“有這個可能,我們不能不防。雅克的确是個厲害角色,他曾經用空城計騙過天宇先生,我們應該防着點。”
托利點點頭說:“不錯,我們防是要防,不過,不能死防,得派人出去刺探一下獸軍的軍情,做到知己如彼,才能百戰百勝。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內部出現了問題!”
羅斯說:“我贊同托利團長的意見,我們應該全面地想一下,不能漏掉一個可能的理由。比如說,魔王或是妖皇病死了之類的,雅克不得不回到魔界妖境。”
誇克不以為然地說:“哪有這種可能,魔王和妖皇是長生不老之身。”
“我也只不過是打個比喻罷了。”
“報告!”
各位将領正在談話間,一個士兵急沖沖地從大廳外進來了。托利掉過頭看着這個滿頭大汗的士兵心中立即緊張起來,看他臉色焦急,神情緊張,難道獸軍又打回來了!
“布達拉将軍出城了!”
“什麽時候?”托利驚訝地問道。
“就在剛才。”
“簡直是胡鬧,布達拉也太狂妄了,竟然不把九千多将士的生命放在眼裏,也不把整個黑色軍團的生死存亡當作一回事,他難道真的要到葬送了所有士兵的生命之後才能明白嗎?”托利氣憤地拍起了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嗡嗡”作響。其他将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自感無趣的走了,偌大一個議事廳上只有托利和誇克。
“大哥,別生氣了。生氣他也不會回來的,他願意去送死,就讓他去。”誇克無奈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現在心疼的不是他,而是那九千多名将士。”托利悲憤地說。
“你這就不對了吧!布達拉的那些将士跟随他幾個年頭了,他們是布達拉的人。還是想一想天宇現在怎麽樣了?”
天宇被困在密室裏,無邊無際的黑暗侵蝕着他,無形無跡的孤獨纏繞着他,無限的寂寞令他痛不欲生。他找不到出路,只能在陰冷幽靜的地宮裏胡亂地轉來轉去,打發無聊,希望時間過的快一點,再快一點。
外面戰鬥還在繼續,而他身為一軍統帥竟然陰差陽錯掉進了這個莫名的地宮,在這一個超乎尋常的世界裏安靜的待着,這一切仿佛都是命運在捉弄他。身為一個軍團的統帥,在自己屬下正在浴血奮戰的時刻因為一時疏忽掉進了地宮,無論在任何一個時代的任何一個戰争記錄中都不曾出現,即使是流傳在人民中間的野史,也從沒有這樣的口傳。可天宇卻創造了這樣一個離奇的傳說,乃至後世曾有臨陣脫逃的将軍這樣為自己辯解:連索非亞大陸的王者都曾經躲進地宮設計陷害異獸軍團,何況我們只是要跟敵人玩一個迂回戰術呢?
這地宮沒有八百個密室,至少也有七百九十九個,東西連貫,南北縱橫,想在裏面辨清方向,簡直難如登天。人處在困境中時,免不了會回憶起一些刻骨銘心的往事,這都是因為孤獨和寂寞。天宇靠着牆,無精打采地坐着,混亂的思緒将他帶進了記憶的故鄉。
皎潔的皓月,明朗的星空,高高的山峰,那個年輕的女子望月垂淚,是在埋怨,又帶企盼,絕美的容顏上兩行清淚滴落。山澗吹起的風好冷好冷,單薄的衣衫的擋不住寒風吹襲,瘦弱的身影蜷曲在巨石上,遙望這星空,注視着明月。卡卡,不要怪我,只要确定如玉安全,我馬上回去,等我,一定要等我。
如玉,她到底在哪裏,她會知道自己在四處找你嗎?八年的艱苦時光,在嚴格的訓練下,他們建立了那份至死不渝、純真的愛。想到她,天宇的心中一陣絞痛,他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連累了她,以至于她得了魔患。
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他就不是一個好男人!天宇罵自己無能,罵自己沒用,罵自己得了龍珠卻不懂得如何救治,以致于她不幸失蹤。如玉,你現在在哪兒呢?如玉,你現在好嗎?如玉,我是真……真的很愛你,你知道嗎?你知道不知道。天宇在心中呼喊着,呼喊着顏如玉,呼喊着他的愛人。
如玉,等我出去了,一定用龍珠救你。天宇捧着龍珠口中輕輕地默念着,神色凄傷。他輕輕地撫摸着龍珠,淚花滴在了龍珠上。突然,龍珠上發出五彩斑斓的色彩,将整個密實都照亮了,龍珠上顯現出一幅畫面,畫面裏的景物非常的眼熟,畫面裏的人竟是龍宮宮主。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斜靠着牆,目光呆滞,神情委頓,臉色憔悴,深深的惆悵掉挂在她的眼角眉棱上,凄凄又切切,幽幽又怨怨。
“啊!宮主!”天宇驚訝地尖叫起來。他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這就是真的。宮主的臉色憔悴了很多,以往的紅潤不翼而飛。
天宇回想起自己當時力闖龍宮,無意間和她心生愛慕的情景,忍不住長嘆起來。那時侯,他們心靈相通,愛意萌生雖然只是火光電石般的一瞬間,帶有一見鐘情的傳奇色彩,卻是那麽的刻骨銘心。當時的情景仍舊歷歷在目,叫人不能忘懷。想起她在送自己出宮的那一瞬間,眼神中無法掩飾也掩飾不住的憂傷,天宇的心在瞬間疼痛起來。宮主凄然的微笑中流露出的戀戀不舍至今令天宇無限凄傷,當她無奈說道:“有時間一定要來看我。”的時候,天宇的心被刻骨的傷痛撕裂,碎成一片一片。
離別時,他輕輕地問她:“你為什麽不跟我一起走?”
她嘆了口氣,黯淡的眼神毫無色彩,無奈地搖着頭:“我的子民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我的子民!”随後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感慨人生,“人生有許多的無奈,也許正因為這些無奈才會有真正的感情!”說罷,晶瑩的淚水無聲地流淌下來,在她已經破碎的心中彙成了一條無底的河,那裏除了悲傷的情意外,還有一曲唱給天宇的歌,歌聲凄婉的絕無僅有,憂傷的蕩氣回腸。
天宇忍不住緊緊地抱着她,抱得很緊很緊,無盡的綿綿情意在此刻溫暖了她滄桑的心,卻讓她哭的傷心欲絕。低低的哭泣聲飄蕩在發絲中,流淌在手指間。透徹的淚滴滴落在地上,碎了。
他們倆就那樣緊緊地擁抱着,任憑時光流逝,天宇輕輕地舔着她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輕喚着:“別哭了,別哭了。”
可是她依然在哭,哭的動情又傷心,每一滴淚水都代表她那顆即将破碎的心。他就要走了,她怎能不動情,怎能不傷心。她是龍宮宮主就注定她是那種不會輕易動情,而一旦動情就不會轉移的人。她愛的執著,也愛的堅強,更愛的絕無僅有。她的愛是絢麗的,是華美的,也是樸實的!
一個是愛自己的人,一個是自己所愛的人,卻不能因為愛生活在一起,是什麽讓他們別離,是什麽讓他們絕望,是什麽讓他們如此痛苦,卻得不到解脫?要走的終究要走,該留的還是要留,究竟誰錯了,究竟又是誰對了?這個世界本就沒有錯,可是在這裏卻有人錯了,錯在哪裏?錯在何處?錯在他必須要走嗎?錯在她必然要留嗎?錯在他們不該相識嗎?錯在他們不該相愛嗎?一切的一切都無法解釋,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這裏的一切都沒有錯,如果這都會是錯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也許将不再存在正确的事情!
“你走吧!”她最終推開了他,轉過了身,掉過了頭,傷透了心,好似已經下決心要将他們的愛割舍、忘卻,甚至遺棄,但是她能嗎?她真的可以嗎?她能這麽做嗎?她掩飾着自己的悲傷,卻使自己更悲傷。她無法忘卻,無法将天宇割舍,卻又不得不如此,這到底是為什麽,或者是為了什麽?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不明白!難道這就是無奈嗎?可是無奈真的就是這樣嗎?它令人痛苦、無助、悲傷、絕望,令世界顫抖呻吟,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它的存在而不得不存在。
他看着她微微顫動的雙肩,看着她黑如瀑布的發線,看着她削瘦的背影,忍不住想上去抱緊她,把她抱在自己的懷裏,熔化進心裏,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他為什麽沒有這麽做,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愛她,愛的癡狂,愛的絕望,愛的海枯石爛,愛的天崩地裂。也許愛是一種錯,而錯的原因卻是因為有了愛。他對着她的背影說出了他的最後一句話:“等着我,我會回來的。”她因為這句話而開始顫抖,開始心碎。消瘦的背影是那麽的憔悴,那麽的令人愛憐,她想回過頭對他說,我等你,但是她沒有,她的口都張開了。當她從沉靜的悲傷中走出來時,他已經走了,空空的房間裏似乎依然回蕩着他遠去的腳步聲,那麽真切,那麽揪心。她還想再抱一下他,再吻一下他,但是他已經走了,走了,将永遠的悲傷耕種在她的心裏,卻沒有告訴她收獲的季節。空曠的走廊一片蕭索,可是她卻似乎看到了他臨走時寬闊的背影,堅定的步伐。她再一次哭了,哭的無聲無息。不會有人聽到她哭,更不會有人看到她哭,因為悲傷的眼淚只在她的內心低落。
愛過了,也恨過了,卻他最後還是要走了!為了愛,生又何歡?為了愛,死又何妨?她可以為他去死,為他而生,卻不能為他而走!走了也就能真正的永遠相愛了,但是她不能,她只能用悲傷而凄涼的心去回憶他們短暫而刻骨的愛。他還記得,在自己走前,她的腳步曾慢慢的移動過,但是只移動了一下而已,可是就那一下已經讓他明白了她的愛很真切,很實在。他也想抱住她,留下來,和她一起望皓月,坐山岡,看世界。可是有很多的可是不容許他這麽做,他能做的只能揮一揮手,含着淚和她告別,也許這一別就是永遠,或許比永遠還要多一天。
別了,別了,他心中默念着,希望她能回過頭再看自己一眼,可是她沒有,她一直在背着身低低地哭泣,聲色凄然的令人心寒。他望了她一眼又一眼,可是她依然沒有回頭。人總是要走的,最終他走了,腳步輕盈的沒有聲響,安靜的沒有回聲。說走就真的走了嗎?走,是一個多麽平常的動作,可是他卻走的絕望而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