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龍宮宮主
她的話很溫柔,很淡然,似乎在對着無盡的寂寞述說,似乎在對着古遠的孤獨傾述。她說完後,神情依然安靜平和,舉止依舊幽雅高貴,面無表情地望着窗外。
天宇錯愕、震驚、無法相信。
“你考慮考慮吧!”她轉過身,邁步向門口走去,門外湧進一股迷霧,她風華的背影在迷霧中形成一道神秘的風景,朦朦胧胧。
“等一等!”
她停下來,掉過頭,轉過身,平靜地看着天宇,眼神中沒有期望,也沒有希望。
天宇站起來,剛才的錯愕和震驚已經煙消雲散,神色平靜地問:“為什麽?”
她低下頭,又擡起頭,語氣平淡地說:“以後你會明白的。”
“為什麽不是現在?”天宇的語氣突然加重了。
“現在就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都無法改變!”
“我們?”天宇眉頭緊皺,神情迷惑。
“是的!是我們,我們誰都無法改變!這就是輪回,這就是劫數!”她的話語是那麽的滄桑,是那麽的無奈。她說到這裏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接着說:“本來我可以殺你,為什麽我沒有。不是我殺不了你,是我不能殺你,可是這其中的緣由卻連我也無法徹徹底底地弄清楚!我只知道我不能殺你,也知道你和龍珠,和我有着莫大的關系。但到底是什麽關系呢?我為什麽就猜不着,想不透呢?我為什麽就不能殺你呢?為什麽?”她說到最後已經不是在對天宇說了,她在喃喃自語,在用心問自己。
“好!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龍珠突然間光華四射,發出了龍吟之聲,整個屋子被照耀的金碧輝煌。
宮主望着出現異彩的龍珠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花從她的眼角悵然落下,順她的臉流到了尖尖的下巴上,慢慢地彙聚成水滴,滴落在地上,濺起無數的水珠,将滿室的光華吸收進去,變成了五彩斑斓的珍珠。色彩奪目的屋子在一瞬間暗淡下來,又在一瞬間因為化淚的珍珠而光華大盛。
“是他,就是他!”她喃喃着,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真的是他!”
天宇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呆了,他看着宮主亦喜亦狂的神情,心中空蕩蕩的,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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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答應了我就不能反悔了,龍珠已經記下了你的話,而且你真的是那個人。如果你反悔,會被天誅地滅,魂飛魄散。”宮主突然睜開雙眼,面色凝重地說,詞句堅定,不容置疑。
天宇緊緊地咬住嘴唇,斬釘截鐵地說:“我說出的話絕不反悔。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宮主什麽也沒有說,轉過身蹲下,揮起衣袖,張開雙臂,輕輕地把散落在地上的珍珠收起。那些珍珠似乎懂得她的心意,紛紛向她滾過來,投進她的懷裏。她擡起右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将這些珍珠串在一起。
“這二十九顆珍珠是我數千年的眼淚,也是我對你的思念,你要把他們收藏好!”她一邊說着,一邊掂起腳尖,仰起脖子,把它們挂在了天宇的脖子上。這些珍珠粘到天宇的肌膚上後,立即滲進了他的肉裏,那根黑發鑲在了他的脖頸處,和他融為一體,生死不離。
他麻木地看着這希奇古怪的一切,腦中一片空白。當他回過神後,宮主已經不在屋子裏了,寂寥的空氣中只留下她身上淡淡的餘香。晶瑩無暇的龍珠擺在桌子上,閃閃發光。他捧起龍珠,放進懷裏,離開了這裏。
當天宇來到外城的時候被四個武士圍住了。
天宇冷冷一笑,說:“你們四個是來給我送行的嗎?”沒等四個武士開口,他先發制人,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軟化成繩子,将他們捆在一起。
“不要猖狂!”一聲雄渾的怒喝後,天宇覺得有一股勁風向自己的背後襲來,可是他已經躲閃不及,只好硬接。喬貝的右手突然暴漲,擊在他的後背上。天宇承受不住巨大的沖力向前撲去,撞在被他捆住的四個人身上。這四個人受不了這麽強大的沖擊,口吐鮮血,當場身亡。
喬貝看到自己的手下誘敵不成,反而枉送了性命,十分憤怒,氣勢洶洶地施展出通天靈力,感應着他周圍所能感應到的一切。天宇身邊的一棵白玉松樹受到感應,松樹葉像一支支小箭一樣撲頭蓋臉地向天宇飛刺而來,天宇全身立即後仰,躺在地上,腳一蹬,身子急速向牆根射去,躲過了針葉的刺殺。他剛站起來,身後的兩堵牆迅速合攏。他腳尖點地,雙臂伸展,如蒼鷹般躍過高牆,沖入高空。在他還沒有落下來時,一棵碧玉柳樹的枝條馬上伸長,如閃電般向天宇纏去。他左腳蹬右腳,借本體反彈之力向後躍起,落在大街正當中。他剛站住腳跟,身後的漢白玉街面馬上折起,向天宇當頭罩下。天宇一縮身子,像壁虎一樣緊貼着街面滑到一間房子門口,躲過了當頭被蓋的厄運。他剛剛站穩,門卻突然向他壓來,并且粘着在他的後背上,這扇門越來越大,越來越厚,越來越重。
天宇沒想到喬貝的靈力會這麽厲害,可是前幾天和他在皇宮中交手的時候,他的功夫實在是不值一提。天宇忍受住後背上的千鈞之力,伸出右手抽出五行劍,在地上砍開一條縫,迅速鑽了進去,又立即反手将厚重的大門一劍劈開,從地縫中跳出來,一劍斬向喬貝。
喬貝見天宇雙手緊握寶劍,向自己揮力砍下,他迅速把靈力提高到最高限度,操縱空氣形成一道氣牆擋在面前。
只聽一聲巨響,震耳欲聾,五行劍被震退,氣牆被擊穿。天宇借反彈之力向後飛縱,喬貝也收起了強大的靈力。兩個人相對而立,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天宇心想,這個人靈力超強,功夫高絕,絕不在自己之下,要想勝他,非得智取。宮主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将龍珠交給我,可是為什麽又要派人攔截。喬貝在想,他法術淩厲,身形矯健,一身功夫絕不在我之下,想勝過他,絕非易事。奇怪的是他怎麽從皇宮中跑出來了,是宮主一時大意讓他溜出來,還是另有目的。
天宇正在考慮對策,腦後突然遭到重擊,他眼前金星湧現,頭昏腦脹。
原來天宇和喬貝相對而立,蓄勢待發時,烏恒在他的背後偷襲。天宇被這種卑鄙無恥的行為激怒了,他忍受住鑽心的痛楚,飛身站在房頂上,仰天長嘯,嘯聲如怒海狂濤,一浪接一浪地向四周湧去,震蕩在龍宮上空,整個龍宮受到氣浪沖擊,街道上塵土飛揚,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同時在愛情海的海面上,本來平靜的海面突然間波濤洶湧,風浪四起。
天宇盛怒之下,面目猙獰,臉上青筋暴現。他大喝一聲,揮舞起五行劍,騰空躍起,如大鵬般俯身向他們攻下,将他們的身形鎖在攻擊範圍之內。五行劍上五行之色交相輝映,五色光環回環閃爍,十分刺目。
烏恒和喬貝見到如此異象,心中震驚,立即廣施靈力,招來無形氣體合成兩柄又厚又重的氣刀,他們倆持刀而立,面色凝重,等待着天宇的驚天一擊。刀上光芒時隐時現,“嗡嗡”之聲驟然響起,似有戰場中的刀劍交鳴聲和士兵的吶喊助威聲。天宇頭下腳上,整個身子被包圍在五色光環之中,劍尖之上龍吟之聲悠長渾厚,向四周蕩漾,一層又一層氣波将周圍的殘枝枯葉、塵埃沙石刮起,擁上高空,瞬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刀劍并沒有相撞,擊撞在一起的是它們沖起的氣旋。暴響的氣旋向外翻騰滾湧,向四周激蕩四散,周邊的房屋,周邊的樹木,以及一切的一切被瞬間摧毀。平靜的大地開始呻吟顫抖,安寧的天空開始哀號尖叫。整個龍宮因為這驚天一擊開始顫抖,似乎馬上就會坍塌崩倒。然而所以的震顫并沒有使他們争鬥的身行阻止下來,他們三個人你來我往,各自施展出自己的真本領。五行之光,交相照應,形成一團五彩光幕,将周圍幾丈以內的地方照映的五顏六色。厚重的氣刀似乎隐隐含有陰陽二氣,忽冷忽熱。周圍幾丈內的範圍,時而陰冷難耐,時而酷熱難當,時而暴雨傾盆,時而大雪紛飛。超強的能量在身體周圍凝聚,巨大的破壞力催天地,裂寰宇。
天宇将五行劍的真谛要決通通施展出來,似乎威風凜凜,勇猛無敵,卻打得艱險異常,危機四伏。喬貝和烏恒也是将靈力提高到極點,将通靈之力使的風雨不透。他們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想拖垮天宇。天宇心裏十分明白,照這樣下去,到最後自己的真氣和精力最終會被耗盡。但是他不這樣拼命,根本抵擋不住喬貝和烏恒的合力之擊,他有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出。
喬貝的刀一直壓在天宇的頭頂上,時刻不離,烏恒的刀一直活躍在天宇的胸前,像條毒蛇一樣緊盯着他胸前的要害。喬貝的刀法叫風雨斬,如風似雨地刀刀下斬,烏恒的刀法叫塵土卷,如塵似土地刀刀上卷。一把刀由上而下,一把刀由下而上,把天宇夾在中間。天宇雖然想将五行劍魂魄之法施展出來,無奈找不到機會,他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剛開始,天宇三人的戰圈還在十丈之內,到後來,由于天宇真氣不足,精力盡耗,戰圈已縮小到五丈以內,天宇越戰越力不從心,越打越毫無鬥志,天宇想,照這樣耗下去我會被累死的,得趕快想個辦法。
而此刻龍宮宮主正密切地關注了天宇的一舉一動。她在天宇走後,施展通天入地之靈力,洞穿了所有阻隔在她眼前的障礙,房子、樹木、高牆在她眼前都變成了透明的。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時刻注視着天宇,天宇的五行劍光流轉如水,明亮如鏡,偶爾也忽明忽暗,忽陰忽晴,看似把烏恒和喬貝團團包圍起來,時刻危及到了他們的生命,其實這只是表面現象。烏恒與喬貝的刀是靈力之精華所聚,形成陰陽氣刀,刀內含有宇宙中的陰陽二氣,可至陽如日,可至陰如月。陰陽為宇宙正氣,通天入地,比天宇的五行劍厲害了何止幾倍。
突然,喬貝和烏恒開始反攻了,刀芒暴漲,電閃雷鳴,狂風驟雨席卷了整個龍宮。
天宇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他強打精神支撐着,上封下挑,左沖右突,招架着喬貝與烏恒的攻勢。烏恒與喬貝如果大膽一點,邊連縱、邊合圍地攻擊,說不定天宇已經被扣住了。他們兩人依然步步為營,慢慢進逼,把天宇逼的氣喘籲籲,汗流浃背,疲于應付。天宇沉不住氣了,卻也無計可施,他覺得與其被困死,不如放手一搏。同樣是死,死的慘烈些,死的悲壯些不是更好嗎?
天宇大吼一聲,面色凄厲,飛劍橫掃,劍身上光芒暴漲,将喬貝和烏恒籠罩在五彩的光芒中,可是前胸後背上的各大空門都暴露出來,天宇準備和他們同歸于盡。喬貝和烏恒沒有攻擊他的身上空門,他們不想死,雖然死亡可以帶來永恒,但是人們總想活在現實的瞬間,其實現實的瞬間在人們心中才是永恒,死亡的永恒卻只能成為被人們遺忘的瞬間。
他們架起天宇的五行劍,順勢刺向天宇。天宇來不及回防,竟被兩把氣刀刺穿胸背。血花飛濺,遠遠噴出,如紅蓮般綻放在空中。天宇手中的五行劍在瞬間幻滅消失,他眼中閃現出奇怪的光芒,我就這樣死了嗎?我就這樣死了嗎?我真的就這樣死了嗎?他空洞的眼神中突然幻化出了一個女人——卡卡。卡卡正坐在山丘上望着殘月,等待着他的歸來。
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卡卡在等我!在等我回去!天宇的心瘋狂地吶喊着,悲怆而又蒼涼,像一只走入絕境的蒼狼,對着無垠的天空,對着無限的大地撕心裂肺地嚎叫。
求生的本能使得天宇爆發出了生命的全部精華,他用盡生命的力量,召喚出自身潛藏的法力,生命的精靈,五行元素在他的身體周圍突現。瞬間天地昏暗,山河倒轉,海底從未有過的波濤也洶湧澎湃。萬千精靈的彙聚,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瞬間幻化,閃電狂嘯,飓風暴起,席卷起催天裂地的能量。
大地在震撼,天空在搖曳。
一個人身上的韌性和張力有時候連自己也無法估量,天宇沒想到自己的身上所潛在的力量居然會如此的強大。所有人都被吓倒了,就連靈力最高的宮主也為之動容。看到這麽強大的破壞力量,宮主知道這不可限量的能量會摧毀龍宮的,她不得已施展出強大的靈力,将整個海底龍宮籠罩在靈力之下,壓制住了天宇狂暴的驚人力量。一切的震撼和恐懼突然間煙消雲散,風停了,雨止了,一切歸與平靜,讓人不敢相信。
天宇的身體經不住這麽強大的爆發力,只覺得自己全身氣血翻湧,喉頭一股甜味,眼前冒出萬點金星,身體筆直地倒下了,倒在血泊中。
“他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喬貝對烏恒感嘆道。
烏恒有點可惜的說:“他不該來這裏!”
喬貝點頭表示贊同,惋惜地說:“是啊!他不該來這裏!可是他還是來了!我們走吧!”
“好!”烏恒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就在喬貝和烏恒準備要走的時候,天宇輕哼了一聲,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爬的是那麽的艱難,那麽的無力。他滿身是血,搖晃着站了起來,如凄厲的惡鬼,如暗夜的幽魂。喬貝和烏恒被起死回生的天宇吓的身上打了個寒顫。沒人會相信死去的人還能活過來,即使是神也不可能,何況他只是一個人。
天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披頭散發。他燦爛地微笑着,笑意中有着說不出的恐怖。他慢慢地伸出右手,微微張開五指,只見灑落在地上的鮮血突然回流到他的體內。
喬貝和烏恒被吓傻了,他們從來沒見過流出的血會倒流回人的體內!
天宇吸回血後,突然凄厲的大笑起來,笑聲悲怆又恐怖,凄涼而決然,像一個猙獰狂暴的吸血鬼一樣。他從新抓住了五行劍,暴喝一聲,催五行劍下斬喬貝和烏恒。喬貝兩人慌亂中舉刀招架,天宇像瘋了似的亂砍亂刺。
喬貝兩人被天宇剛才從血泊中爬起、吸血、療傷的一連串動作吓壞了,虛晃幾下,身形如閃電般一閃而逝,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蕭索,一片凄涼。
天宇餘怒未消,五行劍幻化出五行元素,凝聚成五條光帶,怒吼着沖擊着玉石建造的房屋,堅固的房屋在瞬間坍塌,塵土飛揚。他瘋狂地揮舞着五行劍,猶如地獄中的惡魔,想摧毀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但是天宇僅僅揮起了幾劍,就因為精力衰竭又倒下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宮主的床上,他看見宮主坐在自己身邊,靜靜望着自己……
宮主見天宇醒來後,輕輕地問:“你沒什麽吧!”
天宇輕輕地點點頭:“我沒什麽!”
“那就好!”宮主轉過了頭,望向了窗外,眼神中充滿了色彩,似乎窗外的世界是她不可企及的,卻是希望得到的。
沉默的空氣中,天宇突然問道:“劫殺我的人是你派的嗎?”
宮主淡淡地說:“如果我想殺你,還用他們嗎?再說。我也不會把龍珠交給你!”
天宇想了想,的确是這樣的,又問道:“你為什麽不能告訴我關于龍珠的事?”
宮主轉過身,冷冷地看着天宇,平靜地說:“我不能告訴你!”
“我真的很想知道!”
宮主嘆了口氣說:“你為什麽不能諒解我的苦衷呢?”
天宇沉默了。
“你走吧!帶走你該帶走的!”宮主掉過了頭,轉過了身,不再看他。
天宇無奈地從床上坐起來,收起了龍珠,轉過身準備走,可是他卻突然掉過了頭。這時宮主也剛好掉過了頭。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對望在一起,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突然相擁在一起,抱的很緊很緊,将整個世界遺忘在身後。
龍宮的天空上飄灑下從未出現過的雪花,是在為宮主悲鳴,還是在為天宇哭泣?抑或是為他們不能厮守的愛情悲嘆?
天宇慢慢地走在龍宮,心事如這雪花般紛紛飄落,飄落了他的情,飄落了他的愛,也飄落了他那顆火熱的心。突然,一陣悠揚傷感的簫聲飄進了天宇的耳朵裏,簫聲挂着絲絲哀愁,沾着點點離愁,在龍宮上空蕩漾、回環、飄散、跌落。
這簫聲是宮主吹起的,她望着天宇默默的離去,悲傷的不能自已,忍不住吹起手中的短簫,吹出心中的離愁別恨。
哀愁的雪花從海底的高空墜落,附着在天宇的衣服上。離別的空氣流淌在天宇周圍,染濕了他的情,他的愛,濕透了他的心。天宇聽着這凄婉的簫聲,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他想再跑進皇宮裏抱住她,吻遍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他沒有,他知道她也是迫不得已。天宇瘋狂地以最快速度跑出皇宮,游出愛情海,他站在海邊的一塊石頭上振臂高呼:“我愛你!我愛你!”
深情的呼喊飛升而起,挂在彎月上,躺在流雲間,蕩漾在流霜的夜空中,穿過悲傷的空氣,透過絕情的海水,躍過一切障礙,深深地紮在宮主的耳朵裏,刺在她的心中,濺起無數的血花。
突然,一次短簫從海中飛中,插落在天宇身前。聽到天宇振臂高呼的宮主,痛苦的不能自已,把隐藏着思念的短簫借靈力擲出龍宮,穿過愛情海,送到天宇面前。
天宇撿起短簫看着簫嘴上“愛妻”兩個字,心痛如絞,他輕輕地撫摸着短簫,放在嘴邊吹起了一支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