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別稱

「很意外呢,靜音你居然對這個有興趣。」

這兩天因為是櫻蘭的文化節的關系,有差不多一半的男公關部客人都去觀看□□的演出,或者是招待其他學校的客人,所以很少參與坐臺工作的鳳鏡夜便輕松了許多,也有閑情逸致湊到靜音的身邊,順便探頭看看她到底在翻閱什麽讀物,并且在看到封面上是穿着寶冢風戲服的濃妝女人時感到很訝異。

「沒辦法,」靜音阖上了手上的介紹手冊,「最近才知道,我母親、我母親那邊的女性親戚,以及即将成為我堂嫂的菊池小姐都是寶冢迷,為了能和她有共同話題,不花點工夫研究一下是不行的。」

鳳鏡夜微微皺起眉頭從腦中搜尋着數據,「菊池?是菊池藝能事務所的那個菊池嗎?」

「嗯,就是那個菊池。」說到這裏,靜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前幾天我才知道,好像連秋子伯母跟芙裕美姊姊她們也是,我母親還跟她們一起去看過很多次寶冢的表演,所以鏡你要不要也将這本介紹手冊帶回去翻一翻?」

「不用了,男生對于那樣的東西即使不了解也沒什麽關系。」

「阿啦阿啦,果然是自大的男性,居然将能夠呈現女人最美一面的藝術稱做是“那樣的東西”!」

就在鳳鏡夜露出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時,一道陌生的女聲忽然如此說道,而在吐槽完他後,那道女聲又針對扮演騎士的須王環讨好客人的話語反駁道:「“以性命保護”這句話摻雜着傲慢的意思,你以為女生聽了會很高興嗎?」

「這也沒辦法啊,鈴蘭姊姊,」沒等男公關部的人回答,又有另一道女生附和道,「誰叫男人是最看重自己名聲的生物,分明連保護自己的能耐都沒有,卻自私自利地讓女性承他的情。」

「說得真好啊,雛菊……」

在她們一搭一唱的同時,靜音、男公關部的人和其他客人都随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随後便看到兩個穿着櫻蘭制服的女生正坐在一個角落喝着茶,只不過她們的臉孔都看起來十分的陌生,不像是男公關部的常客,甚至也沒有人曉得她們是哪個班級的。

對于她們的評語須王環并沒有感到生氣,反而還笑着對她們行了個禮,「那麽,怎麽樣的話語才能得到您們的芳心呢?」

「這個嗎,若是我的話,便不會留下她一個人……」

回答他的卻是另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說是女性但卻偏低沉,說是男性卻又有點陰柔的感覺,随着那個人的聲音,男公關部的大門被人用力地打開,緊接着一個大家都沒印象見過、但卻穿着櫻蘭制服的男生攬着春日的肩便出現在門口,并且繼續說道:「要戰,便并肩作戰,若敗,便共赴黃泉,我發誓,只要我一息尚存,便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身邊……」說完之後,那個人還單膝跪下,執起春日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吻。

看見這一幕,許多女性客人都激動到尖叫了起來,而須王環則是一副驚吓過度的表情,他連忙趕到春日的旁邊想要把她拉出來,但卻被那個男生一巴掌給打飛了。

「不去幫忙可以嗎?」看了眼跑去安慰須王環的衆人,又看了眼還雙手環着胸站在自己旁邊的鳳鏡夜,靜音忍不住對後者挑了挑眉。

「不了,雖然說是輕型的盔甲,但是可以的話,我盡量不想穿着這個走動。」鳳鏡夜理所當然地說道,「話說回來,那三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我們學校的人……」

這一學年才轉學過來的靜音聳了聳肩,「我也沒印象在學校見過他們,只能說…剛才那個人說的話…很打動人心呢……」

「哪一句?」雖然不以為然,但是鳳鏡夜還是很給面子地問道。

「“只要我一息尚存,便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身邊”這句,」靜音在說這句話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他的反應,「很浪漫不是嗎,鏡?」

鳳鏡夜挑了挑眉,「很不像你呢,我以為你對于很多事都是抱持着理性的态度的,包括對于愛情。」

「我也只是想而已,總不能連這點自由都不給我吧……」

無奈地搖了搖頭後,靜音本來是想要伸手拿起自己的茶杯品茶,但手卻被剛才那個突然闖進男公關部、待在春日身旁的男生給緊緊握住了,那個人一臉興奮地問道:「你是閑院靜音小姐吧?」

「是……」靜音試圖不着痕跡地将手抽回,但卻被對方握得緊緊的,所以只能尴尬地朝對方微笑。

「果然是你!」那個人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随後便像剛才對春日那樣,單膝跪到地上,親吻了下她的手背,并且一臉深情的對她說道,「自從去年在法國的國際西洋劍賽上見到你之後,你優美的身影便深深印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

他那本來還纏着春日的兩個女伴也在這時候來到他的身後,而其中那個被稱為雛菊的也微笑着附和道:「我也有印象,閑院桑那利落的攻擊、敏捷的身手,就如同北歐神話裏的瓦爾基裏一樣。」

「沒有想到,」那個被喚作是鈴蘭的也開口了,并且在說話的同時伸手撫上靜音的臉,「原來閑院桑那被面罩下的臉也像女神一樣美麗動人。」

突然這樣被陌生人碰着手和臉,饒是見過各式各樣場面和搭讪的靜音還是覺得有些受不了,她用力地甩開單膝跪在地上的那個人的手,然後迅速起身往後退了幾步,只不過卻因為退得太快而踉跄了一下,所幸剛換回制服的鳳鏡夜扶了她一把,她才沒有跌到地上。

朝他投以一個感謝的眼神後,靜音便重新換上一個得體的微笑,對着正不善地看着鳳鏡夜的三人組說道:「很謝謝你們的稱贊,不過我想我們還不熟,能不能在說話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呢?」

「為什麽呢,瓦爾基裏?」單膝跪在地上的那個人緩緩地站了起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女性之間的感情不就是透過無距離的互動來培養的嗎……」

聽到他這麽說,靜音和男公關部衆人都愣住了,随後最早回過神的埴之冢光邦抱着兔子跳到他的面前,一臉疑惑地詢問道:「你…是女生嗎?可是感覺起來跟扮男裝的春日不像啊。」

「像你們這樣膚淺的男性,怎麽可能會感覺得出來呢?」

撥了下自己前額的頭發後,那個人便和她那兩個女同伴往衣領處一抓,身上的衣服便從櫻蘭的制服變成了一件他們從未看過的女性制服。

「聖羅貝利亞女子學院高等部二年級,天草紅緒,通稱紅薔薇君。」剛才身穿男生制服的那位大聲介紹道。

「同校二年級,舞原千鶴,通稱鈴蘭君。」

「同校一年級,石蕗雛子,通稱雛菊君。」

「我們是聖羅貝利亞學院白百合會,通稱:冢部!」

逐個自我介紹完後,三個人又異口同聲說道,并且還做出了姿勢,讓已經換回校服的男公關部衆人都看到傻眼,至于除了靜音以外的客人則是在那三個人提到春日是女孩子時就被常陸院兄弟給送走了。

「她們是怎麽在制服底下又穿着另一件制服的?」雖然因為須王環的關系而早就習慣周遭的人時不時誇張的反應,但是春日還是忍不住吐槽道。

為了避免她們三個會在像剛才那樣接近自己,所以現在正躲在鳳鏡夜身後的靜音用着帶了點嘲諷的語氣說道:「不曉得,說不定是在排演戲劇時練出來的,畢竟是冢部嘛。」

「是這樣嗎。」春日點了點頭,「對了,靜音學姊,剛才她們說的瓦爾基裏是什麽?」

「瓦爾基裏是北歐神話裏的女武神,如果她指的不是以放蕩為名的美神芙蕾亞的話,那我會覺得那是個很好的別稱,」說到這裏,靜音忽然頓了頓,「比那個什麽“靜禦前”的稱呼還要好。」

一個月前,一個英國的貴族學校正好來櫻蘭交流。由于靜音跟學生會的副會長滿山是從小認識的,所以便被她拜托去表演日本傳統文化中的扇舞給給英國的來賓看,而不知道是出自于讨好的心态,還是靜音真的表演得很不錯的關系,一些看過她表演的櫻蘭學生便開始稱呼她為“靜禦前”,并且以很快的速度在櫻蘭裏傳開來。

「靜音學姊不喜歡“靜禦前”這個綽號嗎?」因為大部分的日本人都很喜歡靜禦前這位歷史人物,所以春日覺得有些不解。

「再怎麽說靜禦前也只是個妾室,還是個游女,要我喜歡還挺難的。」

就在靜音和春日聊天的時候,羅貝利亞的那三個人又繼續自顧自地講起白百合會的中心主旨,還一邊說一邊搭配姿勢,讓回過神來的常陸院兄弟忍不住捧腹大笑。

在天草紅緒說到她們部裏還支持同性戀愛時,本來因為打擊過大而躺在沙發上休息的須王環激動地跳了起來,沖到她的面前和她辯駁,順帶進行春日的搶奪戰。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草紅緒和須王環身上時,靜音偷偷拿過放在桌上的濕毛巾,輕輕擦拭着剛才被親吻的地方,只不過擦到一半她便注意到好像有人正看着自己,而當她擡頭查看便剛好對上了不遠處的鳳鏡夜的視線。

靜音用着嘴型無聲詢問他是否有事,但是他只是搖了搖頭,随後便轉過頭去糾正春日的話語:「關于收費部分,我們部裏是采取集點制……」

看見春日一直在找理由來反駁羅貝利亞三人對男公關部的指責,但是男公關部的人卻自己在反駁,一直在旁觀的靜音忍不住嘆了口氣,只不過她不曉得到底是該吐槽春日在櫻蘭、在男公關部待這麽久但卻對很多事還一無所知的事,還是該吐槽男公關部的人自己拆自己臺的事。

在放學前的前半個小時,因為看見春日對男公關部的部員産生不滿,所以羅貝利亞三人很滿意地離開了,并且在離開前丢下了明天還會來找春日這句話,而春日也因為自己的筆被拍賣掉的事而先一步離開。

由于在離開前春日的臉色太過難看,須王環緊張了起來,開始集合衆人一起商讨該怎麽做來留下春日。

趁着他們在讨論的時候,已經和鳳鏡夜說好要搭他的車回家的靜音先到盥洗室一趟,将剛才被親吻的手和被撫摸的臉給好好地清洗了一遍。

等到她重新回到第三音樂教室時,男公關部的人已經讨論完了,而從須王環那得意的表情以及其他人陰沉的臉,她馬上就理解到他們讨論出來的主意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的東西。

可能是怕自己在将整個主意重新想過一遍後會忍不住對須王環動手,所以一看見她回來,鳳鏡夜便拿起兩個人的書包,「靜音,要走了。」

聽到他這麽說,靜音便馬上和其他人道別,然後跟着他一起往校門口的方向走。

在她将書包拿回去的時候,鳳鏡夜正好看見她那因為用力搓洗而變紅的右手手背,所以便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明天下午我原本跟Vogt先生約好要視訊讨論一些東西,不過因為環那個家夥,我想男公關部那裏我應該是無法請假了,你幫我跟他讨論吧。」

「唉?」靜音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你願意讓我插手你的投資?」

鳳鏡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你是出資的人,若因此造成什麽虧損的話也是你自己承擔後果,不是嗎?」

「也是。」靜音對他笑了笑,「對了,雖然不怎麽喜歡天草同學她們的行為,但是從剛才和她們的談話中想到了個不錯的點子呢,關于萬聖節派對的。」

「你想扮成瓦爾基裏?」

「是啊,畢竟扮成瓦爾基裏會比扮成靜禦前還要合我心意,而且有很多電玩裏都有瓦爾基裏這樣的角色,雖然說穿着有些暴露,但還是可以參考她們的服裝。」

「拜托你千萬不要。」鳳鏡夜沒好氣地說道,「我母親囑咐我一定要替你拍照,換句話說,盡管你特意瞞住你的父母,他們還是會知道,你若穿得太不合禮節的話,對我也會很麻煩的。」

靜音長長嘆了口氣,「不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對不起,晚更了,之後更新的速度可能也會慢一點

除了腰痛的原因外,星期一晚上奶奶....突然走了,所以下班後空餘時間都在折蓮花(拇指挺痛的)

話說回來,原來死之前會有預感的事情是真的(意外除外)

這兩個月以來,我奶奶幾乎都是待在安寧病房和她家裏來回(因為安寧病房不可以待超過二星期).上星期六的上午她出院了時,她對接她出院的二伯父說,她再活三天就好,然後星期一晚上...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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