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傷疼

? ‘轟隆。轟隆、’天地間突然的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就像是一頭沉睡許久的巨獸将要蘇醒,所有的人都是停下了戰鬥,凝神間想要從這轟隆聲中捕捉到一絲有用的東西。

接連的好幾聲悶響,天空中終于是出現了黑雲和電蛇亂竄,龐大的吸力瞬間就讓的那些停止戰鬥的人們終于是回神的想要逃跑,可惜大多數的人都被吸了進去。

突然間的異變讓憶樹沒有反應過來是個什麽情況,好在天一趕忙的拉住憶樹,以靈力抵擋吸力,口中解釋

“是有人布下了結界,那裏面不是好地方,進去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聽罷這話憶樹自然是不會笨到去送死,可這個想法剛剛在腦海中出現他就看見銀玑三人被吸了進去,或者該誰是灰暗先被吸了進去,銀玑和夭夜是追進去的。

若是銀玑死了,雪人的下落和自己體內的雙離蠱術就都沒有辦法了。憶樹掙開天一的手朝着天空飛躍了過去,天一在其後追叫,仍然跟了過去。

在沖進電蛇的那一刻,憶樹到是沒有發現什麽的不妥。本以為會有些痛苦,可其實連一點不适的感覺也沒有。除了眼前的黑暗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危險。當光明代替了黑暗之後。憶樹就被震驚了。

從空中下落的時候,憶樹看到的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森林,稀奇的是這綠洲的下半身竟然是被淹沒在清澈的水裏的。波光粼粼間折射出美麗的色彩,如果不是殘缺的身體殘骸和妖獸的怒吼以及人們的尖叫,這裏将會是個美麗的地方。

這裏竟然有着無數的妖獸在襲擊着被吸進來的人們。現在淺家的人可是沒有什麽心去抓捕犯人了。妖獸管你是誰,看見就撕裂。

憶樹四處張望,他沒有看見天一或是銀玑,揮動着利劍對付一頭小型的妖獸。妖獸本就比人類要強悍的很多。要對付起來自然會很麻煩。但是好在憶樹還是有決絕了。可結果又來了更大的一個。

其他的人自然和憶樹一樣面對着妖獸的攻擊,解決了一只,不少的時間又會有一只突然的冒了出來。這片綠林中一片肅殺。妖獸的怒吼聲震動天地,原本清澈的水面已經是出現了紅色的蔓延。

憶樹邊戰邊逃,結果卻是突然的被眼前突然襲來的一片銀白給撞擊的身子猛然的直射而去,雖然沒有看清是什麽,但憶樹憑感覺知道撞擊在自己懷裏的是個人。

背後陣陣的發疼,應該是撞擊在了大樹上,一時間耳邊全是樹枝折斷的聲音,最後跌落在水裏,喉間一甜,一大口血便是融合在了水裏。

反應過來用了好幾秒的時間,憶樹抱緊懷中的人雙腳虛踏沖出了水面,來到一棵大樹上将懷中的人放下靠在樹上。憶樹看到來人的灰暗,一頭銀白傾斜着滑落,他的臉色慘白如雪,而腹部已經是一片模糊,有血在不斷的往外溢出。

灰暗有些難受的皺眉,睫毛輕輕抖動,緩慢的睜開了眼睛。見到眼前的憶樹,灰暗張嘴想說些什麽,結果一張嘴就有着血不斷的往外滲。

聽過銀玑的故事之後,憶樹只覺得眼前的人太過可憐。伸手為他擦拭着不斷從口中溢出的血,憶樹心裏有許多的感慨,可卻是說不出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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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可憐,灰暗也同樣可憐啊。但是銀玑和夭夜不同樣都讓人可憐嗎?他們幾個人的故事沒有誰能從旁觀者的心去說明白。

憶樹雙手覆在灰暗的傷口上,慢慢的将靈力注入到後者的體內,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但是憶樹只想要這麽做,他沒有辦法這麽看着灰暗的生命消失殆盡。過了一會兒,灰暗開口了,他說

“不用了,謝謝你。”

憶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沒有回答。又過了一陣,灰暗的口中已經沒有血溢出了,他的聲音很輕,輕的讓人以為他下一刻就要消失了,讓人痛心。他輕聲的說

“我能夠感覺到銀玑在你體內種下了雙離蠱術,請你原諒他的任性。”

明明都已經快要不行了,心裏想的卻還是別人,憶樹拿這種人沒有半點的辦法。灰暗牽動嘴角展現了一個很凄涼的笑容,他說

“我沒有辦法去解雙離蠱術,所以不能幫你,請你...真的不要怪罪銀玑。”

憶樹還了一個苦澀的微笑,在看到灰暗的眼神轉向自己的身後時,憶樹明白,幻出長劍握于右手,身體向後轉動的同時,長劍橫在胸前與一雙利爪狠狠的相交在一起。

在憶樹将長劍向那個妖獸劃去的同時,他的雙腳也是往前夢蹬,就着力道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後退到灰暗的身前,将灰暗擋在了身後。

妖獸的體形有兩米高大,身體很胖,像豬,其頭卻有點像狼。這是一個奇怪的組合體,它還是後爪着地站立着的,前爪上有淺淺的傷口,血流的很少。

它雙眼通紅,張着嘴在怒吼,那張嘴滿滿的獠牙看的讓人心慌,嘴裏的腥臭之味極重,口水流下惡心不止。

憶樹有意的引着妖獸遠離灰暗那裏,憶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身體的不适應,就好像身體是別人在動,腦子卻是自己的,想來應該是言夕的功勞吧!

幾個回合下來,妖獸也是被憶樹非解決了,來到灰暗的身邊蹲下,看着灰暗那已經快要和死人一樣的灰色眼睛心中自然就升起了一股心疼之意。見到憶樹哀傷的表情,灰暗笑着說

“誰都會死,不應介懷。”停頓了好一會兒,灰暗才接着說“此處是楓淩王的地盤,他是楓城的城主,他夥同銀玑一起摧毀了淺城的牢獄,然後将逃脫的人都全部的吸入這個世界,變成妖獸的食物。”

說了這麽多。許是累了,灰暗閉上了眼睛呼吸有些急促,但依舊很輕盈的在笑,憶樹了然,看來銀玑和夭夜是真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你的傷是誰傷的。”

憶樹又是将雙手覆在灰暗的傷口處緩慢的注入靈力,灰暗閉着眼睛回答

“是楓淩王,他的野心不小啊,想毀滅的淺城,還想要獨占銀玑,他明白銀玑的心思,自然是會出手毀了我,再不讓夜空有機會出來、”

憶樹憤然,為了愛所有的人都可以變成讓人憎恨,讓人讨厭。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憶樹他自己,他丢了雪人,傷了聽析。兩份情債怎麽去還。

銀玑和夭夜從沒有想過為什麽夜空要選擇消失,也從沒有關心過活着的灰暗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灰暗或是夜空的想法。

“你後悔嗎?”憶樹輕聲的問“你後悔不是自己消失,而是夜空消失。”

“自然不後悔。”灰暗睜開了眼睛,笑着回答“夜空就是個孩子呀,遇到事情總是以哭為主,若是讓他承擔着銀玑和夭夜的痛苦,他可能會哭死吧!”

“為什麽為了別人,你們可以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明白。”憶樹的聲音有些顫抖。

“呵呵....或許以後你就會明白吧!”

灰暗望向遠方,嚴重竟是柔和之意,他看見銀玑和夭夜快速趕來的身影,灰暗看見他們臉上那如初升朝陽般的笑容,灰暗動了動右手卻始終沒有擡起來,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我...有些冷。”

灰暗說的很輕,憶樹心疼了,他知道灰暗是不行了。小心的抱過灰暗的身體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肩頭。憶樹抿了抿嘴唇,然後用牙齒咬着下唇,雙眼微動卻是不知道該把視線聚焦在什麽地方,心裏難受的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那感覺很教人受不了。

當灰暗徹底的沒有了呼吸後,憶樹終于哭了出來,對于這個剛剛見面的人,憶樹嗎,滿滿的是心疼,吸了吸鼻子,憶樹輕聲的說

“為什麽連死.....都要死的那麽心甘情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憶樹仿佛置身于另外的一個空間,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到,唯獨有感覺的就是懷中的人,身體漸漸的冷了下來。憶樹有些癡想,他騰出一只手覆在灰暗的傷口上,繼續輸送着靈力,他想,懷裏的人會突然的醒過來也說不定。

天一找到憶樹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讓人心疼的畫面,于此同時趕到此處的還有銀玑和夭夜,以及楓淩王。

天一站在憶樹的身前,手中的長劍橫在胸前,只要楓淩王敢對憶樹出手,天一就會第一時間的把他攔下來。

憶樹眨了幾下眼睛,将其中的水分全部的眨下之後,他收回手,将灰暗輕輕的放在樹上靠着,看着那蒼白臉上凝固的笑容,憶樹站起來走到天一的身邊,擡起泛紅的雙眼看着夭夜和銀玑。

夭夜沒有哭,是的,他的眼睛裏沒有流下晶瑩的眼淚,他流下的是血。兩道血水從眼中滑下,很絢麗。

到底是誰,讓這個世間有了情愛這種東西。

“不都是同一個人嗎?”憶樹突然出生說道“因為他只有一個人啊,所以才會有夜空的出現。他希望你們都快樂,他寧願将自己置身于地獄。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你們卻硬要固執的讓他給個答案,如今他死了,你們有何資格在此時才難過。”

憶樹握緊拳頭腳步踏出,快速的來到夭夜的身前,一拳就揍了過去。旋即憶樹轉身來到銀玑的身前,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朝其臉上打了過去。

見到憶樹竟然對銀玑下手,楓淩王立刻黑了臉,手中的劍一轉動便是身與劍同時的向着憶樹沖了過去。一旁的天一大叫着‘憶樹’卻是眼看趕不急。

銀玑一掌推開憶樹,從手中疾射出藍色的緞帶與風鈴王的劍糾纏在一起。銀玑不傻,她知道是楓淩王殺害了灰暗,而自己是才是罪魁禍首。

楓淩王也不打算和銀玑真的動手,他只會殺了憶樹。

夭夜來到灰暗的身邊,将他抱起,銀玑同樣來到夭夜的身邊,她哭的不成樣子。夭夜和銀玑一左一右在灰暗冰冷的臉頰留下一吻,晶瑩的淚水和血色的淚水在灰暗的臉上留下了凄涼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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