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怕以後她那方面不行,委屈了你。

蘇钰這話說的阮秋像是被戳了軟肋的貓,她的毛兒都要炸起來了。

楚青疑惑的看着蘇钰,她太了解阮秋了,雖然她還在那假模假樣的端着咖啡背對着她們一副沒聽見的模樣,但是那偷聽的耳朵都要從頭發裏竄出來了。

蘇钰一看楚青這表情,心裏嘆了口氣,她純潔的小朋友啊,“來。”

她沖楚青揮了揮手,想要讓她靠近一些。

楚青動也沒動,一雙平靜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

沒辦法,蘇钰自己湊近楚青,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楚青也是從平靜到驚訝,目光落在阮秋身上,随後臉紅了。

蘇钰的話讓她想起無數次阮秋曾經對她說過的。

——青青,以後你不要嫌棄我。

我的右胳膊,這傷怕是不可逆的恢複不了了。

你……你不要嫌棄。

……

原來,竟然是這個意思麽?

楚青還在遲疑不敢相信,阮秋卻已經轉過頭,她看着蘇钰,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砸在茶幾上,眼裏是滔天的怒火。

蘇钰看的吓了一哆嗦,趕緊靠近楚青尋求保護。

阮秋想要保持禮儀不變,可任誰能經受的了這樣的指責,蘇钰什麽意思?這是在暗指她那方面不行麽?

“呵,我行不行,楚醫生可以試試看。”

都楚醫生了。

這是真的生氣了。

楚青無奈,“蘇蘇,你先回去。”

蘇钰不敢,拉着她的胳膊:“那你答應我,明天陪我去一趟國航。”

楚青被她晃的骨架子都要散了,她實在不明白工作上雷厲風行就是一個眼神也能讓對方聞風喪膽的蘇警長,怎麽私下就這麽難纏,她點了點頭:“好。”

蘇钰這才心滿意足的松開手,她看了看阮秋:“內個,阮總,我們閨蜜之間的聊天,你大人大量,不必放在心上哈。”

這位總裁耳朵要不要這麽好使?

再說了,這是她對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說的話,總沒有錯吧?

不管阮秋長得多漂亮,又是什麽樣強勢的背景,多麽霸道的總裁,這些知心話,也就只能姐妹間說。

她家青青純潔的跟白紙似的,別回頭受委屈了。

阮秋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蘇钰,那一瞬間,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不巧,我就是一個小雞肚腸的女人。”

蘇钰:……

不僅小肚雞腸,還非常直白的。

她還能怕了她?

蘇警長一向是不管對方是什麽樣強大的勢力,她絕對不會低頭的。

離開前,蘇钰又看了看阮秋的胳膊,其實她知道這樣不好,有點不禮貌,可人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怎麽樣,好奇心就越趨勢你如何。

人走了。

一時間,客廳裏就只剩下兩個人。

空氣中,彌漫的是淡淡的香氣,楚青看着阮秋,瞅着她那一張冰冷如雪的臉,不知道怎麽了,唇角微微上揚。

這可不得了,阮秋的眸子刀片一樣割了過來,“你也這麽認為?”

她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眼裏的受傷擋也擋不住的流了出來。

以前阮秋是一個特別能表情管控的人,對于楚青還好一些,多是真情流露,在外面,或是開心,或是難過,誰想看到她一些真實感情是非常困難的。

這種話題,好像瞬間讓那個早上還對楚青溫柔妩媚的阮秋變成了一只張牙舞爪刀尖對外的刺猬。

楚青無奈的笑了笑,她走過去,輕輕的把阮刺猬抱進了懷裏。

熟悉的香味呼入鼻中,阮秋可真是委屈極了,這可是她一直耿耿于懷的點,以前她雖然也一直安慰自己沒什麽,甚至還多次暗示過楚青,可這有人說出來跟一直藏着感覺是不一樣的。

楚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她不是一個善于安慰人的人,“沒事的,阮阮,只要是你。”

只要是她,怎麽樣都好。

剛剛還僵着身體的阮秋聽到這話心猛地一跳,女人就是如此,一瞬間的,她的身體松軟了下來,安靜的靠着楚青。

青青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她這是在變向表白麽?

阮秋感動的眼眶濕潤,臉微微的發燙,青青還是相信她的對不對?

楚青唇角挂着溫柔的笑:“不要有壓力,我是最出名的外科醫生。”

阮秋身子一僵:“什麽意思?”

楚青細心安慰:“之前為了訓練,我們曾經半年用棉簽夾菜吃飯,就是為了鍛煉手指的靈活度。”

言外之意,她的手沒有受傷,很靈活,阮總可以放心,不要不開心。

阮秋:……………………

她真的是一點都不開心!

******

央卓發現阮總這幾天心情似乎不大好。

平日裏,秘書送文件進去簽字,她都會笑着聊上幾句,讓人如沐春風。

而這幾次,小秘書都是匆匆忙忙拿着簽好的文件出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央卓站在辦公室猶豫了很久,還是敲門了。

“進。”

冰冰涼的聲音。

央卓的心懸在了胸口上,她忐忑的看向阮秋,怔住了。

阮總這不知道是又從哪兒學來的新鮮事物。

明明半小時前,她還在雷厲風行的訓斥公關部的經理思想老套,不會搞熱點,搞宣傳,下個季度再這樣,幹脆收拾東西回家。

可現在,俨然是另一種狀态。

厚重的檀木辦工作上,擺着一個白色的碟盤,裏面有無數細小散落的小鋼珠。

阮秋左手拿着一個筷子,她正費力的夾着鋼柱,額頭都是汗,唇也緊緊的抿着,仿佛很較勁兒一樣。她的右手時不時的擡起,按着左胳膊上方,似乎在克制着什麽情緒。

央卓看的目瞪口呆。

這是在幹什麽?

看見是央卓,阮秋也沒搭理她,一直把面前散落的二十個鋼柱全部都加進了盒子裏,她才舒了一口氣。

簡直比跑了八百米還累。

阮秋擦了擦額頭的汗,如墨的眸子盯着央卓:“幹什麽?”

央卓回神,“阮阮,你之前讓我盯着穆總那邊。”

阮秋活動着酸楚的左臂,心情還不錯,萬事開頭難,今天她雖然笨拙,但是假以時日,以她的聰明,肯定很快就會讓左手如右手一樣矯健了。

呵呵。

到時候,她要讓那個蘇大瞎子好好看看她有多英勇多神武。

“然後呢?”

阮秋盯着央卓,央卓輕輕的:“情報部的人說她最近似乎跟素……素心吵了很多次,最近,素心已經從阮氏搬出去了,只是偶爾的過去。”

這可讓阮秋震驚不小,“你說素心阿姨離開我媽了?”

真的麽?

央卓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不時刻在身邊,她回了素家。”

素心的背影很複雜,她的長輩從官從商的都有,別看她性格清冷低調,但誰都不敢惹她。

小時候,阮秋不明白,怎麽媽媽就能那麽迎風破浪的渡過這麽多難關,大了之後,她才明白,素心在其中至關重要。其實以她的能力,如果真的要在阮氏,做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肯定沒問題,甚至是總集團的副總都可以,但是素心對于這些仿佛都不放在心上,這麽多年,她一直跟在穆娜身邊,無名無分無位。

阮秋自己出來之後,曾經問過素心:“阿姨,你到底要什麽?”

她們明明知道穆娜的心如鐵,怎麽都不會改變。

素心只是淡淡的笑,不回答不辯駁。

這一守,就是二十多年。

而如今,這樣一個人,到底是因為什麽跟媽媽鬧的僵成這個樣子?

阮秋坐不住了,她覺得自己要去總公司看一看,披上外套,準備離開前,阮秋對着央卓揮了揮手:“來。”

央卓走了過去。

阮秋勾着唇,指着桌上的散珠:“你來試試。”

央卓:……

阮總這到底是怎麽了?

以央卓的性格,本該拒絕的,可想想上一個月的工資,她為富貴折腰了。

阮秋在旁邊很放松,“你不用緊張,一個人習慣了右手,左手自然不好用,我也練習了好幾次了,才做到今天這樣。”

言外之意,你這種二愣子不用跟我比。

央卓點了點頭:“我可能用不好,就随便試一試吧。”

說着,她脫掉外套,胳膊前後晃了晃熱身,無比認真,就差壓腿下腰了。

阮秋:……

這叫随便試一試?

這個勝負欲爆棚的二愣子。

央卓活動好了胳膊,放松了筋骨,她拿起了筷子。

從小,央卓就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如果算智商的話,她比阮秋落下的不是一點半點,像是阮秋這樣的天才少女,她一直是仰慕的。

用左手拿起筷子,央卓小心翼翼的去夾鋼柱,此時此刻,她已經把外面的一切都屏蔽了,眼前就只有這散落的鋼珠。

凝心,聚氣。

央卓的鼻尖隐隐有汗滲出,她的速度明顯要比阮秋快很多,而且很準,夾住了迅速的放到一邊。

阮秋也沒了最初的悠閑,她看着看着表情開始結冰。

一直到最後一顆鋼柱落地,央卓放下了筷子,轉身看着阮秋:“報告阮總,完成任務。”

阮秋的表情已經不能用什麽言語形容了,她盯着央卓看了一會兒,“我這兒是不是容不下你了?”

央卓:……

空氣有了片刻的凝固。

央卓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阮總,我主動坦白,我剛才作弊了,以我真實的能力,我一個都夾不住的。”

阮秋點了點頭,一本正經:“我想也是如此。”她把外套披在身上:“走吧。”

……

外面的風有些冷,阮秋把衣服披好,她對着身後還在忐忑不安的央卓笑了笑:“你看我這衣服好看麽?”

這外套并不是阮秋的風格,很素雅,精工裁剪,很顯身形,乳白色很幹淨。

央卓這把可學老實了,“漂亮,跟你很般配。”

阮秋有點不好意思,她低着頭踢了一腳小石子:“這是我夫人早上給我披上的。”

央卓:……

真的是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只是很可惜,這樣的阮秋,央卓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

也許愛上一個人,真的會有所改變?

似乎有了楚青之後,阮秋的笑容就多了很多,她的性格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樣老成狡黠,而是越來越有天真的一面了。

到了阮氏。

阮秋下了車,“你先回去吧。”

這種場合,央卓出現不适很适合。

她大大方方的往進走,當過兵的人身材都白楊樹一樣的挺拔,更何況阮秋這樣出挑的樣貌,她雖然只是一個人進去,可帶起的氣場卻讓周圍的人紛紛駐足。

“阮總。”

“阮總。”

……

阮秋微笑的揮手示意,不遠處,一身西裝表情嚴肅的阮昊惡狠狠的盯着阮秋,自從上次董事會之後,倆人就一直擰着,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一向不被看得起的小丫頭片子居然真的把億風扛下來了,甚至連慕娜目前都無無可奈何。

阮秋顯然也看見了他,她笑眯眯的:“哥,好久不見。”

周圍的人目光一下子投了過來,阮秋和阮昊不合,這在阮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阮昊皮笑肉不笑:“嗯。”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阮秋一番:“幾日不見,被嬌妻滋潤的不錯啊。”

這話明裏暗裏的諷刺,阮秋勾着唇角,眼波流光:“那是,跟我那二位嫂子比起來,我自然是滋潤的很,哥,你也要努力了,不要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心上,冷落了我二位嫂子。”

阮昊的臉黑了,他惡狠狠的盯着阮秋。

阮秋微笑的揮了揮手,女王一樣轉身離開。

人一走開,阮昊的臉頰繃緊,他扭頭看着身邊的人暴跳如雷:“王芳那個賤人怎麽被阮秋給查出來了?我不是告訴過她給我本分點嗎???!!!你們怎麽辦事兒的?”

他金屋藏嬌的事兒知道的人很少,甚至連穆娜都一直瞞着。

他身邊的人全都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阮昊的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他身邊的一個高個男子蘇偉走了過來,他貼近阮昊,低聲說:“昊總先不要生氣,王芳那邊,穆總早就知道,這并沒有什麽,但是阮秋那……她即将娶的人真是一位醫生,是繼承不了楚家的,并不構成威脅。”

阮昊劍眉皺着,“派人給我盯着,尤其是楚白那邊,這種時候,一定不能讓他回來壞老子好事。”

“是。”

……

阮秋坐在穆娜的辦公室裏,興致勃勃的看着她。

穆娜還是老樣子,高高在上,一身黑色顯得整個人肅穆無情,她看着阮秋:“今天怎麽有時間來?”

阮秋笑着拿起茶幾上的橘子剝皮,“我來看看素心阿姨走了後,我的老母親有沒有傷心。”

穆娜握着鋼筆的手一僵,她定定的看着阮秋。

橘子,以前是素心最愛吃的。

阮秋很明顯的故意。

穆娜深吸一口氣:“管好你自己。”

哎呦喂。

聽聽這語氣。

“這麽說,還真是鬧翻了。”阮秋似自言自語一樣,她看着穆娜冰冷的側臉,“讓我猜猜,那樣一個忠犬一樣在你身邊默默無聞付出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為什麽突然離開?你們又為什麽吵架?”

她的眼眸輕眨,雖然在笑,但內裏的陰沉卻壓在了穆娜的身上。

穆娜淡淡的看着她,阮秋跟她越來越像了,小時候,她倒是像阮風多一些。她的确跟素心吵架了,原因也是因為阮秋。素心已經很多次為阮秋遮掩了,穆娜一直都知道并沒有拆穿,認為那一切無關大雅,可在楚白回到楚家給楚青過生日那一天,穆娜明明派人能抓住楚白的,可偏偏被素心又給攔住了。

倆人為此大吵一架,在那之前,穆娜無論怎麽說素心,素心就是再難受也會緊緊地蹙着眉忍受着。

可這一次,素心居然用那樣她最痛恨的眼神看着她,嘴裏的話也無比的冷漠:“穆娜,你看看你自己,你還是當初的你麽?你就為了阮風離開時那一句就要這麽折磨自己折磨阮阮麽?你就不怕你連這世上最後的親人也留不住?”

這話簡直像是箭一樣射進了穆娜的心裏,“我是誰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呵呵。”她笑了,笑的眼裏盡是冰涼:“我早就不是當初的我了,請問你,素大小姐,你為什麽還抛棄你的黃金屋一直留在這兒不肯離開?”

素心盯着她沉默了許久,淡淡的:“是,我是瘋了。”

她就這樣走了。

之前穆娜以為她只是發脾氣,第二天就會回來。

可是,并沒有。

阮秋站起身子,她走到穆娜身邊,逼近她,盯着她的眼睛:“媽,承認自己的心很難麽?”

穆娜的臉色陡變。

阮秋不畏懼,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吐:“我不管其他,媽,你要是再敢派人去動青青,從此以後,在這世上,你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帶着你的好侄子去過一輩子吧。”

這話跟素心那天的話如出一轍。

阮秋心知肚明,素心跟穆娜這麽吵,肯定是為了她。

穆娜整個人淩厲了起來,她盯着阮秋:“你威脅我?”

以前,穆娜一旦生氣,就是阮秋再頑皮也立即不敢動了。

從小到大,那種嚴苛與強壓,早就像是夢魇一樣日日纏着阮秋,饒進了骨子裏。

阮秋盯着她的眼睛:“是,我就是在威脅你。”

……

從阮氏出來,風吹過阮秋的臉頰,睫毛輕輕的眨動,她擡頭看着天邊的太陽,和煦的光芒灑落在身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底呢喃。

青青。

她不能再忍了,無論穆娜對自己做什麽都可以,可是對青青不行。

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楚青。

就是親生母親也不行。

往事如煙,如果穆娜有恨,阮秋願意一個人扛下來,但是動楚青,不可以。

以穆娜的性子,肯定要有所行動的,無論怎麽樣,她終究是要面對的。

青青已經要成為她的妻了。

她總不能永遠這麽一輩子對她遮遮掩掩。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愈陽樓下的咖啡廳裏,阮秋點了一杯咖啡,她安靜的看着舞臺中央的表演者拉大提琴。

不知不覺間,到了中午。

安亦然的電話進來了,“在哪兒?”

阮秋報了地點,她很快就趕到了,安亦然最近連飛,行程排的很緊,但明顯沒有家裏的壓迫,她的氣色還不錯,皮膚吹彈可破。

也許是職業習慣,她很喜歡穿絲襪,脫了大衣,長裙絲襪,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安亦然盯着阮秋看了看:“你這是怎麽了?”

阮秋喝了一口咖啡:“跟我媽正式宣戰了。”

“這麽有勇氣?”安亦然笑了笑,她像是并不驚訝一樣坐在了阮秋對面:“是為了楚青麽?”

阮秋默然不說話,她對于楚青的用心,不僅僅是穆娜,就連亦然也早就看出來了。

是啊,深愛一個人,就是想藏,又如何藏得住瞞得了誰?

看她不願意多說,安亦然就陪着她喝喝咖啡聊聊天。

“我藏的挺好,老頭子氣死了也找不到我,他不敢去我單位鬧,怕影響我工作。”

“阮阮,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人,她……”

話還沒說完,阮秋的手機響了,看着來電顯示那一刻,她沒有延遲的一下子接了起來。

是楚青。

“阮阮。”

楚青似乎在外面走,電話那邊傳來風的聲音。

“剛剛聽同事說在樓下看見你了。”

阮秋:“我在咖啡廳。”

“嗯,我這就過去,蘇钰也在。”

楚青今天一天被蘇钰拉着去看她的心上人,可繞了大半圈也沒看見人,問了才知道說是改行程了。

蘇钰聽着楚青的電話,“是阮秋。”

楚青點了點頭,她看着蘇钰:“你不喜歡她?”

“也不是不喜歡。”蘇钰搖了搖頭,她認真的看着楚青:“我只是覺得她有點複雜,這個人不是那麽簡單,她……”

楚青淡淡的:“她以後會是我的妻子。”

蘇钰:……

得,人家這是不讓她說妻子的不好了。

楚青不多解釋,阮秋的好,她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倆人走到咖啡廳門口,阮秋迎了出來,風吹亂她的長發,她笑着走上前,楚青也上前一步,倆人同一時間伸出手,十指相扣。

蘇钰在旁邊酸的掉牙,這倆人也真的是……狗糧撒大街上了。

牽着楚青的手,阮秋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笑着看着蘇钰:“蘇警長進來喝點什麽嗎?”

蘇钰冷哼:“不了,不打擾二位了。”

她話剛說完,風鈴輕響,安亦然推開門走了出來,她的眼尾上翹,一身紅色掐腰短裙,女人味兒十足,那雙長腿更是搶盡風頭,“怎麽了?”

她對着阮秋身邊的楚青微微颔首,笑了笑,轉而看向蘇钰。

倆人對視之間。

蘇警長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直接咔住連呼吸仿佛都困難了。而安亦然則是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笑了:“這位不是在飛機上要了八次飲料兩次毛毯的警長麽?”

這話啊。

楚青和阮秋一起扭頭去看蘇钰,蘇钰的臉都漲紅了,她呆呆的看着安亦然,恍若失神。

楚青最先反應過來的,她搖了搖頭淺淺的笑了,阮秋則是頓了頓,看着安亦然:“你跟這位朋友認識啊?”

安亦然紅唇微啓:“嗯,算是吧。”

蘇钰的臉已經紅的能當路燈了,饒是平時她伶牙俐齒,這會兒居然結結巴巴的:“你……你怎麽在這兒?”

她想笑,可是心跳如雷,怎麽都笑不出來,只能唇角上揚,努力做出輕松微笑的樣子。

安亦然看了看阮秋,阮秋勾着唇:“這是我最好的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好朋友安亦然。”

蘇钰嘴角的笑容逐漸僵硬。

安亦然:……

阮總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她扣帽子。

阮秋看着蘇钰,眼裏亮晶晶的,“這位呢——”

蘇警長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立即對着阮秋谄媚的笑,如果身後有一條尾巴,都要殷勤的搖起來了。

阮秋回以微笑:“是昨天剛剛私下跟我未婚妻說我壞話嫌棄我胳膊受過傷沒有力氣性無能絲毫沒有同情心欺負我的蘇警長。”

蘇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