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時我會想一想……這世上我還有什麽。

阮秋雖然不幹總裁已經整整一天了,但在某些方面,還是要比表裏如一色氣哄哄的蘇大警長要強得多。

商人麽。

攻心為上。

以楚青這樣的性格,說出點什麽話能讓她有波瀾都是不容易的。

阮秋已經琢磨出套路了,她發現楚青是那種典型的遇強則強,遇弱則憐的類型,只要她軟弱一點,顯得無助一點,她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的。

淡淡的吻,甜甜的味道。

阮總感覺自己已經暈乎乎了,她的心裏既是甜蜜又是內疚,想不到今天她就要擁有楚青了。

那個對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永遠冷冰冰,在高中她就愛着的仙女。

楚青摸着阮秋的臉,吻很憐惜,輕輕的,像是怕把她碰碎一樣。

情到濃時。

楚青微微的笑,她與阮秋十指相扣,看着上面剛做的美甲,“很好看呢,阮阮。”

阮秋這美甲根本就是随便做的,以前,在憶風的時候,如果能夠休息,她總是喜歡做一些張揚叛逆的顏色,阮秋尤其喜歡紫色,她感覺這個顏色是冷豔與妖孽的結合體,很像是她矛盾的性格。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小嬌妻,自然用了那種淡色了。

可就是這一句話,阮秋的身子一僵,怔住了。

糟糕。

她千算萬算把指甲的事兒給忘腦後去了。

她這樣……總不能現在停下來對楚青說:“青青,你等我一下,我去剪一下指甲,順便修理一下。”那估計不僅僅是楚青了,連阮秋以後自己都會有陰影。這麽美好的第一次,阮秋甚至已經想到了以後她會摟着楚青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吹牛:“當年你娘壓你媽的時候,不知道多神勇,多厲害,你媽沉浸在我的霸氣與美貌之下,心甘情願的獻身,義無反顧的做受。”

楚青笑了笑,“我就用不了這樣好的美甲。”

阮秋:……

某些人心中警鐘大鳴。

楚青這倒不是亂說的,她是醫生,幾乎每天都要做手術,她對于工作極盡的謹慎,幾乎每天都會修剪指甲,把指甲打磨的潤滑一點棱角都沒有,阮秋一直知道她這個習慣。

可是如今……這樣的氣氛下,楚青說這種話,阮秋怎麽感覺她整個人這麽黑呢。

她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阮秋直覺的起身就想走,讓楚青一把給撈了回來,她目光炯炯的看着阮秋,一向清冷的眼眸裏都是認真與誠懇:“阮阮,我不會嫌棄你的,無論你是什麽身份地位,亦或是什麽樣子。”

阮秋:……

楚醫生……這話是要幹什麽????

給她洗腦麽?

先撩者死。

曾經,阮秋在商場上遇到過很多狂風暴浪,她是在跌跌撞撞一路成長的,從畢業到現在可是吃了不少虧,那可都是血的教訓,就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才會讓蘇警長第一次見到她就說她狡黠算計,可是再能算計的人,在溫柔鄉之下也是沒了力氣。

阮秋感覺自己變成了楚醫生的病人。

楚醫生身上消毒水和橙子的味道真的太好聞了,像是毒/藥,呼入鼻中,讓阮秋瞬間繳械投降,放棄抵抗。

明明是她主動敲的人家醫生的門,還可憐兮兮淚光閃閃的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感動了冰山一樣的楚醫生。

可是……

怎麽到最後,躺在床上的那個就變成了她了?

楚醫生真的不愧是科室裏最年輕能力最強的主治醫生,她的手價值千金,平日裏的鍛煉都不是白練習的。

從死到生,不過是一念之間。

到最後,楚青在已經昏睡過去的阮秋耳邊輕輕的說:“以後不許你多想。”

阮秋:……

人啊,有時候就不能瞎矯情,瞎算計,算計到最後把自己陪進去了。

第二天早上,阮秋睡醒的時候已經十點鐘了,她真的是腰酸背痛起床都要拽着欄杆,楚青今天上午很體貼,她特意跟同事換了班,阮秋醒來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報紙。

陽光剛好,從窗戶投入,落在她的身上,楚青認真的看着,似乎心情不錯,嘴角上揚,挂着一抹淡淡的笑,那叫個惬意恬靜。

看看人家的雲淡風輕,再看看自己像是剛上了戰場被推下來似的,阮秋掙紮着要起身,楚青發現了,她放下報紙一下子站了起來,“還好麽?別亂動,我扶你。”

唔。

阮秋要流淚了,想她堂堂總裁,好不容易破釜沉舟的離開了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如今,真的已經淪落到起床都要人扶了麽?

楚青很體貼,把阮秋扶了起來,給她後背還塞了個枕頭。

阮秋靠着床,惡狠狠的盯着楚青。

這叫什麽?

楚醫生真是很可以,第一次,都不知道節制麽?

昨天是來了多少次,她都後來都睡着了,雖然……雖然感覺很好,但也太可惡了。

楚青看着阮秋不甘的眼睛,溫柔的說:“慢慢習慣就好了,阮阮,你要加強體育運動了,身體都很僵硬。”

阮秋:???

“餓了吧。”楚青站起身,“我給你熬粥了。”

“我不吃粥!!!”

阮秋很生氣,她原本是要發脾氣的,可是誰知道昨晚可能是嗓子喊得太久了,這麽一出聲一點氣魄沒有不說,反而沙啞軟綿跟撒嬌一樣。

楚青轉頭看着她,果然用一種無奈又寵溺的笑:“你看你,一早上就這樣勾引我,要是累就先躺一下。”

阮秋:???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楚醫生還有這樣腹黑的一面?

楚青出去了,她早就把粥熬好了,放在托盤上,又盛了兩個小菜,香噴噴的給阮秋端了上來。

阮秋累了一天了,她很不想吃這麽清淡的:“我要吃紅燒排骨。”

楚青:“等中午吧,這個是枸杞粥,補血的,你先喝一些。”

阮秋差點卡着,補血???

楚青走到窗臺前,把窗簾來開,微微的笑:“阮阮,一會兒吃完飯如果還難受先去客房躺一下,我收拾一下床單。”

床單???

阮秋偷偷的挪了一下臀,她低頭看了看,當那鮮紅的血落入眼睛時,阮秋的臉瞬間通紅。

啊啊啊啊!!!

要瘋了。

像是她這樣強勢霸氣的大女人,怎麽會第一次是被壓的那個。

楚青可不理會阮秋的掙紮,她早就看透了這位前任阮總外強內軟好欺負好折磨的樣子,看着她吃完粥,又哄孩子一樣把人攆走了,楚青坐在窗前,看着床單上淡淡的血跡,唇角微微上揚。

能夠完全擁有一個人總是最為開心的事兒,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楚醫生放在心尖上惦記了這麽多年的人,楚青今天幹活都帶着精氣神兒,甚至在打掃家務的時候還哼着小曲。

阮秋扶着腰,不滿的坐在沙發上,她就不明白了,這個事兒,怎麽就這麽費腰。

她難受成這樣,楚青怎麽一點反應沒有。

到底是因為壓與被壓的不同,還是人家真的體力好?

阮秋的小心思上來了,她偷偷觀察着忙碌的楚青。

楚青似乎并沒有察覺她的目光,她正準備墩地,楚醫生的潔癖不是一天兩天的,這地早中晚都要親自蹲一遍,她彎下腰,如瀑的額長發自脖頸滑落,她擰着墩布,很細心很認真,這細腰就像是架起的彩虹一樣,足足的彎了幾分鐘。

阮秋的兩手有些不安的攪在了一起,她內心備受煎熬。

她才剛下崗失業啊。

雖然從不缺自信心,但是怎麽在楚青這兒,阮秋就感覺自己總是比她矮一頭呢,什麽都比不過的感覺。

從小,阮秋在家裏跟阮昊較真,猛足了勁兒的彼時,在外面,她也要事事争第一。

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争了一輩子的第一,如今卻栽倒了楚青的手裏。

這早飯沒吃多久。

又該中午飯了,楚青商量着阮秋:“別吃那麽油膩,我給你包餃子吧。”

阮秋懶洋洋的,她真是起來之後就跟個吉祥物一樣往那一紮動也不動,“好。”

那軟綿綿的聲音,嬌滴滴的眼神,楚青深吸一口氣,控制住內心從昨晚就開始釋放的某種欲/望,她起身開始搗鼓餡兒。

也許是怕阮秋一個人無聊,楚青很體貼,她把菜板搬到了客廳裏,當着阮秋的面切菜。

她切菜都很有醫生的感覺。

菜洗的幹幹淨淨,刀也要擦的閃閃發光。

阮秋盯着楚青的手,她按着菜,像是專業級別的,“咔咔咔”一頓切,刀快到讓人看不清。

這一點,跟阮秋做飯就完全不一樣,她一般切菜的時候都是捏着菜的最尾巴最遠的地方,從頭開始切,生怕切着自己的手。

阮秋輕輕的嘆了口氣,“你刀法這麽好。”

楚青點了點頭,“想學麽?”

想學麽?

阮秋的确有點東西,可是就這麽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多羞恥,她正扭捏着想要怎麽回答,楚青擡起頭,淺淺一笑:“學不會的。”

阮秋:……………………

還帶這麽寒碜人的?

“知道我為什麽把菜板搬過來麽?”楚青平靜的問,阮秋愣了一下,不是怕她無聊麽?

楚青看着她的眼睛:“你從早上醒來,兩個眼睛就跟豆子似的眨來眨去,盯着我的腰看又盯着我的手看。”

阮秋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楚青:“有那精力好好鍛煉什麽不好麽?光是躺在那就一直嚷嚷着不要不要的,還想着坐起幹些什麽嗎?”

“我……我……”阮秋感覺自己喪失了語言能力,她從來不知道楚醫生這樣的伶牙俐齒。

楚青微笑總結剛才的發言了,“所以,阮阮,我把菜板搬過來是想要你看到事實真相後能夠不要癡心妄想了。”

阮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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