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
“歡迎光臨。”老板是一位長相清秀的女郎，她在吧臺烘焙，探頭出來打招呼，“随便坐，不過我建議不要靠窗，這會兒寒氣還有點大。”
顏如故沖她笑笑，坐到吧臺，“你手裏這個是什麽？”
老板娘正在用一口小鍋煎面皮，薄薄的看起來就很軟。
她颠鍋把面皮翻過來，轉頭說：“這個嗎？我打算先做個芒果班戟當早飯。”說着還眨眼，“一般這會兒沒什麽人，所以我決定偷會兒懶。”
“是嗎？”顏如故笑，“那你介意招待一下第一位客人嗎？”
“非常榮幸，想吃點什麽，不難的都可以給你點。”
顏如故搖頭，“就芒果班戟……等下”她低頭翻手機，松了一口氣，擡頭确定，“就它好了，不過我大概需要多幾只。”
“沒問題，喝牛奶嗎？”老板娘手腳麻利，一邊跟顏如故說話一邊手裏的動作也不停。
“有沒有酸奶？”
“當然。”
顏如故平靜地吃完早餐，期間沒有任何反應，才松口氣。又跟老板娘聊了幾句，結賬出門。
這會兒太陽暖洋洋的，她擡頭眯眼，有點犯困，索性找個臨河的咖啡店，叫一杯檸檬水和幾碟小吃，窩在陽臺的竹椅裏曬太陽。
随後閉着眼就真的睡了過去。
彭光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她把包大喇喇的放在桌上，如果有人劃船從下面經過，伸個手就能夠到。
他脫了外套幫她蓋着，在對面坐下。還以為她只是小憩，結果三個小時過去了，她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不過幸好古鎮的生活節奏慢，不然這樣在人店裏待上半天估計早就被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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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光看了看時間，點了飯輕手輕腳的吃着。
顏如故鼻尖飄過一股肉味，大腦還沒從夢裏醒來，身體的反應早一步，她捂着嘴幹嘔。
吓得對面的彭光趕緊把飯菜端走，又拿了水給她。看她挺過那陣，“去醫院看看吧。”
顏如故擺手，沒空想他為什麽在這兒，“不用，你吃飯離我遠點就行，我最近對所有的肉過敏。” ？對肉過敏？
這話一聽就是糊弄人，彭光結了賬，抱起她往外走，“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放心。”
顏如故在他懷裏掙紮，想起什麽又放緩動作，只用手去推他，“你放我下來，我不去醫院。”
去也不跟你去。
彭光聞言無奈放下她。
顏如故緩過來後，又往前走，“別跟着我。”
她現在沒心思應付任何人。
一路走到碼頭，顏如故本來想坐船，排隊買票排到一半又反悔了，從人潮中退出來，拐進一條清淨的小道。
小道一旁是個福利院，大門關着，但能看到裏面。
門口進去是一個很大的空地，上面零星有幾樣游樂設施，大門左邊是一排房子，三四層高。
顏如故正看着，門口走出一位衣者樸素的中年女子。
她看到顏如故，疑惑開口：“你有什麽事嗎？”
顏如故有種被抓包的尴尬，她轉頭看了看，又對上女子的目光，“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
“行啊。”女子很爽朗，一邊領着顏如故往裏走，一邊給她介紹，“我們這裏規模不大，就10幾個孩子，平時也有不少游客來。我們不怎麽限制客流量，反倒還鼓勵孩子們多跟外面溝通，讓他們知道，其實他們跟大家都是一樣的。”
顏如故進去的時候，大家正在一間小小的閱覽室裏看書畫畫，有一位老師在一旁輔導。孩子們聽到動靜，擡頭沖她笑笑，就又低頭專心畫畫了。
顏如故看了一圈，注意到他們閱覽室的書架基本都是空的。
“請問，咱們這裏，接受圖書捐贈嗎？”顏如故問。
領她進來的中年女子先是詫異，随後高興道：“接受的接受的，雖然我們定期有政府的撥款，但孩子每年都在增多，很多東西都沒辦法做到盡善盡美。也全靠來游玩的愛心人士，很多畫筆啊書啊都是他們一點點幫我們添起來的。”
顏如故點頭，“那咱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大概都需要哪方面的書呢？”
女子領着她往辦公室走，“你跟我來，我是這裏的副院長，你可以叫我李老師。”
最後顏如故拿着一張清單出門，李老師非常客氣的把她送到門口。
顏如故把書單放回包裏，心裏盤算着可以增加哪些方面的書籍，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音樂聲。
手鼓合着吉他，清冽的男聲混着溫柔的女聲。
“我愛藍色夜晚漫天的星光
天使掠過頭頂飛向遠方
在我懷裏你輕聲低語在耳邊
那一些溫暖在我心間
伴随我想你的今天
你讓我長久沉重的心
感到從沒有的輕盈
……”
顏如故循着歌聲，走到一家清吧門口，木門敞開，左邊用木板刻着“葵子酒吧”四個字，右邊是一排開的濃烈的向日葵。
拾階而上，顏如故走進去，像是走進另一個靜谧的世界。
正對着門口是一片露天空地，中間是一排排木桌椅，右邊是一個小舞臺。剛從外面聽到的歌聲就是從這裏傳來的，左邊是一排房間，最靠近門口的是大堂，靠裏面的幾間開着門，正對着舞臺，應該是包廂，顏如故的角度看不全。
老板娘模樣的人端了一盤花生米，看到顏如故沖她點頭，溫聲建議：“一個人的話可以坐到吧臺，那邊更安靜一點。”
顏如故笑笑，走過去。
不一會兒，那人又回來，側邊推開門板走到吧臺內裏，拿出一本酒水單，“可以先看下。”
顏如故翻開一遍，又放下，“有沒有，不含酒精的。”
小姑娘臉色有點差，笑容清淡，老板娘想了想，“有我自己煮來喝的花茶，來一杯嗎？”
“好，謝謝。”
老板娘端了一杯放在她面前，還輕聲提醒：“小心燙。”
顏如故沖她笑笑，随後托着下巴往外面看過去，舞臺上的歌手換了首歌輕唱。
老板娘時不時出去送菜和酒水，周圍多是三三兩兩的低語聲，不吵鬧不過分安靜，莫名讓人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吧臺連着的樓梯間蹬蹬傳來腳步聲，随後一個小男孩探下頭來，往吧臺看了一下，沒看到人影。
再擡頭，正好跟顏如故的目光對上，顏如故沖他笑，他羞澀的躲回去，又探出來，抿着嘴朝顏如故笑。
老板娘從外面進來，男孩看到後奶聲奶氣地叫了聲：“媽媽。”
“哎，寶貝睡醒啦？”老板娘放下碟子，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手，打開門，把男孩抱下來，放到椅子上。
這樣一來，男孩跟顏如故離的更近。
作者有話要說：
《溫暖》
可以聽下譚秋娟版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