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
顏如故跟着俞君晚熟悉了幾天流程，其他的工作都沒什麽問題，只一樣，除了廚藝。顏如故大概在這塊沒什麽天分，饒是俞君晚再傾囊相授，她也只學會了幾樣飲品，還是因為她自己喜歡吃。
沒辦法，俞君晚推薦了一個附近的居民給她做廚娘。
“也是我之前剛開始來幫忙的一個阿姨，你放心，廚藝很好，人也好相處。”
“嗯，好。”
“對了，如故，還有件事。這裏算是鹿城大學那邊大學生們聯誼聚會的常駐地，這不又趕上學期末了嘛，前段時間就有人包了一天，是社團聚餐。倒不是很忙，主要這班孩子都喜歡自己動手，我一般也都是幫忙給他們補給一些食材。不過你放心，我提前跟他們說好了，回頭我把聯系方式給你。第一次肯定手忙腳亂的，加上你情況特殊，最好還是找個人幫忙。”
“好，真的太感謝你的君晚姐，最近一直都是你在忙，你需要我做點什麽千萬別跟我客氣。”顏如故這人大概是從小獨立慣了，很少有人這麽細致周全的照顧她，所以在回人情這塊，她還真沒什麽經驗。
俞君晚捂嘴笑，“我跟你第一面就投緣，再說，這裏本來也是我的事業，我轉接給你，也算是給自己的這段人生畫上句號。你呀，要說真有什麽麻煩的，我這個人比較念舊，以後要是常回來，你可千萬別嫌煩。”
顏如故搖頭，“怎麽會，君晚姐你什麽時候回來就直接來。”
“好，那我們可說好了。”
“嗯。”
彭光大概是第一次對顏如故食言，說過兩天來，但足足過了一周才出現。他來的時候，顏如故在隔壁的福利院。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古鎮一下子清冷起來，出門只能碰見左鄰右舍。不過顏如故倒是挺喜歡這種節奏的生活，每天丢了吧臺的小姑娘看店，自己跑到福利院一待就是半天。
這裏的孩子跟她很熟了，拉着她要一塊畫畫，顏如故沒學過，也沒什麽天分。但拗不過孩子的熱情，就畫了一幅，結果被他們嘲笑了一番，從此顏如故就再也不肯動筆了。
她小時候是放養式的教育，顏父顏母沒有強迫她去各種輔導班。但顏如故也學過一段時間的舞蹈和鋼琴，後來高中以後學習壓力太大，就放棄了。畫畫比不過他們，她目前也不适合跳舞，只能在鋼琴這塊發揮一下餘熱。她從鹿城熟悉的店裏訂了一架電子琴，擺在福利院的畫室裏，每天都抽出一兩個小時教他們。
叮叮咚咚的琴聲從教室裏傳出來，經過空曠的院子，傳到大門口，誘的經過的居民探頭往裏看。
彭光到的時候是傍晚，冬天的白天很短，不過才5點，就有天黑的跡象。顏如故下午一覺睡到3點，又吃了一餐下午茶才到福利院，這會兒她正教孩子們一首歌，主歌剛教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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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故是随心所欲的教法，慢悠悠的，一首歌能教個兩三天，一段一段，挨個讓小朋友都來彈一遍。
“我的寶貝寶貝
給你一點甜甜
讓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讓你喜歡這世界
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
整個時候有個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
讓你知道你最美”
十來個小朋友，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也才6歲，正是可愛的時候。說話都帶着童音，更別提唱歌了，小奶音每唱一遍，顏如故都覺得自己的心化一點。
彈錯了？沒事沒事，再來一遍。
這裏的小孩子很乖，顏如故教一個人的時候，其他的也不會亂說話，就圍在旁邊，附和着琴聲唱歌。
房間裏暖氣很足，顏如故脫了羽絨服，穿着一件暖黃色的毛衣，一條黑色半身裙，坐在一群小朋友中間，美得像一幅油畫。
彭光站在窗外看了很久，舍不得打破這樣的美好。
印象裏的顏如故，從見她第一面，彭光就知道她是美麗的，那種美經過時間的打磨和沉澱，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濃烈。但那多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而此刻，彭光覺得她這種美好離自己很近，像是天使落入凡塵，剛好砸他個滿懷。
這種感覺，如果有聲音，你站在他旁邊，就能聽到他心裏咕嘟嘟冒泡。
站在顏如故後側的小女孩兒先發現窗外的彭光。她看了那個人很久，但那個人一直盯着顏老師看，最後那人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跟她對視一眼，沖她笑，又伸出手指豎在嘴邊，噓聲。
女孩兒不解，歪頭繼續看他。旁邊的男孩子順着女孩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彭光。他不像女孩那麽害羞，直接叫出聲，“叔叔。”
這下所有人都往窗外看過來。
顏如故疑惑轉頭，看到彭光後又轉過來，對着她右側的小女孩說：“童童，你可以幫老師一個忙嗎？幫老師指導下一個小朋友可以嗎？”
童童羞澀點頭。
顏如故給她讓座，囑咐大家一句，開門走出去。
“剛到嗎？”
“嗯，前兩天臨時有事，耽誤了幾天。”彭光自覺解釋。
顏如故反倒因為他的解釋笑出聲，“沒關系。你自己先去店裏吧，我這邊還要一會兒。你應該知道地方吧？出門往前的對面。”
彭光動了動，擋在顏如故前面，她只穿着毛衣就出來，風一吹來就不自覺的縮脖子。
“我剛從店裏過來，介意我進去等嗎？”
“如果你不覺得無聊的話。”
“不會。”彭光幫她開門，“你們剛剛唱的是什麽歌？”
“寶貝。”
彭光因為這兩個字腳步頓了一下，猛地轉身，跟在身後的顏如故沒設防，撞到他懷裏。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呢大衣，表面有點粗糙，顏如故剛在外面的兩分鐘裏鼻頭有點涼，又這麽一撞，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擡頭惡狠狠的瞪他。
彭光在她撞上來的第一時間，眼疾手快地攬上她的腰部，腦子裏因為她剛剛說的那兩個字正是一腦子不受控制的思想呢。又一低頭，她好看的杏眼裏含着淚光，看的彭光從腳底蹿起一股電流，霹靂吧啦的往腦門上燒。
雙手放在她腰間，呆怔怔的立在原地。
房間的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十幾雙烏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們，年紀大一點的孩子捂着嘴偷笑。
顏如故瞪了半天，這人完全沒反應。她推開還死死攬着她的雙手，自己揉了揉鼻子，往小朋友那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首歌聽一下四字弟弟版本啊，不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