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2
彭光上樓，經過顏如故門口，看到她正背對着門做瑜伽。門半掩着，他只能看到個大概。于是放了東西，轉身去洗澡。
顏如故以前喜歡趴在床上看書，懷孕後強迫自己改掉這個壞習慣，但改的過程實在有點痛苦。十幾年的習慣了，總是不自覺地就想趴着。所以後來顏如故幹脆在床邊多鋪幾層地毯，坐在地上看書，這樣即使趴在床邊也不會擠壓到腹部。
床頭的精油機正在運作，今天用的是薰衣草，安神助眠。大概是比例沒放對，顏如故覺得今天的味道比平時的濃，趴在床邊迷迷糊糊地犯困。
彭光這次沒有敲門，看到這幕眉頭皺了起來，雖然屋裏開了暖氣，但直接這麽睡也很容易着涼。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準備把她抱到床上。
結果手伸到半空，就對上顏如故的眼睛，帶着惺忪的睡意。
“幾點啦？”
“差幾分鐘到10點。”
“唔。”顏如故打個哈欠，“怎麽了？”
彭光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拿出賬本，遞給她。
“什麽？”顏如故翻了翻，困意去了一半，擡頭含笑看他，“不錯不錯，賣了三分之二。”
彭光嘴角帶笑，看她，“所以，你什麽時候給我報酬？”
“怎麽給？”
彭光故作糾結了一番，“你們兩現在是一體的，抱你不就等于抱他？”
“不行。”
“那好吧。”彭光讓步的幹脆利落，往後退坐在床邊，把顏如故拉到面前，“這樣，我就抱他好了。”
他伸手雙手，圈住她腰腹，腦袋貼在她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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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抱多久？”顏如故手壓着他肩膀借力。
“看下午的業績，兩個小時？”
“一個小時。”
“一個半。”
顏如故咬牙，“成交。”
剛過十分鐘，顏如故就站着打起瞌睡。
彭光擡頭餘光看她腦袋一點一點的，下巴從他的角度看也是清瘦有型，線條流暢。
“多久了呀？”顏如故聲音帶着睡意，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站的好累。”
“腿借給你。”彭光使巧勁兒把她往前拉。
顏如故本來想反抗的，但奈何一坐下來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困意襲來，她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的呼吸漸穩，噴散在彭光耳邊，他輕笑出聲。
顏如故性格吃軟不吃硬，才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的機會。
他像抱孩子的姿勢把她放到床上，順着力度躺到一旁。
顏如故越長大越發現，自己是真的沒什麽雄心壯志。念書的時候學習成績不上不下，工作了之後也沒什麽升職的上進心，如今說出去也是自己做了老板，但依舊是每天很閑散。
用小魚的話說，頗有一種我自盛開，你愛來不來的味道。
顏如故對自己沒什麽要求，對身邊的人也是。不過也許是磁場相合，雖然平時大家都懶懶散散的，但該做的事情一點都不含糊。
小魚第二天比平時要晚來兩個小時，但到了酒吧門口，大門還關着。她擡頭往二樓看，顏如故那間的窗簾依舊緊閉着，她思索了一下，轉身往外走。
老板娘一向愛誰懶覺，昨天是彭光給她開的門，但今天看情形，她搖搖頭，往隔壁的福利院去了。
一進門，她先是疑惑了下，頓了腳步——原本空曠的操場現在一南一北立着兩個籃球框。今天是個好天氣，這會兒太陽都到半空了，籃球場上幾個半大的男孩子你追我趕，毫無章法的在打球。
不過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小魚站在門口觀察了半天，得出了結論。
院裏兩個籃球框的高度，比平時見到的要矮一點。
個頭稍高的小冬從旁人手裏搶了球，三兩步投籃。
小魚對幾個看到她的小孩子噓聲，然後趁小冬不設防，從他那裏搶過球，轉身朝對面走，她試了下，
這個籃球框的高度，恩，她輕躍起單手扣籃。
小冬看到她，指揮幾個孩子圍着她搶球。一行人鬧作一團，嘻嘻哈哈的你争我搶。
直到李院長親自出來喊他們，大家才停下來。
另一位老師領着他們去洗過臉，去上繪畫課了。小魚跟李院長并肩跟在後面。
“李院長，怎麽這個時候裝了籃球框？”
李院長聽她這麽問，疑惑道：“你們還不知道啊？”
“知道什麽？”
“啊，想來是還沒來得及說。”李院長笑，“如故那個男朋友啊，看起來冷冷的，卻是個面冷心善的人。昨天他帶着工人弄了一個上午，又是安裝又是畫線的，他都全程盯着。操場邊緣的水泥壞了有幾年了，這兩年也是越來越嚴重，他也讓師傅順手修了，聽師傅說，這兩個籃球框是他前段時間就定的，高度也是按照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來定的。我勸他不用這麽費事，過兩年孩子就長高了，你猜他說什麽？”李院長說着看向小魚。
小魚想了想，搖頭。
“他說，過兩年長高了再換就是了，他們現在的個頭投不進球，很容易沒有了興趣。”李院長越說笑的越發慈祥，話語間都是誇贊，“聽小冬說他還跟孩子們約好了今天來教他們打球呢。”
“怪不得小冬今天這麽開心。”
“是啊，如故跟彭光這兩個孩子，都很好。”
小魚贊同的點頭。
這邊談論的兩個主角，兀自在夢中熟睡。準确來說，應該是顏如故熟睡，彭光醒着。
他的生物鐘不到7點就醒了，顏如故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彭光沒抽手，就這麽看着她。
她骨架偏小，身上也沒多少肉，跟他的身體一對比，如果粗心一點甚至沒什麽存在感。嬌嬌小小的，彭光甚至不敢把另一只手臂搭在她腰間。
她穿了兩件式的睡衣，但睡姿不怎麽好，一手抱着彭光的腰，腦袋就靠在他肩膀，大約是覺得觸感不怎麽好，她墊了另一只手在臉部。往下看，此刻上衣的下擺已經被她卷起來，從彭光的角度看能看到一大截腰，白嫩似剛破殼的蛋。
再往下，一雙秀氣的腳蠻橫的貼在彭光腿上，偶爾變換睡姿的時候，還會踩着他腿部借力。
彭光覺得自己真是無聊，單這樣看着她睡覺，也能看上半天的時間，動也不敢動。
顏如故怕熱又怕冷，一到冬天，暖氣開着也總暖不熱被窩。但昨天晚上睡得太好，感覺像是抱着一個巨大的暖寶寶，溫度剛剛好，除了有些硬邦邦的。她迷糊地翻個身想拒絕，但一動，暖氣來源沒了，于是作罷。
作者有話要說：
彭小排：老婆孩子熱炕頭，人生圓滿！
阿綠：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