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要

叫白清寒向林冉道歉, 她反而比先前還要生氣,沈景延不解地注視她:“你為什麽生氣?”

“……”

林冉氣得不想說話。

她不出聲,沈景延也不出聲,兩人對視着。

片刻後, 林冉躲避沈景延的視線:“不管別人做了什麽,只要他說了對不起這三個字, 我就得原諒他嗎?”

“不是。”

“你都會說不是,為什麽還要問我生氣?”林冉別開臉:“你沒試過被人将尊嚴踩在腳下,你不會懂我的感覺。”

“我把白清寒叫進來, 讓他繼續……”

“被逼着的道歉, 能叫道歉嗎?”林冉好笑地問。

一向沉穩冷靜的沈景延,首次面對生氣的林冉,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是把白清寒叫進來好,還是不叫進來, “他知道自己錯在哪, 真心向你道歉的。”

林冉嗤笑:“真心?他跟我道歉,可是一直看你的臉色。”

“對不起。”

“白清寒這個發小對你是有多重要, 你還親自替他道歉?”

“我不是替他道歉, 我是……”沈景延望着林冉, 忽地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已經讓白清寒必須向林冉道歉,自己還要來一趟, 想親眼看見白清寒是誠心道歉,林冉原諒白清寒。

“說啊,怎麽不說了?”

“你不要生氣!”

林冉擡了擡下巴,努力與比她高許多的沈景延平視:“找我來,就是為了通知我,白清寒跟我道歉,我不要生氣?沈景延,你有這麽無聊嗎?你的工作做完了?”

沈景延如實地回答:“沒有做完。”

“……”

林冉無法跟沈景延溝通,真的,再說下去,能把她氣死。

沉默一會後,她道:“既然工作沒做完,那就回去工作。”

沈景延眸色變了變:“我今天時間空出來了。”

林冉缺乏耐心:“沒人關心你時間空沒空出來,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語畢,林冉扭頭就走。

沈景延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林冉!”

林冉回頭瞪着他:“你不用工作,我還要工作!你到底想幹嘛?”

沈景延也弄不清自己想做什麽,潛意識告訴他,不能這麽放林冉走,下一次見她,不會像現在如此容易地把她約出來:“你還沒消氣。”

林冉不知道是她腦抽筋,或是沈景延抽筋了。

她消不消氣,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抓着白清寒來向她道歉,弄得好像她不原諒白清寒,就是她做錯了!

林冉甩掉沈景延的手:“別搞得白清寒對我道歉,就像你在施舍我一樣!我不需要白清寒的道歉,我只需要你倆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求你們當做沒認識過我,不要再搞這種事,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們玩。”

話音一落,她快步出去。

手心裏空空如也,沈景延心中似是缺失了點什麽,被林冉帶走了般。

站在門口等待的白清寒,見林冉不到五分鐘就出來,問:“林小姐,您和景延……”

林冉恍若未聞,直徑地邁向電梯。

白清寒弄不了解情況,看到沈景延也出來了,道:“景延,我跟林小姐道歉,林小姐還滿意嗎?”

林冉不滿意,他可以道歉到她滿意!

沈景延不言語,那冷冽滲人的目光,使白清寒身體一抖。

白清寒意識到自己的道歉沒有起作用,自動閉上嘴巴。

***

幾天後。

楚南風組了個局,将發小都叫上。

白清寒閑着沒事,去赴約,包廂門沒進,一見到裏面有自己害怕見到的沈景延,腳步就定住,死活擡不動腿。

楚南風看他僵硬地站在門口:“不進來?”

白清寒躊躇了會,還是進去,但不敢有存在感,找了個最邊上的角落坐着。

平日這種場合,最喜歡聊天的白清寒,有一天居然不說一句話,安靜地自己待着,有人奇怪:“清寒,你喉嚨不舒服?怎麽不說話?”

白清寒不動聲色地瞟了眼在喝酒的沈景延。

方思雨婚禮上挨的那頓揍,給他長記性了,導致他在沈景延面前每說的一句話,都要想了又想,避免說錯,又要挨揍。

他尴尬不失禮貌地笑笑:“是的,喉嚨不舒服!”

和沈景延碰了碰杯後,楚南風沒喝一口酒,淡淡地望向白清寒:“是怕說錯話吧?”

這句話,引來衆人的關注,紛紛問起白清寒。

“從小就嘴賤的白清寒,怕過什麽?”

“腦子被門夾了?突然怕說錯話?”

“你做壞事?被誰教訓了?記住說話要過腦子的道理?”

“……”

聽着一句又一句,沒給他留面子的話語,白清寒喝不下酒了,“吃錯東西,喉嚨不舒服,你們別瞎猜了。”

楚南風瞥向很難邀請的沈景延,道:“景延,清寒得罪得的是你?”

那天叫白清寒跟林冉道歉,林冉卻是生氣地走了,這一幕,幾天裏,反反複複在沈景延眼前和腦子裏浮現。

望着令林冉生氣的罪魁禍首,沈景延眸色冷了些:“他得罪林冉。”

此事又被提起,白清寒小心髒扛不住地亂跳一通,怕得打了個冷顫:“我再給林小姐道歉,争取她早日原諒我。”

在座大部分人都目睹了,上次沈景延為什麽對白清寒發怒,認為白清寒今天這樣,是自找的,活該!

楚南風淺嘗幾口辛辣的威士忌,幽幽道:“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麽?況且,你這道得也沒有誠意,林冉若能原諒你,估計她遇到天大的好事,心情特別好。”

同是發小,也有親疏遠近,楚南風就比白清寒要比沈景延關系好,他今天能把沈景延請來喝酒,是看出他有煩心事,雖然他不承認。

白清寒臉色煞白:“南風,求你別說了!”

他知道錯了,不該嘴賤!

楚南風掃向沈景延:“景延,我教你一招!想讓你女朋友消氣,把白清寒押着去給她跪下磕頭,保準她什麽氣都沒有。”

白清寒罵道:“楚南風,你還是個人嗎?我們從小認識,二十多年的交情,你竟然讓我給人磕頭!”

“給嫂子磕頭,不丢人。”

白清寒一怒,話沒過腦子,便說:“林冉不是景延的女朋友,他倆分手了。”

楚南風沒聽聞沈景延和林冉分手,看他聽到分手,神色微微一變,如是染上冬日的寒意,道:“因為你的嘴賤,從而導致他倆分手,你該死!”

因嘴賤,白清寒得罪過不少次在座的人,聽見楚南風說白清寒,開口幫腔。

“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害景延沒有了女朋友,以死謝罪吧。”

“死之前,先想辦法讓景延和林冉複合。”

“幹脆死在林冉面前,讓她看到你道歉的決心,以及有多真誠。”

“……”

白清寒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景延和林冉分手,怎麽能全部怪我?我就是嘴賤說了幾句林冉,威力還沒大到能林林冉向景延提出分手!”

“你都害景延被甩,你還說自己不該死?”

“就是,就是!”

“刀給你,原地自殺吧。”

說着,說着,有人遞了水果刀給白清寒。

大家明面上是在說白清寒,內心卻是極為震驚,沈景延竟然是被甩的那一個!

白清寒欲哭無淚,水果刀放回到桌子上時,不小心跟沈景延的目光對上,手一抖,刀子差點割到手指。

沈景延出來喝酒,是想解心中的煩悶,但是酒越喝,反倒越悶。

他無暇理會白清寒等人,手中的酒杯放下,離開了這裏。

白清寒怕得半死,擔心自己是不是戳到了沈景延的痛處,是不是又要挨揍。

他苦瓜臉地喝了好幾杯酒,環掃在場的人:“我沒說景延是被甩的,你們在他眼皮底下說他被甩,一個個的,是想死嗎?”

楚南風一改剛才的惬意喝酒,冷聲說:“想死的只有你一個。”

白清寒認命道:“我馬上去給林冉磕頭認錯,還不行嗎!”

只要林冉消氣,景延不生他氣!

楚南風譏諷地笑道:“你到底是有多蠢,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去惹景延女朋友?她在景延身邊待了足足五年,卻被你認為她對景延不重要,有沒有點腦子?”

白清寒捂臉:“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蠢!”

這也不能怪他,景延沒把林冉帶出來露臉過,如若不是機緣巧合,他也不會認識林冉,知道她是景延的女朋友。

“回去問問你媽,為什麽生你的時候,把腦子遺落在肚子裏,沒給你帶上。”楚南風受不了自己有這麽蠢的發小,林冉留在景延身邊五年,足以說明問題,假如景延對她不在乎,豈會将她留這麽久,白清寒一把她惹生氣,就把白清寒揪過去給她道歉。

“……”

說不過,白清寒躺平任嘲。

楚南風倒是沒再說白清寒,望了望被沈景延打開的門。

光分手,就能讓沈景延暴躁、心神不寧。

這個時候不去求複合,還堅持不婚的原則。

哪天,林冉要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他看沈景延坐不坐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放在白天下午的六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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