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願賭服輸？
李可跟着陸景行來到了別墅的地下室。陸景行打開燈，五顏六色的彩燈就亮了起來，地下室俨然就是一個小型的室內游樂場，wii、投籃機、電玩游戲機應有盡有。
李可一臉驚訝。
陸景行打了個響指，說：“這可是我的城堡，從來沒……”
“從來沒帶人來過。”這幾個字陸景行慌忙收了回去。
是啊，從來沒帶人來過，陳默、沈言止他們也沒來過。陸景行建造這裏時，是為了彌補自己小時候的遺憾，這種暗藏的心理從不願暴露人前。但為什麽今天鬼使神差地就帶她來了呢？
陸景行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為了掩飾這份心虛，他就近坐在了一張懶人沙發上，長腿交疊，擱在矮凳上，吹着口哨。
李可垂着頭，并沒有注意他不自然的神情，只是小聲嘆道：“如果小明和小茉莉他們能到這裏來玩，一定很高興。”
陸景行就想，看來她家裏人口還挺旺盛，除了弟弟還有妹妹。
陸景行見她愣住了，就道：“各種項目都有，你選一個吧。”
李可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投籃機前面，想了想，道：“就這個吧，看過去最簡單。”
陸景行的地下室裏有女生喜歡的娃娃機，有純靠運氣的老虎機，也有其他一些靠一些小技巧的游戲機，但他沒想到李可這麽果斷地選了一個需要靠經驗、力氣還格外男性化的投籃機。
陸景行覺得他要是輸了，簡直就要再世做人。
“你确定要選這個？”陸景行不過是想耍賴不想再做聽力，倒也沒想讓李可輸得太難看。
李可點頭，道：“嗯，這個看過去比較簡單，其他我都沒玩過。”
“你的童年是怎麽度過的……”陸景行忍不住嘆道，李可比他還小上幾歲，他們這個年齡，城市裏已經有很多投幣游戲機，但李可居然都沒玩過，看來學霸的人生可能果然就是不一樣。
李可就微微偏過頭，眸光盡斂，沒有回答陸景行的問題。一頭秀發掩映住她的臉，幽黑的長睫低垂。她站在一個不太明亮的角落，靜默的樣子讓陸景行的心底莫名有些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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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行起身，一雙桃花眼裏俱是無奈，道：“可是這個要有籃球基礎，還要有些經驗。你确定不玩這類的？”他順手指了指娃娃機，這才比較适合女孩子的游戲嘛。雖然在他看來，玩娃娃機李可也沒有勝算。
李可走近了一步，看着玻璃裏五顏六色的玩偶，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就往上翹，輕輕摸了摸玻璃門，道：“以後有時間讓我試試吧。今天就先投籃吧。”
李可收回目光，一雙眼清淩淩地盯着陸景行，又指了指手表，道：“你先來吧。”
陸景行無奈，開啓投籃機。第一關，定點投籃，陸景行在投籃機前站好，兩膝略曲，音樂一響，就雙手握着籃球，手肘微曲，弧線優雅，籃球輕輕巧巧地落入籃筐。用的是很标準的投籃姿勢。陸景行平日裏也喜歡打打籃球，這種游戲對他來說并不難。
咚。咚。咚。陸景行一直很有節奏地在得分，失誤極少。80分時就到了第二關，籃筐開始左右移動，陸景行還是很好地保持着節奏，第三關，籃筐移動速度加快……
咚！時間到。188分，是陸景行的正常水準。陸景行呼了一口氣，側眸去看李可，她正拿着一只方才反彈出來的籃球，站在投籃機前比比劃劃。
李可單手拿着球，說：“我先測試一下。”
她的姿勢古怪，一看平日裏就沒碰過籃球。
“人要往前靠一些，雙手拿球。”陸景行提示道。
“嗯唔。”李可應了一聲，像沒聽到一般，全神貫注地盯着籃筐。
陸景行便走到她身後，扶了下她的肩膀，又擡起她的一只手，幫她矯正好姿勢，說：“手腕外翻，手指輕撥，手順着投籃方向伸展就可以。”
她的手指瑩潤白皙，陸景行輕輕碰了一下，旋即縮回。
有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
陸景行這才注意到，自己幾乎将她整個人納入了懷裏，手再往前伸一點，就能抱住她。她穿着寬大的蝴蝶袖白襯衫，像晶瑩的雪片，娉婷柔弱，她身上有少女淡淡的馨香傳來，陸景行忽然想伸手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
他的手不自覺地一移，最後又繞了回來。陸景行往後退了一步，略有些局促地說：“你可以先試一下。”
咚。
李可應言試了一下，球只砸中了籃板。
她輕聲說：“看來這個姿勢果然不行呢。”
陸景行就軟言安慰：“第一次這樣很不錯了。”
李可眯着眼睛，又盯着籃筐看了一會兒，道：“你開吧。”
許是為了掩飾尴尬，陸景行連忙打開了投籃機，于是……眼界大開……
李可依舊是單手拿球，随意地抛球。第一球砸中了籃板，第二球滴溜溜地在籃筐轉了一下，就轉了進去，第三球，直接命中。
她左手托球，右手抛球，速度奇快無比，第一關十幾秒就通過了，第二關、第三關……211分。
游戲結束時，李可甩了甩手，陸景行揉了揉眼。
他一定是沒睡醒，不……醒了，揉眼的時候眼皮會酸。方才那所謂聘婷柔弱的形象，一定是才是在做夢。
陸景行想到一個可能，臉色一黑，道：“你是籃球隊的吧？”不對，那姿勢完全不是打籃球的……只是他太需要一個理由了。
但李可果真搖了搖頭，說：“我不會打籃球。不過這個只要沿着一定的抛物線來投就可以。前期的引導路線越長準确率就越高，擡起的角度後移時要略微增大……當然這些都要經過精密計算，我算得不是特別準确，但運氣不錯……”
看着陸景行臉色越來越差，李可驀然嘴角微彎，道：“好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學時打過手球……”
陸景行望天，總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坑。
李可眨眨眼，說：“但是其他的确實都不會……而且其實你還是挺想學習的吧。你剛剛還教我怎麽投籃。”
……能不能不要提這麽丢人現眼的事兒。
陸景行垂頭喪氣，只是看到她微微笑的模樣，倒覺得像是一陣微風拂過。
笑起來這麽好看的姑娘，為什麽不多笑呢？明明贏了也是會開心的呀。
可惜陸景行沒有時間去遐想這個問題，因為他開始繼續跟着李可“aeiou。”
陸景行滿腹辛酸時，就接到了沈言止的電話：“二娃啊，你學得怎樣了。”
“能不能不叫這個外號。”陸景行嘴角一抽，大上午的沈言止就打電話，明顯屬于吃飽了撐。
“哦，二貨啊，你學得如何？”
“你話一般很少，沈言止你今天心情特愉快是吧？”陸景行實在不想搭理抽風期的沈言止。
“我是作為老板，來通知你一個消息的。和你競争試鏡的除了你，安東尼導演又看上了一個人，是香港的羅信。你懂的，羅信是abc，英文強過你一萬倍。你好自為之。”
“我靠！！！”陸景行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摔了電話。
安東尼是他最喜歡的導演，好萊塢是他為了一個夢想堅定要去的地方。全是靠着這樣一個信念，他付出了非凡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但眼看着，這個夢想因為外部因素，離他越來越遠……羅信那個騷包，他還很是讨厭。
陸景行放下電話，嚴肅地對李可說：“怎樣學比較快？有沒有什麽捷徑。什麽方法都可以試試。真的只有現在這種方法了嗎？我要最快的。”
李可看着學習态度180度大轉變的陸景行，微微愣了下。
現在的學習方法是主流語言學教材裏的，有很多成功案例，可以紮實基礎，但不知道是不對路還是陸景行不夠用心，進展很慢，慢得遠遠趕不上陸景行的心焦。
其他方法……她想過用表演式，但陸景行的基本功太不行，除非……
李可低聲道：“方法是有……只是……這個是我自己瞎研究的，沒有其他實驗證據，我自己還在寫相關的論文。”
陸景行挑眉，道：“什麽方法都可以。但是要快。”
李可有些遲疑地說道：“可以試試肌肉記憶法。記得我上回說過你是觸感型的麽？說e的那次。”
“對對對，連動作導演都說我是練武奇才，腦袋還沒記住的身體就記住了。你就那樣教吧。”陸景行滿心滿腦地abc。
李可輕聲問道：“……你……不介意？”
陸景行搖頭，他不知道要介意啥。上回的e怎麽學來着？陸景行托着下巴，有些記不起來了。
而李可，已經起身，捏住他的臉，扯了扯他的嘴角，專注地看着他，道：“跟我念。apple.”
她站在淺橘黃的燈光下，眼神清澈，眼裏只映着陸景行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