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錦素馨忍不住向神龍埋骨之地望了一眼,潤火老祖若有所覺的轉過頭看向女孩,擡手向外一指,道:“素馨,既然你早已經來過,就由你帶路,我們走。”
司空昊穹腳步立刻頓住,看向潤火老祖問到:“師叔,素馨師妹的潛力被壓榨,藍錦也千方百計的想要進入這裏——這座洞窟是魔修大能的遺存之處?”
潤火老祖似笑非笑的瞥了錦素馨一眼,随後搖搖頭:“非但不是魔修的地方,此洞窟的主人生前只怕還與魔修有過一場萬分慘烈的大戰。我們回去再說,不要讓她們兩個醒過來,抓住的女子先帶回宗門,查明真相之後再作打算。”
潤火老祖吩咐既下,司空昊穹也就不再多言,只管跟在錦素馨身後,腳下運轉真元,飛快的離開了洞窟。
有潤火老祖護持,來回都十分順暢,雖然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可他們回到院落的時候竟然還未天明,看着時辰,潤火老祖略一琢磨,直接傳訊給司藥長老,帶着錦素馨與司空昊穹一同審問起了被他放出的王儀秋,至于衛藍錦,仍舊被他封鎖了神識和五感藏在自己的紫府乾坤之中,不讓人察覺分毫。
王儀秋站在潤火老祖身前,垂着臉讓人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只聽她一字一頓的說:“前夜弟子突然受到感召,順着方向而去,發現一處靈泉,随後順水而入,不知道是哪位大能的洞府,其中藏了許許多多的無字功法。弟子覺得其中可怕,未敢多做停留,緊接着就進入了一座密室,內有無數品階極高的法器,可弟子完全無法取用,想走又被困在密室之中,之後聽到聲音,非要弟子做出法器才可離開。弟子也不清楚時間流逝如何,只覺得沒過多久突然之間司空師兄帶着一名女修闖入密室,然後被那名女修攻擊。”
潤火老祖對此不與置評,他才對王儀秋怎麽發現的洞窟毫無興趣,只想知道她為何如此肯定的說初次見面的女修就在修行魔功。
端起靈茶沾了沾嘴唇,潤火老祖看向王儀秋問到:“你是怎麽判斷出藍衫女子魔修身份的?”
王儀秋手上微微一動,一個巴掌大的手鏡出現在她掌心,她趕忙放在潤火老祖面前說:“魔修修士的氣息暴烈粘稠、充滿血煞之力,與人修、佛修和妖修均不相同,弟子早前學習煉器之時,突生靈感,研究之後便做了一個。那名女修和師兄一同出現的時候,就是這個探功鏡在我懷中沖撞不已,我才發現的——司空師兄不可能是魔修,那就只能是那名女修了。”
司藥長老看了看潤火老祖,同門幾百年,顯然很了解他的行事作風,直接伸手要求:“把那女子放出來,我查看一番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魔修了。”
話音剛落,潤火老祖袖袍翻飛,衛藍錦已經表情麻木的出現在房間之中,司藥長老立刻上前将一柄如意搭在她的額心,之間女子頭頂青光湛湛,随後變成了黑光沿着如意上竄,最終停在如意半截的位置上。
潤火老祖帶着疑問的看向司藥長老,司藥長老清清喉嚨道:“不是魔修,只是體質太特殊的,單木靈根的黑悠之體,這是魔修最盼望有的體質,無論是修煉魔功還是雙修入道都迅捷百倍,專擅采補。”
聞言,潤火老祖挑眉看向王儀秋,司藥長老趕忙解釋:“氣息的外在表現和魔修确實沒有什麽不同,若非專門檢查看不出區別,儀秋師侄學習煉器不久,弄錯也是平常。”
潤火老祖輕輕一笑,放過這個話題不言,轉而看向司空昊穹吩咐:“我已經封了她昨夜的記憶,你明天把她送回去吧。”
“……師叔,這個……這……恐怕不妥。”司空昊穹冷淡的臉上閃過尴尬之色,随後重新平靜下來,道:“司空夫人與衛姑娘交好,有意将其許給我,若是由我送她回去,只怕聯姻的事情,日後不好推脫。”
潤火老祖頓了頓,轉而看向錦素馨說:“那就由素馨去吧,說她昨日身體不适,在院子裏暈過去就行了,反正都是女子就無礙了。對了,若是司空夫人再将衛姑娘和昊穹扯在一起,記得大聲一點,當着外人的面把衛姑娘體質言明,她既然是昊穹生母族人卻還能和司空夫人相交甚歡,可見也不是良善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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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父。”錦素馨聽從了潤火老祖的話,心裏卻有些發冷,她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師父道心雖然堅定,可下手之時不可謂不狠。
潤火老祖看着錦素馨發白的臉色,輕聲說:“素馨,你覺得衛藍錦身為這個體制可憐對麽?”
“……有一些,只是覺得體質的事情不是她能夠控制的,若是,若是真心愛慕師兄,想與他母親交好也是常理。”錦素馨看着潤火老祖,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一種自己錯的厲害的想法。
潤火老祖微微嘆了口氣,用眼神征得司空昊穹同意後,重新開口說:“司空夫人并非昊穹生母。上一代之事為師不好對你明言。你只需要知道你師兄母親死得蹊跷就行了。再想想衛藍錦一個外人,卻知道埋藏在司空家族領地之內的洞窟,并且闖進去的時候故意帶上了早就和司空家族名義上脫離關系的昊穹,你還覺得她無辜麽?”
這不是在暗示衛藍錦故意拉着司空昊穹做擋箭牌,以愛慕的名義盼着他早死麽?
明白了其中惡意的可能性,錦素馨充滿搖頭,心甘情願的接下送人回去的活計,潤火老祖擺擺手:“各自回房吧,衛藍錦由我來看守,離天明還有些時間,你們都去休息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錦素馨就帶着仍舊被封住五感的衛藍錦客氣的直接跑到了司空夫人沈蘭芝的房間外,客客氣氣的等着她出來一見,好把她的“親戚”還給她。
“哦?外面是潤火老弟的徒弟?讓人請進來。”豪邁的男音自房中響起,錦素馨感到非常意外,不過這對她來說更好,于是直接走進房門。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氣勢驚人的中年男人,錦素馨微微一笑,以潤火老祖賜下的符篆拍醒了衛藍錦,将一些都交代清楚後說:“事情就是這樣,未來就麻煩司空家主好好照顧衛姑娘了,以免她在外游歷在引起誤解,受到什麽傷害。”
衛藍錦面色煞白,一言不發的捏緊拳頭,蔓延憤恨的瞪了錦素馨一眼,随即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沈蘭芝,沈蘭芝瞥了丈夫一眼,嘴角露出柔和的笑容,輕聲說:“藍錦,不是說讓你別着急了麽?昊穹既然對你無心,你就不要強求了,私自跑去客人歇息的地方成何體統,未免丢了衛氏一族的臉面,你姨夫臉上不是也不好看。”
衛藍錦聽了沈蘭芝的話像是不能夠承受一般,突然捂着心口,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臉頰,一聲悲泣後,大喊:“你騙我!你之前分明給我查驗了體質,說我與表哥結成道侶最般配,表哥也已經同意這件事情我才去的,不然我現在區區百年已經金丹中期的修為做什麽上杆子接近男修!沒想到、沒想到——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讓我的單木靈根體質變成了黑悠之體!你這個蛇蠍婦人!”
衛藍錦吼完這一嗓子,捂着臉嗚咽着奪門而出,司空昌明陰森森的看了沈蘭芝一眼,臉上笑容不變,溫和的對錦素馨說:“真是讓你見笑了,家門不幸。”
錦素馨沒想到事情還能如此發展,而且發展的讓人這麽摸不着頭腦,于是幹脆表明态度:“司空家主客氣了,誰家沒有幾門糟心親戚,掌門師伯也總說靜業師兄不成氣候,氣得他都要修為倒退了。碧海聽簫閣的門人不會到處亂說的,還請放心。”
司空昌明一聽到錦素馨将衛藍錦和自己第二任敗家媳婦的破事竟然拿來和吳掌門血脈相比,心情立刻向上翻了幾個層次,客客氣氣的說:“老夫多謝潤火老祖了,諸位好走。”
“家主客氣,素馨告辭。”拱手行了一禮,錦素馨飛身而去——呃,這算是意外解決司空昊穹的麻煩了麽?
司空昌明坐回主位,擡眼看了看自己的第二任夫人沈蘭芝,輕輕勾起一抹笑容,看向守在門外的侍從,口氣淡淡的說:“看護好夫人,夫人今日偶感重病,卧床不起,不宜見人,家族內的事情由另外幾位夫人共同主持。”
沈蘭芝臉色霎時一變,不敢置信的看向司空昌明,司空昌明似無所覺的看着天空的一抹亮藍,繼續說道:“我司空昌明兒子不少,可放在心裏的只有婵娟留給我的兩個孩子,你既然明知故犯,我也不必再客氣了。”
話落,司空昌明擡步離去,走到門前的時候,正好目送着碧海聽簫閣一行人乘着金頂澧水鶴離去,他松了一口氣,回頭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離去。
錦素馨本以為之前的宗門比鬥自己一場就被刷下來,小秘境是絕對沒有指望的,沒想到回到了宗門之後,吳修成與各位閣主和長老商量後,選擇了成長最好的宗門弟子,自己竟然排在了前面,也在其中,她有點苦惱的坐在窗邊望着天上的星星,郁悶的回想着從王儀秋那裏得到的“未來”,眼神無比憂郁的說:“這個試練,我真不想去啊……那麽多人打打殺殺的,其實宗門的秘境試煉也挺好啊。”
是啊,宗門的試練多好,人少沒人搶。
QAQ她這輩子根本沒學過煉丹,去全是草藥的地方得到百草之靈根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