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種借口

兒媳婦這個職業還真不是想裝就可以裝的，曦月此刻心裏的感覺只有這一個，其餘的，看來她的應變能力果然還需要修煉。不過可川那邊已經在趁着父母的目光都在曦月身上的時候迅速開動腦經開始吹牛了：“岳父今年不是申請了支教嘛，得留在那兒陪孩子一起過，曦月的意思是跟岳母一塊兒帶些年貨過去慰勞慰勞，也給孩子們改善改善夥食。”想到曦月方才說自己爸爸今年老當益壯的去支教了，可川就大言不慚的将岳父定位到了山區。

曦月的爸爸其實也只不過原來在城裏，今年去了比較落後的鄉鎮而已，每個星期都可以回家一趟，更別提過年了。不過既然可川已經找了這個理由，曦月又怎麽能拆穿，起碼這算是個不錯的借口。

崔媽多麽精明的人，馬上就察覺了不對勁：“這大過年的，學校不放假嗎？”這個問題，既然可川已經開了頭，曦月就只好順着往下編了：“主要是那兒比較偏遠，青壯年都外出打工了，孩子們基本算是一個人在家，所以除了父母回家或者家裏有老人的，只要沒被接到城裏過年的，都是留在學校裏跟支教的老師們一起過年的。”

崔媽也是看過感動中國以及最美老師這類報道的，知道偏遠地區老師孩子都有多麽不容易，于是也就相信了。不僅如此，還特意囑咐曦月要是有什麽缺的不夠用的記得打電話過來，結果被崔爸嘲笑難不成還能有辦法送過去不成。當然，事後為了彌補自己吹牛的愧疚，曦月一次性把偷偷攢下的私房都捐給了慈善組織用于山區教育建設了。

飯桌上的情況總也摸不透，曦月還有可川表面上輕松和諧的吃飯，心中實在是無比煎熬，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做着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全面準備。

“我看家裏一件你的東西都沒有，怎麽你們倆都結婚了還搞分居啊！”崔媽突然想到這件事情，心中默默有點兒疑惑，當然更多的是不高興。

關于這個問題，曦月壓根不用找借口，學校的規定明晃晃在那裏擺着呢：“我剛上研一，學校規定必須住在學生公寓，還動不動查寝，把我們當小孩子看。加上導師們大部分時間都拿我們新生當苦勞力使，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所以就只好住學生公寓，沒回家住。”

崔媽聽到這話不免憂心：“這怎麽行！小夫妻倆的，剛結婚就分居，不利于情感交流呀！你們學校怎麽一點兒也不知變通！”

“其實還好的，平時可川總過來找我一起吃飯什麽的，雖然沒住在一起，心在一起就好了！”話說完，不只是曦月自己，可川也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實在是太肉麻了。但是接下來曦月說出來的話，簡直是讓她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刮子：“學校其實也還好啦，研二以後就可以住出去了。”曦月只覺得自己簡直腦殘，幹嘛這麽誠實的把學校規定說出來，這不是給自己還有可川挖了一個大大的坑嘛！

然而有些話落入崔爸崔媽的耳朵裏，立刻就是一臉欣慰了：“那就好，那你回頭研一一結束就趕緊搬回家裏來住，可川本來就是演員，東奔西跑的，你要是也不呆在家裏住，啥時候能給我添個孫子。”

曦月立刻就憋得有點兒臉紅，沒等可川想好理由，崔爸先替自己兒子兒媳鋪了個臺階：“啥孩子呀，他們倆都還年輕，咱倆也不算老，着什麽急。何況曦月她還有還幾年學，孩子等畢業再要也好的，不然哪裏忙得過來。”

沒等崔媽開口，曦月已經順着崔爸繼續編了：“學校不讓念書期間生孩子的，婚可以結，娃不能有。”其實學校對這方面的完整規定是研究生可以結婚，博士可以生娃，但是有剛才嘴殘的教訓，這下子她必須管好自己的嘴，可不能什麽都說了。

崔媽雖然有點兒遺憾，但是自家媳婦多讀點兒書也是好的，有利于以後教育後代，所以也就默認了。

這頓飯吃了很久，席間話題不斷，看似輕松愉悅，不過事實上只有崔爸崔媽愉悅罷了。曦月跟可川幾乎是用盡了半年省下來的腦細胞，不僅要吹牛，還要把吹過的牛都記下來，防止萬一有下次吹漏了。

送走了可川父母之後，曦月幾乎是攤在了車座上，比生孩子都累，起碼絕大部分孕婦都是毫無狀況按部就班地生。可川一直以來見到的曦月都是端莊平靜，頭一次見她這般小無賴的樣子，不禁笑道：“我覺你要是不幹大夫的話，也必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演員！”曦月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苦笑道：“得了吧，吃了頓飯，把我幾年的牛都吹出來了。你知道這對于一個實事求是的醫學生來說，到底有多麽燒腦嗎！”曦月本來就沒睡多長時間，現下打着精神吹了兩個小時牛，力氣耗盡的她簡直是一副要死了樣子。“難得今天沒有班，回去我一定要一睡不起！”只是這豪言壯語聲音越說越小。

還沒等可川偷偷笑夠，曦月這邊就已經睡着了，而且還是看樣子叫不醒的那種。可川想了想，也不忍心吵醒她，于是就吩咐司機掉頭回家，把曦月放在自己的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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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見可川抱着曦月回來的時候，心裏簡直是無限驚喜，莫非，要發生什麽了。想着想着，還打算拽着崔爸出去逛逛街什麽的。只是他們還沒行動，可川就關好房門出來了。

“兒子，這怎麽回事兒？怎麽你給她抱回來了，不做點什麽事情你就出來了？”崔媽一臉小期待和小疑惑，那表情，簡直讓崔爸覺得身邊這個不是他老婆，他不認識。

可川看着親媽的表情簡直是無奈，只好解釋道：“曦月昨天夜班，還沒來得及睡覺，就直接過來陪你們吃飯了。方才車上就直接睡着了，我本來想送她回宿舍，可女生寝室男生進不去，我就抱她回來了。晚上她們查人之前給她送回去。”一般來說，女生宿舍男生都不讓進，可是對于可川來說，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曦月寝室的坐标。“我下午要去錄一檔節目，幾個小時，晚上應該能回來陪你們吃飯。”可川順手把曦月的靴子放在門口鞋架上，然後又拿了一雙自己的棉拖小心翼翼放到曦月床前，這才出了門。

傍晚可川回來的時候，曦月果然還沒醒。

“兒子，你也太不會照顧人了，怎麽能只給曦月脫了鞋子跟羽絨服就把她塞進被窩，這樣起來的時候她要着涼的。”可川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是迅速又換了一副抱歉的表情，崔媽安慰的語氣繼續說道：“放心吧，棉褲媽已經幫你給曦月脫了，羊毛衫也脫了，回頭你就說是你替她脫的就是了。”可川明明心中已經在滴血了，可還是不得不裝作一副感謝親媽的樣子，真不知道曦月醒來會怎麽想。

然而崔媽更年期婦女唠叨的特點還沒有發揮完，又繼續說道：“兒子啊，雖然曦月目前還是住在學校，可是就這樣的情況，難保以後還有，你們怎麽也得準備幾套衣服睡意洗漱用品什麽的備用，不然也不方便呀！”面對這樣的教誨，可川唯一能做的就是點頭如搗蒜。

房間裏，曦月終于美美的醒來，伸個懶腰，自言自語：“真舒服，天都黑了。”睡眼眯開一條縫的同時，立刻就覺察出了不對勁：“我明明再車上就睡了，我是怎麽到床上的，衣服又咋脫的？夢游了？不對啊，我的床什麽時候這麽軟和了！” 立刻就清醒過來，環視一圈之後，才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天哪，這什麽地方，真夢游啦？”看見衣服放在床邊，迅速把褲子還有羊毛衫拿過來穿好，地上只有一雙男士棉拖，于是穿着拖鞋，偷偷把房間門打開一條縫隙，觀察一番，又湊着耳朵聽一下動靜，然後又關上房門，坐回床邊：“看來是崔可川的家啊，應該沒有發生過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吧！”想了想，然後沒有穿羽絨服，直接打開房門出去。

看見曦月出來，崔媽立刻放棄了對可川的婚姻教育，然後笑眯眯的迎接自己頗為滿意的兒媳婦：“醒了曦月！可川也錄完節目剛回來。可惜你們晚上要查人，不然就住家裏多好，飯已經做好了，就在家吃過了再回去吧！”說完就過來拉着曦月向餐桌走過去，崔爸還有可川也跟在後年一起坐下吃飯。

曦月一邊喝着碗裏的粥，一邊嘴上誇崔媽的飯做得好吃，心裏還慶幸可川下午錄節目的話，應該是不會發生什麽了。只不過這衣服，到底有事誰替她脫的呢。

吃完飯，曦月就告別崔爸崔媽回去了，為了表示關心老婆，可川親自開車送的她。

“那個，我今天怎麽在這裏誰的？”曦月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溫和的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