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痛苦折磨

自從有了曦月，可川真的再也沒想過千羽會不會有一天回來的事情，也許曾經他還能不管不顧，可是現在只有猶豫不決了。這樣的千羽讓她心痛，而曦月也陪了自己這麽久不可能沒有感情，難道曦月真的只是一個替身，是他安慰自己的替身？可川不敢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選擇落荒而逃。

返回工作地點的時候，馮越跟他一路，但是由于大明星一路上都有粉絲追随，所以到地方上了自家的車才跟可川讨論了這個問題：“可川，不管是趙千羽還是姜曦月，我都算是圍觀了你戀愛的全過程。我也知道你想了千羽很多年，如果當初她是因為分手這類主觀原因離開你，恐怕你現在再見她絲毫不會糾結，可是當初那樣的原因，她又是這樣重現，你心中起了波瀾是在所難免的。之前千羽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其實我第一次見曦月也覺得她與千羽有幾分相像。所以這個事情，你一定要好好思考！”

“那我到底是選千羽，還是曦月，千羽是我初戀，她還愛我，我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而曦月如今已經是我老婆，是雙方家長都互相認可的。我知道有一句話叫初戀大多數得不到善終，可是如果我就這樣放棄将來對曦月也是一種不公平。”可川也搞不清楚他現在對曦月的情感究竟是什麽。

“其實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曦月她們已經告訴你了。”馮越一臉的平靜，語氣裏也透着些許的自信，作為律師，那種為了初戀離婚的案件他也沒有少見，只是總有一種相信可川能做出最好的選擇的感覺。

“什麽方法？”可川急切的看着馮越。

“不忘初心！”馮越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四個字：“曦月當初明明可以出道成為跟你一樣的明星，而且明星雖然累，沒有檔期的時候還是可以休息的，但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繼續當醫生。冬青那一次追去火車站的事情對你來說，更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當初喜歡千羽是喜歡她什麽，如今喜歡曦月又是喜歡什麽。弄清楚這兩個問題，你就知道現如今你對千羽究竟是愛還是憐，你做出選擇的時候到底是喜還是傷了。”

不得不佩服律師的思維就是轉的快，可川一下子就弄明白自己應該糾結的究竟是什麽了，雖然這一切還是沒有答案，可是起碼是有個頭緒了。

不過思考這些問題的過程也是痛苦折磨的，曦月總覺得可川進來有點兒不對勁，只當是他最近拍戲太累了，并沒有聯想到時間點是同學聚會的問題，打算趁着可川的三十歲生日叫他好好放松放松。

生日前，曦月算好了時間給自家父母還有可川的父母都買好了車票，然後去車站接回來，打算給可川一個生日驚喜。正好兩家父母達到時間差了幾個小時，所以免得他們做菜的時候又像上次一樣互相嫌棄。那次曦月父母嫌棄那無處不在的大蔥，而可川父母又覺得曦月父母做飯太慢。雖說這是因為東北豪放而淮揚精細，可是畢竟文化差異，誰都會向着家鄉。正好是曦月父母這邊才都做好了，那邊可川父母被接回來，而可川父母的才上桌的時候，曦月父母的菜還沒有涼掉。萬事俱備，只欠主角了。

終于在菜還冒着很小的熱氣沒有涼掉的最後時刻，可川回來了。推開門，屋子裏是黑的，曦月早就跟小區的門衛大叔商量了，所以可川一進小區，收到消息的曦月就滅了家裏所有的燈。還沒等可川打開燈準備換鞋子，曦月就和特意邀請來的馮越還有若雲推着一個蛋糕從廚房裏出來了，客廳裏所有人一起唱着生日快樂。

歌唱完，曦月跑到可川的身邊，把他的包丢在一旁的沙發上，然後站在他的對面：“老公，生日快樂！”然後上去吧唧親了他嘴唇一口。可川的腦子立刻就短路了，因為對當初的事情心存芥蒂加上曦月還有博士要念，所以不管是前面住寝室的三年還是如今搬過來，兩個人睡一張床上也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系，甚至是連接吻都沒有過，只是可川每次親吻曦月額頭或是臉蛋而已。今天不僅位置關鍵，而且主動，重要的是還用了老公這個頭一次用的稱呼，所以可川一下子就忘記了這些天一直糾結的事情，沉浸在幸福的時光裏。

許願的時候，可川又呆愣了一下，曦月并沒有多想，但是被馮越發現了，出口調侃：“別許太長太多了，上帝哪裏有那個耐心啊！”可川這次啊回過神來，然後吹滅蠟燭，房間裏燈亮起來，所有人都一起坐到桌子面前去吃飯。

“這次托你的福，我還是第一次吃到淮揚菜呢！”可川往嘴裏塞了一口蒲菜，這個東西是曦月父母從家裏河塘邊上農戶手裏買的新鮮的帶來的，鮮嫩脆爽，配上獅子頭一起清炖，簡直是人間美味：“上次去江蘇的時候，我才工作第一年，窮的只能吃旅行社提供的清湯白開水，後來再想去一直沒時間。”

姜媽見有人誇自己的菜，心裏美滋滋的：“喜歡吃就多吃一點，有空再去的時候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招待你！”說完伸出筷子又夾了好些到馮越的碗裏。

若雲雖然不是第一次吃淮揚菜，但是她本科時候去曦月家裏玩兒的時候并不是這幾道菜的季節，所以面對沒有嘗過的美食，也是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

怕崔媽心裏不平衡，曦月只好努力奮鬥在東北風味兒上，不過好在上次崔媽發現曦月她們這邊都不喜歡大蔥之後，已經盡量降低了大蔥的用量，曦月吃起來也就不是那麽不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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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這邊桌子上又湊了一桌麻将和一桌鬥地主。鬥地主這東西，可川上次在海南看姜爸在手機上玩兒的時候就說好久沒有玩兒過了，所以四位長輩在那兒切磋國粹，這邊四個年輕人團在沙發上鬥着地主。

不過很快，矛盾就發生了。鬥地主這東西雖然也有各地文化差異，可是畢竟還是有丘丘之類的軟件可以提供一個統一規矩的平臺，麻将這東西就真的是地域文化差異了。也不是沒有麻将軟件什麽的，可是年紀稍微大些的人總有點兒小固執，說什麽都覺得自家的才是正确的，所以不一會兒就吵起來了，只好趕緊給他們分開，好好勸解了半天。最後還得靠馮越的三寸不爛之舌才叫雙方握手言和，弄得曦月發誓再也不會安排這種活動了。

晚上九點多，送走了馮越若雲，然後各自父母也回房間睡覺了，可川和曦月這才回到了自己的窩裏。

“曦月，謝謝你！”可川剛關上門，給門上了個內鎖，然後站在曦月的對面：“已經有好些年我都沒有過一個這麽開心的生日了，雖然粉絲們也會給我發祝福什麽的，可是這一切遠不如今天來的這麽溫馨。不過你送了那麽一份大禮給我，我是不是應該回禮呢！”

“什麽回禮啊？”曦月還沒有問出什麽來，可川就已經把嘴巴貼上去了，三分鐘之後，曦月口齒不清的說道：“你輕點兒嘛！雖說幾年也沒有過，可是以後機會有的是，你要不要這麽饑渴！很疼的！”曦月嘴上抱怨着，可是臉上的紅暈早就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這就叫饑渴，片場上經常發生的！”可川一臉壞笑，其實娛樂圈的都知道，只要角度好就可以以假亂真，否則那些連初吻都沒獻出去的豈不虧大了。

曦月擡手就錘了他一下子：“那你也好意說是回禮！我跟你講，以後要是拍吻戲床戲什麽的不事先報備，回來我就叫你跪搓衣板！”曦月雖然說得很生氣，但是臉上還在幸福的微笑中。

可川故意把嘴巴貼到曦月的耳邊說道：“既然你這麽不滿意，那待會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麽是真正的饑渴！”

一句話弄得曦月臉滾燙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抱着可川的腰縮在他的懷裏。可川也摟着她的腰，腳下的腳步已經在朝着某個方向進發了。

夜裏醒來的可川看着懷裏熟睡的曦月，默默給她蓋了一下被子，然後看着她的臉，就想到了千羽。兩個人，都是明豔活潑溫柔可人的女子，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确實算不上漂亮，只是相對而言，千羽更刁蠻任性，而曦月雖然偶爾也撒嬌賣萌卻更加善良解語，當然，可川永遠都不會知道，曦月當年其實也是刁蠻任性的，只是有些事情改變了她，而且幾乎是瞬間的巨變，至于千羽，山村十二年的生活，早就磨去了她的天真爛漫，只剩下風霜過後勞動婦女特有的成熟穩重和飽受欺淩後的哀怨。他喜歡的，究竟是那個人，還是那個感覺呢？或者，從來就只是一段想要祭奠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