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7章

“母親,萬萬不可啊母親,”就在德宜大長公主準備登車之時,她的獨子康平伯沈遠飛匆匆趕來,衣冠散亂也顧不得整理,他跪在德宜大長公主面前勸道,“母親,下人有罪按律當罰,我等乃陛下之臣,又豈可因這等小事煩擾陛下。”

“可本宮還是皇上的姑祖母,今日本宮尚在,這等小人便敢上門欺辱于本宮,待本宮百年之後,這些人又将如何待你們?!”德宜大長公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怒斥道,“你不必多說,今日本宮必得進宮,讓陛下為本宮做主。”

“母親……”沈遠飛作為晚輩,不敢做出當街攔車的舉動,只能看着印着德宜大長公主府标徽的馬車絕塵而去。

他站起身,苦笑着朝刑部右侍郎拱了拱手,然後讓下人備馬車,他要進宮。

德宜大長公主再不滿,也無法把朝廷命官抓起來帶進宮,她口裏雖說要把刑部右侍郎帶進宮,但是卻做不到,所以只能獨自進宮哭訴。

刑部右侍郎見康平伯似乎還算識趣,朝他回了一個禮,轉身看了眼被押起來的大長公主府管家,“沈伯爺,在下告辭。”

“侍郎大人慢走。”沈遠飛再度拱手,心中滿是愁苦,若是無人指使,刑部哪敢上門拿人。

能讓右侍郎親自動手的,除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沈遠飛搖頭嘆息一聲,對母親此等沖動之舉無奈不已。這天下,早已經換了主,新帝雖年幼,但是……卻比先帝狠。

自陛下去年親政,朝中看似并無多大動蕩,可是司馬、李家二系門下官員,已經連有幾人因貪贓枉法被清算,這些事看似巧合,實則內有乾坤。

這位天子,行事雖不似太祖剛烈,但是品性卻有七八分相似。

“伯爺,馬車備好了。”公主府的長随來報。

他回頭看着身後的馬車,匆匆登上道:“進宮。”

紫宸殿內,顧如玖放下銀筷,然後接過宮女遞來的茶杯漱口,洗手,手上的水還沒擦幹,就見白賢匆匆進來道:“陛下,皇後娘娘,德宜大長公主在朱雀門痛哭不止,欲求見陛下。”

顧如玖擦手的動作一頓,把錦帕扔進托盤裏,扭頭去看晉鞅:“這會兒都快宵禁了,大長公主為何如此行事?”

Advertisement

先帝親封的大長公主,站在朱雀門外面痛苦不已,這哪是受了委屈,分明是想給晉鞅難看!傳了出去,別人還說他們宮裏這幾位貴人欺負長輩,這像什麽話?

“大長公主可說了是為何事?”晉鞅從托盤中取了一塊幹淨的錦帕,細細的替顧如玖擦手,撫摸着一根根細嫩如削蔥根的手指,淡淡道,“現在宮門已經下匙,按規矩無要事不可輕易開門。傳朕旨意,大長公主年事已高,朕憂心夜寒露重有傷大長公主身體,賜孔雀裘衣一件,遣女史去詳問緣由。”

這都已經春末夏初時節,賜孔雀裘……

白賢當即便領會過來,領命道:“陛下仁心仁德,大長公主定能感激不盡。”

您不是要在宮門前訴說委屈嗎?那成,就在宮門前說吧,若是沒有大事,陛下也不能随便放你進來,您年老體衰,陛下就派人伺候你,還賞賜您珍貴的孔雀裘,是不是夠貼心了?

貼心不貼心,只有德宜大長公主自己心裏清楚,至少當她看到雖白賢出來的,只有幾個捧着東西的女官後,臉色是不太好看的。

什麽叫無大事者不可随意放行?

大豐是有規矩言明,宵禁過後,非軍政要事不可入宮,但實際上這個規矩也只是看皇帝的心情而定,只要他點頭,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可以進宮的。

現在皇帝竟然跟他說,無要事不可入內,望她包涵。

包涵?

德宜大長公主越想越氣,索性心一橫,學着大豐那些頗有潑辣之名的公主們,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時提及父皇先皇之類,雖然沒有一句話說當今陛下對皇室宗人涼薄,但句句不離此意。

白賢冷眼看着德宜大長公主鬧,等她鬧着差不多了,才一臉為難,提高聲音道:“殿下,非是陛下不願見您,只是如今已是宵禁時分,實在不便讓您入宮。更何況常言有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便是朝中百官也要講究大豐律法,您府中下人私占民田,借殿下之名放貸,甚至開辦賭坊行欺詐勒索之事,此等重罪,豈能輕饒。”

“公公此言,可是陛下之意?”德宜大長公主怒道,“既然陛下不願見我,我也就不再打擾。可嘆先帝在時,我回京探親,宮中後妃相迎,得先帝盛待,如今先帝仙去,本宮竟是連進宮門也難了。”

說完,她便催促馬車調頭離開。

“恭送大長公主殿下。”白賢皮笑肉不笑的躬身行禮,待馬車消失在夜色之中後,他才冷笑一聲。

“公公,這孔雀裘……”他身後的女官為難的看着自己手中捧着的珍貴裘衣。

“大長公主拒受皇恩,我等只能據實禀告陛下,”白賢一甩拂塵,陰陽怪調道,“回去。”

“是。”後面的太監們小心的提着燈籠,捧着原封不動的賞賜,回了紫宸殿。

白賢一進紫宸殿,便把德宜大長公主所行所說原封不動的講述出來。

聽到白賢說到德宜竟然明言晉鞅冷待她時,一直笑眯眯的顧如玖終于忍不住發火了,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她哪是對陛下不滿,她是對本宮不滿,借機發作陛下罷了!”

什麽先帝在時,後妃皆要相迎,這是在說她這個皇後擺架子。

“仔細手疼,”晉鞅見她把桌子拍得都顫動起來,忙心疼的把她手抓過來,見她掌心發紅,便勸道:“你今日才剛勸了我,怎麽這會兒自己先生氣起來?!”

“她若單單只說我便也罷了,還要把你牽扯進來,”拿先帝跟晉鞅來比,還說晉鞅比不上先帝,這是在惡心誰呢?如果不是顧如玖還有些理智,恐怕現在已經把心裏的話給罵出來了,“早些年她還是個謹言慎行之人,如今倒拿捏着輩分,倚老賣老起來了。”

顧如玖剛發完火,就又有人來報,說康平伯在朱雀門外朝紫宸殿方向行禮請罪後,又很快離開了。

白賢心想,沈家教育出來的人,肯定不是傻子,只可惜沒攔住大長公主,如今即便是行禮請罪,也于事無補了。

他擡起眼皮看向帝後的方向,只見皇上正滿臉心疼的替皇後吹着手掌。他再度垂下眼皮,陛下确實不像先帝,因為當今的手段,可比先帝狠多了。

夜深,顧如玖了無睡意,連續翻了兩個身後,她聽到躺在身邊的晉鞅說話了。

“久久睡不着?”晉鞅的手在黑暗中摸索,十分準确的把手搭在了顧如玖的腰間。

“嗯,”顧如玖把頭拱到晉鞅懷裏,“我吵到你了?”

“沒有,”晉鞅拍了拍她的背,“還在想德宜大長公主的事情?”

顧如玖搖了搖頭,良久後才道:“我有些想家人了。”為了避免其他人閑話,自從她嫁進宮後,她只見過父母一次,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三月三的那日,她雖然遣秋羅回國公府送了東西,但是這與自己親手做的荷包相比,再珍貴的東西又有什麽用,顧家并不缺這些。

“若是想了,便請他們進宮來坐坐,”晉鞅知道她從小就由家人教養着長大,與家人感情極深,“萬事有我在,別去顧忌他人說什麽。”

顧如玖仍舊搖頭:“日後再說吧。”

聽她這麽說,晉鞅就知道,久久是不會長召顧家人進宮了。這麽一想,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久久如此謹慎行事,只怕是為了給他減少麻煩。

“不要想這麽多,有我在,你便是仗勢欺人又如何?”晉鞅這話十分的真心實意。

顧如玖搖頭嘆息道:“宸君,你這樣不怕養出一個禍國紅顏嗎?”

晉鞅笑了笑,“朕不怕。”

是“朕”不是“我”,他是真的不怕。

顧如玖輕笑出聲,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蠢蠢欲動”後,翻過身道:“我似乎有些睡意了。”說完,被子一卷,作勢要睡。

半個身子露在外面的晉鞅頓時傻眼,厚着臉皮擠進被子裏,然後便如此這般,香甜的睡去。

兩日後小朝會,有官員上奏參德宜大長公主縱奴行兇,侵占民田等罪行。晉鞅把這個奏折留中不發,似乎并不打算提及此事。

衆人想起前兩日的德宜大長公主在宮門為了犯奴前哭訴的行為,忍不住有些惡意的想,這位公主該不是與那位管家……

不能怪朝臣們思想太邪惡,實在是因為大豐歷代公主們私養面首、與美婢太監亵玩這種行為太多了,這位德宜大長公主雖然已經老邁,但是聽說這位管家雖是太監,又比大長公主年輕十幾歲,但他跟随大長公主幾十年,又十分受其看重,誰知道內裏有沒有什麽龌蹉事?

幾日後,又有新的官員彈劾德宜大長公主,說她奢靡,暴虐成性。原因便是出門必仆婦成群,還有打死下人的記錄。

實際上,很多世家貴族都有處死下人的這種行為,但是大家還知道在表面上敷衍一下,報個病痛什麽的。德宜大長公主處死婢女時還在桑幹郡,所以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所以這會兒就被言官抓住了把柄。

一時間,德宜大長公主的名聲臭不可聞,連帶着讓其他皇室族人也蒙了羞。

這一次晉鞅沒有把這些彈劾的奏折留中不發,而是讓大理寺與刑部共同查案,以求“還大長公主清白”。

清白,皇帝不喜歡的人哪來的清白?

雞蛋裏尚且能挑骨頭,更何況這位德宜大長公主可不是什麽雞蛋。

德宜大長公主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鬧到這一步,她心裏有些慌,便匆匆進宮求見太後,哪知道太後稱病不見。遙想當年太後還是皇後時,在自己面前客客氣氣的模樣,德宜大長公主咬了咬牙,轉身道:“去紫宸殿。”

她不相信皇後也生病了。

皇後确實沒有生病,但是她卻忘了,這個皇後已經被她得罪了。而且這位皇後還小心眼又護短,她站在朱雀門下說當今陛下比不上先帝的話,早被皇後給記在了心裏。

德宜大長公主再見到皇後,心态卻與上次不一樣,陪她進宮的也不是孫媳司馬氏,而是兒媳陳氏。

陳氏與顧家亡故的大少奶奶同宗同脈,雖說血緣上遠了些,但的确算得上是同一個祖宗傳下來的。

德宜大長公主帶上兒媳,也是出于這一點的考慮,雖然以往她并不太喜歡這個兒媳。

沈陳氏進了屋內,就見上首坐着一個身着常服的美麗女子,三千青絲簡單的绾了起來,看起來慵懶極了,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見對方如此穿着打扮,沈陳氏心裏咯噔一下,只怕今日所求之事,很難有個結果了。

這一次德宜行禮的時候不再慢吞吞,長輩的架勢也沒有再擺出來,顯得十分有誠意。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顧如玖讓宮女給兩人看座,然後歉然笑道:“實在沒有想到大長公主今日回來,所以倉促了些,還請不要見笑。”

沈陳氏這才發現皇後發髻略有些散亂,臉頰微紅,似乎是剛起床不久。她內心大駭,這都什麽時辰了,皇後竟然才剛剛起床?

她能想到的,德宜大長公主自然也想到了,可是即便此時她內心有所不滿,可是如今有事相求,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咽下。

“皇後娘娘百忙之中還願意見我,已是我的福氣,”德宜大長公主眼眶一紅,聲音哽咽道,“家中下奴猖狂,竟做下如此多的惡事。可笑我身為公主,竟連下人都管教不好,實在有違皇恩。”

德宜大長公主并不傻,事情鬧成這樣,若是她還要去護着下人,那麽恐怕連她自己也要牽連進去,所以幹脆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管家,至少她自己能洗幹淨。

歷經四代皇帝,德宜大長公主小心了半輩子,直到先帝登基十餘年後,才慢慢撐起腰杆來。現在朝官向她發難,她才突然想起當年那些姐妹,她們比她聰慧,比她漂亮,比她受年輕公子們推崇喜歡,就連驸馬也選得比她好。

可是這些姐妹們後來如何?

如今想到那些姐妹們的下場,她才覺得害怕,看向顧如玖的眼神,便越加的小心。

“下人背主行事确實可恨,”顧如玖接過秋羅遞來的杏仁奶茶喝了兩口,擦幹淨嘴角繼續道,“公主今日來……”

“我今日來是向皇後娘娘請罪的,”德宜大長公主站起身,朝顧如玖深深一個福禮,“我管教不力,理當受罰。”

顧如玖朝旁邊的宮女擡了擡下巴,讓她們把德宜跟沈陳氏扶起來,然後道,“公主請放心,此事陛下等會讓人查明,還你一個清白。”

聞言德宜心中暗自發苦,可是見皇後這不鹹不淡的樣子,她卻不能一直糾纏着這個事情,只好借由沈陳氏這裏開頭。

“原來康平伯夫人竟與大嫂是一家?”顧如玖抿嘴笑了笑,然後微微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手腕處的玉镯,“只可惜往日不知道,竟也沒能走動一二。”

大嫂逝去過後,沒見沈家送過喪儀,更無人前來吊唁過,現在也要借着亡故之人的名頭,在她面前來攀親帶故?

京城裏不少人都知道,她與兩位嫂嫂感情親密,但這并不代表着,誰都可以來借用這份情誼。

再說了,大嫂真正的娘家人都沒在她面前提這些事,一個遠房的沈陳氏也有臉提?

德宜聽着這話,覺得有些不太對,皺眉道:“皇後娘娘,這話從何說起?”

“大長公主想聽什麽好話?”顧如玖冷笑,“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大長公主沉下臉,壓着怒氣道:“皇後娘娘,這話是什麽意思?”

顧如玖擡起眼皮看她,一言不發,卻帶着無盡的諷刺之意,然後不等德宜再開口,便做出一副疲倦的模樣來。

秋羅見狀,十分有眼色的問:“娘娘,您怎麽了?”

“沒事,就是有些不太舒服。”顧如玖揉了揉額際。

德宜與沈陳氏見皇後如此給人難堪,心裏又恨又惱,德宜冷笑着站起身道:“既然皇後不待見我們這些老輩們,我等也不好再厚顏打擾。”

哪只她說完這話,顧如玖竟然連頭也也未擡,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德宜氣得臉色青紅交加,憤然離去。

“婆婆,”沈陳氏出了乾坤宮後,有些不安的對德宜大長公主道,“我瞧着皇後娘娘似乎……”似乎并不太待見她們。

德宜搖了搖頭,痛心疾首道:“皇上若是獨寵此等禍國妖後,我大豐百年基業危矣,危矣!”

沈陳氏聞言吓得面色慘白,回頭看紫宸殿方向,仿佛那裏住着一頭怪獸,即将把人吞吃入腹。

等兩人走了以後,顧如玖放下抵在額際的手,冷聲道:“就她們也好意思提我大嫂?”

司馬家三房想送司馬香進宮,德宜大長公主可是幫着說過好話,大嫂死在三房人手裏,她沒找司馬家人的晦氣,反而是德宜大長公主提起舊事,她心情若是能好才怪了。

知道娘娘心情不好,秋羅在她耳邊說了好些有趣的事情,才讓顧如玖慢慢把心情放開,只是到底對司馬家以及德宜大長公主有些膈應。

“皇後身體不适?”晉鞅正在批閱奏折,聽到宮人來報,忙放下禦筆,關切的問道,“可請了禦醫?”

“回陛下,禦醫說皇後娘娘并無大礙,只是身體有些虛弱,多休養便好了。”

“朕去看看,”晉鞅合上手上的奏折,對身邊伺候的何明到,“你去宣太醫院的院判過來,再給皇後把一把脈。”

“是。”何明不敢耽擱,轉身就往外走,有小太監向上前讨好,所願意幫他跑一趟,卻被他一把推開。

為皇上辦事,他就是累死也要自己跑,哪會讓別人湊上來。更何況事關皇後,他哪會讓別人讨了這個好?

顧如玖剛翻了一會兒書,就見晉鞅匆匆走了進來,臉色還不太好看,她放下書擔憂的問:“怎麽了?”難道是有朝臣讓他生氣了?

“我沒事,”晉鞅沒讓她起身行禮,走到她面前坐下道,“你怎麽樣了?”

顧如玖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便笑道:“沒事,我就是不耐煩應付德宜公主,便找個理由讓她走了。”

“你若是不想見,下次不見便是,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見她真的沒事,晉鞅才松口氣,“這可不是小事。”

“好好好,下次一定注意。”顧如玖笑着點頭,然後道,“德宜大長公主的事情……”

“她是先帝親封的大長公主,我雖不能廢了她,但卻能讓她這個大長公主老實待着,”晉鞅并不想那這些糟心事煩她,便道,“你在看什麽書?”

“不是你前些日子讓人送來的話本嗎?”顧如玖道,“挺沒意思的,什麽兩兄弟同喜歡上一女,最後大郎與二郎仍舊是好兄弟,女主人公死了。”

晉鞅聽完搖了搖頭:“确實挺沒意思。”心下想,日後還是不讓久久叫自己大郎為妙。

沒過一會兒,太醫院的院判到了,他給晉鞅與顧如玖請脈過後,給兩人各開了一副養身的方子,便退下了。

“養身養身,不如強身,”顧如玖道,“皇上若是有空閑,可以打一打五禽戲什麽的。”

白賢與何明齊齊扭頭,皇上九五之尊,在院子裏打五禽戲,那能看嗎?

“若是久久陪我一起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他們聽到皇上如是說。

得了,他們還是什麽都別看,什麽都別想算了。

十日後,德宜大長公主府裏的案子結了。

府中下人犯案者,皆按律懲處,大長公主雖掌管不力,但畢竟不知情,罰俸兩年便已經足夠。

什麽,你說公主府沒了管家怎麽辦?

沒事,皇家人貼心,轉頭便送了一個能幹的管家到公主府上去。

表面上看,這事就這麽結束了,可是明眼人都清楚,這是皇室對大長公主不滿了。

府裏的下人被抓了,公主被罰俸了,連管家都是皇家派來的。這是管家還是管公主的?

這哪是貼心,簡直是把大長公主臉都打腫了。

不過這一次大長公主沒有去宮裏鬧,更沒有在宮門出哭訴先帝,反而老老實實的向皇上寫了一封罪己書,然後待在公主府裏沒有出門。

只是不知道這封罪己書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寫下,還是她那孝順兒子代筆。

有知道前因後果的人知道後,都在私底下笑話,聽聞這位大長公主曾為了下人在朱雀門口出不滿之言,并且拒不受皇恩。

現如今跟帝後鬧得不好看,折了面子裏子,誰還在乎你是不是大長公主?

皇室族人的臉面與尊貴,都是皇帝給的,你把皇帝得罪了,那還有什麽尊貴可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