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自為之
“婆婆，小姑子，咱們如今買了這些東西正應該馬上放好，下回遇到了王氏再理論也不遲的。”李月季看見婆婆岳氏和小姑子都很相信自己，她此刻覺得很溫暖，可是不想她們為了自己去和王氏鬧騰，畢竟王氏家裏還有三個兒子呢，人家兒子們可不是好惹的。
“報喪了，許裏正的娘過世了，大家快去相幫吧！”忽然許氏一族的老族長的長子許芒種敲鑼打鼓的召集村民去許裏正家幫忙，紅土村裏一旦有喪事，都是這麽號召的！
“何氏一直風癱在床上大半年了，今個終于解脫了。”岳氏和許裏正的老娘何氏自然是認識的，如今她嘆了口氣說道。
“娘，咱要去幫忙嗎？”若去幫忙的話，少不得能吃點豬肉的，畢竟辦喪事的人家會置辦席面的。
“自然是要去的，在何氏的喪禮上，咱們還能遇到那個爛心肝的王氏呢，等下咱饒不了她，現在咱們先把買的東西放回家裏去。”岳氏呸了一聲說道。
“婆婆，我要跟着一起去嗎？”李月季問道。
岳氏一想起那些不利于李月季的流言蜚語，擔心她跟着去了，反倒聽了那種惡心的流言反倒不自在，是以，她搖搖頭說道：“你一天沒在家陪芳姐兒了，今個你就不用去許裏正家幫忙了，你就呆在家裏吧。”
李月季嗯了一聲，心裏是理解的，畢竟那些流言蜚語仍舊存在呢。
李月季當日沒有去許裏正家幫忙，倒是許雪慧跟着她娘岳氏去了許裏正家幫忙。
按照預測來的親戚和鄰居相幫人的數目，許裏正家裏計劃辦十六桌酒席，但他們家擔心不夠，預備了十八桌席面，就着兩撥吃。
岳氏去的時候，剛才和她說話的許三姑正在殺魚，另外一些婦人還在打水洗菜，摘菜，有的親戚已經到了，許裏正的鄰居正在發白布和黑紗套。
不時的有許裏正的妻子耿氏哭喊着：“阿娘啊，你走了，咱們怎麽辦啊？咱們會想你的……好阿娘……親阿娘……”許裏正的妻子耿氏和婆婆何氏的關系極好，真的親如母女呢，別的媳婦喊婆婆就是婆婆，不像耿氏直接喊婆婆是喊阿娘的。
哭的聲音沙啞呢，可見耿氏哭了很長時間了，來吊唁的鄰居親戚都叫耿氏節哀。
耿氏的兩個兒媳都是不怎麽會哭的，只知道嗚嗚的哭，不會唱哭詞。
已經有人給許裏正建議了，要不要讓人去找個幫忙哭喪的人來撐場面。
許裏正說不用了，他的兩個妹妹嫁的遠，要明天才能過來紅土村奔喪，再說許裏正過去的親爹許黃狗還有幾個分家了的兄弟呢。他爹許黃狗排行老大，下面還有三個弟弟，許裏正和那三個叔叔的關系很好，所以他準備先讓三個嬸娘幫忙一起給他老娘何氏哭哭撐撐場面。
“娘，何嬸死的好風光啊，這麽多人哭。”許雪慧正在跟着岳氏一起給幫忙剝毛豆，她聽了從靈堂裏傳來的哭喊聲一波高過一波後，低聲嘀咕道。
“嗯，誰讓她兒子是當了裏正來着。”不然那三個嬸娘怎麽會去幫忙呢，都說分家分出去來着怎麽可能親如一家呢？這話不是岳氏說的，是旁邊的許三姑聽到了，和許雪慧說的。
王氏正在拿着剪刀殺雞剖雞肚子，取出雞的腸子等內髒，誰料她看見了岳氏和許雪慧，便跟身邊的婦人嘀嘀咕咕的又說起了污蔑李月季的話。
岳氏她們已經剝好了毛豆，自然是要去打水洗手的，于是就看見了在井口殺雞的王氏和寧氏。
寧氏是許裏正的三嬸家的大兒媳婦。
“王氏，你剛又在說咱家大郎媳婦的壞話了吧？”岳氏笑嘻嘻的說道，好像她一點也不介意的樣子，其實心中的火苗兒蹭蹭蹭的往上漲。
“娘，跟這個老虔婆啰嗦啥！”許雪慧白了王氏一眼，非常瞧不起她胡亂嚼舌根。
“哎呀呀，這麽肥的姑娘，真是越長越醜了，怪不得老是沒有媒婆上門提親，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跳紅土河一百次了。”王氏看見許雪慧那肥胖的身軀，就覺得難看，特別的鄙視她。
“你——你說什麽？”許雪慧知道自己肥胖是一回事，但是被人當面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就是另外一番心情了。
“雪娘，不要在意王氏那張臭嘴說的話，你該幹嘛幹嘛去！”岳氏打算自己一個人揍王氏。
王氏心中恨着岳氏呢，再加上上回她被李月季修理的新賬，她怎麽可能善罷甘休，更何況岳氏的女兒太肥胖沒人娶也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兒，也不算她瞎說啊！
“馬勒戈壁，看老娘今個不撕爛你這張臭嘴巴……”岳氏為母則強，看見許雪慧此刻被說的眼眶都紅了，瞬間火冒三丈。
誰料王氏是個心思歹毒的，手裏拿着殺雞的剪刀呢，想也不想就往岳氏的老臉上紮過去！
許雪慧一看自家娘要被毀容了，這下她不幹了，她一邊把她娘岳氏推開，一邊喊王小花殺人了殺人了！
見王氏手裏沒有了剪刀，許雪慧憤怒的伸手去推了王氏一把，恰好王氏身後是井口架着的木架子，那木架子尖尖的扯着她的發髻散開了，快痛死她了。
那哭喪的聲音太大聲，許雪慧喊的幾聲已經淹沒在哭喪聲裏了。
痛得王氏意欲閃躲，寧氏是個膽小的，剛才已經被剪刀吓了一跳，哪裏敢上前勸架，況且這個王氏就是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胡說一通，上次她還編排她是個不會下蛋的雞呢，直到她生下兒子虎子，那流言才散，所以寧氏剛才只是在敷衍她的話，都懶得接她話茬，此刻她就當沒有瞧見，轉身又去做的別的事情了。
岳氏和許雪慧一起牢牢抓住了王氏的胳膊，反扣在背後，摁在地上。
“王氏，你個爛心肝的，我家大郎媳婦哪裏對不住你了，要讓你胡亂傳些瞎掰的流言來害她，你就不能讓別人安安分分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嗎？她和我家大郎那麽相親相愛的，哪裏是你說的背後有野男人的壞女人，哦，你爛心肝的還說我好好的孫女是野種，你這樣的壞嘴巴的，怨不得你沒有人給你家孩子們說親！我家閨女是肥胖，但是她如果減掉她身上的一身肉，你信不信我家閨女還就是比你家的三個兒子強些，我閨女啊總能說到親事的！我警告你，我家大郎媳婦清清白白的，你說的那些話有真憑實據嗎？哼！沒有吧？啊，我看你啊你就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吧！”
岳氏也不等王氏開口，彎下腰，照臉給她兩耳光，目光兇神惡煞的宛如惡魔，王氏此時心裏害怕極了，其實她的三個兒子未能說上親事，确實是她平素得罪的人太多了。
“今個是許裏正的親娘辦喪事兒，我看在許裏正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見識！滾！”岳氏幹慣了莊稼活，力氣本就不小，這用力的兩巴掌，扇得王氏嘴角都流血了，而且王氏的人緣真不咋的，這樣被岳氏揍，也沒有人來勸架，全是在看熱鬧呢。
“大家快來呀！她岳氏……岳氏家大郎媳婦真的和那個獵——”王氏還想繼續說，但是擡頭一看周圍的人們都是幹着自己的活計，沒有人上前來勸架或者問她接下來想說什麽，這樣的情況簡直氣的她全身直哆嗦。
“知道為什麽沒有人勸架嗎？就是因為你這張臭烘烘的爛嘴巴一定得罪了不少人！”岳氏冷笑着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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