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但是我喜歡

施書禮扔下手機,轉身垮着沙發背,看身後的華簡。白色的桌子白色iMac白色的馬克杯,黑色的家居服包着白色的華簡,簡直就是性冷淡的實體化。

也不知道是華簡沒感覺到他的視線,還是感覺到了置之不理,施書禮看了華簡半天,他還在敲鍵盤。

施書禮:咳。

華簡:嗯?

施書禮:你忙什麽呢?

華簡:看論文。

施書禮:啊?

華簡:我是博士生導師。

施書禮:男科還有博士生?

華簡放下杯子,手指從觸摸板移開,轉身面向他。施書禮兩手扒着沙發背,下巴墊在上面,一臉饒有興趣。

華簡起身走向他,揉揉他頭發,擡腿邁過沙發背,盤坐在他身邊。

施書禮:你把腳搭茶幾上。

華簡:然後呢?

施書禮:我教你當螃蟹。

華簡:我為什麽要學着怎麽當螃蟹?

施書禮:哄我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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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簡似乎被他說服了,把腳搭上茶幾,施書禮也把腳搭在隔壁,大腳趾和二腳趾螃蟹似的橫着開合幾下,用手肘碰一碰華簡。

華簡動動腳趾,只能豎着交叉。

他的腳比全身任何一處都白,薄薄一層皮肉裹着凸顯的筋骨,二腳趾比大腳趾長,自然地蜷縮着,第一趾節上有個薄薄的圓繭,每根腳趾的腳毛都服服帖帖地沖一個方向生長,一股嚴謹的秩序感。

施書禮看了看自己的腳,尤其是大腳趾的毛亂糟糟揉成一團像個微型鳥窩。

華簡:小螃蟹,你想什麽呢?

施書禮:你真性感。

華簡:嗯?我什麽都沒做。

施書禮:你故意性感的時候好像刀架脖子上似的,讓我特別想縮。分不清想幹你是出于喜歡還是因為我是個一點就着的禽獸。

華簡:現在能分清?

施書禮:能,我是個不點就能自燃的禽獸,跟你做了什麽沒關系,跟你有關系。

華簡彎了彎眼睛,站起身往卧室走,施書禮跳下沙發快走一步跟他肩并肩,拉住他的手。

華簡:潤滑我自己做,肛門附近神經敏感,如果是你做,我會爽。

施書禮:好。

華簡:既然是我們的第一次,最好是側入。

施書禮:就是……你側躺,一條腿搭我肩膀上,那樣?

華簡:沒錯,最能規避快感,怎麽做都不爽,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插。

施書禮左右搓了搓嘴,把“啊啊啊啊”捂回去,吶喊聲在身體裏游蕩,最後全部灌輸進入性器,瘋狂尋找出口。

華簡:脫衣服,愣着幹什麽?

施書禮:華簡。

華簡:嗯?

施書禮:我覺得性冷淡性感爆了,我是不是有病?

華簡:跟我天生一對的人,肯定有病。

施書禮:那我就繼續病着吧。

華簡仰躺在床上,豎起膝蓋分開雙腿,用沾滿潤滑油的手指帶着醫生冷漠的職業性插入肛門,增加根數,撐開括約肌。肛門反射性地收縮表演出強烈的性暗示的假象,而他意興闌珊縮成一團的陰莖,則像冬眠的蛇一樣蟄伏在陰毛中與狀似饑渴的穴唱着反調。

但華簡的眼神是熱的,這股熱忱不是源自饑渴,更像是一種溺愛與溫情,而這些又通過舌頭送入施書禮的口腔,把他別扭的顧慮瓦解、燒毀、卷走吞噬。

施書禮幹進那頻頻入夢的肛口,就好像瞬間洩光精液似的戰栗,全身癱軟着俯身罩住華簡低喘。華簡挂在他肩頭的腿隔離開兩具肉體,隔不斷兩人的視線,施書禮舒服得只想閉眼,卻執着地眯着眼睛看華簡的面孔——帶着異樣的心滿意足,眼裏蘊着玩味笑意,虛僞但逼真的叫床聲從微張的唇間發出,性感嵌在冷淡裏,冷淡孵化出性感來,自相矛盾,互相彰顯,好看進骨子裏,誘惑到靈魂深處。

陰莖的抽插總有肛門的縮放迎合,頻頻的快感總有低沉的呻吟慫恿,施書禮被寵着被慣着,被用盡所有技巧哄着騙着,欲望越壘越高,抽送越來越快,在乳頭被手指夾住擰動時震顫着噴射而出。

施書禮:華簡……華簡……華簡……

華簡:舒服嗎?

施書禮:嗯……哈……

施書禮還在射着就抽出性器把華簡身體掰過來抱住,汗水盜走了身體的熱量,他冰涼着被溫暖冷靜的懷抱包裹,搭在華簡腿間的陰莖還在微微跳動,跟華簡的陰莖在陰毛裏挨着。

華簡:形容一下你的舒服。

施書禮:我、我這輩子……沒這麽……幹、幹得爽過……

華簡:啊……

施書禮:怎麽、怎麽了?

華簡:沒什麽,心理上的高潮。

施書禮:你真是個變态。

施書禮支起身,認認真真看了一眼華簡,吻他。

“但是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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