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8)

一條血紅,剎那間血流如注的倒在地上嘶吼。

“人呢?”

“找不到她了!”女傭痛苦的皺着眉頭,幾乎是咬牙撐着低吼。“你死心吧!”

安靳的眼睛冷寒又陰鹜,快速的一腳踩住她的另外一只手,狠狠的用腳跟旋轉,她怒吼尖叫,此時卓叔他們從另外一邊奔了過來,黑豹成員訓練有素站定,其中一人用槍直接敲暈了安靳手上的女傭,另外一個倒地噴血的女傭滿臉蒼白,卓叔冷冷地走過去踹了一腳,語氣不屑的說:“我看你也差不多了,何不死的有價值一點?”

“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掙紮着的小手,說完這句話就停了。

安靳冷瞟一眼,鳳九聽着微型耳麥的報告,眼睛冷峻陰寒。

“樓梯間暈的那個留着,必須要問出東西。”安靳說完,其中兩個黑豹成員就趕緊奔去樓梯搬人。

“留那個人幹嘛?她說不定什麽都不知道。”丁貝煩躁的悶吼。

“沐沐早就沒有手機,這個女傭看到我也沒停下來,絕對不是這裏的人。”安靳憤怒的低語,語氣絲毫沒有任何溫度起伏。

“靠。”丁貝怒語,轉身就對着卓叔說:“死人趕快帶走,有沒有可疑車輛?丁寶在幹嘛?”

“大少爺有在少夫人身上裝追蹤器的樣子。”卓叔臉色嚴肅,快速的說着,兩個黑豹成員用最快的速度把死掉的女傭擡走。

“傅子儀搭了一輛車出去了。”鳳九咬牙,眼底含怒,轉頭看到安靳急迫的打着電話時,他不客氣的刺語:“真要滅你的時候,老子才知道你他媽自己都想要滅了自己。”

安靳那雙本就玄黑卻通透的眼眸此時染上無比的陰沉晦暗,原本俊美白皙的臉龐此刻陰鹜不耐,削薄緊抿的唇密成一條線,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冷絕與挫折,從側面的臉部線條來看,他好似每一個呼吸都有着濃濁的怒氣,每一個眼神都冷的如利刃般讓人凍寒徹骨。

席沐沐在眼皮下被綁走,安靳是幾乎崩潰了。

現在他可以撐起僅存的理智的理由,就是死也要找回她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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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有沐沐的位置了嗎?”丁貝沖進去黑色廂型車內,一上車就趕緊走過去丁寶附近,只見他雙手抱胸,一臉嚴肅盯着上面四個屏幕,中間屏幕上一個快速移動的紅點就是現在沐沐,而後方一個較大的藍色正方形就是黑豹部隊成員。

左邊第一個屏幕顯示的是沐沐目前的身體狀态與生命跡象,除了體溫稍低以外,其他數值都很正常,看起來沒有生命危險。

下一秒安靳上了車,那股狂躁語讓人喘不過氣的低氣壓強大的襲來,讓丁貝不自覺得離他遠了一點,現在只有鳳九敢站在他旁邊。

“他們那邊也有人在阻止黑豹成員,是新的一批安家殺手。”鳳九冷冷地悶哼一聲,不屑的睨了一眼安靳:“安家殺手綁架未來的安家夫人,哼。”

“安家殺手?嗯?不要髒了我的姓。”安靳冷若冰霜的側臉顯示出了他的不耐與憤怒。

“還好有在沐沐的身上放追蹤器。”丁貝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突然的第一個顯示沐沐生活跡象的屏幕中間跳出一個紅的驚嘆號,顯示『鏈接斷開-嘗試連接中……』

“傅子儀玩真的。”鳳九緊皺眉頭,心中泛起一股惡寒。“我真後悔沒有一把掐死她。”

“她跟沐沐有什麽深仇大恨?必須要抓走她?”丁貝匪夷所思的問,安靳的臉色蒼白,眼眸死盯着第一個屏幕希望可以趕快連上線。

“這件事情連安靳也蒙在鼓裏。”鳳九冷冷地說,緩緩的挑了一個離安靳比較遠的角落,簡潔明了繼續說着:“她有生之年要當唯一的安夫人,言下之意就是誰想成為第二個安夫人,她都不允許。”

安靳抿緊唇,聽到關鍵詞時猛然轉頭看向鳳九,而鳳九修長清澈的雙眼正帶着一絲憐憫看着安靳。

“第二個安夫人……”丁寶好像聽出什麽,語氣有點難以置信。“意思就是她第一個對付的就是……”

“沒錯,她已經弄死了她的下一個安夫人,這回她要再弄死這個安夫人。”鳳九低沉的冷語。“因為這兩個安夫人,都是曾經可以分享翡翠龍樽的女人,一個俨然成為過去式,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丁貝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鳳九,他絲毫不敢回頭,因為他已經從背後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怨氣跟怒意。

“她在醫院是哭她兒子沒錯,因為她沒想到自己兒子也上了車。本來那一天應該是安夫人開完會後要先帶孩子回家的,但沒有想到她兒子最後因為放心不下妻小而上了車,那臺車早就已經被動了手腳。”鳳九悶悶低語說着。“這件事情在B區停車場之後,我下面的人抓了幾個人,剛好就抖了出來。”

丁寶識相的盯着眼前的屏幕,丁貝有點錯愕失神的坐着,而安靳……

他的眼睛還是盯着第一個屏幕,可那股刺寒又冷絕的氣息不斷地散發出來,微微瞄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深邃卻死絕,淩厲又懾人。

眼看第一個屏幕上面的聯機還是無法對上,安靳臉色陷入前所未有的陰霾,整張臉充滿了一股欲迸發的憤怒。

此時,安靳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是傅子儀。”鳳九瞄了一眼冷冷地說,把手機丢過去給他。

安靳快速的滑開手機,耳邊傳來安老夫人冷靜又毫無起伏的嗓音。

“別跟了。”她說。“我們已經離開了,你現在跟的人也不對。”

“我的人,還我。”安靳的語氣森冷,一個字一個字都蘊含着極大的怒氣。

“人生中,必定要有些遺憾。”她淡淡的吐出這句話,挑起安靳已經極為敏感的理智線。“我要對她怎樣,取決于你現在要對我說的話。”

“你帶走了我媽,現在又帶走她。”安靳的嗓音森冷不耐。“你,怎麽不去死。”

〝你怎麽不去死。〞這句話除了在安靳這方的廂型車回蕩不已以外,在傅子儀的車內也同時擴音播放着。

傅子儀輕輕地回頭看了一眼被迷暈倒的席沐沐,淺淺一笑。

“夫人……”此時壓低聲音說話的是趙管家,他狠狠的倒抽一口氣,坐在最前面的兩個安家殺手也驚訝不已,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跟傅子儀說話。

傅子儀沒有一絲怒氣,她白皙的手輕輕的摸了一摸席沐沐的頭發,好半晌她才回話:“看來你那個無緣的母親少教會你什麽是禮貌。”

“禮貌要用在同樣有禮貌的人身上。”他鄙視嘲諷。“我會找到你。”

“安靳,你別忘記我是你的奶奶,奶奶都是疼孫子的。”傅子儀語氣溫柔,還發出一兩聲笑。“不過可不包括孫媳婦就是了。”

“你開個條件,我要她毫發無傷。”安靳耐心已經到極限,陰鹜低語。

“家人談什麽條件呢?我不會把她還給你。”傅子儀嗓音輕柔,笑語。“從你說你會給她翡翠龍樽開始,你就已經失去她了。”

“我不會失去她。”他信誓旦旦的說着,狷狂冷冽的嗓音讓傅子儀皺了一下眉頭。“可你已經失去我了,〝奶奶〞。”

“那我等你來領回她。”傅子儀鎮定地笑了一聲。“也好讓我知道你跟鳳九在搞什麽鬼,記得速度要快一點,不然她可能撐不久。”

“別動她。”安靳咬字清晰的說着,握着電話的手已爆出青筋。“別動她。”

傅子儀悶笑一聲,挂了電話。

如她所說,原本中間屏幕表示席沐沐的紅點已經停住了,黑豹部隊的藍色正方形也抵達,幾秒後他們打了回來:“主子,是小七,還活着。”

“帶她回來。”丁寶揉了揉太陽穴,煩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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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清醒後,情緒非常激動,睜眼一看到安靳的臉就大哭起來。

卓叔一大群人被這平常一臉穩重的小姑娘吓壞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子的表情,這樣突然就大哭的唏哩嘩啦的樣子,讓這些男人面面相觑。

可能這次任務失敗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吧?但他們都知道小七絕對不是因為怕死而哭,而是因為她保護的對象是已經把她當成朋友的席沐沐。

她哭的聲嘶力竭,整個人抽泣不已,鼻涕眼淚傾瀉整張小臉,看得卓叔都不自覺的哽咽起來,其餘一些黑豹成員有的也悄悄地紅了眼眶。

安靳意外的沒有任何不悅,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宣洩,丁寶與丁貝默默的繼續盯着進度做事,也沒有一點責怪。

因為他們都知道,最難過的人除了安靳以外,再來就是她了。

“是趙管家……嗚嗚嗚嗚!他帶走了沐沐……我對不起少爺,我沒有、沒有保護好沐沐,我太大意了……您讓我去找她好嗎……讓我也去……”

“你的處分,等我找到沐沐再跟你算。”安靳冷眼一瞥,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小七抱着雙膝痛哭,她深知失去席沐沐的安靳會有多難受,但他卻只丢下了這一句話……

就沖着這句話,她就算最後賠上命,也要找到席沐沐。

作者有話要說: 嗚喔喔喔喔喔~大魔王奶奶~~~

作者自己在激動~~

有人會覺得安靳這樣對奶奶說話太沒禮貌嗎...我顧着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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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帥盜號狗與最美女玩家的錯誤相遇,論一個小玩家初次接觸游戲,玩不成大神卻玩成大神枕邊人的故事。

☆、翡翠龍樽

一股淡淡的香氣,熏着她的鼻子。

她微微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身體的反應比腦袋反應還快,感覺到口渴的她不自覺得舔了舔嘴唇,下意識要用手撐起身體,卻發現被綁在床頭。

“午安。”好熟悉的聲音,優雅又溫和。

席沐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被綁着,微微轉頭看去聲音發出來的方向。

“安老夫人。”她壓抑心中的懼怕跟恐慌,輕輕地喊了一聲。

“知道我為什麽綁住你嗎?”傅子儀一派悠閑,炯炯有神的雙瞳細細地打量着她,嘴角淡淡揚起的微笑與耳朵上的綠色寶石閃耀,要不是她被綁在床上,她會覺得這個景象很惬意很美好。

“我想……應該是我惹你生氣了吧?”她自嘲的苦笑。

“呵呵。”傅子儀突然的伸出手,席沐沐下意識的退了一下,卻沒料到她只是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就像個慈祥的老奶奶一樣,溫柔地的撫了一下。“別怕,我還不會傷害你。”

“這裏是哪裏?”

“安家的別墅之一,雖然你還沒有正式的嫁進來,但我想讓你以安夫人的規格下葬,也不枉此生了。”傅子儀淡淡的笑着說,眼睛飄往遠處。

這番話聽得席沐沐整身起了雞皮疙瘩,渾身不舒服。

以安夫人的規格下葬?她講得很像是一個嫔妃能夠以皇後之禮下葬是多麽了不起的感覺,這種話還能笑着說出來……

席沐沐只覺得一股惡心又悶熱的感覺深深地從胃裏快要翻滾上來。

“今天我不會傷你,只是來說個故事。”傅子儀自顧自地繼續說着。

席沐沐咬緊唇瓣,阻止那一股嘔吐感往上竄。

“你還好嗎?”注意到席沐沐臉色突然很蒼白,一臉想要嘔吐的感覺,傅子儀輕輕皺了眉頭,看着她。

席沐沐大口的吸着氣,稍微咽下那股不适感,口幹舌燥的說:“沒事。”

傅子儀盯着她許久,幾分鐘後她才緩緩開口:“你知道翡翠龍樽嗎?”

席沐沐淡淡地搖頭。

現在她打算什麽都不知道。

“安靳說要跟你分享翡翠龍樽。”傅子儀淡淡的又說了一句。

“那是什麽意思?”席沐沐困難的動動嘴角,看着傅子儀的眼神充斥的忌妒與惋惜,她故作裝傻的補充一句:“我寧可他送我巧克力或是新包包。”

傅子儀的眼睛微微地動了一下,輕輕地鼻哼。

席沐沐敏感的感受到傅子儀透露出的鄙夷,顯然自己的小動作奏效了。

她把自己弄得越膚淺或是越沒有價值,就越容易脫身。

“真不知道安靳怎麽會喜歡你,你真不識貨。”她戲谑的說着。“他要跟你分享的東西是安家的寶藏,所有財富的鑰匙,可以買一堆巧克力或是新包包。”

“是嗎?”席沐沐輕輕的閉眼輕嘆。“所以是一張黑卡啰?”

“黑卡?呵呵。”傅子儀半瞇起眼,冷笑兩聲。“這個形容詞真不錯,不愧是老師。”

“那跟你〝邀請〞我來這裏,有什麽關系嗎?”席沐沐特意的加重邀請兩個字。

“如果用黑卡來比喻的話,這張黑卡從來都只有安家繼承人能開,現在他想要把副卡給你了,或是甚至把這張黑卡給你。”

“可這不是安家繼承人才能開嗎?”席沐沐一頭霧水,她是真的被搞胡塗。

“只要他想,他能夠幫你辦。”

“那跟我來這裏有什麽關系?”她緊緊的皺眉頭,看着傅子儀。“所以你不希望我有副卡?可你也是安家夫人,不是也會有副卡嗎?該不會是因為我加入後,你的額度會變少?我們額度是共享的?”

傅子儀像是在按捺脾氣一樣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有點咬牙切齒的說:“不好意思,我沒有副卡。”

“啊?”席沐沐瞪大眼睛,吃驚的微微張口。“你沒有?”

“沒有,因為我丈夫不幫我辦。”

“……那你可以抓着他辦啊?”

“事實上,這張卡從來沒有安家繼承人以外的人擁有過。”傅子儀緊皺着眉頭,清楚的說着,像是在解釋什麽很難表達的東西。“我兒子本來也想要分享副卡,我阻止不了他,所以我只好從我那個沒緣分的媳婦下手了。”

席沐沐敏銳地聽懂了弦外之音,她終于知道晚會上那個壓迫感從何而來了。

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忌妒每一個能夠分享丈夫財富的女人,而她自己卻什麽都沒有得到。

她傅子儀沒得到,那憑什麽她的媳婦能夠享受?延伸到現在自己的處境……自己如果将是安靳的另一半,那勢必也是她的眼中釘。

這種惡心又自私的想法是從哪裏來的?果然是錢財使人腐化,擁有錢財可以使人絕對腐化……

而看得到吃不到的錢財,就會讓人妖魔化。

現在自己眼中的傅子儀,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所以,你沒有拿到副卡,你生氣,所以你就要阻止其他人拿到副卡,是嗎?”

“翡翠龍樽對我而言,不僅僅是錢財,更是一種被視為正統的地位象征。”傅子儀語氣嚴肅的說。“我的出生不好,我受盡了一堆人的冷嘲熱諷,好不容易嫁進安家,我當然需要改變自己的地位。”

“但是你已經是安家夫人,這個地位非常明确,跟有沒有卡有什麽關系?”席沐沐實在不知道她腦袋裝什麽?

“有了翡翠龍樽,安家有一股權威的勢力會以我會首,我的地位跟能夠做的事情就更多,我要讓以前嘲笑我的人全部住嘴……”

“……我可以明講一件事情嗎?”席沐沐突然打斷她。

“你真沒禮貌。”傅子儀愣了一下,随後便說:“你說。”

“你要你的地位證明,你想要不被人欺負,是你自己的目标,但與我有什麽關系?我擋你了嗎?我是那個嘲笑你的人嗎?”席沐沐果斷又明确的表達盲點。“你想要獲得成就,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去達成目标,但是你卻選擇以毀滅他人去成就你自己?你不覺得這樣的做法是錯的嗎?”

傅子儀頓時啞口,盯着席沐沐看。

“如果以剛剛刷卡為例,我刷我的卡,又不是要你付錢?你說因為我刷了卡,害你不能刷或是減少你可以刷的金額,你不開心這還有點道理……”席沐沐繼續說。“可你剛剛說你根本沒有卡,我又不是刷你的錢,那我哪裏惹到你?”

“你……”傅子儀臉色突變成豬肝色,卻趕緊維持鎮定說:“翡翠龍樽并不是像卡片這樣簡單,重點是因為這個東西是安家的命根,我身為安夫人,我有權利把關,這個背後所有的財富跟權力是極為龐大的。”

“你是持卡人嗎?”席沐沐冷不防的吐出一句。“發卡公司……呃不對,安家那些權威的人請你來把關?”

傅子儀沒料到她會這麽問,遲疑了一下。

“你不是持卡人,那你何來把關?”席沐沐直接地說了。

“如果你想要這張卡,你丈夫不給你,你找你兒子要,如果你兒子不孝順不給你,你就找你孫子要啊?”席沐沐要不是現在手被綁起來,她真想要狠狠敲開眼前這個老婦人的腦袋,她不是精明幹練的總經理嗎?怎麽這種事情居然蠢成這樣?

“我……”

“好,就算你兒子跟孫子都不孝順好了,你現在媳婦要不到,那我呢?”席沐沐繼續逼問她。“如果你對我好,我也可以想辦法幫你申請看看啊!至少我現在是安靳願意給我,我也是持卡人,我幫不了你嗎?”

傅子儀萬萬沒有想到,她積了這麽久了怨恨跟遺憾,被一個小女孩吐槽的一文不值,甚至講出來的方法跟邏輯還完全合理。

她活了這麽大半輩子,到底在忙活什麽?為了面子不低頭?還是希望人家主動問她的需求?

傅子儀有一種深深地被打臉,且很響亮的錯覺。

席沐沐一股腦兒地說完後,對上傅子儀難看的臉色,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太超過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居然對綁匪進行思想教育?

看到傅子儀一陣青一陣白的神色,席沐沐吞了吞口水,還想要再說些什麽試圖挽救自己可以活長一點時,傅子儀一聲不吭的從椅子上起來,轉身走出房間。

“……我居然挖墳墓給自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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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哪裏發現的?”

“西邊大概15公裏附近。”

一早,卓叔帶着一群人在外面巡邏,被一個閃亮亮的東西吸引住,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小的成員禁不住好奇心走了過去,發現是一盒包裝精美的粉色盒子,上面的緞帶有一片雕刻的很漂亮的金屬片,訓練有素的他們怕是炸藥,趕緊派了專門處理爆破的人員前來查看,遠遠的用工具打開後,發現到裏面啥都沒有。

“該不會是有人暗戀你吧?”丁貝皺着眉頭,一邊咬着吐司,一邊用計算機跟鳳九還有郭青言繼續搜尋席沐沐的下落。

“不可能,這種娘氣的盒裝老子都快吐了。”卓叔故作驚吓的跳開。

這時,安靳剛好從外面走進來,一臉胡渣跟散亂的頭發,明顯的黑眼圈和略顯消瘦的臉頰,看得丁貝不禁碎念:“你都快變活死人了,都幾天沒睡了,你要先休息才能夠有體力找人啊!”

“睡不着。”安靳快速的閃到另外一臺計算機前面,登入賬號後10秒,便聯機到跟丁貝三人的視訊區裏,郭青言明顯也是沒睡,桌上一團亂,一杯又一杯的咖啡;鳳九的氣色就還好,一看到安靳出現臉色就暗了下來,別過身稍微走離視訊範圍。

“有什麽進度嗎?”

“我們這幾天把安家全部的人都抓起來了,一個一個問,目前還沒有任何明确的結果。”丁貝搔了搔頭發,語氣無奈。“我本來要繼續審問傅昕,可是那家夥骨頭很硬。”

“這樣漫無目的要找多久?”安靳憤怒的捶了一下桌子,低頭不語。此時郭青言的聲音便默默地傳了出來:“監視器有拍到幾臺類似的車子,我這裏比對過後傳給你。”

“你他媽這種有用的東西幹嘛不早點講?”丁貝瞪了一眼郭青言。

“順便說一句,我這裏的人已經跟着監視器的路線再追了。”郭青言冷冷地說着。“我就是不爽某個人說會保護她,結果現在變成這種鳥樣。”

“靠,該不會鳳九也早就找到線索了吧?”

“嗯。”晃回來視訊前面的鳳九完全不否認,他的語氣比郭青言還要冷淡,就用鼻哼了一聲後,轉身又離開視訊前面。

安靳緩緩的擡起頭,看着一個空蕩蕩的視訊窗跟另外一個郭青言的頭頂照,他心中極度不爽,卻深深的感謝這群人。

他知道他該受懲罰,是他辜負了這些人的期待。

現在除了找回沐沐,好好的賠罪以外,他想不出任何方法去面對這些朋友。

好在他們都已經有了線索,最快今天就會有答案了,想到這裏他的手就不自覺地用力,要是奶奶真的對沐沐有任何一絲不善,他不曉得自己會做什麽事情……

安靳深深的閉眼嘆了一口氣,轉頭瞥見一個精致的盒子,他一眼就認出來那個東西不可能屬于這裏,便快速的走過去,抓起它:“哪裏找到這個的?”

“卓巡邏的時候撿到的,裏面沒東西。”丁貝打了一個哈欠,正在接收郭青言的檔案。

“這不是偶然出現在這裏的。”安靳淡淡的說,他摸着這個金屬片。“應該是有人暗示。”

“暗示?這個盒子能暗示什麽?”

“這是我爸送給我的禮物盒,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放在舊家的櫃子裏面用玻璃盒裝着,比較老一點的傭人都知道這個盒子絕對不能丢。”

“那……”丁貝好像突然理解了什麽。“有人在告訴你一個地點?”

“現在安家唯一沒在我們這邊的人,除了我奶奶以外,就是趙管家了。”

“這老狐貍,他到底想要幹嘛?”丁貝語氣微愠,手卻非常快速的開始動作部署。

安靳看着這個盒子,眼神裏透露出一絲溫度。

“沐沐,我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就是寫言情所以...綁架戲碼只是一個過度戲份啊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就收尾了,我其實不讨厭傅子儀,所以我不會太殘忍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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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

這是安靳第一次,發現自己腦力跟聽力的極限。

他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黑豹部隊幾乎傾巢而出,把整個別墅都包起來,丁寶跟丁貝嚴陣以待以外,外加郭青言的人馬跟鳳九随身的菁英小隊,以一種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的狀态要出發去救出席沐沐。

然後他們五個人直接踹開別墅大門沖進去時,客廳房間通通無人,最後在中間的花園噴水池附近,找到他們三個人。

安靳腦力的極限是:這個祥和平靜又惬意的狀态是什麽?!

安靳聽力的極限是:這三個人的對話為什麽自然普通到像在閑話家常?

丁寶丁貝面面相觑,鳳九難得的露出狐疑的神情,郭青言則是明顯的傻住。

“哈哈哈哈!小少爺小時候非常讨厭吃青椒。”傅子儀清朗的笑聲配上翻相簿的動作,席沐沐咬着餅幹,手指着照片:“難怪這麽瘦,太挑食了。”

趙管家在旁邊默默的砌茶,時不時的看着她們兩人對着相簿指指點點。

安靳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便邁開步伐走向他們三人。

“少爺。”趙管家首先發現了他,放下手邊的工作,微微的鞠躬。

“安靳。”席沐沐轉頭,看到他便露出淡淡的笑容。

安靳緊緊皺着眉頭,他細細地凝視着席沐沐的臉,那個笑容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怪異,但她就好好的站在那裏,沒有任何人綁住她或是……

他覺得非常不安全,必須要把她拉過來才行。

“沐沐。”他輕輕的走向她。

席沐沐眼眸轉動了一下,傅子儀突然起身把相簿啪的一聲關了起來,身體站到席沐沐面前,有着阻擋的意味:“等等。”

安靳半瞇起眼,揚起嘴角說:“怎麽了?”

“我沒有傷害沐沐,你該對我道歉。”傅子儀慈祥地笑着。

“有沒有傷害,我要自己看才算。”安靳淡淡的說,黝黑的眼眸盯着傅子儀後面的席沐沐。

“行。”傅子儀大方的移動了腳步,走到趙管家那邊,拿起準備好的茶喝了起來。

可奇怪的是,席沐沐卻站着,沒有移動。

安靳想都沒想,就要往前走過來,卻聽到席沐沐突然說:“等一下。”

“嗯?”他凝視着眼前的沐沐。

“我的筆,你……你有帶來嗎?”席沐沐小聲地說着。

“筆?”傅子儀轉頭看向席沐沐,眼神露出疑問。

安靳眨了眨眼,他明顯聽出來沐沐在說這句話時,語氣雖然維持着鎮定,可她的呼吸跟心跳變快,顯然是緊張。

想到這裏,他緩緩地輕聲道:“我帶來給你了。”

席沐沐聽到這句話,大大的吸一口氣,上揚嘴角,可那唇畔邊不自然的抖動令安靳心中有了一絲懷疑。

“我還給你,因為那是你爸爸送給你的禮物,我本來……就不該收。”席沐沐的聲音清亮,她清晰的咬字與微微的退後一步,讓安靳第一個瞬間就接收到了不對勁。

下一秒鐘,安靳不假思索的直接往席沐沐跑過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傅子儀從一個鋪着手帕的盤子上拿出槍,往席沐沐方向開槍。

“沐沐!”他眼睜睜的看着她中槍倒地,鳳九下一秒便往傅子儀沖去,趙管家一個往前阻擋在傅子儀前面,拿出另外一把準備往鳳九開槍,卻被丁貝甩出來的鞭子狠狠劈開,後方埋伏的安家軍花叢間竄出,丁寶身後的花叢間黑豹部隊也馬上沖出來,形成兩相對峙的場面。

席沐沐整個被安靳抱在懷裏,腹部的鮮血緩緩流出,她蒼白着臉看着安靳,他的臉也失了血色,抿緊嘴唇,眉頭緊皺,眼眸陰骛冷絕。他一個使力抱起她,後方的黑豹部隊立刻上前掩護,郭青言語氣急促地講着無線電,警察沖進來後便一字排開舉槍站穩。

“等……等等。”席沐沐抓着安靳的衣服,困難的嘤嗚一聲,他臉色難看的瞪着懷裏不安分的女人,語氣卻舍不得兇:“不準說話。”

“痛死了。”她扁着嘴,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下來。

“我知道。”他語氣急躁的抱着沐沐,在警力的保護下迅速撤離。“我也很痛。”

看到沐沐被打中的那個瞬間,他心髒都快停了,那種椎心刺骨的痛瞬間讓他停止呼吸,理智也随之崩裂。

傅子儀就交給他們處理,現在的他只有沐沐,除了她的事情,別的他什麽都不想管。

“我不知道……”席沐沐皺着眉頭,喘着氣,随後閉起眼悶悶的抱怨:“我月經剛好來了,不知道是…被打的痛還是月經比較痛……”

“……你給我閉嘴。”男人暴吼。

“嗚嗚嗚嗚嗚……”女人被吓哭。

下一秒男人就後悔了,救護車趕到後他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抱上救護車,接下來沿路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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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打算。”她雖然面色蒼白,可語氣卻清晰,絲毫不管坐在旁邊的男人臉色有多臭。“她松開了我的手铐後,溫柔地跟我聊天,聊她當初嫁入安家的情景,聊到你出生時她的喜悅,還有講到她這一生最大的遺憾,是始終都沒有得到老先生的重視……最後她說如果要你平安,我就必須得死。”

“……這種屁話你也相信?”安靳白眼快翻到後腦勺。“我除了是她的孫子,還有能力可以自保,你怎麽會被這種話騙?”

“傻傻的,我要是一臉胸有成竹,我還能活到現在?”席沐沐弱弱的一笑。“她講的翡翠龍樽我懂,可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因為我唯有示弱保全自己的生命,我才能讓你來救我。”

安靳淡漠不語,大手伸了過去摸了摸席沐沐的頭。

“在花園雖然是假象,可是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翻開了你的相冊,我一度以為她已經打算放過我,成全我們。”席沐沐水盈盈的眼眸凝視着天花板,嘴角扯起一個苦笑。“你知道嗎?是趙管家給你提示的,他在抓我之前,說要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

“我想大概是我說了一些話,讓他心軟了。”她突然有一股倦意,插着管的手擡起來微微揉了一下眼睛,安靳看到便馬上啧了一聲,大手過去扶住她的後腦勺,另外一只手輕輕的滑到她的背後,小心翼翼的扶她躺下。

“手上有很多細菌,你不要再亂動。”安靳像是懲罰似的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席沐沐哀怨的嘟起嘴。

正巧鳳九跟丁貝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

“誰惹我們少奶奶生氣?”

“他。”少奶奶手指一戳。

“……”雖然臉色很臭,但是替她拉上被子的手卻溫柔。

“不是說好沐沐現在是女王的嗎?”丁貝打趣的睨了一眼安靳。

“我沒惹她。”

“他不讓我揉眼睛。”控訴。“說手上有很多細菌,誰手上沒有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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