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徐熙走到跟前又瞬間慫了,覺得這裏圍着太多人了,大多還都是身材比他高大的雌性。徐熙本來就是個怕麻煩的人,一看到這麽多人也就懶得再去擠。
正準備掉頭走人的時候卻聽到靠後的幾個雌性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東西是好東西,就是賣這東西的人......”
“可不是嘛,誰知道買了他賣的東西會不會被沾染到不祥。”
“是啊,可惜了那東西,竟然會在那個不祥的雌性手上。”
“可惜,可惜,真可惜。”
東一句西一句拼湊起來雖然徐熙還是不知道他們口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可說到不祥,徐熙的腦海裏瞬間浮現了那雙美麗的湛藍色眼眸。
“會是他嗎?”
不管是不是,徐熙還是決定往裏擠擠,一探究竟。
徐熙好不容易擠到前方,就聽到一個不知名雄性和兩個雌性沒臉沒皮的叫嚣聲。
“明遠,你這個被獸神厭棄的不祥雌性憑什麽将獸神的饋贈朱果收入囊中。”
“就是,這些朱果是獸神給我們獅虎部落的饋贈,你已經被趕出獅虎部落,就不該厚着臉皮把本該屬于我們部落的朱果拿走。”
“你這個不祥的雌性不配擁有,快點把它們交出來,我們就大發慈悲不跟你算偷拿我們獅虎部落朱果的賬。”
三人的無恥雖然讓周圍看熱鬧的雌性、雄性們極為不齒,卻也沒有人願意為了明遠這個象征着‘不祥’的雌性說話。
類似的情況明遠自小就碰過無數次,當初為了能繼續待在獅虎部落,明遠只能忍氣吞聲,默默吃下這些暗虧。
唯一一次控制不住自己還是在這些厚顏無恥的家夥打算搶走他阿爹和阿父留給他的利器‘螣蛇刃’的時候。
‘螣蛇刃’是無限接近獸神紅龍的騰蛇獠牙制成的長匕首,其鋒利程度可想而知。這把‘螣蛇刃’明遠也不知道他的阿父是怎麽得來的。
獅虎部落的雌性想要搶奪這把‘螣蛇刃’,明遠自然不肯,再加上他的阿父也已經去世了,留不留在獅虎部落對明遠來說也不再重要。
狠狠的把這些無恥的雌性教訓的半死之後,明遠便收拾好東西離開了獅虎部落。
離開獅虎部落後,明遠便在鹽石湖附近的小木屋落腳。起初還有不少獅虎部落的雌性不死心的過來騷擾。
無一例外的被明遠教訓過後,知道明遠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他們強取豪奪也默不吭聲的雌性之後只好罵罵咧咧的離去,不敢再主動過來招惹明遠。
哪怕有時在石木林遇上,他們也只敢動動嘴皮子,一見明遠準備動手,立馬溜得比飛還快。只是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什麽物種都是有劣根性的。
許久沒被教訓,這不,又上趕着找教訓來了。
只是此時的明遠卻異常的暴躁。明遠今天會來集市完全是為了找那個心心念念的雄性。結果現在,心心念念的雄性沒有找到,反而來了幾個找茬的,以至于他的攤販被圍的密不透風。
越想越煩躁的明遠正想把幾人教訓一頓,把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無關人等趕跑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幹淨、溫潤的聲音開口說道。
“你們這些人圍在這裏不買東西,反而黃口白牙一口一張就把人家攤主的東西說成你們部落的。你們獅虎部落可真威風啊,我看大名鼎鼎的巨鯊部落都沒有你們獅虎部落威風。”
“等會是不是還想把整個集市裏的珍貴物品都說成你們獅虎部落的,別人全都是從你們獅虎部落裏偷來的。”
徐熙的話把那幾個找茬的噎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的,像個調色盤一樣,好不精彩。
那個雄性氣的聲音都發抖“你,你胡說。”
徐熙見這個雄性憋了半天就憋了這幾個字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說我胡說,那我問你,這些朱果是長在你們獅虎部落裏面的嗎?”
鬧事的三個家夥雖然很想這麽說,可誰也不是傻子。朱果本來就長在懸崖峭壁上,怎可能在部落裏面生長。
“既然不長在你們獅虎部落,那你們剛剛為什麽張口閉口就說人家攤主的朱果是偷了你們部落的。別跟我說那些朱果是你們獅虎部落的人先發現的,那只會讓人覺得獅虎部落裏的雌性全都是無能之輩。”
幾人被徐熙數落的面子裏子全掉了,還不知道要怎麽反駁。說朱果是他們部落的,又确實不長在獅虎部落,真這麽說獅虎部落可是會引起公憤。
可要說朱果是他們先發現的,那朱果現在出現在明遠的攤位上,可不就是在說他們獅虎部落的雌性全都比不上明遠,連先看到的朱果都能被搶走。
在獸族可沒有什麽誰先看到東西就是誰的說法。想要,就要靠自己的武力來取。哪怕這些朱果确确實實是他們獅虎部落先看到他們也只能吃下這個暗虧,更別提他們壓根就沒見到過朱果。
鬧事的雄性見朱果這事上讨不着好便轉而拿明遠的眼睛來說事。“他可是‘不祥’,朱果怎麽能落到不祥之人手上。”
徐熙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別人拿明遠那雙好看至極的眼眸說事就一陣來火。“不祥,不祥,你口口聲聲說別人不祥,他是吃了你們家的鹽還是殺了你們全部落的族人啊。”
“也不知道你們哪來的勇氣說別人不祥的。要我說,比起他,你們這些無恥至極、不要臉到極致的嘴臉看起來更加的帶衰。說你們是‘不祥’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還更有說服力一些。”
“你,你...”
“我,我...我怎麽了?這年頭,還不讓說實話了啊。你們獅虎部落真威風,我好害怕。”周圍看熱鬧的衆人見徐熙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再一看那不斷變換臉色的三人就忍不住偷偷樂了起來,順便對着獅虎部落找茬三人組指指點點。
雄性面皮薄,本來就不占理,現在被徐熙下了面子又被這麽多人指指點點哪裏受得了,連忙灰溜溜的夾着尾巴跑了。雄性跑了,兩個雌性也不敢多待,跟着灰溜溜的跑了。
徐熙心裏的火氣并沒有随着那三人的消失而減少多少,轉而把炮火對向了那些圍觀的人。“還有你們,別人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你們的腦子是被鐵齒獸給啃了啊,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嗎?”
“如果藍色真的象征着不祥,被獸神所厭棄。那給你們提供了鹽石的鹽石湖算什麽?你們心這麽大,從不祥的湖裏撈出來的鹽石還敢用。”
“還說什麽鹽也是獸神的饋贈。橫豎都是你們在說,敢情你們把獸神大人當成老糊塗了,把不祥的藍色和它的饋贈放在一起也不知道啊。”
徐熙指了指明遠說道“那他又算什麽?被獸神所厭棄的不祥雌性嗎?那為什麽他到現在不僅活得好好的,本事也比那麽多雌性大,還能得到獸神的朱果。你們這是想說獸神大人既老糊塗又無能嗎?”
周圍的雄性、雌性本來熱鬧看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炮轟一頓,還被冠上了侮辱獸□□頭就一臉懵逼。想要反駁,卻在看到瘦瘦小小的雄性那副你敢說話我就怼到你哭的架勢又瞬間慫了。
再加上徐熙說得并無道理,他們沒什麽底氣就更加不敢開口,就怕像獅虎部落那些人一樣被說得沒臉見人。
只是心裏知道徐熙說得不無道理,可根深蒂固的思想又豈是徐熙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縱使這樣,徐熙的話他們多少還是聽進去了。
雖然無法立刻改變這個看法,但是看向明遠的目光也不再那麽偏執、厭惡和畏懼,只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徐熙本來把氣出得差不多了,可轉頭一看到自己維護的雌性正沒心沒肺的樂開了花就又氣不打一處來。
“還有你,人家說你不祥,你就不祥了?那人家要你的東西,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打算傻乎乎的交出去?”
“藍色怎麽了?藍色明明就好看啊,就連象征着饋贈的鹽石都是從帶着藍色的鹽石湖裏孕育出來的。祖祖輩輩都吃了多少鹽了,現在才來說不祥,要真不祥,哪還有我們這些人存在,也不動動腦子想想,成天就知道以訛傳訛。”
“真那麽覺得,以後都別吃鹽了。一邊吃還一邊唾棄,搞笑呢?給誰看?獸神嗎?”
本來看徐熙這個小炮仗轉頭又沖着明遠開炮,他們還有種和明遠同病相憐的錯覺。結果沒說兩句,炮火又轉回到他們身上。他們招誰惹誰了,不就看了場熱鬧嘛,真是悲催,那幾個獅虎部落的雄性、雌性果真帶衰。
“還圍在這裏看什麽看,難不成你們還打算厚着臉皮買這些朱果啊。趕緊散了,下回看見他記得态度好點,這樣來買他的東西才不心虛,知道嗎?”
本來還存着買朱果的心思的部分雌性,聽到徐熙這麽說也只好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走了,一邊走還一步三回頭的看着那幾串紅豔豔的朱果。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徐熙才把眼神看向一邊偷樂又一邊擔心什麽的糾結臉上,沒好氣的道“下回看見那些胡說八道的人直接教訓一頓就行,別白瞎了這一身腱子肉,傻乎乎的給別人欺負。”
明遠本來還想解釋他并沒有傻乎乎的給人欺負,只是在看到徐熙雖然臉上有着少許嫌棄,話語裏卻充滿着對他的關心、擔心他吃虧的樣子也就樂得繼續讓徐熙誤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