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直被圍觀

? 一陣輕叩的敲門聲從門邊傳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望過去。醫生鄭紹珉就站在那裏,穿着白大褂,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說話的聲音飽含笑意。他說:“方便讓我也看看嗎?”

鄒棋還在咳,他走向鄭紹珉,咳着說:“鄭醫生,您看我是不是感冒了?要不給我拿點兒藥?”

鄭醫生卻推着他走向沙發:“來來,坐下看。”

SeSe并沒有因為鄭紹珉的出現而覺,甚至要求圍觀而覺得難為情,反而緊盯着他,疑惑的問:“你不是醫生嗎?”

鄭紹珉微笑着點頭:“對,我是醫生。”

“作為醫生不看病人,你要看什麽?”SeSe非常不解的問。

鄭紹珉:“……”

他聽說沈瑜醒了,所以特意到病房來看看,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很勁爆的話題,這種好事兒怎麽能錯過?他本想看沈瑜的笑話,卻沒想到被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将了一軍。最後,不得不随便扯了個理由走人。

剛做完手術的沈瑜很虛弱,還有麻藥的作用,讓他無力再和SeSe計較,既然她堅持不肯走,那就随她去了。至于她的那席“威懾力”的話,如果有力氣,他會一笑置之,可惜這會兒他實在笑不動了。

SeSe和鄒棋一人占據着一個沙發,東倒西歪的睡着。天亮之後,沈瑜讓鄒棋回家休息。

麻藥已退,元氣也漸漸恢複,沈瑜下了床,走到沙發前站定。SeSe裹着毯子,蜷曲在長沙發上,眼皮下已經熬出了淺淺是陰影。沈瑜想喚醒她,讓她到床上去睡,但是她睡得很沉,輕喚幾聲都沒有效果,不忍心吵醒熟睡的她,卻又覺得她這樣睡會不舒服,甚至會生病。

他稍稍俯身,手指觸到她的額頭,涼涼的并無異常,指腹劃過她的臉頰、脖頸,最後落在肩膀處,輕推了兩下,她卻只是無意識的動了動,仍然沒有醒過來。

而這一幕,卻被帶着人來查房的鄭醫生看到。

沈瑜後知後覺的看向病房門的方向,鄭紹珉站在一群年輕醫生中間,笑意濃濃的看着他,這讓他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不懷好意。

鄭紹珉聲情并茂的向學生們講:“手術後第二天下床走動是有必要的,但是不要有大動作,比如彎腰、俯身,這樣很容易會碰到術口”

沈瑜拉着毯子盡可能的遮住SeSe的臉,直起身子時,卻很不幸的被鄭紹珉的烏鴉嘴說中,扯動了術口,一股子鑽心的疼襲來。不過,他一向能忍,雖然疼卻也只是皺了皺眉,幾乎是不動聲色,可是卻沒有逃過鄭紹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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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笑的更深:“尤其是,不能趁機揩油、調戲人家,既然生病了就安分一點。”

他身後的學生們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有所指,都笑了起來,有些人甚至特別沒眼力見兒的笑出聲。

鄭紹珉走到病床前,指着病床同沈瑜說:“過來躺下,讓我看看術口。”

沈瑜咬着牙走過去,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鑿個洞。鄭紹珉則回頭同學生們說:“一定要告訴病人,時刻保持好心情,這點很重要。”

鄭紹珉和他一群看熱鬧的學生終于走了,沈瑜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顧華蘭這一夜幾乎都沒有休息,親自煮了粥,還準備幾樣清淡的小菜,一大早就趕到醫院,身後跟着的傭人拿着日用品和幹淨的衣物。

因為沙發靠近病房門,推開門,顧華蘭首先看到睡着的SeSe,愣了一下,才和傭人一前一後的進來。她将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上,關切的問兒子:“好些嗎?疼嗎?”

“沒事了。您不用來這麽早。”

“媽不放心你啊,準備了你最喜歡的粥,現在吃嗎?”

沈瑜皺眉搖了搖頭,“沒有胃口,等等吧。”

顧華蘭點着頭,又看向沙發上的SeSe。思量片刻,她問:“就這麽睡着會感冒的。”

沈瑜抿着唇看着熟睡的SeSe,莞爾輕笑:“說的是,等會兒喊她起來。”

顧華蘭握着兒子的手,想起昨晚仍然心有餘悸,“你可把媽吓壞了,鄒棋打電話來說你病了,要我們過來給手術簽字。你可從來沒有動過手術,來的路上我和你爸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瑜笑着安慰說:“都是鄒棋那小子小題大做,改明兒我批評他。”

“鄒棋做的沒錯,通知我們是對的。他跟在你身邊這幾年沒少為你分憂解難,确實是個不錯的孩子,”說着,她又看向SeSe,“這姑娘也不錯,守了你一晚上,年紀輕輕挺能抗事,這點兒媽自愧不如。對了,上次你說,忙完這陣子就開始找女朋友,媽開始幫你張羅?”

“您看我這病秧子模樣,哪個姑娘看得上我?”沈瑜自嘲着笑起來。

顧華蘭看着兒子,嘆氣道:“你總是有推三阻四的有理由,,”她忽然壓低了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雖然她年紀小了點,要是真喜歡我也不會反對的。”

沈瑜無可奈何的看向窗外,反正不管他怎麽解釋,他和SeSe的關系總是說不清。對于解釋不清的事情,他也懶得再費口舌。

SeS從沙發上摔了下來,一聲悶響,伴着悶哼,同時驚到了沈瑜和顧華蘭。

顧華蘭忙起身,沈瑜緊張的也坐直身子,而她卻沒事一樣揉着頭發從地上爬了起來,睡眼惺忪,仍然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摔到哪裏沒有?”顧華蘭先開口問道,SeSe這才意識到自己出醜了,還是在沈瑜和他媽媽的面前,這讓她更加覺得擡不起頭。不過,這一刻丢臉不是最重要的,而是确定沈瑜是否沒事。

她跑到病床前,扳着他的臉左看右看,眉眼深刻、語氣認真的詢問:“沒事了嗎?”

“沒事。”沈瑜輕啓唇,回答道。

“太好了。”SeSe笑着松開他的臉,下一刻卻又抱住了他的脖子。她擠在床前,顧華蘭自覺地退開兩步,給她讓出空間。

沈瑜不禁皺眉,撫着她的肩膀,沉聲說:“站好。”

SeSe吐了吐舌頭,松開他的脖子。顧華蘭卻暗自嘆氣,态度差勁,這樣是不對的,要改。

沈瑜和SeSe為要不要去學校而争執,本想留下來陪兒子的顧華蘭主動提出先走,怎麽看自己都很多餘,不如回家給他們準備午餐。

SeSe堅持不去學校,沈瑜拿她沒辦法,只能任由她去了。一夜沒有休息好的SeSe雖然睡了一會兒,但是對她來說顯然是不夠的,沈瑜主動把病床讓給她,讓她可以好好休息,可是她堅持不肯,除非沈瑜也躺在床上。

他們分別站在病床的兩側,正在僵持不下時,病房門被推開,帶着口罩的護士拿着藥瓶進來換藥。

其實,SeSe的想法很單純,不能占用病人的床,她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非常堅持的表明立場:“我就是要和你睡在一起。”

她仰着下巴,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根本沒有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任何不妥,沈瑜不禁覺得無力,用未紮針的手撫了撫眉心。而進來換藥的護士,換好了藥瓶,卻站在那裏遲遲不走。

沈瑜偏首問:“還有事嗎?”

護士顯然被SeSe那番話鎮住了,愣怔了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的說:“那個……這、這瓶藥會比較疼,所以滴速調的很慢。”

“謝謝。”沈瑜說着,眼神和表情分明就是在下逐客令。

托了SeSe那句話的福,打那之後,每個進來換藥的護士,都會用似有似無暧昧目光盯着他們看。得逞的SeSe躺在床左側睡得昏天暗地,怕他會離開似得,還緊抱着抱着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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