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從“索抱”成功之後,對于SeSe來說,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隔三差五利用“補充能量”的借口,都能成功抱抱。心花怒放的SeSe甚至還畫了一張畫,上面是她的卡通形象,胸前是電量過低的提示圖案。
時間長了,簡直已經将沈瑜訓練成習慣,看到她愁眉苦臉站在他旁邊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于是,他總會看似無奈的輕嘆一聲,再無可奈何的張開手臂,SeSe便會立刻撲過去。有次甚至趴在他懷裏睡着了,口水流在他雪白的襯衫上,濕噠噠了一大片……
時間就這樣忙碌卻平靜的飛速前進,轉眼間,距離大考竟然不足一個月。
這期間,沈瑜偶爾會出短差,最長也就四五天,他總會拜托朋友們找SeSe吃飯,有時候是沈喬,有時是梁韶雪。因為大考将至,許多壓力都在無形間産生,他想更多地人與她接觸,以過來人的角度與她分享考試不過是人生長河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每次梁韶雪找SeSe吃飯時,張啓都會在場,簡直就像跟屁蟲,不過有他在,氛圍都很不錯,總會讓SeSe笑的停不下來。但是有次,卻出了差池。
在 連續四周沒有休息的黑暗日子之後,SeSe終于有了半天的假期,梁韶雪和張啓便驅車接她吃午飯。正值高峰期有些堵車,車速很慢,街邊的燈箱上的海報內容更 容易被看清楚。是某戶外活動的宣傳海報,其中的女主持人正是童語諾。張啓沒多想的“咦”了一聲,并且指着燈箱說:“是童語諾。”
他這樣說倒還好,因為SeSe也不知道童語諾是誰,以她的性格不會追問下去,最多也就好奇的多看幾眼。可是偏偏梁韶雪問了:“童語諾是誰?”
張啓順嘴回答:“就是前陣子和沈瑜相親的嘛,那個電視臺主播。”
“哦。”梁韶雪點着頭。但是猛然察覺出不對,回過頭,SeSe的雙眼像裝了探照燈一樣看着她。
梁韶雪一陣心虛,一陣不安,随後大力錘着正在開車的張啓,并且拼命對他使眼色,“胡說什麽?不叫相親好嗎?咱們瑜少爺根本沒看上她好嗎?”
張啓吃痛的倒抽着氣,從後視鏡看到了SeSe,急忙也跟着附和:“對對,他那是被相親。無辜的,絕對是無辜的。”
梁韶雪眯眼笑着同SeSe說:“我們倆說着玩兒呢,千萬別在意。”
SeSe點着頭笑了笑,仿佛是真的不計較的樣子。他們一起吃了飯,并且把SeSe送回學校,全程SeSe都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或者不開心,梁韶雪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SeSe不可能不計較、不在乎,他去相親,也就說明了這大半年來她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她自認不太差,相處這麽久,她越來越喜歡他,沒道理他對她沒有任何感覺的。或許在他的眼中,她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夜裏,SeSe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後,還是決定打電話給他。
有幾個小時的時差,那邊剛好是早上,接到她的電話,沈瑜非常意外,還以為她又出了什麽事。然而聽筒彼端的她卻用啞然的嗓音,語氣低落卻又帶着一絲期盼的說:“我知道我還不夠好,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太快?等等我,好不好?我會努力走的很快,不用你等我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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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出差回來後,她一直沒有再提起那件事,更沒有提到那通電話。如果不是意外從電視上看到了童語諾,她可能會一直沉默下去。讓SeSe有些費解的是,以前不認得童語諾,感覺從未見過她,現在知道了,卻總是能在電視,或者網上看到她。
沈瑜無所謂的換着臺,對童語諾仿佛視而不見。SeSe卻忽然問他:“叔叔你看過西游記嗎?”
“嗯。”沈瑜一邊換着臺,一邊應聲。
“知道西游記在講一個什麽樣的道理嗎?”
沈瑜放下遙控器,偏首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仍然問道:“什麽道理?”
“漂亮的女人都是妖精變得,千萬不能娶。連看一眼都不行哦!”SeSe煞有其事的說道,語氣甚至還有一絲恐吓。
沈瑜收起笑,露出了一副好像很有道理的表情,點着頭,回答:“好的。”
他自然是知道她指的是誰,那天早上的電話,讓他感覺有些莫名,後來才知道是張啓和梁韶雪聯手把他出賣了。他們倆一唱一和,還真是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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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成共識之後,SeSe開始全心全意備考沖刺,偏偏這時,又發生了一件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的父親季明誠忽然從倫敦來到北京,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把她帶回倫敦。
季明誠帶着四個保镖,毫無預兆的忽然出現在學校門外。她有說有笑的走出學校,其中兩位保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一左一右,身材魁梧、黑面嚴肅。
這陣仗讓褚茗子和蘇暖有些懵,更讓往來的同學們詫異。SeSe看到他們自然是明白誰來了,而她的态度也很明确,堅決不走。
季 明誠得知SeSe離開了香港,在舉目無親的北京生活,不僅在電話中和季明澤大吵大鬧,此番更是親自來接她走。他表現的像是一位求而不得的父親,每天都想接 送SeSe上課,千方百計的讨好SeSe,并對她表達出無盡的思念,老淚縱橫的求她和他一起到倫敦去。并且為了曾經做過的錯事道歉。
SeSe被他纏着煩透了,但是信念自始至終沒有改變過,她要留下來,留在沈瑜身邊,除非他走,否則她哪裏也不會去。
無奈之下,季明誠找到沈瑜,懇請沈瑜幫他勸一勸固執的SeSe。
沈瑜卻表現的愛莫能助,他說:“走與不走,是她的事,我沒有立場勸她。她已經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想她的決定,也并非一時沖動,希望季先生能尊重她。”
其實,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季明誠的為人,沈瑜一定也會被動搖。
與季明誠“談崩”之後,沈瑜擔心他會用強硬手段帶走SeSe,于是早早的到學校外等她下課。當SeSe看到他的車時,表現的喜出望外,一路跑着穿過馬路,吓得沈瑜急忙從車裏出來,快步截住她,把她拉到路邊,緊皺着眉,緊張的呵斥:“不知道看路嗎?”
SeSe笑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在路燈下熠熠生輝,“看到你很高興嘛,一激動就顧不得了。”
沈瑜扔擰着眉心,“激動什麽?早上剛見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半日不見,起碼也有一秋了。”SeSe拽着他的袖子,獻寶似得說。
沈瑜抿了抿唇,沒有接話,而是拉開車門,“我已經和秦老師打了招呼,這幾天你就不要來上課了。”
“為什麽?”
“等你父親離開。你不想和他走吧?”
“當然不走。”SeSe睜圓眼睛表明立場,并且立刻俯身鑽進車裏,自覺的扣好了安全帶。
沈瑜凝視着她的頭頂,微微一笑,關上車門繞到車的另一側。
早SeSe的母親去世前,季明誠就明目張膽的養着情人,不僅一直和情人生活在一起,還生下了孩子,對SeSe母子毫不關心。母親去世後,老船王把SeSe從倫敦接到香港,從此之後,她就當做自己沒有爸爸。
“他現在裝腔作勢的演戲,無非還是惦記着那部分財産。”SeSe說着,心情顯得很低落。
老船王去世後,遺囑上把7%的集團股份留給了SeSe,因為當時SeSe已經成年,所以直接由她持有。季明澤和季明誠兩兄弟争家産時,SeSe選擇把股份過戶給叔叔季明澤,為此,和季明誠徹底鬧僵。
“雖然他現在只字不提,但是只要我跟他走,一個月後一定會問股份,兩個月後就會要求我把過戶給叔叔的那部分要回來。”
沈瑜一言不發的聽着,開始覺得心疼她。豪門家的大小姐又如何,雖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不一定能如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般簡單幸福。
沒 有人會願意與親生父親為敵,除非萬不得已。而且,當初她把股份給了季明澤,為他能掌舵集團打下了基礎,可是緊接着“季明澤毒害老船王”的消息塵嚣而上,對 她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否定?所以,她才會想躲起來,躲在北京這個極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地位、更沒有人會對她指指點點的議論的地方,可以讓她将那些不開心的 事情慢慢淡忘。
他總是以為她很年輕,做事不成熟,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不夠了解她。
然而眼下,首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季明誠離開北京,遠離SeSe的視線。
沈瑜利用在倫敦的人脈,與季明澤合作,制造了幾起事端,恐吓季明誠現任妻子和孩子,逼迫他不得不立刻趕回去處理。
季明澤仍然不打算見SeSe,但是卻提出一個月後,會把SeSe接走。沈瑜的反應,有些激動。季明澤輕笑着問:“怎麽?你不舍得?”
沈瑜自知反應過激,輕聲清了嗓,并且露出标志性微笑,語速輕緩的說:“只是沒聽她提起過,有些意外。”
“我還沒和她講,不過,我答應過她的,要給她準備一個盛大的成人禮。去年正好父親病重,她的生日過得很簡單倉促,今年我要補償給她。到時候一定邀請你參加,你不會不給面子的哦?季明澤向沈瑜舉杯。
杯子相碰,發出空靈的聲響。沈瑜笑着點頭,“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的病歷,我哪裏說是沈瑜的病歷??哪裏??
“是一份病歷,紙張已經泛黃,有些鋼筆字跡已經模糊不清,最下方的時間是1983年9月15日,正是他出生的那一年。”
沒有說那是他的生日,更沒有說是他的病歷,你萌不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