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只小崽子

所有刃呆了。

咦?

剛剛是不是三郎喊‘媽媽’了?

太郎一聽三郎喊‘媽媽’,連忙伸出小短手抱住睦月的脖子,生怕睦月又把他放下去,一邊抱着一邊還撇着嘴,淚眼汪汪的看着站在旁邊的保父蜂須賀,看的蜂須賀心都化了。

啊呀,小殿下哭唧唧的模樣太萌了。

還等什麽?買買買啊!

一直抱着奶瓶喝奶的次郎簡直被眼前的畫面給驚呆了。

扭頭,朝歌仙懷裏一拱。

算了,眼不見為淨,和兩個愛哭包沒什麽好争的。

霸總次郎表示不屑一顧。

然而三郎卻很屑一顧。

要知道前些時候他一直都在逃命,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三郎繼承了親爹的良好基因,對危險有種野獸般的直覺,所以一直都乖乖的,不是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

如今好容易這裏感覺不到危險了,自家媽媽還抱着別的小崽子。

三郎悲從中來,頓時扯着嗓子大哭起來。

睦月被哭的頭疼,幹脆一彎腰,将三郎也抱在了懷裏。

“喲吼,這個小胖子。”

三郎和太郎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看着差不多胖,可三郎就是比太郎重不少。

得到媽媽的抱抱,三郎頓時不嚎出聲了,也委屈的将臉靠在睦月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抽泣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旁邊的燭臺切。

燭臺切被看的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姬君,我來抱三郎殿下吧。”

“好好好。”睦月連忙點頭。

她這臂力可沒辦法同時支撐兩個娃的重量。

“那姬君,太郎殿下就由我來抱吧。”蜂須賀連忙跟在後面說道,很快就接手了太郎包子一枚。

睦月的懷裏頓時空了,砸吧砸吧嘴,伸手,從歌仙懷裏将次郎給抱過來颠了颠。

“我都抱了太郎和三郎了,不好厚此薄彼,所以也抱抱咱們次郎。”

乖巧巧的次郎來到媽媽的懷裏,也不亂動,本就長得像女孩子一樣漂亮,如今又這麽乖巧,睦月幹脆抱着次郎不撒手了,掏出那兩本訓練冊子放在桌面上:“既然鶴丸殿已經将這份訓練表拿出來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們都看看吧,有什麽疑問可以現在提出來。”

歌仙這會兒懷裏沒包子,第一個伸手去拿訓練表。

剛翻開,今劍他們這些小短刀就出現在他身後,趴在他的肩頭跟着一起看。

大廣間裏一時間有些寂靜,睦月則老神在在的喝茶。

刃們的注意力都被訓練表吸引走了,而三個包子之間的戰争卻才剛剛開始。

太郎恨恨的瞪了一眼次郎。

奸詐次郎,太壞了!

次郎對着太郎咧咧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不争不搶現在坐在媽媽懷抱這個寶座。

三郎有些懵的看着太郎和次郎龇牙咧嘴,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就更呆了。

這,這,這都是些什麽心機男孩,怎麽可以這麽壞!

三郎眼睛頓時紅了。

太郎……太郎的眼睛不僅紅了,還有小蝌蚪在裏面游泳。

過了好半晌,歌仙兼定才一臉嚴肅的放下訓練表,其他刃們也是一臉肅然。

“姬君,我有個疑問。”

“說。”睦月放下茶杯,擡頭看向歌仙兼定。

“這訓練表之上的訓練項目為何那般怪異與嚴苛,縱然我等只是刀劍,也知曉鞭打與電擊不是三歲孩童能承受的。”

睦月嘆了口氣,她就知道這些刃們肯定會提出這樣的提問。

“這和他們父輩的血脈有關。”

睦月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黑西服說的對,這些孩子不可能永遠生存在時之政府的羽翼之下,總有一日要自己出去翺翔,到時候,有強大的實力便成為他們立身的根本,這樣的他們,就算未來有一日回去見到自己的親父,他們也可以自由的選擇對待父親的方式。

“他們的父親,都是當世的強者,身上的血脈霸道無比,這些訓練,都是他們的父親曾經做過的。”

歌仙他們頓時訝異的低頭看了看桌上的訓練表。

再轉頭看看那三個呆呆的包子。

強者?

還真有些難看出來。

畢竟是會為了媽媽的懷抱而大哭的孩子們啊。

“幼鷹終有一日要展翅獨自飛翔,我不願他們在半途折翼,所以己身強大才最重要。”

“姬君說的對。”

在座的本體都是刀劍,自然推崇這樣的說法。

甚至很多刀他們以前的主人也是因為擁有着這樣的信念,才能在那亂世紛争中占據一席之地,因為自己的強大,所以才會有人擁護着他們前行。

“我本無太多戰鬥技巧,唯有一身靈力尚可為你們所用,日後這些孩子的訓練,便拜托各位了。”

睦月臉色一肅,改為跪坐,手抵着膝蓋,真誠無比的傾下身子:“抛卻審神者的身份,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拜托各位了。”

既然這些孩子開口喊她一聲‘媽媽’,那麽她對他們就不僅是撫育,還有‘教養’之責。

衆刃瞬間動容,這般真誠的審神者,他們怎能不傾心輔佐?

歌仙則代表所有刃點點頭:“既如此,你的訴求,我們聽見了。”

——我們聽見了。

這五個字宛如天外而來。

那是屬于刀劍本靈的聲音。

公開了說明了幾個孩子的特殊後。

接下來的日子睦月便将這件事扔開不管了,這種訓練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人士來做,她這種半吊子,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扔掉這個包袱後,睦月瞬間恢複了平常的生活作息。

随着鍛刀的次數增多,本丸裏的刀劍也越來越多,粟田口終于到了‘刀口’大爆發的時候,一連好幾天,都是出的粟田口的小短刀們,期間還出了他們的小叔叔鳴狐。

鳴狐的黃狐貍看見太郎就跟老鼠見了貓,和幾只小老虎抱團取暖。

嗚嗚嗚,每次那個紅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小狐貍都有種自己要被滅殺的預感。

作為鳴狐的伴生狐貍,鳴狐自然能感受到小狐貍心裏的恐懼。

但是想到藥研之前和他說的關于幾個孩子的血脈的事情,鳴狐覺得,可能太郎殿下的血脈便是天生能壓制這些動物的存在吧。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鳴狐基本都将自己的小狐貍給放在離太郎最遠的地方。

偏偏太郎喜歡這些東西喜歡的緊,邁開小短腿,坐着學步車追着後面不放,次郎和三郎也正無聊,也加入了這場戰役。

一時間整個本丸雞飛狗跳起來。

睦月托着腮,旁邊的托盤裏放着兩瓣西瓜,青皮紅瓤,看着就很好吃。

然而睦月這會兒的心思卻不放在西瓜上面,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院子裏到處跑的兩個小娃娃,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對在旁邊啃西瓜的陸奧守說道:“你不覺得,這幾個孩子長得有點快麽?”

陸奧守停下啃西瓜的動作,有些茫然的看向院子裏的娃娃。

一臉懵的反問:“快麽?”随即爽朗的笑道:“我剛來不久,不太清楚啦,嘛,不過小孩子長得快不是很好麽?”

睦月又轉過頭看院子裏的娃。

孩子長得快是很好。

但是!

她滿打滿算來本丸才三個月,從三個月之前軟趴趴的模樣到如今這副踩着學步車滿院子飛奔,這進度是不是按了快進鍵了?

“對了,倉庫裏資源還夠麽?”她突然轉頭,看向陸奧守。

“日常刀裝的話是夠了,但是要鍛刀的話,恐怕……”陸奧守想到自家審神者那堪稱非酋的手氣,至今本丸內唯一的一把四花刀,還是鶴丸殿。

就算最近出刀率挺高的,但是和別的本丸比起來,也依舊凄慘無比。

“明天的近侍安排是清光吧,正好明天陪我去找黑西服要點資源。”

“好,我會和他說的。”

“哈哈哈哈,來抓我啊,太郎。”小天狗今劍踩着木屐往前飛奔,一蹦一跳的身姿靈敏極了,偶爾站在石墩上對着太郎做鬼臉。

太郎張牙舞爪的跟着後面追。

今劍腳速快,在太郎快要追到他的時候,足尖一點,又飛遠了。

“哈哈哈,太郎……”

太郎看着今劍的身影,跺跺腳,嗨呀,好氣啊。

突然,一個純白的身影湊了過來,抱着學步車,金眸裏閃爍着狡黠:“太郎,我幫你去抓今劍,你今晚幫我把次郎的錢袋偷出來如何?”

太郎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再看看今劍那可恨的背影,伸出小胖手,對着鶴丸的手輕輕拍了一下。

“啊啊!”成交。

鶴丸頓時眼睛一亮,跟着今劍後面就跑了。

太郎心滿意足的轉身,卻看見次郎面無表情的站在身後不遠處看着他。

“錢……錢錢錢錢……錢……”太郎連忙跑到次郎面前,手舞足蹈起來。

次郎很快動容,點點頭,然後走到陸奧守面前,張開手:“抱抱。”

陸奧守連忙擦幹了手。

彎腰,一把将次郎給抱了起來。

次郎是三個孩子中最文靜的孩子,長得也是最像女孩子的,所以這些刀們抱他時往往都輕手輕腳的,任由次郎指揮着進了天守閣。

如今睦月将天守閣原本的資料室收拾出來給這些孩子當卧室。

頭一回進女孩子的卧室,陸奧守有些害羞。

“那!”次郎小手指指着天守閣旁邊的一扇小門。

陸奧守縮着脖子抱次郎過去,推開門,只覺眼前紅光一閃,靈臺瞬間模糊,敏銳的察覺到不對,穩住心神,從那模糊的感覺中抽身而出時,脖子上卻被抵上一把苦無。

陸奧守下意識的将次郎往自己的懷裏壓了壓。

“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男人漆黑的長發被泥漿侵染,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舊,聲音沙啞極了:“這裏是哪裏?你又是什麽人?”

陸奧守的手已經去摸懷裏的槍。

可下一秒,他與男人的眼睛對上。

只見一雙血紅的眼睛裏面,絢麗的花紋在旋轉。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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