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卻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擰了起來。
“痛,世恩,你幹什麽?你弄痛我了?”寧希痛得哭了起來。
裴世恩,看着這張矯情的臉,不是寧夏,寧夏不會哭這麽大聲,就算自己将她弄痛了,她也是默默流淚,只有痛得受不了才低叫一聲,充滿了隐忍。
不會這麽大哭大鬧,好像潑婦。
對,她剛剛還摸他的——寧夏明明喜歡他,卻從來不好意思這樣,她太害羞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反而是自己最喜歡在床上逼着她臉紅,眼也通紅。
“你不是寧夏,你是誰?!”他抓着寧希,一個過肩摔,摔過沙發。
寧希嗷地慘叫一聲——肚子上的傷口!!!半夜裏叫了醫生過來,別墅裏一片兵荒馬亂。
幸好寧希出奇的皮糙肉厚,傷口沒事,醫生說愈合得不錯,就是有點發炎,擦點藥膏就好。
寧希氣得七竅生煙,想用個苦肉計都不行。
裴世恩緊緊抿着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寧希,良久嘆息道:“對不起,我可能是做噩夢了。”
寧希氣得想殺人,卻死死咬着笑,将憤怒和血吞下:“沒事,知道你就是想念姐姐。
世恩,你是不是喜歡上姐姐了?”以往她這麽問的時候,裴世恩肯定義正言辭地說沒有。
可今天他遲疑了一下,這才茫然地說了聲:“沒有。”
寧希的心猛地一沉,她死死掐着掌心,将指甲都掐斷了。
卻笑着道:“我明天想要出國散散心,你要不要和我去,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也許就不回來了。”
“我陪你去。”
裴世恩過來親了下寧希的額頭,但沒有一絲情欲。
說完,他走出卧室,去了客房。
寧希瞪着他離去的背影,終于一拳砸在床頭,洩憤一般撕扯裴世恩忘記在床上的那件西服。
然而,第二天一早,寧希又一臉乖巧地沖進裴世恩的卧室,興奮地道:“世恩,我都準備好了,訂的十點的飛機,得快些了,機場提前四十分鐘候機的。”
裴世恩起身,眉頭不由得皺了下:“這麽着急?”寧希的臉上立刻浮上了一片不安:“我做錯了什麽嗎?世恩,最近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不。”
裴世恩嘆了口氣,用力地抹了把臉。
他仿佛中了一種名為寧夏的毒,昨晚夢了一晚上的寧夏,如今看到寧希,竟覺得她們姐妹兩個的眼睛有點像,越發不忍讓她失望。
他推開被子下床:“去準備吧,我一會兒就下來。”
寧希小麻雀一般跑下樓,裴世恩随便挑選了件外套,洗漱完換上,一摸口袋,忽然整個人一僵。
緩緩的,他抽出手,無名指無意間夠到了一枚鉑金戒指。
婚戒!他和寧夏 的婚戒!原來一直在這件西服的口袋裏。
記得當初寧夏曾經問過他,婚戒在哪兒?他當時冷笑說丢了,那種肮髒的東西,不過是用來騙外人的,還指望他留着?他就是要打寧夏的臉。
但确實也不記得放哪裏了。
原來,一直在他身邊嗎?一直都在嗎?似乎一直都在他身邊的不僅僅是這枚婚戒,裴世恩的俊顏上一陣恍惚的神情。
“世恩,準備好了嗎?我做了你最喜歡的早飯。”
寧希又飛奔上來,她的笑容燦爛,曾無數次讓裴世恩覺得可愛。
可此時,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點頭:“好。”
在裴世恩看不到的地方,寧希不易覺察地擰了下眉頭,裴世恩,你別這樣對我,不然會後悔的。
但接着,她又換上了更加甜美的笑容,拉着裴世恩的手道:“快點啊,我好開心,世恩,我們先去馬爾代夫,那裏——有最美的教堂。”
說完她試探地看了裴世恩一眼:“我——在向你求婚,世恩,你——”裴世恩終于直直地看想寧希,他知道,最近寧夏死後自己的異常舉動讓寧希不安了,可寧希有什麽錯呢?她一直都是個受害者,唯一的私心也就是愛他而已。
腦海裏閃過寧夏臨死時放的那段錄音,裴世恩深吸一口氣,将面前的牛奶一飲而盡,不,都是假的。
裴世恩,你還沒被寧夏那個女人騙夠?很快兩個人到了飛機場,裴世恩想接過行李箱,寧希卻一把搶過,嬌俏地笑着說:“我來推,世恩,以後我會好好伺候 你,你,只需要送我一枚婚戒就好。”
裴世恩放在兩側的手一僵,無意識将右手伸進口袋。
無名指勾住那枚冷冰冰的婚戒,忽然覺得灼熱得燙手。
寧希已經過了安檢,正推着行李期待的看着高大冷峻的男人,這個男人很快就要完全屬于她了,心裏莫名激動,連笑容裏也參雜了十分的志得意滿。
忽然,她看到吸引了無數豔羨目光的男人頓住腳步。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無比,堅定得讓寧夏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