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別做夢了,我死也不會同意

謝琛将管家拿來的休書冷冷塞到她手裏,“拿着收拾東西,馬上滾出謝府。”

“說了,我——不——同——意!”

強忍着喉嚨上湧的腥甜,她甩開謝琛,瘋似地将手裏的休書撕了個粉碎,“你做夢!我不同意這封休書就無效!”

謝琛是她愛慕了十年的男人啊,怎麽能這麽對她?

心痛的不可抑制,陳舊的心疾被觸發。

丁一燕捂着胸口微喘,眼淚在眼眶打轉,“...我願意等你,想清楚再跟我說。”

她願意給他時間,十來年都過來了,只要是謝琛,她等多久都可以。

自從在相國寺的月桂樹下見到這個風華絕代的少年,她就注定了輸盡心血。

十年前及笄那日,登門求親的人猶如過江之鲫。其中,甚至有當今聖上的兩個皇子。

她絲毫不留餘地拒絕了所有高門子弟,以死相逼,才讓爹爹同意自己下嫁給謝琛——那個當時窮困潦倒的讀書郎。

嫁他七年,兩千多個日夜,陪着他從一無所有到位極人臣,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要以下堂婦的身份,回到丁家。

她是謝家婦。生、死都是謝家的女人。

可如今她的夫君,竟然不要她了。

說不要就不要!

為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女人,他在衆人面前數落她的罪狀,說她犯了七出,讓她滾?

這叫她怎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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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琛你一定是魔障了,我去請護國寺的法師來府中給你驅邪。”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情急地将謝琛的手捂在胸膛,“我們現在就去找法師。護國寺的高僧與我們家認識,他一定會治好你!”

她越想越有可能,要不是中了魔障,謝琛怎麽會一|夜之間,變得她根本就不認識?

“是你有病。”

謝琛不耐煩地将她推開,陰沉着臉讓管家重新準備紙筆,當衆又寫了一封休書。

“去,親自送到丁将軍手中,就跟他說,齊大非偶,本相伺候不起了。”

成婚七年,不是沒吵過架,可謝琛從未對她動過手。

但這次——

丁一燕跌落在地,她欺騙自己的謊言,随着心一起崩碎了。

“謝琛,我說了,我不接受!你寫一千封一萬封我都不認的,我去找我爹,我要去告聖上告禦狀。我要他幫我殺了這個女人...我死也是謝家的鬼!”

癔症似的低語,令人不忍聽。

丁一燕胡亂抹掉臉上的淚,幾次掙紮才重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走去。

管家陳裴忍着去攙扶的沖動,心下唏噓,偷偷看自家相爺。

他知道夫人這樣傷心,相爺也是心疼,可當下沒法子。

那人的眼線在府裏天羅地網布着,巴不得尋到相爺最在意的人下手。

夫人必須得走,越快越好。

絕不能留在府中成為那人掣肘相爺的工具...

謝琛本面色平靜地将曾柔柔攬在懷裏,安撫道:“柔兒,你受驚了。”

直到門口傳來“咚!”的一聲巨響,他心神微顫地朝門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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