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七公主慘敗 (1)
怡月宮的殿門前,黑壓壓的站了一圈人,七公主容心雅秀麗的面容上,攏着黑沉沉的陰霾,瞳眸陰森森的煞氣,視線直落到容臻身側的簡玉珩身上,唇角一勾,便是一抹血腥的冷笑。
簡玉珩,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就休怪本宮心狠手辣,你不娶本宮,就給本宮去死。
容心雅視線從簡玉珩的身上收回來,落到容臻的身上,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豔,太子竟然變得如此風姿卓絕,清華無雙,尤其是舉手投足間的威儀,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七公主容心雅看着這樣風霁雪月太子,心中氣狠難平。
先前自己在寝宮被人打昏了,不出意外,便是太子做了手腳,太子的人把簡玉珩給救走了,要不然簡玉珩未必真敢離開。
容心雅心中把容臻一并給恨上了。
怡月宮的殿門外,戶部侍郎府的葉夫人,早瘋了似的撲了出來,撲到了葉勳的身上,一口一聲我的心肝兒傷心嚎哭起來。
四周不少人竅竊私語起來。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容臻冷眼看着,并沒有吭聲。
她在等,等那些該來的人,這些人平常護着容心雅,今日她倒要看看,他們還怎麽護着容心雅。
容臻正想着,身後響起急切的腳步聲,人未到,太監的唱諾聲卻先響起來。
“皇上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皇後娘娘駕到。”
“德妃娘娘駕到。”
所有該來的人都來了,怡月宮的殿門前,容臻領着幾個皇室的子弟走上前,率一衆朝臣,以及各家的诰命婦和小姐,齊齊的跪了下來:“兒臣見過父皇,皇奶奶,母後。”
“臣等見過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皇上身着一襲明黃的龍袍,清瘦的面容上,攏着疲倦之意,一雙眼睛有些無神,被兩名太監攙扶着走了過來,他身後緊随的是太後和德妃,另外一邊跟着的人卻是皇後蔣靜姝。
皇帝掃了四周黑壓壓朝臣,最後眸光落到了太子容臻的身上,瞳眸深邃幽暗,唇角勾出笑意,緊走兩步上前扶起容臻。
“臻兒起來吧。”
“兒臣謝過父皇。”
容臻不卑不亢的施禮,皇帝滿意的點頭,打量了容臻兩眼後,望向大殿廣場上的一衆朝臣,聲音不似之前的慈愛,冰冷陰沉:“起來吧。”
衆朝臣領着內眷謝恩後起身,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麽話。
皇帝領着人走到最前面,總算看到了戶部侍郎府的公子葉勳臉色泛着白躺在地上,戶部侍郎夫人眼含熱淚,極力的忍住悲傷,一看到皇帝走過來,葉夫人撲通撲通的磕頭:“皇上,求皇上替臣婦做主,皇上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誰殺了臣婦的兒子啊,郎郎乾坤之下,竟然有人公然在宮中行兇,望皇上明查。”
皇帝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他身側的太後娘娘臉色也不好看,今晚乃是除夕宮宴,辭舊迎新的大日子,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宮中公然行兇,這根本是挑釁皇權,他們豈能容忍這樣的賊子。
皇上還沒有說話,太後已忍不住的望向七公主容心雅。
“福星,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葉公子會好好的死在你的怡月宮呢?”
容心雅臉上一掃之前的嗜血狠戾,眼裏布着淚花,撲通一聲跪下,哽咽着開口:“求皇奶奶為福星做主,這事是福星不好,福星對不起葉公子。”
容心雅如此一說,太後臉色暗了,皇帝的臉色也暗了,四周的朝臣一下子小聲的嘀咕起來,難道葉公子是七公主害死的。
衆人正心中猜測,容心雅的話又響起來:“福星不該喜歡上禦醫院的簡禦醫,更不該纏着簡禦醫,因為福星纏着簡禦醫,所以簡禦醫厭煩了,便想擺脫福星,才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
七公主容心雅傷心的哭着,似乎十分的後悔自己曾做過的事情。
四周的人卻因為七公主的話,個個稀籲了起來,所有的眸光都望向了禦醫院的禦醫簡玉珩。
簡玉珩挺直背,坦然的面對着四周的視線,一聲不吭,不過一雙落到容心雅身上的瞳眸卻閃過鄙視,不屑,這女人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他之所以敗給她,就是因為他太正直,而她太陰險狠毒了,他本以為給她和葉勳二人下藥,會讓他們兩個人成其好事,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七公主不嫁給葉勳根本不行。
那他以後就少了麻煩了。
只是他沒想到七公主的身邊竟然有很厲害的手下,發現了他下在七公主茶杯裏的媚藥,阻止了七公主。
不但如此,葉勳還被七公主給打死了,現在這女人卻把葉勳的死栽髒到他的頭上。
真正是可恨。
怡月宮的殿門外,皇帝陰沉的眸光望向簡玉珩,最後又落到容心雅的身上。
“這事和簡禦醫有什麽關系?”
皇帝問話,七公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戶部侍郎府的葉夫人卻尖叫了起來:“難道是簡禦醫殺了我的兒子,他是兇手。”
四周嗡的一聲響,議論聲更大,不過其中很多人難以置信。
若說別人殺人,他們相信,這禦醫院的簡禦醫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人的人。
容心雅抽泣聲響起:“今晚福星身子不舒服,命太監宣了簡禦醫過來,福星沒想到,簡禦醫竟然把葉公子給帶了過來,他不但帶了葉公子過來,還給葉公子下了媚藥,然後自己偷偷的溜了,等他走了,葉公子忽地狂性大發,竟然意圖染指福星,福星趕緊的躲避,不想葉公子大喊大叫,最後倒地而亡了,福星害怕死了,所以命人宣了禦醫,替葉公子檢查了一下,結果禦醫說,葉公子中媚藥太多,所以暴斃而亡。”
容心雅話完,怡月宮的殿門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簡禦醫,竟然真的是簡禦醫,他為了擺脫七公主,不惜給葉勳下藥,其目的就是為了讓葉勳毀掉七公主的清白,到時候七公主不想嫁都不行,沒想到他給葉勳下藥太多,令他一命呼嗚。
怡月宮大殿門前,衆人沉默,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葉勳的母親葉夫人,葉夫人尖叫着撲向簡玉珩。
“簡玉珩,你竟然膽敢對我兒子使這樣鄙卑的手段,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家夥。”
葉夫人撲到簡玉珩的身邊,伸手對着他又抓又撓的。
簡玉珩動也不動的任憑葉夫人抓撓他,雖然葉勳不是他害死的,而且他還問過他想不想娶七公主,他說想娶的,所以他才會悄悄的給他下點藥,他怕他面對七公主的時候,不敢動手,沒想到最後竟然害了他一條命,雖然人不是他殺的,卻也是他間接害死的。
所以葉夫人對他又抓又撓又打的,簡玉珩一動也不動的,。
四周衆人回過神來,皇帝臉色布滿了陰霾,瞳眸嗜沉肅殺。
“簡玉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意圖毀掉七公主的清白,七公主可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你不但企圖毀她清白,還害死了人命。”
簡玉珩坦然的開口:“回皇上的話,臣沒有害死葉勳,臣只一一。”
簡玉珩正想說,臣只給他下了一點媚藥,不會致人于死地。
不想暗處伸出一只細滑柔潤的手來,輕輕的扯了扯他的手,然後在他的掌心寫字,不要亂說話。
簡玉珩有些怔神,殿下的手與尋常男子的手真不一樣。
一側容臻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只手依舊在他的手心裏寫字,不要說下媚藥的事。
簡玉珩只得改了口:“臣今晚帶了葉公子前往七公主的宮中,不過臣替七公主治完病後,便和葉公子離開了,至于葉勳為何死在公主的宮中,禀皇上,臣不知道,求皇上明查這件事。”
簡玉珩話一落,七公主容心雅的眼裏摒射着幽冷的暗芒,飛快的開口:“簡禦醫,我知道是我纏着你,你厭煩了,所以為了擺脫我,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想卻害死了葉公子,以後我再不纏着你了。”
七公主的話無疑是坐實了蔣玉珩的罪了,戶部侍郎府的葉大人和葉夫人兩個人朝着皇帝大叫:“求皇上替我兒做主,我兒死得冤啊。”
容臻緩緩勾唇,冷笑望着眼面前的一切,她倒想看看容心雅接下來如何演。
容臻身後的妙音,看到害死自己家的仇人便在眼前,恨不得撲上去撕咬了這人,一雙瞳眸好似淬了血般的狠戾。
容臻自然也感受到了,飛快的掉首望向身後的妙音,警告似的瞪她一眼,妙音立刻醒神,她這樣的神情很容易被人發現,自己死倒不怕,若是連累了太子殿下,誰來替她江家洗刷清白。
妙音終于壓捺下心中的狠意,面色如常,容臻放下心來,掉頭望向前方。
皇帝容啓瞳眸淩厲陰沉,望向七公主容心雅。
“容心雅,你說簡禦醫害死了葉勳,至葉勳暴斃而亡,你有什麽證據,單憑禦醫院一名禦醫的證明,可證明不了什麽。”
“回父皇,兒臣有人證物證。”
容心雅話落,飛快的望向殿門前站着的幾個人,有怡月宮的太監,還有禦醫,另外還有別宮的太監和宮女,這些人皆小心的垂首望着地面。
不過七公主容心雅的話一落,這些人便整齊有序的走出來回話。
“禀皇上,先前奴才看到簡禦醫帶了一個公子模樣的人一路往怡月宮而去,奴才多看了兩眼,正是這死了的葉公子。”
“簡公子後來慌慌張張的出來,奴婢看到他只有一個人,并沒有別的人。”
“下官先前在禦醫院看到簡禦醫配藥,下官偷偷的聞了聞,正是媚藥,這是先前簡禦醫留下的包藥的藥紙,一聞便知。”
怡月宮的常喜大總管飛快的出列:“皇上,這是先前簡禦醫離開後,落在大殿內包藥的藥紙,另外這是葉公子和七公主的茶杯,裏面皆可以查出來有媚藥的成份。”
一時間,所有的指證都對準了簡玉珩。
皇上臉色陰沉,緩緩的掉首望向簡玉珩。
“簡玉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真的跑到怡月宮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刑部尚書何在,立刻把簡玉珩收押進刑部的大牢。”
皇上話一落,刑部畢大人出列應聲:“是,皇上。”
簡玉珩的臉色一片慘白,七公主容心雅唇角露出得意的笑,森冷的望着簡玉珩,不是不想娶她嗎?現在便進刑部大牢去待着吧。
怡月宮門前,一片稀籲之聲,說什麽的都有,刑部的兵将飛快的上來,要押簡玉珩入大牢。
容臻緩緩的出列,一舉手阻住了刑部兵将的動作。
四周本來正說得熱鬧的人,全都停下來,望着太子殿下,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做什麽。
“禀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容臻一開口,七公主容心雅眼裏射出兇狠的光芒,先前簡玉珩之所以被帶走,完全是容臻派人給帶走的,這個賤男人,竟然這樣幹,她不會放過他的,七公主狠狠的發着誓。
皇帝聽到容臻的話,臉上神色溫和得多。
“臻兒,有什麽話要說。”
皇帝一開口,他身側的蔣皇後眼睛下意識的眯了起來,唇角微微勾出嘲弄的笑意。
容臻沉穩的禀道:“回皇上的話,簡禦醫殺人這件案子上,雖然人證物證俱全,但是這些人都是七公主找出來的,大家應該知道,七公主和簡禦醫之間有私人糾紛,若是有心,找這些人證物證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容臻話落,太後和德妃二人眉蹙了起來,尤其是太後,十分不滿的望着容臻。
簡玉珩只是一個禦醫,哪有幫一個外人,這樣說自個姐姐的。
這太子雖然變俊了變聰明了,但要她說,也沒有聰明到什麽地方,太後惱火的想着。
七公主容心雅卻尖叫起來:“容臻,你是什麽意思,你這是說本宮栽髒陷害簡禦醫嗎?如若不是簡禦醫殺的葉公子,難道是本宮殺的不成?”
怡月宮門外,衆人看着這大逆轉的話面,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過聰明的人仔細的推敲推敲,七公主所提到的人證物證确實很容易辦到。
容臻還沒有說話,另外一道聲音懶散的響起。
“七公主何必着急,太子殿下不是在調查嗎?總會查明白的。”
容臻一聽這話,眉心跳了跳,這貨是幫她嗎?呵呵,倒真是讓人意外。
人群中不少人望向了說話的人,榮親王府的榮親王容凜,榮親王爺和太子殿下這麽要好了,竟然幫助太子殿下說話。
朝臣中有人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如若榮親王府站在太子這一邊,太子說不定真能成為大歷的皇帝。
容凜說完,看到容臻的眸光望過去,微笑點頭,容臻直接一記冷眼丢給他,以為她稀憾他的出聲嗎?
“父皇,兒臣想說,人證物證可以假造,但是有一件事卻作不了假的。”
四周寂靜無聲,個個望着清華卓絕的太子殿下,等着看太子殿下決斷這件事。
皇帝容啓瞳眸微微的眯起,望向容臻溫和的開口:“什麽事?”
“葉公子的屍體,葉公子是怎麽死的,只要驗屍便可,一驗便知,七公主說葉公子中了媚藥太深,所以暴斃而亡,中媚藥太深的人,血管處于興奮的狀态,血液之中的含藥量很高,葉公子現在死亡時間不長,還沒有完全形成屍僵,可以把葉公子身上的血液提取出來進行藥檢,查看其媚藥的成份究竟有多高。”
“第二,如若中媚藥暴斃而亡,那麽心髒也是異于常人的,只要取心髒,觀其形态,與常人是否一樣。第三樣,若不是中媚藥而亡的,而是其他的致死原因,必然在身上留下痕跡,也許這傷痕被人掩蓋了,但本宮相信,驗屍的人定然知道如何使這傷痕恢複原樣。”
容臻話落,四周瞬間死一般的寂靜,個個盯着太子容臻,太子殿下真的與從前不一樣了,不但長得清華卓絕,還如此的睿智不凡,聰慧絕頂,這樣的人是東宮太子,乃是大歷之福啊。
皇帝容啓瞳眸湧動暗潮,冷沉的聲音響起:“來人,宣刑部忤作。”
容臻卻搶在刑部尚書開口前說話:“父皇,兒臣建議這驗屍之事讓簡禦醫參與其中。”
容臻話一落,七公主容心雅尖叫起來,此時的容心雅不複之前的溫婉可人,臉色有些白,眼神有些慌亂。
“憑什麽讓他參與,這事是刑部忤作的事情。”
容臻皮笑肉不笑的望向七公主容心雅:“七姐擔心什麽,簡禦醫只不過是禦醫,他又不參與驗屍,他只是看着罷了。”
容心雅還想說什麽,皇帝已經不耐煩了,今晚好好的一個除夕宮宴,竟然生出這樣不好的事情來,實在是讓人窩火。
“立刻傳刑部忤作過來。”
刑部尚書畢武,派人快馬加鞭的出宮去接人。
這邊,怡月宮門前,太後看皇上的神色有些不好,立刻關心的開口:“皇兒,要不你先回宮休息,這裏交給刑部畢大人來處理怎麽樣?”
太後的話,使得四周不少人瞄太子容臻。
看來太後娘娘不喜歡太子殿下,所以才會讓皇上把這事交給刑部尚書。
皇上勞累,這事完全可以交給太子殿下來處理。
容臻唇角勾出冷笑,望向雍擁華貴的太後,這老女人不喜歡她,她也未必有多喜歡她。
她不是喜歡七公主嗎?但願經過今晚之後,她還能喜歡七公主。
容臻想着,望向皇帝容啓,這個男人面對她的時候,分外的溫和寬容,按照道理,皇上應該是喜歡她的,也許這滿朝的文武百官都這樣認為。
皇上很疼愛她,可是容臻沒忘了先前蔣皇後曾說過的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皇帝。
難道說這皇帝其實別有圖謀。
容臻想着,眼睛忽地瞄到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正是十一郎,這家夥搖頭晃腦的出來,對着葉勳的屍體一陣指劃,似乎在說什麽似的。
四周的人群,有人發現了十一郎的動靜,稀奇的驚叫起來。
“這是哪裏跑出來的小動物?”
“好可愛,是什麽啊。”
此次彼落的說話聲響起,人群一側的榮親王容凜,微微的眯眼望向十一郎,然後望了容臻一眼,看來某人又想做什麽了。
榮親王爺容凜懶散的開口:“這不是太子殿下的小猴子嗎?這家夥一慣極有靈性,看來這是發現什麽了。”
一聽榮親王爺的話,衆人才知道這是一小猴子,長得真是與尋常猴子不一樣啊。
可是這小猴子指手劃腳的是什麽意思啊,看上去似乎真知道些什麽似的。
皇上容啓沒有開口,皇後蔣靜姝倒是出聲了:“皇上,這小猴子似乎看見過什麽,不防問問臻兒。”
容啓眯眼望了一眼那小猴子,慢慢的收回視線,望向了容臻,臉上滿是笑容。
“臻兒,這只小猴子說什麽。”
容臻淺笑望向十一郎,溫聲開口:“十一郎,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她一問,十一郎立刻乖覺的點頭,身為一只聽話的猴,主子一定不會賣它的,為了它未來的前途,它一定要讓主子覺得它很乖很萌,絕不想賣它。
“那你是看到什麽了,做一遍讓我們大家看看。”
容臻笑容滿面的說道,十一郎一得到容臻的指令,瘦小的身子立刻竄到葉勳的面前,擡起一只猴爪子對着葉勳的屍體一拳,然後又是一番拳打腳踢的。
四周的人但凡有眼的,都看得出來,這小猴子表示的意思,葉勳是被人打死的。
容心雅臉上有汗滑落下來,她沒想到半空竟然出現了這麽一個小猴子,還是容臻的寵物,容臻,這個該死的東西,她真想殺了他。
十一郎已經表演完了,容臻抱拳沉穩的禀報皇上。
“回父皇的話,十一郎說葉勳是被人打死的。”
皇帝臉色別提多陰沉森冷了,陰骜無比的開口:“問它,是誰打死葉勳的。”
此時皇帝十分的火大,臉色十分的不好看,陰骜無比的瞪着容心雅,若葉勳不是中媚藥而死的,那麽定然就是被七公主的人打死的,這個該死的混帳,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實在是太可恨了。
容臻望向十一郎:“是誰打死葉公子的。”
十一郎立刻歡快無比的直撲向一邊臉色慘白無比的怡月宮常喜大總管。
四周嘩的一聲,議論聲響個不停,常喜大總管撲通一聲跪下。、
“皇上,奴才沒有打葉公子啊。”
太後和德妃的臉色不好看了,望向容心雅。
容心雅尖叫起來:“父皇饒命,兒臣沒有讓人打葉公子,這猴子乃是太子殿下的寵物,它自然是聽從太子殿下話的。”
容心雅話落,容臻緩緩接口:“七姐,你的意思是本宮聯合外人來栽髒陷害七姐嗎?本宮和七姐有什麽仇,要栽髒陷害你?”
容臻話落,蔣皇後火大了,怒瞪向七公主,然後瞪向德妃。
“德妃,你就是這樣教導七公主的嗎?她的惡跡相信不要本宮說,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知道,現在倒好,竟然連太子也攀咬上了,幸好你身邊沒有兒子,否則本宮不得不想七公主這樣做是不是別有野心。”
“不過德妃雖然沒有兒子,不代表德妃沒有圖謀,說,你們娘倆這是動什麽心思呢?”
皇後話一落,德妃臉色微白,她在宮中待了多少年,心知肚明,別看蔣皇後不争不搶不奪,可是卻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若是她計較起來,這後宮誰也落不了好。
德妃望向自個的女兒,狠瞪了容心雅一眼,都是這個孽女惹出來的事。
“臣妾惶恐,臣妾教導不嚴,請皇後娘娘降罪。”
皇後的話使得太後不高興,這德妃可是太後的侄女。
太後望向蔣皇後:“皇後,好好的一個案子,怎麽扯出這麽多事情。”
皇後望向太後,這女人一向看她不順眼,她也看她不順眼,只不過往常懶得計較罷了,但誰若是招惹她的臻兒,她絕不會輕饒的。
皇後臉色幽暗,涼薄開口:“母後的意思是本宮糊攪蠻纏,太子無事生非嗎?”
蔣皇後的話,阻得太後臉色發白,正想說話,不過蔣皇後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太子乃是大歷未來的儲君,做事不偏不頗,講究公正,這是一國儲君最好的典範,本宮身為他的母後很是欣慰,可是太子的這份公正嚴明,怎麽就讓七公主給攀咬上了,身為太子的母後,難道本宮坐視不理嗎?”
蔣皇後的一通話,氣得太後臉色發白,呼吸急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德妃看太後氣得說不出話來,生怕太後氣出病來,太後在,她們還有倚仗,若是太後氣死了,她們更不是蔣皇後的對手了。
“臣妾身為七公主的母妃,教導不嚴,請皇後娘娘責罰。”
蔣皇後瞄了一眼德妃,又望向了一側一直沒吭聲的皇上容啓,容啓眯眼,一雙淩厲深暗的瞳眸中攏着暗沉無邊的陰霾,蔣皇後一點也不怕他,坦然與他對視。
帝後不吭聲,誰也不敢說話。
容臻望着蔣皇後,看她護贖子似的護着自己,心終是暖了一下。
前世母親死得早,一直是她對自己的妹妹付出,從來沒有人對她付出,這溫暖的感覺,她都快忘了。
蔣皇後護她,她自然也不想讓蔣皇後吃虧,所以緩緩開口:“父皇,既然七公主說十一郎是本宮的寵物,生怕本宮有害她之心,那麽十一郎所指認的暫時作不得數,但是現在大家都看到了,十一郎所表示的意思,葉勳是被人打死的,待會兒刑部的忤作來了,經過驗屍,就會知道十一郎指證的是不是真的,如若忤作經過驗屍,真的有傷痕,那麽這打死人一事,可就人證物證俱全了,容不得狡辯了,當然,本宮也不希望有傷痕。”
容臻假惺惺的開口,她讓十一郎出來,并沒有打算所有人相信十一郎,可有了十一郎這麽一指證,待會兒忤作驗出傷來,這可就是人證物證俱全的事了,容不得容心雅抵賴了。
容心雅的臉色白了,整個人慌張了,只不過強作鎮定罷了。
此時的她完全顧不得去憎恨容臻了。
皇帝容啓臉色陰沉的望着容心雅,一聲不吭,他自然看出今晚殺葉勳的事情是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搞出來的。
怡月宮外圍,有人急奔過來,正是刑部的忤作,一沖進來便對着皇帝行禮。
“下官見過皇上。”
“立刻去驗一下屍,看看這葉公子身上是否中了很多的媚藥,另外看她身上有沒有傷痕。”
容臻則望向簡玉珩,簡玉珩立刻領會他的意思,跟着忤作自到前面去驗屍。
前面有人拉起了圍屏,遮擋住了葉勳的屍體。
葉夫人想到兒子被人殺了,還被人破腹驗屍,只哭得死去活來的,戶部侍郎葉大人也不停的抹眼淚。
葉勳可是他們葉家的嫡子啊,沒想到就這麽死了。
怡月宮門前的朝臣以及內眷,看着前方不遠處圍起來的白色屏幕,只覺得害怕,紛紛往後退。
皇帝容啓因着這麽一折騰,整個人虛弱不堪,昏昏欲睡。
太監趕緊的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扶着皇上坐下來。
四周再沒有聲響,只有白色的圍幕之後,不時的響起聲音,在夜色之中,聽得人毛骨悚然的。
很快,屍檢完了,忤作和簡玉珩以及筆錄官走了出來,恭敬的禀報:“回皇上的話,葉公子體內沒有媚藥成份,他的血管是正常的,心髒也是正常的,倒是他的身上,有不少的外傷,之所以顯現不出來,乃是被人用藥水塗了,所以外形上看不出來。”
這忤作話一落,先前幫助七公主作證的禦醫,臉色一下子白了,再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撲通一聲跪下。
“殿下,老臣該死,老臣不該聽從常喜大總管的話,給葉公子的身上動手腳,皇上饒命啊。”
至此,這件案子真相大白,殺葉勳的根本就不是簡玉珩,而是七公主容心雅。
容心雅和常喜大總管二人,臉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不過容心雅雖然嚣張跋扈,卻極聰明,飛撲到常喜大總管的身邊,扔起拳頭便對着常喜大總管一陣捶。
“你說,是不是你瞞着本宮,對葉公子動的手腳,你個奴大欺主的東西。”
常喜有些懵,一邊承受着身上的痛意,一邊聽着耳這七公主警告似的話。
“常喜,這罪只能你兜着了,記着,只有這樣,你才可以保你宮外的全家老小,否則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常喜驚駭的望着七公主,想到七公主背後的德妃,還有太後娘娘,若是自己交出七公主,只怕她背後的太後和德妃也不會放過他們常家的人。
常喜害怕的抖簌身子,絕望的撲地哀嚎起來:“奴才該死,對不起七公主。皇上,一切都是奴才做的,奴才看這葉公子,竟然宵想七公主,所以才會一怒失手打死了葉公子,後來奴才怕被責罰,所以欺瞞了七公主,七公主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她是被奴才給騙了,以為是簡大人動手腳害死了葉公子,卻不知道一切都是老奴做的。”
皇帝臉色陰沉的望着容心雅,最後眸光落到了常喜的身上,狠厲的開口:“常喜,你個狗奴才,竟然膽敢做出這樣欺上瞞下的事情,你個刁奴。”
皇帝一聲令下,衆人知道這件事便這樣蓋棺定論了,這件事的背後策劃成了常喜大總管。
簡玉珩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冷瞪着容心雅。
這事擺明了是七公主的手筆,常喜一個奴才有這麽大的膽子嗎?
簡玉珩正想說話,容臻卻伸手拉了他一下,阻止他開口。
容心雅身為皇帝寵愛的女兒,皇帝恐怕并不想她死,所以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太後陡的冷喝:“畢大人,立刻讓人把這刁奴帶進刑部關押起來,擇日問罪。”
“是,太後娘娘。”
畢大人飛快的一揮手,常喜大總管被人拖拽出去了,他被拖拽出去前,不住的叫喊着:“公主,奴才一片忠心啊,求七公主善待奴才全家。”
戶部侍郎葉大人和葉夫人,心知肚明是七公主下令打死了他的兒子,現在卻只讓一個奴才頂了罪,葉大人和葉夫人傷心極了,尤其是葉夫人,一口一聲我的兒啊,其聲傷心至極。
皇帝蹙眉望着眼面前的一切,最後幽暗的瞳眸盯着七公主容心雅。
“七公主治下不嚴,手下的一個太監竟然膽敢在宮中行兇,即日起閉門思過,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怡月宮半步。”
七公主容心雅身子一軟癱到地上,周身上下的冷汗,她擡眸正好看到簡玉珩和容臻二人,一雙瞳眸恨得滴血,本來她以為可以借着這件事輕松的擊敗簡玉珩,沒想到容臻竟然出來攪局,生生的壞了她的計劃。
她不會放過他們的,絕不會放過。
容心雅咬牙切齒的發着誓,容臻唇角譏諷的笑,難道她以為只這樣就行了嗎?
後面還有好戲等着她呢,容臻的念頭一落,人群之外忽地響起急切的腳步聲,飛快的穿過一堆人,奔了過來。
“太後娘娘,不好了,佛堂供奉的觀音菩薩竟然無端開裂了。”
“什麽?”太後的臉色瞬間一片白,好像心中的信念被擊毀了一般,那佛堂是她最信奉的地方,平常不準人随便的進佛堂,她一直吃齋念佛,為大歷萬裏江山保佑平安,這麽些年,風調雨順,她一直認為是她心誠求佛保佑的結果,沒想到今日菩薩佛身竟然開裂,這是不祥之兆啊。
不但太後,連皇上和在場的各位朝中大臣皆臉色變了,菩薩的佛身開裂了,竟然在年三十這樣的除夕夜,這是大不吉的事情啊。
戶部侍郎葉夫人,一聽到佛堂菩薩佛身開裂,就好像看到一道為兒子報仇的曙光一般,朝着太後哭叫。
“太後,這是不祥之兆啊,我大歷曾受菩薩庇佑,可是這份庇佑若是不好好的珍惜,任意揮霍也會用盡的啊。”
戶部侍郎葉夫人的話,使得太後臉色陰沉,眼神猙獰,她的一雙瞳眸陡的朝着身後不遠處的七公主容心雅射去,這一眼,完全不複以往的疼寵關愛,有的是如刀子一般的煞氣,任何人和她心中的信念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容心雅吓得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縮肩膀,皇奶奶的眼神好吓人。
太後狠命的瞪了容心雅一眼,再不看任何人,擡腳往外走去,身後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不該去看看佛堂供奉的菩薩。
不過太後還沒有離開,剛走出去幾步,人群之外又有人急奔而來,一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直接的哭了起來。
“太後娘娘,不好了,白羽羽化升天了。”
白羽,乃是一只變異的白孔雀,開羅國送過來的貢品,因其罕見的原因,所以太後當成神鳥一般的養着,并給它起名白羽,沒想到現在這只象征着吉祥的神鳥,竟然就這麽死了,太後直接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昏倒了過去。
太後身邊的嬷嬷趕緊上前扶住昏迷過去的太後,緊張的叫起來:“太後娘娘。”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