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太子是公主 (1)
容臻身後不少的官員被這邊的動靜給驚動了,紛紛的圍擾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着。
“這是怎麽了?榮親王爺和秦世子怎麽打起來了。”
“為了什麽事啊?”
榮親王爺容凜倒沒什麽,可是秦王爺和秦王妃看到自個的兒子竟然要和榮親王動手腳,臉色不由得變了,兩個人飛快的奔了出來。
秦王爺臉色不好的訓斥兒子:“灏兒,你在幹什麽,這裏是宮中,不得亂動手。”
“是啊,灏兒,今晚宮裏出了這麽些事情,若是再生事,皇上定然會大怒的,到時候降罪下來,我們可就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秦王妃死命的拽着自個的兒子,一路離開,秦灏雖然不甘心,卻不好掙脫自個母妃的手,只能被秦王妃拽着一路離開了,不過臨離開還不忘朝着身後的容凜比中指,有種改日比。
容凜眸光幽深,唇角是潋滟魅惑的笑意。
容臻一臉遺憾的開口:“真是無趣啊,本來還以為可以看一場熱鬧呢,沒想到就這樣收場了,無趣,無趣。”
說完理也不理身後的容凜,轉身領着簡玉珩一路前往奉天殿而去。
容凜眸光幽幽光芒,盯着前面那優雅清貴的身影,唇角笑意加大,身後的手下恭敬的開口:“爺,走吧,宮宴要開始了。”
事實上經過之前發生的事情,對于接下來的宮宴,很多人根本沒什麽興趣了。
發生了殺人事件,又發生了佛堂佛身開裂的事件,還有那神鳥白羽也羽化升天了,這一切讓所有人都覺得壓仰和不安,似乎大歷真的會有災禍降臨似的,再加上好好的一個宮宴,皇上沒來,太後沒來,這還有什麽意思。
此時很多朝臣的心中都認為七公主容心雅就是個災星,雖然從前是福星,可這福星若是不惜福,不知道多做善事為自個積善德,這福氣也會用盡的。
人的心中只要有一點的認定,慢慢的就會無限的放大,很多人想到七公主一連克死了兩個驸馬,在宮裏又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現在連葉大人的兒子也殺了,這女人現在徹底就是個禍星,所以他們誰家都不能娶這個女人。
奉天殿。
宮宴在最初的壓抑過後,很快熱鬧起來,因為今晚的宮宴上,有皇後娘娘,還有太子殿下,另外還有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這樣風華無雙的男人,不少人家都動起把女兒嫁給太子的心思,不能嫁給太子,嫁給榮親王爺或者秦王府的秦王世子也好啊,這三個哪一個都是大歷的人中龍鳳。
殿內,那些小姐,臉紅心跳,眼裏泛着春光,嬌羞不已的望着自己相中的男人,越看越陶醉,一時間整個宮宴春花爛漫起來。
除了诰命婦和小姐們動心思,各家的大臣也都動起了心思,不時的起身給皇後娘娘和容臻敬酒,一時間,滿殿歡愉,倒似忘了之前發生的不快。
容臻懶洋洋的應付着,一雙幽亮的眼眸盯着上首,大歷的後宮妃嫔不算多,除了自個的母後外,還有淑妃,賢妃,德妃,另外還有一個楚昭儀,其她嫔妃等級不高的,除夕宮宴這樣的大事情,她們是沒資格出席的。
除了這些嫔妃外,下首的位置上端坐着大歷的皇室子女,除去七公主容心雅外,殿內還有三皇子容玄,四公主容心婧,五皇子容奕,六公主早年夭折了,然後是八皇子容奇,十公主容心婷,十一皇子容離,十二公主容心菱。
四公主容心婧已經出嫁了,嫁給骁騎将軍秋家的嫡子為妻。
驸馬秋明城眼下是翰林院內的侍讀,一個閑職人員,身為秋家之子,又是驸馬,秋明城注定了一輩子就這麽窩窩囊囊的過下去了。
秋明城和三皇子容玄走得比較近,秋家大概是有意上三皇子這條船的。
容臻輕笑,正好看到有人來敬酒,便收回眸光和來敬酒的人喝了一杯。
她剛喝完酒,十一皇子容離歡快無比的聲音響起來:“哥哥,這個小猴子是你的嗎?”
容離從蔣皇後那邊溜過來,一臉驚喜的指着容臻身側的十一郎,十一郎本來正在偷喝酒,一聽容離的話,不由得抗議,什麽小猴子,爺叫十一郎。
可惜容離根本聽不懂它的話,依舊說得高興。
“哥哥,我聽太監說了,這只小猴子可會表演了,你讓他給我表演一個吧。”
容離的話,使得十一郎火大了,噌的站起來,指着容離。
爺說了,爺不叫小猴子,爺叫十一郎。
容離沒被它的動作吓到,倒是越發的高興了,撲過來便摟十一郎,叭叽叭叽親得十一郎一臉的口水。
“哥哥,這只小猴子太可愛了,把它借給我玩兩天吧,哥哥。”
十一郎被一臉口水惡心到了,嗚嗚的抗議,人家不叫小猴子,人家叫十一郎,主子,你快和他說,人家叫十一郎,還有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好惡心啊。
容臻看着這兩貨,忍不住笑起來。
“離兒,它叫十一郎,若是你喜歡的話,讓它陪你兩天。”
不要。
“好。”
容離欣喜的大叫,十一郎臉色立刻苦了,為什麽做一只猴如此苦命,它伸手抓起桌上的酒杯,咱一醉解千愁吧。
容臻直接無語的伸手敲他的猴腦袋,還一醉解千愁,愁你個大頭鬼。
容離得了十一郎,抱着它就不放手,挨着容臻坐了。
“哥哥,聽說七姐殺人,她為什麽殺人啊?”
容離滿臉不解,容臻臉色立馬暗了,心裏怒罵,這是哪個混帳奴才和容離說的,看來他身邊的人要清查啊,回頭她和母後說一聲。
容臻正想借機教導容離一番,不想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看到面前一大團的陰影籠罩下來,容臻擡首望去,只見一身紫袍,狂放不羁的秦小爺手端酒杯走了過來,看到容臻望他,秦小爺立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滿臉誠懇笑意的望着容臻。
“殿下,我們兩個人是不打不相識啊,幹一杯如何,這一杯酒就當本世子給殿下賠罪了。”
容臻蹙眉,動也沒動,忽地擡手招了招,示意秦灏湊過來,她靠近秦灏的耳邊,懶懶的說道:“秦灏,一杯酒就想化幹戈為玉帛,你以為有這便宜的事情嗎?你在寶芝林裏讓本宮學狗叫,還乘機踩了本宮一腳,你以為本宮忘了吧,你給本宮記着,這帳本宮早晚會和你算的。”
她一言落,退了開去,秦灏卻有些怔神,倒不是因為容臻的話,而是因為容臻靠近他耳邊時,那若有似無的清雅氣息,令得他臉頰陣陣發熱,潛意識裏想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秦灏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給驚吓住了,身子陡的往後退讓開來,一臉驚駭的望着俊雅卓絕,翩翩風華的容臻,難道他,他是那個。
這麽多年來不屑女子也是因為這個嗎?
秦灏被自己大腦中的思想給驚吓住了,好半天沒有吭聲。
容臻卻以為他的臉面下不去,只冷哼一聲。
“秦王世子,若想化幹戈為玉帛也行,你就把在寶芝林裏對本宮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另外讓本宮也踩下你的手。”
容臻話落,秦灏嘴角抽了抽,眸光幽暗至極,這怎麽可能?讓他在寶芝林裏學狗叫,還讓他踩一下,他可丢不起這個臉。
秦灏不滿的望向容臻,冷哼一聲,端着酒杯便走。
哼,他不要他的示好,他不示好就行。
容臻則懶得理會他,掉首望向身側的容離,乘機教導起容離來,不要跟七公主一樣草菅人命,拿人命不當回事。
宮宴很快便結束了,皇後娘娘下令,所有人出宮。
殿內,衆人魚貫而出,一路出宮去了,容臻并沒有急着離開,和容離說着話,不緊不慢的起身,蔣皇後從大殿上首走下來,一直走到容臻的身邊,眸含慈愛的望着容臻。
“臻兒,你小心點。”
今晚臻兒鋒芒畢露,那些有野心的家夥,只怕會對她出手,所以她擔心她。
“母後別擔心,兒臣會小心的。”
容臻的話不複以往的冷漠,隐有親近之意,蔣皇後不由得心中激動,伸出手拉着容臻:“臻兒,母後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容臻看着因為自己一句話便激動的蔣皇後,相信這女人是真的愛自己這個女兒的,也許當年讓她當上太子是真的有隐情的,而且有一個人疼愛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而不是一味的付出。
“母後,離兒也很高興。”
十一皇子容離感受到自個母後的高興,也很高興的來一句。
容臻忍不住笑起來,蔣皇後和容離那份愛她的心,似乎慢慢的融進了她的心裏。
蔣皇後伸手點了容離的腦袋一下:“你這個搗蛋的家夥,到哪都有你的事。”
容離呵呵笑,他很久沒看到母後如此高興了,真開心啊。
蔣皇後點完了容離的腦袋,擡首望向容臻:“臻兒,明天你有空去蔣國公府看看你外祖父吧,他病了。”
“病了?”容臻對于蔣國公府的這位蔣老國公沒什麽印像,因為前身并不太親近蔣國公府的人,與他們交往并不多,所以記憶也是有限的。
蔣皇後嘆口氣:“你外祖父心中郁結太大,一直積悶在心中,所以病了,你去看看他,把你心中所想的告訴他,說不定他心中能舒解開來。”
蔣皇後說到最後,伸手握着容臻的手:“臻兒,別怪你外祖父,他什麽都不知道。”
容臻挑眉,本想問問蔣皇後當年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可是看看四周經過的人,還是不要再問了,逐點頭:“好,母後,兒臣明天去蔣國公府探望外祖父。”
“嗯,那你出宮去吧,小心點。”
“是,母後,”容臻領命往外走去,身後的鄭大太監以及妙音和元寶等人一起往外走去,落在最後面的十一郎,可憐巴巴的望着容臻,主子,人家也想走啊,可惜容離不放它,緊拽着它的大尾巴,興奮的說着。
“小猴兒,走,陪我睡覺去。”
“待會兒洗澡我們一起打水仗。”
“對了,你記着給我表演一下先前的表演,我好想看啊。”
容離說得歡快,十一郎的臉色越來越苦,朝着走遠了主子尖叫,救命哪,主子。
可惜沒人理會他。
容臻領着鄭大太監等人一路回太子府,路上倒是安全無虞,并沒有刺殺什麽的。
馬車裏,容臻望向妙音:“今晚你跟着鄭大太監,可是把宮中各處給記熟了。”
妙音恭敬的垂首回話:“回殿下的話,雖然沒有十分的熟悉,但大部分還是記住了。”
容臻點頭又問她:“今晚你從那些诰命婦的身上都看到些什麽了?”
“回殿下的話,奴婢看到有不少朝臣支持三皇子,其中骁騎将軍府秋家和三皇子就是一起的,八皇子和三皇子是一派的,另奴婢觀察到,敬王妃和康王妃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互別苗頭。”
“喔,敬王妃和康王妃互別苗頭。”
容臻挑了一下眉,倒來了些興趣,眼下大歷朝臣幾乎一面倒的支持着三皇子容玄,按照道理五皇子容奕也應該支持容玄才是,現在敬王妃卻和康王妃互別苗頭,這說明什麽,說明五皇子敬王很可能也有争太子之位的想法,只是争不過敬王容玄,所以心中惱恨容玄,所以這兩個王妃才互相不對付。
容臻笑起來,有意思啊,這倒可以善加利用。
“嗯,不錯,以後不用你侍候本宮,你主要的任務是盯着這些朝中的诰命婦,以及各家的小姐,聽到什麽風吹草動的事情,立刻禀報給本宮,元寶留在本宮的身邊侍候着吧。”
元寶粗心,不會發現她這個東宮太子是假的,而妙音聰慧,正好用來做這件事。
元寶和妙音二人立刻齊齊應聲:“奴婢遵旨。”
一衆人一路回太子府,一夜無話。
第二日,容臻起床收拾一番,想起昨天答應母後的事情,前往蔣國公府去看望她的外祖父蔣老國公,正好她也要和蔣老國公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廢她這個太子,推十一皇子容離上位。
大街上人流如潮,車輛川流不息。
今日是大年初一,各家各戶忙着走親訪友,另外朝中的大臣難得的有三天休沐的假期,朝臣之間也多有拜訪,所以從一大早開始,街道上便熱鬧了起來。
即便天氣寒冷,也絲毫不影響拜客訪友的興致。
大街上雖然車輛很多,但是太子府的車駕所到之處,別府的車輛還是自動避讓的。
昨天太子殿下在宮宴之上鋒芒畢露,使得很多朝臣對于這太子殿下有些摸不準了,以前那麽懦弱的一個人,現在忽地光芒四射,人俊才智又高,怎麽說都讓人有些摸不着準頭。
不過沒人敢在這時候招容臻倒是真的。
太子府的馬車一路順風順水的直往蔣國公府而去,不過車行了幾條街道,在一道三岔路口的時候,前面一輛車竟然與他們太子府的車駕并排而立,兩家的馬車要想一起過去根本不可能,只能一家退出來。
容臻掀簾往外望,正好看到對面馬車裏的人也掀簾望過來。
寬敞的馬車裏,一道冰湖藍的身影懶散的歪靠在不高的矮幾上,一只白晰修長如玉的手輕輕的端着雕玲珑花的紫砂茶杯,熱氤的霧氣輕撩在他的面容之上,那精致立體的面容顯得有些不真實,透過淡淡的輕霧之氣,看見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好似被水潤澤了一般的瑩亮明豔,看到容臻,他幽幽的笑起來,一笑好似彼岸花開,驚人的勾魂。
容臻冷瞪對面的家夥一眼,心中罵了一句,妖孽。
“原來是榮親王爺,真是好巧啊。”
容凜魅惑暗磁的嗓音徐徐的響起來:“說明本王與殿下有緣啊。”
“有緣嗎?要本宮說,真正是孽緣。”
容臻啪的一聲甩下簾子,沒好氣的命令外面駕車的太監:“搶過去。”
太監一聽,立刻打馬就上。
對面的榮親王府的太監一聽急了,直接的問自家的爺。
“王爺,我們要不要搶?”
他們榮親王府什麽時候吃過癟,就是太子又怎麽樣,眼下他們爺可是各個皇子拉攏的對象,太子不巴結他們的爺,竟然還和他們爺針鋒相對,分明是自找死路。
太監正心中腹诽,馬車裏的主子卻不緊不慢的放下車簾,慢悠悠的說道:“和太子搶什麽,他可是我們大歷的儲君。”
太監差點栽下馬車去,爺這是怎麽了?完全和往常不一樣啊,他何時怕過太子。
太監正想着,馬車裏的榮親王爺容凜冷喝聲響起來:“這是欠收拾嗎?還不走。”
太子府的馬車都過去了,還發什麽呆。
太監不敢再說,主子的心性越來越難以琢磨了,他還是快點走吧。
榮親王府的馬車緊随太子府的馬車,一路往蔣國公府而去。
車行了一段路程,兩輛馬車一先一後的停靠在蔣國公府的府門外。
蔣國公府,大歷有名的簪纓世族,蔣家曾出過一位太傅,兩位貴妃,兩位将軍,一個兵部尚書,便是眼下的蔣家,也是子息衆多,繁榮昌盛的,蔣老國公共育三子兩女,長子蔣正豪,乃皇帝親封的武德将軍,手握二十萬的兵權,現在邊關駐守邊關,二子蔣正炎世襲了老國公的國公爵位,掌禮部尚書之位,三子蔣正昊,雖然是一個商人,卻掌握住了大歷四分之一的經濟命脈,兩個女兒,大女兒嫁給外省的一個巡撫做正妻,小女兒入宮為後,名下還有太子傍身,除了這一脈正支外,蔣家的旁支末節也很多,子息極其的繁榮昌盛。
說他們是大歷的第一簪纓世家絲毫不為過。
宮宴之上,有消息傳出來,蔣老國公卧床生病了,蔣家的人沒有出席。
這消息一出來,今兒一大早蔣家便門庭若市,很多人趕過來探望老國公。
蔣家本來就位高權重,再加上太子與從前不一樣了,若是日後太子登基上位,蔣家可就更位高權重了,所以他們能巴結還是多巴結一些吧。
容臻和容凜二人到,蔣國公府的管家倒是實實在在的驚了一下。
太子殿下可是從來不與蔣國公府的人多摻合的,今兒個竟然過蔣國公府來探望老國公了。
另外榮親王爺竟然也過來了,這是吹的哪陣風啊,把這麽兩位貴客給吹來了。
大管家雖然心有疑惑,不過不敢耽擱,趕緊的命下人去禀報老國公,自己恭敬的把容臻和榮親王容凜親自招待進國公府。
容臻和容凜二人一起往裏走去,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容臻臉色不善的冷聲:“榮親王,本宮可沒聽說你與蔣國公府的交情這麽好,本宮聽聞榮親王爺素來冷心冷情,不喜與朝中的大臣打交道。”
容凜優雅的輕攏拖地的冰湖藍軟袍,垂瀉的寬大錦袖上,銀絲海棠熾烈的怒放着,妖治奪目,他華美精致的面容上滿是如水般慵懶的笑意,妖魅的溫聲軟語。
“那不是從前嗎?現在本王與殿下成了知已,簡老國公病了,本王自然要來看望老國公。”
容臻扯了扯嘴角,一臉的不可思議。
“容凜,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先前你懷疑本宮是假太子,可後來你親自驗證了,确認了本宮是真的太子,現在又搞哪樣?”
容臻壓低聲音,冷冷的問容凜。
容凜深邃幽暗的瞳眸越發的深不可測,唇角笑意潋滟妖治。
“本王就是想不明白,為何殿下的前後反差如此之大,本王就想看看殿下還會不會變成從前的那個殿下。”
他一言落,伸出雪白如玉的手。優雅的輕撩自己的長發,笑望着容臻,一笑,如禍國殃民的妖姬,容臻直接冷瞪他:“你無聊不無聊啊,身為大歷的榮親王爺,難道你沒事做嗎?”
“殿下不知道嗎?本王除了朝政上的事情,再沒有別的樂子了,現在總算找到了殿下這麽一個樂子。”
容凜的這句話倒是發自肺腑之言。
以前他只覺得生活是無聊的,可是現在他不無聊了,太子實在是太有趣了,時不時的變幻一下,還有比殿下更有趣的這麽一個樂子嗎?
容臻的臉立馬黑了,冷哼:“你這是把本宮當成玩具了。”
“不,殿下怎麽是玩具呢,知已,知已啊。”
容凜愉悅的笑起來,容臻陰森森的盯着容凜,心裏盤算着,她要不要找個機會,乘着月黑風高夜,把這家夥做了。
容臻的念頭還沒有落地,前面走着的人忽地轉身,邪魅的說道:“殿下不會想找個月黑風高夜,把本王給做了吧。”
說完再次笑起來,轉身往前走,身後的容臻直接無語的翻白眼,這個妖孽,老天咋不收了他。
一行人跟着蔣國公府的大總管,一路越廳穿閣,往後面蔣老國公的院子走來,路上看到不少的下人,這些下人看到太子容臻和榮親王容凜,皆眼露驚豔之色,然後待到他們走過去,竅竅私語起來。
容臻緊走幾步走近前面的容凜,認真的說道:“容凜,你說,你盯着本宮究竟有什麽目的?你是三皇子的人嗎?”
容臻眯眼,盯着容凜,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的一點神情。
榮親王爺容凜微微愣神,随之眉宇攏上不屑,唇角勾出嘲弄之意。
“殿下是不是想太多了,三皇子,他配本王的追随嗎?”
“既然不是為了三皇子,你一直盯着本宮做什麽?”容臻今日誓要搞清楚這男人想幹什麽,不是為了幫助三皇子,那他的目的呢。
容凜看容臻較勁的樣子,特別的好笑,擡手優雅的輕摸容臻的腦袋:“殿下,你還是別想多了,本來剛聰明點,再把這腦子想壞了,本王還是告訴你吧,本王對皇子之争,一點也不感興趣,本王只是好奇,殿下為什麽前後反差這麽多。”
“就是這樣?”
容臻一臉的不相信,他盯着她就為了這麽簡單的原因。
不。照她說,容凜絕對不是簡單的貨色,他這人高深莫測的分明打着什麽主意。
容凜正想說話,前面忽地響起一道嬉鬧邪痞的聲音:“喲,今兒個刮的什麽風,竟然把這麽兩個貴客給吹進了我蔣國公府。”
容臻和容凜二人同時回頭,便看到前面的青磚道上,走過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穿一襲繡孔雀圖錦袍的國公府世子爺蔣雲鶴,蔣雲鶴身後跟着幾位公子,幾個人個個滿臉驚訝的望着容臻和容凜。
這些人大概沒想到太子會和榮親王爺一起來蔣國公府來探訪蔣老國公。
容臻則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容凜這個混蛋,到現在還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腦袋上,先前他甚至于還摸她的腦袋。
容臻的臉色立馬黑了,一擡手甩掉了容凜的手,自跨前兩步與這家夥保持一段距離。
她擡首望向對面的蔣雲鶴,懶懶的笑道:“我還以為從哪裏蹦出來的花孔雀呢,原來是表哥啊。”
上次穿一身銅錢衣袍,這次穿件花孔雀袍,看來蔣雲鶴是怎麽糟糕怎麽來。
不過容臻心裏隐隐有些清楚,蔣雲鶴為何這樣幹了,也許是蔣國公府的人知道了功高蓋主的禁忌,所以從這一輩開始的晚輩中,都是一些沒什麽出息的人。
蔣家這一輩的年青人裏面,并沒有什麽大出息的人,蔣雲鶴身為蔣國公府年輕的世子爺,真正的纨绔富二代,吃喝嫖不說樣樣精通,也是懂幾樣的,平時最喜歡和京中的公子哥鬥雞摸狗,遛鳥游街的。
這可真是苦了他,雖然容臻和他接觸不多,但多少能看出一些,這位蔣國公府的世子爺,其實是有些真本事的,可惜卻把一身的本事埋沒在這纨绔不化之中,這也許是蔣雲鶴生來的命吧。
容臻似笑非笑的望着蔣雲鶴,蔣雲鶴并沒有因為容臻的話生氣,反而幾大步的走過來,伸手便摟上容臻的肩。
“太子殿下真乃表哥的知已,你是怎麽知道表哥今日想展現的是一只花孔雀的。”
容臻嘴角抽了抽,這貨可敢說,能這樣沒臉沒皮的也是一種本事。
不過這些人怎麽動不動就摟肩啊,容臻臉色有些不善,擡手拍開了蔣雲鶴的手:“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蔣雲鶴呵呵輕笑兩聲,唇角是挪谕的笑:“殿下身份金貴,自然是碰不得摸不得的,表哥懂了,懂了。”
容臻瞪他一眼,你懂個屁,本宮是女的,你懂嗎?恐怕借你一個膽子你也不會想到這個。
蔣國公府的管家恭敬的對着蔣雲鶴行了禮:“世子爺,太子殿下和榮親王爺前來探望老國公,奴才已經命人前去通知老國公了。”
“行了,你自去忙吧,本世子帶殿下和榮親王爺去爺爺的院子吧。”
蔣府的管家立刻告了一聲安,自去前面招待人了。
蔣雲鶴則招呼着容臻和榮親王容凜以及幾位公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蔣老國公的院門外走去。
蔣老國公住得略偏僻一些,他年輕大了,喜歡清靜,所以院子離得前面的正院有些遠。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一路往蔣老國公的院子走去,眼看着就要到蔣老國公的院子了,迎面便有兩個下人奔了過來,一看到蔣雲鶴,趕緊的見禮:“見過世子爺。”
“慌慌張張的幹什麽呢?”
“回世子爺,老國公爺說,說?”
下人擡首望向容臻,一時似乎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蔣雲鶴回首望了容臻一眼,心知肚明爺爺定然是不願意見太子殿下的,因為一直以來太子殿下都不來蔣國公府探望爺爺,似乎爺爺是他的仇人似的,可想而知,爺爺怎麽會見他呢。
“說什麽,只管說。”
“是,世子爺,”那下人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國公讓人把榮親王爺帶進去,至于太子殿下,老國公爺說了,讓殿下回去,殿下身子金貴,老國公爺受不起殿下的探望。”
容臻提了眉,這外祖父怎麽跟個老小孩似的,還耍起脾氣來了。
不過既來了,還是心誠一點吧,倒底是前身做得有點過了,說不定關于她太子的事情,真不關老國公的事情,所以她是冤枉了自己的外祖父,老人家生氣也是應該的。
蔣雲鶴怪笑一聲,望向容臻:“殿下,怎麽辦?爺爺不見你,要不表哥讓人送你回去,這天寒地凍的若是凍傷了,姑姑得心疼死,肯定要責怪我們的。”
容臻聽出蔣雲鶴話裏的譏諷,看來這個表哥并不如表面表現出來的喜歡他啊,也許蔣國公府裏的人都不喜歡她,之所以對她還有着一份客氣,一來因為她是皇後的兒子,二來因為她是太子。
“表哥自招待榮親王進去探望外祖父吧,我在外面略站站,說不定外祖父心情一好,便又命人過來招我進去了,”容臻揮了揮手灑脫的說道,蔣雲鶴微微挑眉,倒有些意外,太子似乎真與從前不一樣了,依他從前的性子,別說登門了,若真的登門,被爺爺這麽一冷落,只怕直接甩袖走了,沒想到現在她不但不生氣,還能忍着。
“好,那随便你了,我帶榮親王爺進去了。”
蔣雲鶴回首對上榮親王爺容凜的時候,臉上滿是熱情客氣:“榮親王爺請。”
“請,”榮親王容凜俊美的面容上攏着溫柔魅惑的笑意,經過容臻身邊的時候,笑得更叫一個春花燦爛,容臻分明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幸災樂禍的光芒,不由得瞪了這貨一眼。
容凜明媚的說道:“殿下,本王去探望老國公了,本王會把殿下的心意一并帶給老國公的,誰叫我們關系這麽好呢。”
他說着慵懶優雅的轉身跟着蔣雲鶴一路進蔣老國公的院子。
院外,蔣雲鶴和容凜一走,幾位公子哥圍了上來,關心的說道:“殿下,這裏太冷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是啊,今天是西北風,刮在人身上,特別的冷,若是凍壞了,很容易就生病了。”
“殿下穿得這麽單薄,若是生病,就麻煩了。”
容臻擡眸掃了一眼眼前的幾位,都是朝中大員的公子,有太後娘家沈家的公子沈延安,有禦史大夫的公子袁清揚,還有刑部尚書府的公子畢武等等,這些人大概都是奉家中父母的意思前來探望蔣老國公的。
容臻抱拳:“沒事,各位自便吧,我在這裏等一會兒,說不定一會兒外祖父便讓我進去了,以往我做的事情讓外祖父傷心了,所以他老人家這是在罰我呢,我還是認罰吧。”
容臻不卑不亢的說道,她不走,身側的幾個人哪裏走,全都陪着她站在院門外。
不過今日天氣确實冷,只站了一會兒,幾個公子便有些吃不消了,不時的跺腳搓手,來回的走動,還是抵擋不了寒風的浸襲,凍得直哆嗦,沈延安趕緊的催促道:“殿下,我們還是找個暖閣待待吧,這樣下去,殿下肯定要凍出病來的。”
容臻确實手腳冰冷,身子有些僵硬,不過她這人脾氣有些倔,她倒要看看蔣老國公有多倔,還知道不知道心疼她,若是真的不心疼她,她以後也沒必要上門了,若是心疼她,說明他只是心裏氣不過,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容臻望向沈延安等人一眼,發現這些家夥個個凍得臉色發白,別她沒病了,這些人全病了,容臻趕緊的望向一邊蔣國公府的下人,招手讓他們過來。
“帶幾位公子去暖閣招呼着,不要凍壞了公子們。”
“是,太子殿下。”
那下人不敢違抗容臻的命令,雖然太子殿下很久沒有登門,但他的身份可作不得假。
“幾位公子請。”
沈延安等人還想說話,不過實在是受不了這份寒氣了,怕再待下去,自己非病了不可,最後幾個人向容臻告了安後,趕緊的跟着蔣國公府的下人往最近一處暖閣走去。
他們一走,容臻身後的元寶和妙音二人臉色便不好看了,她們兩個人心疼自個的主子。
元寶不滿的叫起來:“殿下,我們走吧,這裏凍死人了,殿下要是病了怎麽辦?”
容臻望元寶,這丫頭竟然快哭了,她跟着她時間雖然短,她卻發現,這丫頭是最心疼她的。
“沒事。”
“還說沒事,臉都白了,殿下我們走吧,既然老國公不要殿下看望,我們還留下做什麽。”
容臻搓了搓手,認真的想了這個問題,覺得元寶說的是,再下去她非凍病了不可,為了探望一個人,這麽糟蹋自己沒必要。
她正打算離開,不想身後忽地響起了激動的說話聲:“那不是太子殿下嗎?”
“是啊,真的是太子殿下,”又有欣喜的聲音響起來。
容臻飛快的掉頭望去,便看到不遠處有幾個袅娜娉婷,舉止優雅的女子正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着,不時的指指點點的。
容臻只瞄了一眼,便看到其中有一個是太後娘家忠義候府沈家的小姐,還有一個是永寧候府的小姐,另外還有右相府的小姐,剩下的有些眼生。
這些人看到容臻望過來的眸光,越發的嬌羞起來,個個推着蔣國公府的嫡小姐蔣青岚:“青岚姐姐,你怎麽不說太子殿下今日來蔣國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