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洛桑說。
“你做的不錯。”
時勻說的不是客氣話。
洛桑在這裏的作用是很大的,蟲族的智力大多很低,有酸液蚜蟲分泌的營養液在眼前,它們才不會管什麽公平分配的原則,它們只會讓自己吃飽,甚至族群數量多的,還會抱團排擠其他品種的蟲族。
現在這裏的蟲族的成長情況都差不多,顯然洛桑控制了投喂的方式,确保不會有任何一種蟲族多吃或者少吃。
洛桑腼腆一笑,對着時勻指了指廠房內部。
“我之前給你的驚喜就在裏面了,就是你想知道的那些酒。”
時勻和洛桑走進了廠房,發現幾個巨大的焚化爐被改造了,看起來像是幾個密封的大罐子。
“酸液蚜蟲繁殖很快,卡奇他們送來的垃圾也越來越多,分泌物也越來越多。如果全喂給其他蟲族也沒用,它們要長大固定就要那麽長的時間,吃多了反而還會挑食,對以後的飼養不利,我就把多餘的分泌物儲存起來了。”
“結果沒想到存了一個月的分泌物開始發酵了。”洛桑聳了聳肩。“我聞到酒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這種分泌物在這裏已經受到輻射污染了。”
時勻言下之意是說,這種東西給人類吃有害身體健康。
“嗯,這種發酵後的分泌物本來也太濃稠了,我喝了一小杯,就昏睡了一整天。”洛桑想到那天的事,有點懊惱的摸了摸腦袋。
他的身體大部分還是人類組織,所以比蟲族抵抗這種分泌物酒精的程度要差一點。
“後來卡奇來送貨的船和我抱怨這個星系的酒品質太差,他們想采購好點的酒都不行,路上太難熬了。我就想到這個東西也許可以賺上另一筆錢。”
“我讓他們降落了一次,給了他們一瓶發酵了的分泌物,告訴他們這個酒裏有輻射會有害身體健康,而且濃度特別高,但是味道不錯,讓他們和最普通的酒勾兌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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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說到這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顯然他覺得這件事很有趣。
“第二天他們就給我打電話,問我還有沒有這種東西。說願意出錢買。”
“我也和他們說了這種酒釀造的時候被污染了,他們完全不在意。說他們幹走私的人,不知道哪天就死在宇宙裏了,這種慢性污染根本不在意。”
“後來附近的一個工業星的老板和我尋求合作,他們買我們的原液酒,他們勾兌了賣給其他人。”洛桑從辦公室裏拿了一份財務報表給時勻。
“這個星系的工人本來就幹着重污染的活,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思想,根本不在乎酒的原料不健康,而且那個老板兌的很稀,不可能喝死人。”
時勻看着洛桑興奮的眼神,發現他真的一點不覺得自己這件事幹的有多不對。
看起來蟲族确實已經改變了他的腦子,他潛意識已經不在乎人類的生命了。
☆、097
“以後不要賣了。”時勻嘆了口氣。
“為什麽?”洛桑不可置信的問。“你看報表, 這些酒賺了多少錢, 比收取卡奇他們的垃圾要多多了。你不是缺錢嗎?沒有錢怎麽能對付勒布尼家族。”
“我們這樣做和勒布尼家族有什麽區別?”時勻把報表放到桌上。“雖然那些工人不在意, 我們也不能讓他們慢性自殺,而且這種酒味道這麽好, 成本比其他同種口感的酒要低那麽多, 和你合作的人類也早晚有一天會忍不住誘惑, 把這些酒賣到其他星系裏去的。”
“我們賺錢可以,不能沒有底線。”時勻拍了拍洛桑的肩膀。“你也別急, 我會買一顆正常無污染的星球, 在那裏釀酒就可以了。雖然不如吃垃圾生産的那麽快。”
“好吧, 你說了算。”洛桑皺着眉, 顯然不高興。
時勻知道光說也也沒用,他聯系了上次買紅雲星的中介, 告訴他自己準備在紅雲星再買一顆星球。
這次他的要求就正常多了, 面積小一些,氣候要利于釀酒, 環境不能有污染。
現在他口袋裏又存了不少錢,卡奇多日來處理垃圾的費用累積了兩千萬,而洛桑的個人賬戶裏更是不得了,他賣私釀酒只有短短兩個月就賺了兩千多萬。
等那些蟲族都長大了, 也不用洛桑盯着他們喂蚜蟲的分泌物加強營養。他可以抽身去別的星球幹他的老本行。
他讓洛桑和他一起坐上中介的飛船在星系裏逛了兩圈, 最後洛桑選定了一顆叫做貝爾的小行星。
這顆星球很貧瘠,而且面積有點小,一直空置着, 離時勻的紅雲星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不過洛桑說這裏的氣候很穩定,雖然星球表面有點冷,他讓蟲族挖出一些地洞就合适了。還可以方便隐藏。
時勻看他的表情挺有興趣,看起來是不再想紅雲星那些被污染的原液了,心裏也松了口氣。
交代完了日常的瑣事,時勻又把阿拉賈克納的事情和他說了。讓他注意不要和輝光貨運的人接觸。
洛桑現在是答應了,時勻也知道因為他腦袋裏的蟲族所限,如果阿拉賈克納真的跑這來了,用精神力碾壓,洛桑還是立刻就會叛變。
不過他覺得洛桑雖然潛意識裏不再像人類,只要他還想複仇,就不會那麽輕易的讓神輝的人發現。
這就是他對對方保持禮貌,沒有頤指氣使的緣故。真心歸順的手下總是用的最順手的。
時勻在外面忙着,也沒有注意時間,結果回到首都星卻發現這天正好是新年節。
他到達的時間已經是夜晚了,大部分人都已經回家,營業場所也大部分關了門。總是熱鬧的首都星街道上看起來空無一人。
頗感覺有點無處可去的時勻愣愣的發了一會兒呆。
他曾經還在想這個新年節他可以和時非一起過呢,兩人的關系眼看是越來越好了。沒想到前段時間出了那麽個事,現在兩個人比陌生人的距離還遠些……
時勻也不想再跑到邀請過他的彭特家裏去,他找了一家還營業的酒店,準備早點休息。
沒想到剛開好房間,他的通訊器響了。
竟然是瑞度法……
時勻帶着有點說不出的滋味,接通了。
“你回來了?”瑞度法的聲音很輕松。聽起來心情不錯。
“你又在監視我了。”時勻也沒生氣,還無奈的笑了一聲。“你不是忙的很嗎?怎麽又有空關注我了。”
“就算是我,新年節也要放假吧。何況我的部下也沒心思做事啊。”瑞度法低低的笑了一聲。
“嗯……你不去皇宮裏過節嗎?”時勻拿着房卡,也沒想上樓,反而在大堂裏坐了下來。他下意識覺得瑞度法會找他幹點什麽。
“去過了。我更想在這天能和你在一起,在新年儀式上我還許了願。結果低頭就收到你回首都星的消息了。你說,我們現在見一面,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呢?”
“你是真的瑞度法嗎?”時勻躺在沙發上,輕輕的彈着自己的膝蓋。“這種花言巧語,可不是令人尊敬的瑞度法殿下說的話。”
“你尊敬過我嗎?”瑞度法反問道。
時勻有點語塞。
“好了,我們見面再說吧,你現在出來,我在酒店門口。”瑞度法說。
時勻吃了一驚,他站起身透過酒店大堂的玻璃,發現外面真的有一架華麗的黑色飛行器停在那。
他走下臺階,靠近了那架飛行器。
艙門自動打開,瑞度法在後座上對他招手。
時勻低頭鑽了進去,坐在了瑞度法的對面。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真沒想到,您追求人的手段也不差。”
“這是天性。只要有喜歡的人,自然會想盡辦法接近他。”
瑞度法眨了眨眼睛。
他今天穿着繁複的禮服,看起來貴氣逼人,看着像是剛從皇宮裏的宴會跑出來的。
“你準備帶我去哪?”
時勻感覺今天心情不錯,他沒有再對瑞度法挑眉冷眼的,而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座椅上,還從他的酒櫃裏拿出了一瓶酒,自己開了喝了起來。
“去我家可以嗎?”瑞度法問。
時勻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着對方。
“這是什麽暗示嗎?”
“上次你在我家只匆匆呆了半個小時,還讓你看着我吃飯,實在太失禮了。我只是想趁今天這個機會彌補上次的遺憾。”瑞度法藍色的眼睛裏好像特別純潔,他絕沒有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時勻看了他一會兒。
為瑞度法量身定做的禮服特別合身,大氣莊重,加上懸挂着的那些他往日得到的功勳,和繁複的裝飾物,讓他整個人有種特別端莊的神聖感。
即便這些衣物把他全身遮的嚴嚴實實,連手上都有一雙白手套,但是時勻還是莫名感覺到了一絲興奮。
他的眼神順着對方鍍金的紐扣一路向上,盯在了對方豎起的領口中間。
那裏露出了一點突起的喉結。
他覺得撕開這種體面的外衣,破壞規則般的惡意快感可以讓他心底的血液沸騰。
就算是冷漠如瑞度法,他也可以鑿開那層堅冰,讓他如噴發的火山般熱情。
時勻晃了晃酒杯。
“好啊,反正我是沒吃飯。”
瑞度法感覺到了對方視線的熱度。這背後代表的意義讓他渾身火熱。
從酒店回家的短短路途,他如坐針氈。
時勻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酒,心裏想的是在這充滿壓力而寂寞的夜晚,找一個讓自己有興趣的人纾解寂寞,也不錯。
時勻知道這樣不好,他本來是要和瑞度法劃清界限的。可是最近那些事讓他和對方不得不綁在一起。既然無法逃避,他為何不可以讓自己更舒心一些?
時勻不知道這算不算自我麻痹自我安慰,總之,他今晚答應對方回家了……
到了瑞度法的府邸,管家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宴席,客廳也布置的盡善盡美,完全可以舉辦一場高規格的宴會,可是桌面上的餐具明明白白只準備了兩副。
這絕不是臨時就能布置好的。
“這些東西是給誰準備的?”時勻明知故問。
“當然是你。”瑞度法攬着他的腰,帶着他往裏走,并親自為他拉開凳子,請他坐下。
“如果我沒回來呢?”時勻饒有興致的問。
“那只能遺憾了……”瑞度法一邊脫手套,一邊說。“我去換一套衣服來陪你。這身衣服讓我像顆新年樹。”
時勻迅速的轉過身,拉住他的勳帶。眼角流露的是露骨的風情。
“換什麽?我覺得挺好,我身上也髒的很,等下可以一起脫。”
瑞度法像是被什麽石化的魔法擊中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盯着時勻的藍色眼睛裏是不可置信。
他是在做夢嗎?
否則為什麽會看見他朝思暮想,卻一直拒絕他的愛人,在用一根手指勾着他的衣服,嘴唇裏吐露的是讓他瘋狂的暗示?
管家和侍從們都無比聰明,看見這樣的場景,全都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你不要後悔……”瑞度法說着委婉的說辭,但是他的手已經緊緊的包住了時勻勾着他的手指。
“你那麽紳士,看起來興致不是很高嘛,我反悔咯。”時勻故意笑道。
哐啷一聲巨響,一個影子猛的把時勻身後餐桌上的食物和餐具掃到一邊,緊接着兩個人影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時勻沒有為這突然的襲擊驚慌,他好整以暇的躺在桌子上,揚起的短發鋪灑在身後的白色桌布上,露出的磕頭光潔而飽滿,黑色的眼睛裏倒映着天頂上的水晶吊燈,像是繁星最多的夜空。
他微微張開的唇瓣帶着笑意,說出的字眼讓身上的人更加血脈膨脹。
“您對我這道新年晚餐滿意嗎?”
瑞度法無意識的低吼一聲,猛的扯開了身下人風塵仆仆的墨綠色大衣。
時勻穿的很少,在大衣下面只有一件白色的襯衣,緊緊裹着他勁瘦的腰線。
瑞度法突然覺得有點恐懼,他好像不敢打開這層薄薄的衣服,生怕下面等待他的後果只是一片虛無。
時勻見他動作停住,什麽也沒有說,他纖長的手指像是彈鋼琴一樣慢慢的爬到瑞度法身上,然後像是蛇一樣從他板正的衣擺下面伸了進去。
他喜歡這樣。在道貌岸然的外表之下,涉足禁忌。他覺得對于瑞度法這種人,讓他慌亂,不知所措是最有趣的……
伴随着瑞度法粗重不穩的呼吸聲,靈巧的手指解開了他冰冷的褲子皮帶,他看着對方一絲不茍的莊嚴上衣,慢慢的摩挲在了對方早已掩飾不住的下半身……
作者有話要說: 具體開車可能沒有那麽快,媒體寫文的時間可能要先滿足劇情_(:з」∠)_,抽空寫完了開車會通知大家的。
☆、098
時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身上嚴嚴實實的蓋着一床柔軟的鵝絨被, 被子底下光裸的身軀側挨着的是一具滾燙的軀體。
蟲族的體溫本來就不高, 但是在枕邊人的熏陶下,也帶上了一絲溫度。
他看向窗外, 發現露出的是一片灰蒙蒙顏色。不知道是還沒有天亮, 還是今天就是個陰雨天。
他想起昨晚, 都有點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真的那樣做了。
——他和瑞度法,在他家的餐廳裏, 糟蹋了一桌子的好菜……
以Alpha的身軀承受還是勉強了一些, 而且瑞度法瘋狂起來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到了後面, 時勻對自己怎麽回來卧室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有點後悔昨天那樣撩撥對方了。現在他還覺得腰酸背痛。
轉了轉腦袋, 他看向了身側的人。
瑞度法閉着眼睛,銀色的頭發散落在光滑漂亮的枕面上, 英俊的眉眼和此時恬淡的氣氛, 美好的像一幅畫。
做都做了,再想多也沒用了。
時勻嘆了口氣, 動了動身子,往瑞度法的懷裏縮了縮。
他此時就想這麽逃避現實,在這樣寒冷的節日清晨,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靜靜休息。
時勻微小的動作一下子就把瑞度法驚醒了, 他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人, 親了親時勻的頭頂。
“這麽早就醒了?”
時勻沒吭聲,他把手搭在瑞度法的腰上,摸着這具溫熱結實的肉體。
瑞度法握住他手, 略微低啞的說。
“……醒來看見你還在真好,做夢我都沒想到你會答應我。”
時勻勾起嘴角,把手從瑞度法手裏抽了出來。
“我答應你什麽了?”
瑞度法一時有點語塞,他擡起時勻的下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你不是答應和我在一起了嗎?”
“我是個Alpha,你又不能标記我。”時勻彎着眼睛,咬了咬瑞度法的鼻子。“我只是答應和你睡了一晚啊。”
瑞度法這下不答應了,他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俯視着時勻。
“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是否太不負責了?”
時勻雙手撐在腦後,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光着身子這樣做有什麽危險,像是曬着太陽一樣悠閑,還帶着一點得意洋洋。
“怎麽不能了,沒人規定Alpha要對睡了另一個Alpha負責。再說你還不是占便宜了。”
瑞度法一個翻身猛地撲在了時勻身上,牢牢的壓住了對方。
“你怎麽還一個勁的氣我?這可是我的地盤,你不怕嗎?”
說着,他用那尺寸可怕的東西蹭了蹭時勻的大腿。
時勻抽出手來,依然不怕死的捏了捏瑞度法的臉頰。
“我說你占便宜了。真是的,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呢,你要是公布出去,被別人知道我堂堂一個Alpha願意躺在你身下,還不被其他人笑死。還能不能有威信了。”
“這有什麽,如果你在意這個,我可以說是我願意當你的Omega。”瑞度法認真的說。
時勻愣住了。
“真的假的。”
“……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們可以先訂婚。”瑞度法低下頭,親了親時勻的嘴唇。
時勻這下笑不出來了,他有點尴尬的避開瑞度法的視線。
“……我之前都是開玩笑的嘛。現在的時期不适合公布我們的關系,我還想靠自己的努力在軍隊裏一展身手呢。”
“那你上次還和我提條件,要我在你畢業的時候直接任命你少校級的官銜?你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和我訂婚明顯會讓你的事業發展的更快。”
瑞度法一點也不好糊弄。
時勻沒辦法,只好說出一點真相。
“還記得我上次說阿拉賈克納在走之前讓克拉什和我說過什麽嗎?”
“記得,他說要挑撥我和皇帝陛下的關系。”瑞度法沉聲說。
“其實我當初沒有和你說完,有些事,我怕我說了,你會對我有隔閡。”時勻嘆了口氣。
“怎麽會?”
既然說到正事,瑞度法也不壓着時勻了,他側身一躺,睡在了時勻的邊上。
“你瞞了我那麽多事,我還不是和你表白了。我心底相信你是可靠的。”
“謝謝你的信任,我有時候有點多疑。”時勻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其實阿拉賈克納看出我和你的關系不一般了,他想讓我幫助你,在獲得你絕對的信任之後,用精神力控制你。”
“他知道精神力的事?”瑞度法沉吟了片刻。“怪不得你不讓我在比賽的時候用精神力安撫你,你不想讓他知道我也知道精神力了?”
“對……他的精神力比我強大。我不能和他翻臉,這樣會兩敗俱傷。我只能暫且答應他的計劃,借口我和你的關系只是純粹的利用關系,這樣才能拖延時間。”時勻說。
“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瑞度法問。
“……你知道也沒有用,你不能在光耀星傷害神輝的教宗,這樣嚴重的外交事件會讓陛下對你不滿的。而且如果你不管不顧其他人會不會懷疑你進而圍捕他,只要他在這顆星球上,以他強大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做到殺死你和皇帝陛下,魚死網破。”
“……怪不得神輝的教宗有恃無恐的來和我們炫耀新式機甲,想必他們還有通過研究精神力研制的武器作為底牌。”瑞度法有點感慨的看着時勻。“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要等到和神輝開戰才知道這個神秘力量。”
“開始我也想隐瞞的,結果無意中被你發現了。”時勻實話實說。“不過我曾經以為人類社會之中只有我會,所以沒有想告訴任何人。”
“人類社會……你的意思是?”瑞度法皺起眉。
“對精神力使用最有天賦的是蟲族。”時勻覺得現在應該坦白一些。“還記得我比賽那天在機甲裏發瘋的樣子嗎?人的形态是不能做到那種事的。那位教宗的情況應該和我很相似,但是他的大腦好像更偏向蟲族。他想要掌控整個人類社會為蟲族服務,所以一直引而不發。他以為我和他理念是一樣的,所以私下裏一直在拉攏我。”
瑞度法知道那天在黑暗之中遇到的時勻很古怪,但他從沒有往人以外的可能想。
“為什麽會更偏向蟲族?”
“我上次和你提過一點。今天我就全告訴你吧。我出生的時候就被蟲族攻擊了,本來我該被某種蟲子寄生,變成它活動的容器,但不知道為什麽,過了幾年之後,我的意志淩駕于它之上了,我在精力充沛的時候控制的了身體裏那只蟲族,後來我逃出了蟲穴,并嘗試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時勻不知道瑞度法會不會相信他這個故事。自己多疑的性格讓他不敢把蟲族的事一股腦告訴對方。他嘗試着,一點一點的試探瑞度法對于這種事接觸的底線。
比如先從他不是個完全的人類開始。
瑞度法有點驚異的看着他,試探的摸了摸他現在看起來和人類一般無二的光滑肌膚。
“你不說,我永遠猜不到是這樣的結果。”
“現在你知道我不能算是個人了,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時勻問。
“傻問題。”瑞度法圈住他,再次溫柔的親吻了他的唇。“像是圖姆雷那種純粹的人類,我永遠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呀。”
時勻心底松了一口氣。
“我的精神力就是在被寄生後發覺的,我也通過身體內的那個它,知道了蟲族是用精神力溝通的秘密。所以你當時在我剛入學的時候來找我做實驗,我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但我怕你發現我不是人的秘密,什麽都沒有說。”
瑞度法想起依然還躺在冰櫃裏的那個時勻,心中一痛。
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怪眼前人。
“你那個時候和我并不熟悉,有防備是正常的。他……已經死了,我不能責怪任何人……”
時勻看得出瑞度法嘴裏雖然說着不在意,但是眼底還是透出了些許傷感。
他沉默的回抱住了對方寬闊的脊背,有些內疚的埋下了頭。
別怪他不說全部的真相……他大概就像是個容易受傷的蝸牛,只有在試探完附近所有的環境,确定完全安全以後,才會把柔軟的身體伸出保護殼。
“多謝你今天願意告訴我這麽多。假期結束後,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瑞度法摸了摸時勻的腦袋。
“神輝的教宗,你也要小心,盡量別和他正面接觸了。”瑞度法嘆了口氣。“我真的很遺憾我在這點上無法保護你,我的精神力甚至還不能穩定操控……”
“你的精神力很強,找到正确的方式會好的。而且我已經讓伊摩爾加緊研究了穩定精神力的儀器,到時候應該對你有幫助。如果你覺得有必要,也可以給其他人人使用……”時勻靠着瑞度法。“你也要記住,在外人面前,我們的之間必須假裝成互相利用的關系。我們需要時間。”
“……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難過,你雖然對我坦白了那麽多秘密,但昨晚的一切又要讓我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了。”
瑞度法嘴裏雖然抱怨着,但他知道時勻說的沒錯。他們在精神力這方面落後神輝太多了。能拖住神輝越久越好。
不過時勻既然願意和他在一起,要他對外繼續忍耐一段時間又有什麽關系。
“已經便宜你了。”時勻斜了他一眼。
“那……給我一個告別的吻吧。”瑞度法緊緊抱住時勻,咬在了他的耳朵上,顯然他要的不僅僅是個吻。
只是一天的時間,再放縱一次也無所謂,時勻索性答應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地雷!
浮夢微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12-13 16:24:42
聞舟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12-13 23:22:53
聞舟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12-15 11:58:02
☆、099
從瑞度法家離開, 已經是第新年節後的第三天了。幸好節假日沒什麽人會關注他, 他的蹤跡隐藏的也很順利。
他去了伊摩爾的研究室一趟, 發現這個家夥看起來好像好幾天沒有離開過實驗室了。
時勻難免好奇的問了一句,對方還真的回複他自己一直沒有出過實驗室。
時勻問他難道不需要和家人過節嗎?被蟲族影響了腦子應該不會對家人那麽冷漠呢。
結果伊摩爾說他歷來如此, 他家人也都是習慣做各自的事業, 基本不回家聚會浪費時間。
時勻也總算知道這樣的性格是怎麽生成的了。
他沒再多說, 只從伊摩爾那裏把之前存放的那顆和阿拉賈克納聯系的石頭拿了出來。
時勻的手剛接觸到那個東西,阿拉賈克納的聲音就傳到了他的腦子裏。
“對于前段時間根本聯系不到你的情況, 你有什麽解釋嗎?”
“我總得有點自己的秘密吧, 總之我能把我們之間的約定完成就行了, 你管我做了其他什麽事呢?”時勻冷靜的說。
果然阿拉賈克納沒有生氣。畢竟他是如此自負。
當然,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篤定時勻作為蟲王和他一樣野心勃勃,終将會為了蟲族考慮。
于是不提時勻中斷聯絡的事, 阿拉賈克納問了他的近況。
時勻把他作為機甲魂士受到青睐, 最近會去軍部接受訓練的事說了,同時也說他既然有了額外的訓練, 和瑞度法聯絡感情的機會就更少,計劃進展的不會太快。
從外交團離開首都星也沒過多少時日,何況神輝在光耀帝國也有眼線,阿拉賈克納也知道瑞度法這段時間十分繁忙, 也不怪時勻沒什麽進展。
不過他要求時勻必須一個星期和他聯系一次, 同時暗示時勻自己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并警告如果他發現時勻在故意躲着他,或者在做什麽小動作,就別怪他生氣了。
時勻應了, 他知道阿拉賈克納雖然是笑着說這個威脅,但應該是他最後的底線。他以後必須一星期來伊摩爾這一次,和阿拉賈克納對話。
這也不是完全被動的交流,時勻他也可以從對方那套出一些信息,知道神輝的動向。
處理好手頭的瑣事,眼看時間到了,時勻就去第一軍團報道了。
軍營和學校環境完全不同,如果說阿瓦辛納訓練嚴格的話,那是和其他學校對比來說的。他們兩者之間相比,就像專業選手和業餘選手相比一樣。
不過時勻畢竟不是服役兵,他每周有一天時間休假,可以離開軍營。
報道的時候,是一位叫做達勒的年輕少将接待他,據說他是瑞度法的左右手,也是一位很厲害的機甲魂士。
他告訴時勻今後在軍隊有什麽疑問可以找他做主。然後就讓另外一位士兵帶時勻去宿舍休息,準備迎接明天的訓練。
時勻這次的住所就安排在機甲兵們的宿舍裏。據帶他過來的士兵介紹,他附近住的人都是機甲魂士。宿舍條件也是最好的,是單人間,不過面積不大。
時勻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他簡單收拾一下就睡了,也沒去認識附近的住戶。
第二天時勻準時趕到訓練場的時候,才發現他對這次的訓練安排好像還不夠了解。
在軍隊的操場上,穿着阿瓦辛納校服的人除了他,還有四位。
都是老熟人了,有當初和他參加過機甲比賽的三位選手。周炎、萊爾頓、伊萬,以及……亞蘭親王。
看見時勻面露詫異,周炎主動打了個招呼。
“我們也很驚訝。我們這次訓練是瑞度法親王安排的,通知來的很突然,我們也吓了一跳呢。”
時勻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瑞度法知道他在第一軍團訓練,肯定會忍不住過來找他,如果那個家夥不想委屈自己,那麽多塞幾個同學跟時勻一起訓練,自然也有過來的借口了。而且自己也可以和阿拉賈克納說,這三名同學同樣獲得了瑞度法的青睐,最後誰能成為他的心腹,自然還需要一番競争。
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一下子就變成疏離的上下級關系了。是挺不錯的僞裝。
不過,亞蘭親王為什麽會在這呢?
即便時勻對亞蘭沒什麽好說的,但是兩人畢竟認識,他還是和對方禮貌卻冷淡的打了招呼。
“皇帝陛下聽說第一軍團的訓練課程加收了幾個學員,覺得很好,所以讓我也來參加,學習一些東西。”亞蘭盯着時勻,主動解釋。
從上次遇刺事件以來,皇帝陛下一直擔憂亞蘭的安危,幾乎把他禁足。但是很明顯皇帝陛下不想讓亞蘭成為一朵溫室裏的花朵。因此,在聽說軍隊的這次訓練多了幾個不是機甲魂士的學生後,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讓亞蘭也來試試。畢竟在這個地方,既可以提高亞蘭的個人能力,又因為是在軍隊裏,所以無比的安全。
時勻原本就不怎麽想搭理亞蘭,況且那次襲擊之後,他總覺得對方的态度變得古怪,更不想和他有什麽交集了。
因此即便亞蘭主動和他說了那麽多話,他也就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能和亞蘭殿下一起訓練真是我們的榮幸。”
這個時候,他們在這的教官來了,所有人都挺直了腰杆站好。亞蘭面上看起來似乎還想說點什麽,但這個時候也只好閉嘴。
“我是瓦列爾,第一軍團機甲營第一小隊隊長,上校軍銜,負責你們五個在軍隊裏的訓練課程指導。”
這位教官身材高大,滿臉橫肉,整個人都透出一股不好相處的意味。
也許是五位學員目前的表現挑不出什麽錯處,讓他沒法借題發揮樹立點威信,他在打量了幾個人之後,不悅的扯了扯嘴角。
“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麽身份,來到軍營以後,必須以上級的命令為最高準則!上級命令你們做什麽,就必須準時完成!完不成的隊員就必須受到懲罰!我這裏不接受任何抗議質疑,受不了的人就直接滾蛋,聽明白了沒有!”
幾個人從小都是非常拔尖的學生,亞蘭甚至還是一位親王,他們都沒有聽過如此蠻橫的訓斥,一時都愣了。
“上級說話,你們必須回答。你們聽明白了沒有!”瓦列爾的吼聲響徹了整個操場。
五個學員都是心頭一震。
“聽明白了。”
瓦列爾擰着眉毛,随手一指。
“去訓練架上,每人負重五十公斤,50000米跑步。限時三十分鐘。”
……
學校裏這樣的訓練也有,可是最多跑個30000米,及格線也是三十分鐘,這樣突然幾乎翻一倍的要求,真是極為可怕。幸好他們都是學校裏的佼佼者,這樣的訓練也應付的來。
但瓦列爾的下馬威顯然還沒完,他小跑着跟在五個人身後,諷刺的嘲笑道。
“今天上午時間還長呢,這只是開胃菜。你們最好祈禱每門訓練都能及格,否則就要在地獄裏度過第一天了!”
五個人心情頓時跌到谷底,也沒空分心了,老老實實的開跑。
……
這一上午可以說是這五個學員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上午,瓦列爾沒有吓唬他們,在負重跑步結束後,果然還安排了遠比學校裏沉重幾倍的訓練給他們。
更可怕的是,原本在學校裏這些超負荷的訓練是間隔一段時間才會開展,可在這裏,他們的魔鬼教官把它們全部塞在了一個上午。
在最後一個訓練結束後,除了四個學員的腿肚子都不自覺的瑟瑟發抖,時勻也覺得手腳有些發軟。
好在所有人的成績都是合格的,因此沒機會見識到對于這位教官來說,地獄般的懲罰。
吩咐完下午集合的時間,瓦列爾終于讓他們解散回去休息。
幾個人在去往食堂的路上,終于有機會再次交流。
“太過分啦,我們只是第一天來這裏,他們也不給我們一點接受的時間嗎?”伊萬揉着自己的大腿,一邊艱難的挪動着步子,一邊叫苦。
“既然選擇我們來,那麽肯定和認為我們是最優秀的。針對佼佼者的訓練,肯定也就格外的嚴格。我們都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和汗水是成正比。”周炎也是一臉疲色,但他已經擔任過很多場比賽的隊長,他的思想比其他同學成熟多了。開口就是勉勵積極的話。
道理誰都明白,但第一天就吃了那麽多苦,嘴上難免會抱怨幾句。
不過他們也就是說說了,沒有人提要走。
亞蘭一句話都沒說倒讓時勻多看了他兩眼。
真沒想到這位嬌生慣養,脾氣驕縱的親王殿下能把今天遭遇的一切都忍下來,難道說,他性格真的變了?
☆、100
上午的訓練結束, 下午就是在機甲上實踐對戰了。
瓦列爾找了五名機甲魂士過來和他們一對一對戰, 這些學生經過上午的訓練, 早就精力不濟,加上對手厲害, 下午除了時勻幾乎都是在挨打中度過。
好幾個學生都在機甲裏面吐了……
時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好像覺得那些士兵對亞蘭更‘嚴格’一些。
嗯……說是嚴格, 其實更像是針對性的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