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分床
顧言喜歡吃甜點，只是他一個首席到底有那麽點“偶像包袱”，平時吃點什麽甜的都藏着掖着，躲着人吃。但不知道為什麽，當着季樓深的面，他就一點包袱都沒有。
他拿了個小勺子坐在季樓深對面，一邊吃一邊看他拆盒子。
“圖紙是科爾族的，另一個箱子我沒打開。”
季樓深将盒子裏的圖紙拿出來，他的水平比起顧言也就強了一點，于是掃描圖紙的一部分給了私交甚好的星艦設計師。
隔了沒一分鐘，顧言蛋糕還沒吃幾口，對方的通話請求就發過來，季樓深直接點了接通。
光屏上一張大臉撐滿了整個屏幕，對方咆哮道：“完整的圖紙呢？完整的！你就給半邊算個什麽事？啊喂！你倒是講話啊！”
顧言被對方的聲音吓了一跳，咬着勺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光屏上那張激動到變形的臉。
好好一張美人臉硬是扭曲成這個樣子，也是不容易，跟表情包似的。
他拎起吃了一半的蛋糕，準備出去避個嫌。季樓深拉住他，挪出半張沙發給他。
顧言指指自己，“我也聽你們談？”
季樓深正在整理圖紙，聞言輕輕揚起眉，偏過臉來看了他一眼，“這是我們兩個的東西，你不聽？”
那眼中有星河流動，光華倒轉。
顧言因為這近在咫尺的美色愣了愣，下意識後退兩步，“我聽啊。”他反應過來，擡頭見光屏上的那個正低着頭看圖紙，于是轉向季樓深，疑惑地做了個口型：“也算我的？”
當初不是說事成之後分給他一條礦脈嗎？現在連中間得到的好處也分給他？
季樓深回他，“這是我的，當然算你的。”父親和兄長那邊早就暗示了，如果在“路上”拿了什麽東西，都是他自己的。
這些東西他拿着不心虛，畢竟白鹿和科爾族大部分事宜都是他親自吩咐的，在帝都星的調動也都是他手底下人辦的，不過是在最後在皇太子和皇帝那邊過了明面而已。
這話聽着怎麽那麽暧昧？顧言眯了眯眼睛，捧着蛋糕坐在了季樓深身邊。
“這是我朋友，溢華的設計師應呈文。”
溢華？國內只有一個溢華，全國最大的民用航空（俗稱飛船）的制造商。面前這位年輕的設計師是前兩年才出名的，很有實力，過幾年有望接手總設計師的位置。
季樓深的人脈，确實挺廣的。
季樓深拿起桌上的圖紙，嘩啦的聲響驚醒了如癡如醉的應呈文。應呈文稍微冷靜些，抓着光腦上下搖晃，“說啊，你說啊，剩下的半張圖紙去哪兒了？！”
季樓深道：“別晃了，我就問你這張圖紙怎麽樣。”
應呈文放下光腦，“我跟你說你也聽不懂，我這麽跟你講吧，你給我看的那一張半裏，有一張是外形設計，很落後。但剩下那半張裏關于能源的那部分簡直就是……天才的設計！這張圖紙的設計師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完全的！嶄新的思路！這才是最大的寶藏，你快把剩下的都給我看吧，求你了——”
他拖長聲音，站在光屏前給季樓深鞠了幾個躬，眼巴巴盯着季樓深，指望對方大發慈悲把剩下的圖紙都掃描給他。
季樓深聽完後很冷靜地點頭道：“我知道了，先挂了。”
應呈文連忙撲上來，“诶……別啊，我……”
季樓深直接關閉了通話，應呈文的臉從光屏上消失，半截沒說完的話也聽不見了。季樓深這才道：“這幾張圖是一艘飛船的全部設計，我的意思是，把這個設計圖轉手溢華，我們吃紅利。不管那邊給多少，我們五五開，你覺得呢？”
看應呈文的态度就能知道這張圖紙意味着什麽，溢華絕對會買下這份獨特的設計。
顧言已經把蛋糕吃完了，聞言道：“這當然行，我沒門路，勞煩殿下費心了。不過五五開真的不必要……”聯系買方還有談價格肯定都是季樓深出力，他何必貪那一兩成。拿自己該拿的，才不心虛。
季樓深替他收拾了桌上的袋子，道：“那好，我六你四。”現在不早了，他收起白鹿族的禮物，準備明天再開。
顧言拍拍他肩膀，笑眯眯道：“謝謝殿下的蛋糕，特別好吃。現在我們休息也休息過了，談談接下來該怎麽辦呗？”
一直都是紙條給他們線索，現在紙條沒有了，他們又陷入死局了。
季樓深沉吟片刻，道：“先把手頭的事情做完吧，許意還沒走，會在維薩星多待幾天。這樣吧，明天我們去見韋幕，看能不能再問點線索。”
顧言點點頭，季樓深道：“你先洗澡吧。”
顧言轉頭去拿換洗衣服，很快進了浴室，洗到一半他忽然道：“明天我們分房間吧，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太擠了。”最近一直在忙，他們兩個居然就住着一間大床房，湊合着睡了好幾天。
季樓深頗為無語，“這麽大張床都不夠你睡？你睡覺不是挺安分的。”賓館的大床是豪華雙人版的，躺三四個大男人都綽綽有餘。
顧言道：“不是啊，是因為你在旁邊我不敢動。”他以前睡覺簡直就是小惡霸，一張床上睡得手腳攤開，滿床滾。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這兩天之所以這麽安分，完全就是因為季樓深在旁邊，他始終不敢睡太熟。
季樓深道：“先将就一晚，明天再辦吧。”
顧言擦着頭發出來，“行，我好了，你洗澡吧。”
……
可惜的是，韋德那邊已經問不出什麽了。
顧言抱着椅背，惆悵道：“接下來幹什麽啊？講起來我那天看到厄諾斯帝國的那個小幺兒了，他們手裏應該也拿着線索，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查到哪步了，我們這兒搞了這麽久也沒感覺有多少進展。”
季樓深的目光跟着顧言頭上那縷翹起來的毛上下晃了晃，嘴上漫不經心地應着，“不會比我們快的，一直有人盯着他們。這幾波人的進程應該都還在混亂狀态，什麽都沒摸清楚。”
這些人的行程他心裏都有數，手裏應該有點相關的線索，但比他們的模糊得多，因此也只是繞着“白鹿”兩個字打轉。而且去的地方都是他們去過的，他和顧言不會留下線索。
次日，淩晨兩點。季樓深先通知了星艦待命，然後和顧言一起趕往鹿角山。
顧言和季樓深等在鹿角山中的白鹿洞中，季樓深拿出了白鹿送的匣子，顧言好奇道：“白鹿送的什麽？”
季樓深打開匣子，裏面是裝了一匣子的瓷瓶子，顧言拿起一個打開，其中是半瓶帶有異香的褐色粉末。
顧言只聞了一下便立刻蓋上了瓷瓶，“這些粉末的香氣能鼓動精神力。”
季樓深道：“裏面有張紙。”
紙上注明了瓷瓶中的粉末是鹿角磨碎的，能夠溫養精神力，有助于修複精神力的損傷，不過一次的用量不能超過兩克，否則會給精神力造成永久的損傷。但如果在劑量內合理使用，就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顧言折起紙，說話間那紙就在指間碎成粉末了。
“韋德的話不假。”顧言道。
對于他們來說，這張紙等于證明了白鹿的特殊體質，也不能落入別人手裏，否則白鹿族可能再次陷入當年的險境。
季樓深合上了匣子，輕輕撫摸着冰涼的匣面道：“不，是假的。”
顧言一怔，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幾秒後，顧言勾起唇角，“對，是假的。”
季樓深收起匣子，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們聽見山洞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是我們。”
吉森小小一只站在洞門口，沖他們招招手。科爾族還帶了羅達，這個巨人肩膀上站着剩下的科爾族人。
季樓深道：“走。”
白鹿和科爾族已經聚集在一起。陸生水潤的眼睛滿是忐忑，顧言看見他短短的尾巴揪不安地抖動。
顧言忍不住笑了笑。
季樓深提前給待令的星艦發了指令，白鹿的聚居地本來就是一片被環抱的開闊空地，完全可以停一艘小型的星艦。
現在的白鹿族只剩下五頭成年白鹿，一頭幼鹿，科爾族的體型完全可以忽略，一張桌子就能容納他們。一艘星艦可以輕松裝下他們。
許意從星艦中走下來，向季樓深行禮。
季樓深轉向科爾族，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這是我的朋友許意，你們在帝都星但凡有什麽不能處理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他，也可以直接聯系我。”
科爾族長握緊了拐杖，望向巨大的星艦深吸一口氣，對季樓深點頭。羅達低頭走進星艦，他肩上站着的科爾族自然随之進去了。白鹿緊随其後，等最後一頭白鹿進入星艦時，顧言壓低的聲音裏藏着淩厲：“季樓深！”
話音未落，雪原狼憑空出現，踏月光極速追了出去。前方的草叢裏一手掌大的東西一晃而過，然後迅速消失，雪原狼緊随其後，沒入草叢。
季樓深眼中瞬間凝出金色，白虎倏然竄了出去！
顧言和季樓深也緊追在精神獸後，兩人都有些吃驚——剛才那是當時在白鹿祠中見過的袖珍人！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又吞我小劇場!
兩人在一起後，某天半夜。
季樓深深夜發帖求助“愛人睡相不好怎麽辦？”
衆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出主意“做得他動不了!”
突然睡醒的顧言：“滾!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