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送命題
“周遠之,男,周誠真養子,人只能遇軍部……等等,他怎麽被降職了?”顧言拿着一份周遠之的資料往下念,突然頓住了。
季樓深将手裏的茶端給顧言,道“是周家和趙家暗中把他降下來的,而且發到了穆德星任職。”
顧言接過茶,另一手将資料往桌上一摔,“成,我去一趟穆德星……”
季樓深握住他的手腕,“不,我去。事關軍部,你去不如我方便。”
顧言仰起頭,一邊撸着懷裏的狼頭,一邊對着季樓深笑:“那好吧,你以前還在軍部待過啊?”
季樓深道,“嗯,待過。要帶什麽特産回來給你嗎?”
顧言搖頭,“特産就不要了,”他推了把肅昀,“來來來,摸過雪狼,接下來一年行好運啊。”
肅昀的原型是一種極少有的雪原狼,狼本來是群居動物,但這種雪原狼單體戰鬥力強大,因而并不成群活動。若是沒有伴侶則是獨狼,若是有了伴侶則會和伴侶一起行動。蹤跡詭秘,尋常見不到,被當地人視為雪山的守護神,也有見到雪山狼接下來會有一年好運的說法。
肅昀兩支前爪縮在身前,仰頭看着季樓深:“嗷嗚?”
季樓深唇邊露出點笑意,拍拍肅昀腦袋,肅昀吐出舌頭,哈拉哈拉咧開嘴笑了。
“那我先走了,你在這裏休息幾天。”季樓深簡單收拾了行李,開門走了。
顧言呼撸幾下狼頭,癱在沙發上:“我感覺到有一陣空虛感……”
肅昀抱着他的頭,一點都不關心自己主人在空虛什麽,只是快樂地啃顧言頭上翹起的頭發。
……
顧言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接到趙明盛的信息,他看了開頭一句,立刻從沙發上做起來,迅速發信息:“有人摸到你家?有人受傷嗎?”
趙明盛迅速發信息,“他在屋裏找人,現在已經出去了。我猜他是想找周遠橫,你小心。”
他和季樓深都沒有特意掩藏自己的蹤跡,如果有心人仔細探查的話,還是能找到這個住處的。顧言起身叫醒了白貓,然後關閉了屋內的電源躺在床上給季樓深發了信息。
季樓深沒有立刻回複。
白貓低聲問:“怎麽了?”
顧言低聲回答:“我懷疑有人要來找我麻煩,噓,別說話了,我們現在開始‘睡覺’。”
有人找顧言麻煩?白貓的眼睛在枕頭上轉了一圈,暗暗描繪着枕頭下的軍刺形狀,還有顧言平靜外表下湧動不歇的磅礴精神力——這是有多想不開才會自己撞到顧言手上?還是說自信能打得過一個身經百戰的八級能力者?
白貓閉上眼睛,搖頭,不是很懂對方的想法,可能是急着作死吧。
窗戶被打開了。顧言耳朵裏捕捉到客廳裏的聲音,睫毛卻紋絲不動,白貓的眼睛在窗外燈光下異常明亮。
裝得很像啊。白貓心想。
白貓耳朵一抖,趕緊閉上眼睛。緊接着,卧室的門開了一條縫隙。
來人一雙野獸一樣的眼睛能清晰看到床上躺着的一人一貓。床上那個人,據說是聲色首席,不能殺也不能驚動。
來人想起幕後老板的叮囑,于是收起了手裏的刀。他本想拿出麻痹注射器,但是下一秒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據說聲色首席是等級很高的能力者,萬一麻痹注射器的動靜驚醒了顧言,導致他放出精神獸,那就糟糕了。
他悄悄潛伏進去,整個人像一頭隐匿在黑夜裏野獸。
很好,白貓沒有醒。他突然捂住白貓的口鼻,忽而手腕上一緊,腕骨傳來一陣劇痛,手上頓時松了力氣。下一秒天旋地轉,他瞬間被封住了精神力,雙手被拷在一起。
“喲。準備得還挺充分的,”顧言壓住來人,從他身上搜出一支麻醉劑,“說說,你叫什麽?誰讓你來的?”
來人兩眼暴突,用盡全力掙紮。白貓從床上跳下來,繞着來人轉了一圈,“他是誰?”
顧言道:“我猜啊,是周遠之手底下的人。”
那人聽到周遠之的名字,掙紮得更厲害。
顧言冷笑,“開燈!”
白貓跳起來打開了屋裏的大燈,那人完全暴露在燈光下。全身的皮膚接近黑色,兩只耳朵過于尖長,耳尖還在微微抖動,捕捉着空氣裏各種細碎的聲音。顧言抓住他的手腕擡起,這只手指甲堅硬尖利,顏色漆黑,一看就是殺人的利器。
果然是夜食族。這個種族是天生的暗殺者,被帝國通緝的幾個高排名殺手都是夜食族出生。
幸好這個夜食族只是個四級能力者,和顧言的水準差太多,要是到了六七級,顧言不會那麽輕松地拿下他。
顧言收走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只留了條褲衩給他,然後把人綁了扔進儲藏室。夜食族人只是低着頭,試圖沖破顧言的精神力封鎖。無論顧言問什麽,他只是冷笑,一字沒有。
“不說是吧?”顧言蹲在他面前,一手掐住他下巴,強迫他擡頭直視自己的眼睛,“沒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張嘴。”
正巧這時季樓深撥通了顧言的光腦,顧言接通了通訊。
“夜食族?暗殺你?”季樓深一眼就看見多出來的那個人,“周遠之派來的?”
顧言捏着夜食族的下巴,“不是暗殺我,是來偷貓的。如果是周遠之的話,他是怎麽知道周遠橫的事情的?難道他也在金水星埋了暗線?”
季樓深道:“不清楚。要是能從他嘴裏套點話出來,讓他供出幕後人,我就可以直接通過執法局拿人了。”
顧言微微勾唇,“交給我,我保證叫他把知道的全都吐出來,一字不漏。”
季樓深當然相信顧言的手段,他道:“我已經到穆德星了,先安頓,一會兒再說。”
顧言沖他敬了個半吊子的軍禮,挂斷了通訊。
他将光腦丢沙發上,從櫃子裏找出一副耳塞,叮囑白貓:“待會場面可能比較慘烈,你別回頭看啊。”他不等白貓拒絕,就堵住白貓的耳朵,順手把白貓塞進沙發裏。
夜食族渾身一抖,顧言關上門,屈膝蹲在他面前,笑了笑。
白貓在沙發裏縮了一會兒沒聽見什麽動靜,過了幾分鐘就睡着了。顧言問出了自己想要的,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不适合再去拜訪費寅。
夜食族人果然是周遠之派過來的,顧言把夜食族人的語音發給了季樓深和費寅。這下周遠之一個謀殺未遂的罪名跑不掉了。周遠之一旦從軍部離開進入執法局,以執法局的手段,肯定讓周遠之把該吐的都吐出來。
次日一早,費寅就敲響了顧言的門。
顧言打開門,詫異道:“費中将?”
費寅道:“顧言,你是不是抓了周遠之派來的人?”
顧言帶他看了那個夜食族,“他是被周遠之支使來偷貓的……”
“貓?”費寅原本正在觀察夜食族,聽到“貓”字陡然一回身,“遠橫他在你這裏?我……我能見見他嗎?”
一聽到貓,連正事都不管了,要說費寅和周遠橫之間有仇,顧言不信,他道:“在我卧室睡着呢,沙發上。”
費寅跟着顧言到了卧室,白貓就縮在沙發裏,睡得正香,輕輕打着小呼嚕。費寅眼神陡然柔和了,屈膝跪下,他伸出手想撫摸白貓的軀體,然而白貓耳朵一抖,費寅就像是受了驚一般收回手。
“睡得很香。”他拿起邊上的絨毯,蓋住了白貓的肚子。
顧言端了兩杯茶,倚在門邊上,“出來談談吧,中将。”
費寅輕輕帶上卧室的門,接過顧言手裏的茶杯,坐在了顧言對面。他并不喝茶,只是慢慢轉着手裏的茶杯,道:“首席有什麽話就問吧。”
顧言放下杯子,“費中将藏的事太多了,我哪知道從什麽地方問起呢?還是先說說,中将今天急匆匆趕過來是為了什麽吧。”
費寅道:“你們查到周遠之了?周遠之百死難恕其罪,但我想請你們瞞着遠橫處置他。周遠之畢竟是他弟弟,一直以來很受遠橫喜愛。如果遠橫知道是周遠之為了陷害他而故意洩露了消息,他……”費寅苦笑,“說來算是我小人,我手裏一直有周遠之叛國的證據,但我怕我發落了周遠之,遠橫會因此對我有心結。我之前親手葬送了遠橫的手下,他一直恨我。”
這說的估計就是費寅為了救一船的無辜人,而命令同船的下屬做誘餌致使其慘死的事情。費寅因為這件事頗受某些正義人士的诟病,但在顧言看來,費寅盡到了作為将軍的職責,他沒錯也沒對。
更何況,費寅為了保那一船的無辜人,差點把命丢了,他并不是貪生怕死才支使周遠橫親信做誘餌的。
原來費寅使喚的是周遠橫的親信,難怪趙明盛他們都覺得這兩人有深仇大恨。
顧言道:“所以周遠之被連續降職,最後還被發到了剛開發沒多久的穆德星,主要是你的手筆了?”
費寅正要開口,季樓深的通訊打過來了。
顧言示意一下,費寅點頭。
“安頓好了?”顧言接通光腦,發現季樓深臉色不好,于是微微皺起眉,“你有好好休息嗎?”
季樓深道:“處理了一點事情,沒怎麽休息。周遠橫呢?”
顧言道:“在卧室裏睡着呢。”
季樓深微一挑眉:“你昨晚和他一起睡的?”
拜親王殿下提醒,費寅也想到了這一點,眉心一皺,看向顧言。
顧言:“嗯……”說是的話,感覺要得罪兩個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今天沒有小劇場,心态崩了。越寫越廢,各種卡文,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你們。
感謝雲辭鏡、莫羽、虛年、今天是可愛的半夏啾的營養液
感謝雲辭鏡、莫羽的地雷,破費了,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