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是什麽絕世小戲精?
所以到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顧言抱着一盒糖站在季樓深的卧室外,沉着臉剝開一顆糖塞進嘴裏。
肅昀急壞了,繞着他不停打轉。
顧言低頭,面無表情道:“想吃糖?”
肅昀前腿扒在顧言身上,眼睛清亮,不停點頭。顧言冷笑一聲,“想得美。”
肅昀耳朵一垂,可憐巴巴從顧言身上下來,喪氣地在季樓深卧室門前盤成一圈,臉埋進肚子裏,發出輕微的啜泣聲。
顧言:“……”這個戲精。
不等他把肅昀拽起來,季樓深已經洗完澡打開了門。肅昀嗷一聲竄起來,顧言拉都拉不住,眼睜睜看它一頭撞進季樓深懷裏。
這麽大一只狼,人立起來比季樓深還高點,毛茸茸一只完全擋住了季樓深,顧言心累,完全不想知道季樓深是什麽表情。
季樓深揉揉狼頭,話卻是對顧言說的:“我們去看看周遠之吧。”沒等顧言說話,他輕輕一捏肅昀的耳朵,柔軟的細絨毛按壓在指腹的感覺讓季樓深的眼神情不自禁地一軟,“你在家好好的。”
肅昀傻乎乎咧開嘴,耳朵在季樓深手裏還試圖一抖一抖。
顧言捂住耳朵,扶着牆壁嘆了口氣:“……”沒眼看,他還是轉過去好了。
……
金水星執法局審訊室。
趙明盛走在季樓深身後。他瞄着季樓深的衣服,又忍不住用餘光去瞥顧言的,覺得自己察覺到了天大的秘密——這兩人的外套是同款!除了尺寸,其他一模一樣!
都、都已經到了穿情侶款的地步了嗎?或者說,要公開了?
趙明盛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顫抖。
察覺到趙明盛的視線,顧言一歪頭,“怎麽了,我哪裏不對嗎?”
趙明盛立即搖頭,“不不不,哪裏都很對。”
顧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外套,突然笑了,上前兩步撞了下季樓深的肩膀,眼神示意趙明盛。
季樓深不用回頭就知道趙明盛盯着他和顧言一樣的外套腦補些什麽,但也懶得解釋。這兩件外套還真是意外,不過他倆今天一起穿出來就不是意外了。
“還不是你非要搞什麽兄弟裝,”季樓深輕聲道,“你猜他現在怎麽想我們兩個?”
顧言忍笑忍得肩都在抖,“他肯定在想……我倆個誰上誰下,不行,我憋不住了哈哈哈。”
季樓深上下打量顧言,聲色首席的身材當然是好的。顧言不多不少,正好一米八,比季樓深矮了八厘米。
“我覺得就身高而論的話……”
顧言聽到前半句就知道季樓深要說什麽,咬牙切齒道:“身高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我也不矮行嗎?”
一米八當然不矮,關鍵是要看跟誰比。
顧言白了季樓深一眼,落到後面和趙明盛并排。
周遠之帶着禁锢精神力的手铐,木然坐在椅子上,聽見審訊室門打開的聲音,周遠之猛地擡起頭站起身,沖到門前,“我哥呢?周遠橫呢?”
視線裏沒看見人也沒看見貓,周遠之呆呆站在門口。
“回去!”
趙明盛厲聲呵斥。
周遠之不甘心地往幾人身後看了看,顧言上前一步,将他推了回去,“勸你別沖動,老實坐回去。”
周遠之踉跄兩步,顧言沒有掩飾暗湧的精神力,周遠之不甘願地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顧言。
顧言聳肩,“別瞪了,瞪壞眼睛也沒有周遠橫。”
周遠之被關在監獄裏,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聲音沙啞,“你們想怎麽樣?”
季樓深将手裏一沓資料摔在桌上,道:“你這些年在穆德星也不安分,就這些東西,夠你判個五十年了。”
顧言坐在桌子上,拿了幾張紙在手裏慢慢卷成筒狀,笑道:“當然了,我想你最在意的還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案子吧。別擔心,該有的證據呢,我們都有了。現在就看你是主動點老實交代,還是……”
周遠之帶着手铐的雙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厲聲道:“周遠橫呢?!”
顧言臉上笑意驀地一收,趙明盛無端打了個寒顫。
“周遠之,周家養子。其實說起來也算是青年才俊,但上面有個周遠橫壓着,一直不被人注意到。所有的光輝被遮掩了二十多年,因此心生嫉妒陷害兄長,也說得通诶。”顧言低頭和周遠之對視。
被戳中心思的周遠之崩潰道:“我沒有!我只是……只是一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他的頭重重磕在桌子上,“我只是不小心洩露了消息,我害怕追責,才……才把這個推到我哥頭上的。我以為周家能保住我哥,我以為他會沒事的。”
他內心到底是有愧疚的,只是那點愧疚和洩露消息的後果以及內心惡毒的嫉妒相比起來,太過微小,以至于他沒花多少時間就成功說服自己栽贓周遠橫。
顧言用紙筒戳戳周遠之的頭,“周遠橫真可憐。我聽說,他還挺提拔你的。結果呢,被自己一心信任的弟弟背後捅刀,周遠橫再怎麽聰明,也得翻車呀。”
周遠之用力蜷縮,頭埋在桌子上,怎麽都不肯再擡起來,嘴裏不斷重複着:“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季樓深看顧言把那幾張紙蹂|躏得不成樣子,搖搖頭,把紙筒拿回來,一張紙展開壓平。
顧言任由季樓深從他手裏拿東西,嘴上卻不願意放過周遠之,繼續道:“你知道嗎,你哥被你陷害的前一天還想着給你準備生日禮物。結果第二天,就接到你這麽大的驚喜。”
周遠之快被心裏的恐慌和愧疚逼瘋了,偏偏顧言還說個不停,字字誅心,周遠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頭發,“我求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顧言冷笑,就這種心理素質還玩背叛,不用他們調查,再過個幾年,周遠之自己就能把自己逼瘋了。
“沒意思,”顧言下了桌子,“你們問吧,我出去了。”
趙明盛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當場揍周遠之一頓,也跟着顧言出去了。
“首席,你怎麽知道遠橫在給周遠之準備禮物?”趙明盛疑惑,難道現在情報都這麽細致了嗎?
顧言笑道:“我不知道啊,我猜的。你看啊,周遠橫很喜歡他弟弟,肯定會為他準備禮物的。周遠之的生日在六月十一號,周遠橫出事在六月八號,離生日很近了,估計在準備禮物,或者禮物已經準備好了。可惜了,沒能送出去。”
六月十一號當天,周遠橫被秘密處死,當然,在趙明盛等人的策劃以及費寅的暗中幫助下,周遠橫還是活了下來。
趙明盛苦笑,“首席有一點說錯了,禮物送出去了,就是六月十號那天。”
顧言微挑眉。
趙明盛苦笑:“遠橫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所以就算冒着被牽連的風險,他也要救下周遠橫。而周遠橫,也值得他們這麽冒險。
……
季樓深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顧言正在和別人發信息,偶爾一挑眉,那種表情看上去有些熟悉。
季樓深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顧言這個挑眉的神情和自己很像。他低頭笑了笑。
“費寅說要見我們,已經在外面了。”顧言發完信息,把光腦揣進口袋裏。
季樓深點頭,“走吧。”
費寅的懸浮車低調地停在遠離執法局的地方,顧言敲敲車窗。
費寅推開門,“殿下,剛剛研究院那邊拿出了新的方案,說是可以轉移遠橫的精神體回到身體,但是……”
新方案當然是孔佩拿出來的,被他秘密送到了研究所。再由他在研究所裏的暗線提出方案。
未盡之意,他們三人都明白——周遠橫想回到周家,而不是偷換身份茍活,那要做的還很多。
“先帶周遠橫過去吧,費中将也一起?”季樓深道。
費寅垂下眼睛,心思千回百轉,掙紮數次後終于向自己內心的渴望屈服,他閉了下眼睛,點頭。
“好。”
周遠橫最近很嗜睡,在顧言卧室的貓窩睡了一整天。他的貓身長得非常貌美,肅昀是個顏控,就扒在貓窩邊上直勾勾看着。
費寅跟着顧言進卧室的時候就看見一只人高的雪原狼扒在貓窩上,兩只耳朵精神地立着,不時抖動兩下,而他的心上人,不,心上貓就蜷在貓窩裏睡得昏天黑地。
費寅:“……”這狼誰的?
顧言:“……肅昀,下來!”我叫你看着他,不是叫你一直看着他!
肅昀委屈地叫了一聲,清亮的眼睛裏滿滿的控訴——是你叫我看着他的!
顧言忍不住捏它的耳朵,小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有多癡漢?單身久了看只貓都眉清目秀的是嗎?”
肅昀:點頭。
你還敢點頭!你怎麽不看越璋?那不也是貓?顧言捏着肅昀耳朵,咬牙切齒道:“你先給我出去玩。”
肅昀委屈得要命,走一步回頭沖顧言叫一聲。
活脫脫一個六月飛雪的小可憐,一聲一聲的都是控訴。
這是什麽絕世小戲精?顧言忍無可忍:“我說你什麽了你委屈成那樣?”
肅昀一下扭過頭,叫:“嗷嗚!”你還兇我!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顧言臉一沉,肅昀連忙邁着小碎步躲到了季樓深身後。季樓深配合地伸出手攔住顧言。
顧言被氣笑了:“喲,你還找他護着你啊?”
肅昀從季樓深身後探出頭:“嗷嗚。”對!
季樓深還拉偏架,“肅昀還小,你別兇它。”
圍觀了一會兒的費寅慢慢扭過頭,裝作不存在,餘光卻還津津有味地瞄着——這是一家三口吧?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明天請個假。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