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了連錦,你找好工作了麽?”問話的是李秀蓮。

連錦一聽這話頓時就洩了氣,“唉,我回來才發現國內的工作比國外難找。”

“你若實在找不到,不如到百鳴來上班吧。”李秀蓮接着道。

連錦搖了搖頭,“我還是想靠自己的實力,再看看吧,若實在不行,我也只有走後門了。”

李秀蓮便急忙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霍老太太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便道:“唉,我聽說你在國外學得是動畫設計對吧?我看你軒哥哥的公司比較符合你的專業,倒不如去你軒哥哥公司上班。”

夏安安吃飯的動作一頓,卻見連錦一臉欣喜的望着霍明軒道:“真的麽?軒哥哥的公司在招人麽?”

霍老太太笑得一臉寵溺,“你若是想去,你軒哥哥的公司随時都在招人。”

連錦卻略帶小孩子氣的驕傲挺了挺下巴道:“那不行,我若是要去,肯定也是名正言順的進去,不然公司裏的同事都會看不起我的。”

霍老太太顯然非常欣賞她這股幹勁,當即便誇她懂事。

夏安安這頓飯實在是吃得不怎麽舒服。

一頓飯吃完之後天已經黑了,霍千煜和霍千陽兩個小孩瘋玩了一天,很早便睡了過去,秦淑惠和夏安安将兩個小孩抱到專門為小孩裝修的小房間中,将兩個小家夥安頓好了才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從房間出來,秦淑惠便輕飄飄的對她說了一句:“大嫂,你今天就跟大哥一起睡他以前的房間吧。”

夏安安瞬間一愣,待要詢問,卻猛然發現她要問的問題很不合時宜,她在家中雖然跟霍明軒分房睡,但是若來到霍家大宅也要跟霍明軒分房睡那肯定會讓霍家人多心,當下便也強壓住驚愕,雲淡風輕的點點頭。

然後秦淑惠便将她帶到霍明軒的房間。

因為霍家成員衆多,所以一般房間裏都自帶衛生間以圖方便,秦淑惠又是個手勤又細心的人,衛生間裏已經放好洗漱用品。

霍明軒跟霍家幾個兄弟還在樓下談生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商讨完。

因為今天運動量過大,夏安安出了一身汗,進了房間便先洗了個澡,換上秦淑惠為她準備的睡衣,她這才惬意的打量起了房間。

房間非常古樸,有點舊上海的感覺,老式的席夢思床,老式的臺燈,還有一個大大的雕花書架以及一張考究的書桌。

這是他老公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啊,他曾經坐在這張書桌上熬夜解過算術題,曾經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會考哪些題目,他年少時期的精力和成長澆灌在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似乎目光落在哪裏都能看到他曾經青澀的身影。

夏安安走到那書架邊上望着面前這密密麻麻的書,暗中咋舌,不愧是學霸,這些書拿去賣廢品都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她百無聊賴的翻着書,當然啰這些書她一本都看不懂,走到書架最邊上她猛然發現書架中央有一個箱子,箱子并沒有上鎖,夏安安只以為這裏面裝的又是書,也沒多想便打了開。

裏面果然是一本厚厚的莎士比亞合集,當然全都是拉丁文的,她自然是一個都看不懂。

夏安安随意的翻了幾頁,心中腹謗,果然學霸的世界她這種常人是不懂的。正要将書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卻不想書頁中竟落下一張照片。

照片最多一寸大,應該是霍明軒的寸照,夏安安俯身撿起來,正要看看她的老公的俊朗是否強悍到連一寸照也不能毀滅,卻不想這照片上的人竟是她。

沒錯,是她。

她一頭長發披散在肩頭,笑得一臉燦爛,她的面容還帶着些青澀的稚嫩,應該是在上學的時候拍的,而且很顯然這張照片是被人從合照上給剪下來的。

夏安安疑雲驟起,她想不通為什麽在霍明軒的房間裏會有她的照片。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間卻聽得有人敲門,夏安安急忙将照片卡在書頁中将書放回去,再将箱子放好,這才正了正聲音道:“進來。”

來人卻是霍明姍,她洗了澡,穿着一件吊帶的睡衣,頭上還包着一張方巾。

夏安安松了一口氣,“你還沒睡啊?”

霍明姍大喇喇的走過來,“我來是給你提個醒。”

“什麽?”

“小心着那個連錦。”

夏安安聳了聳肩,一副我早已經看透一切的模樣,随即想到什麽又道:“你跟那個連錦有什麽過節麽?”

霍明姍冷笑一聲,“過節大着呢。”

“說說看。”

“你覺得連錦表面上看着怎麽樣?”

“唔……乖巧懂事,很讨人喜歡。”

“所以啰,就因為她乖巧懂事讨人喜歡,所以小時候我沒少吃她的暗虧,從小到大,她是惹人疼愛的小可憐,而我就是專門欺負小可憐的惡毒大姐姐,天知道,她可憐個屁啊,這個女人骨子裏頭精着呢,把人坑了之後還能梨花帶雨的裝無辜,因為此,我可沒少吃她的暗虧,小時候因為她,我跟明偉哥和明璨哥可沒少吵架,而且我就不明白了,我才是他們的妹子好不好,可他們每次都幫着連錦來教訓我。”

夏安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霍明姍的字裏行間大概也能想象到當時的情景,她有些擔憂的望着她,“那……你哥呢?”

“對了,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這件事的,你大概也能感覺得到,連錦這個女人對我哥的态度不一般,不過你也清楚我哥的性子,他可沒有明偉哥和明璨哥那麽蠢,被那個女人給哄得團團轉,她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哥屁股後面跑,不過我哥從來不理她。”

夏安安聽到她這麽說,頓時松了一口氣,霍明姍見狀便接着道:“你可不要因為這樣就放寬心了,這個女人的小伎倆可多着呢,不信你過來看。”

霍明姍說着便将窗簾拉開示意她看外面。

夏安安疑惑的走過去,從窗口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霍家的後院。

因為今天是霍老太太過生日,院子裏的樹上都挂着印有“壽”字的大紅燈籠,視物倒不困難。

卻見那顆大大的杉樹底下站着一高一矮兩個人,高得那個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矮的那個嬌小玲珑,容顏嬌美,分明就是霍明軒和連錦。

因為離得遠倒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但是從連錦那時不時就捂嘴笑的模樣不難看出這兩人相談甚歡。

夏安安的心髒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抓住一樣,頓時有些呼吸困難。

霍明姍雙手抱胸,不屑的瞥了瞥嘴,“我哥剛一進後院她就立刻追出去,明明知道我哥已經結婚了還不要臉的往跟前湊,真是惡心!”

夏安安望着兩人交談的身影出神,卻是沒說話。

“我覺得你這個正宮娘娘也是時候出手了吧,別看我哥現在跟你結了婚,但是圍在他身邊想給他當小三的可是大有人在,你這個正宮娘娘這些年過的稀裏糊塗,如今好不容易清醒了,也是時候擺擺你的譜了。”

霍明姍說得起勁,卻半晌沒得到她的回應,她斜了她一眼,“我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夏安安卻一直望着兩人的方向,有氣無力的道:“聽到了。”

正好這時霍明軒突然向這邊看過來,夏安安就像被刺到般,急忙将簾子拉上擋住他的視線。

霍明姍一見她這樣,頓時一臉怒其不争,“我說夏安安,你現在可是我哥的老婆,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相談甚歡,你不去行駛你的權利阻止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怕被我哥看到?該躲的是別人,你躲什麽啊?”

雖然她清楚霍明姍說得很對,雖然她的确是霍明軒的老婆沒錯。

但是,說實在的,她跟霍明軒其實并沒有那麽熟,跟她結婚的是這一世的夏安安,而另一世的她成為他的老婆也不過是才兩天而已,她若是貿然去阻止,倒顯得她有些自作動情了,更何況兩人若只是随便聊聊,她若是反應得太過了便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霍明姍顯然對她已經死心了,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算了,我去睡覺了。”

說完,果然轉身便出去了。

夏安安走到床上躺下,思索着要不要像霍明姍說的那樣行駛自己正宮娘娘的權利,還是說就當什麽都沒看見,讓大家都不尴尬。

沒過一會兒又聽到敲門聲,她以為是去而複返的霍明姍,便有些有氣無力的道:“進來吧。”

門被推開,進來的卻是霍明軒。?

☆、同床共枕

? 夏安安頓時有點囧,按照常理來說,她這個時候應該要生氣的,作為老婆看到老公大晚上的還跟別的女人聊天,而且明知道那個女人對他有旁的心思,是個女人都會不舒服,但關鍵是,她跟他的老公卻還沒有親密到要插手管他私事這種地步,她若是生氣了便有點無理取鬧。

所以她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的,只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霍明軒倒是頗為自然的走到她跟前,将手中的東西放在她旁邊的床頭櫃上,“擦點藥吧。”

“啊?”夏安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卻不想霍明軒竟在她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态度自然的擠了些藥抹在她的手背上。

廚師的手受傷是常事,所以手背上被濺出來的油燙了幾個水泡起來她也沒在意,卻沒想到霍明軒竟發現了她手上的水泡,還為她拿了藥。

他的掌心幹燥溫暖,修長的指節溫柔的在她的手背上擦拭,頓時便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手背傳遍全身。

他雖然還是那一副冰冷冷的模樣,可他的态度卻太過自然,好似為她這般親密的上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夏安安全身僵硬得不像話,“明……明軒?”

他的動作是全然不同于他那不茍言笑的面容的溫柔,“今天辛苦你了,做了那麽多的菜,跟你結婚這麽久了,我都不知道你那麽會做菜。”

夏安安心神一緊,“小時候家裏窮,嘴巴又好吃,沒錢去外面買好吃的,只能自己動手。”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

夏安安有些尴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我們分房睡的事不能讓家裏長輩知道,所以今晚只能委屈你了。”

夏安安窘迫的低下頭,“沒關系的。”

說話間,他已将藥全部都抹在她的手背上,不僅如此,他還頗有耐心的輕揉着,讓皮膚将藥吸收下去才停下動作。

他站起身來,“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說完便邁開長腿優雅的進入衛生間,很快夏安安便聽到房間有流水聲傳出來。

她的手上似乎還殘留着他溫柔的力道,夏安安縮到被窩中,望着那只被他精心塗抹過藥膏的手背,她突然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想法,她應該跟她的老公好好維系好關系了,她有家庭,有孩子,她不能給別的女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就在夏安安胡思亂想間,浴室的門打開了,她聽到霍明軒的腳步聲向這邊靠近,心跳不由開始加快,為了掩蓋自己的異樣,她只能悄悄背過身,将被子拉上來将臉蓋上。

霍明軒走到床邊坐下,即便這張床足夠寬,她卻依然能感覺到他的男性氣息緊鑼密鼓的彌漫而上。

夏安安更覺得緊張了!!

“睡了?”他輕聲問。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嗯。”

他便将床頭燈按滅,房間裏瞬間暗下來,然後他上床,拉過被子,在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躺下。

他的存在感是那麽強,他一躺下,她只覺得好似整張床都被他占領了一樣,她只能不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能避免被他碰到。

她緊咬着下唇,閉了閉眼,只感覺心跳快得不像話,她原本還想着要借此機會跟他好好處理一下關系的,卻沒想到自己這麽不争氣,他一躺在她身邊,她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單單要壓下這種緊張感也像是要掏空她的全身力氣似的。

兩個人沉默着躺着,許久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睡着了。

夏安安僵硬着轉過身,他偉岸的背脊就在眼前,她一伸手就能抱到他。

他是她的老公,是她虧欠了許多的老公,她想要跟他緩和關系,今天就是大好的機會。

抱抱他吧夏安安。

夏安安顫抖着伸出手,可是在要觸碰到他之時卻又膽怯的收回來。

若是她真的抱他,他會不會覺得她太輕浮?

你就抱一下你老公你還糾結個鳥啊,別說抱他了,你上他都是天經地義的好麽?

可是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卻那麽微妙……

就在她的內心在做着劇烈掙紮的時候,背對她睡着的男人突然翻了個身,在窗外微弱的光線下,他那張俊美的臉瞬間便落在她的眼中,而他那雙一向深沉的眼睛便剛好跟她驚慌的雙眼對上。

夏安安幾乎是想也不想,立刻轉過身,緊緊咬着下唇,暗罵剛剛自己真的好無恥。

“睡不着?”他富含磁性的低沉嗓音自身後響起。

夏安安渾身肌肉都緊繃起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嗯。”

“是不是認床?”

“沒……沒有。”

半晌沒有聽到他回答,可是她的全身肌肉卻越繃越緊。

“我把手臂借給你枕一枕,需要麽?”

“!!!!!!!!”

有那麽一刻,夏安安覺得好想哭又好想笑,這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他們是夫妻,既然他都主動了,她又何必再扭扭捏捏?

她急忙轉過身,大眼睛極為真誠的看着他點點頭,“需要。”她真的快感動哭了。

霍明軒便将手臂從她頸下穿過,有力的大手一勾,下一刻夏安安便跌進了他的懷中。

一股溫熱的氣息合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間将她的鼻端籠罩,濃濃的男性荷爾蒙就這般汨汨的籠罩在她身上,有那麽一刻,夏安安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一手勾着她的脖子,另一只卻繞過來摟上她的後背,不緊不松的摟着,卻将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他的懷抱裏。

他的懷抱結實有力,他身上的氣息是這麽好聞。

這是她的老公啊,這五年來面對她的頹廢卻始終縱容着她的老公,不管她再怎麽可惡都始終對她不離不棄的老公,即便工作堆得如山高,卻一直默默的撫養長大他們孩子的老公。

她怯怯的伸手摟着他寬厚的腰背,将小臉埋在他的胸膛,有那麽一刻,她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也不要天亮,就讓他們這麽擁抱着,一直到地老天荒。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在他抱上她的那一刻,他因為克制,渾身的肌肉緊繃得不像話,額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突出來,天知道,即便是這樣的擁抱他也做得小心翼翼,他害怕多一分力量就會傷害到她,一直以來他都怕再傷害到她。

可不管他怎麽克制,卻也不可避免的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溫暖讓他激動到渾身顫抖。

夏安安很快便感覺到了他的異常,她擔憂的問道:“明軒,你怎麽了。”

“沒事。”

她感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正要擡頭去看,他卻在她擡起頭來之前将她的腦袋按在他的懷中。

夏安安不知道他究竟怎麽了,既然他不想讓她看,她也就不看了,索性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不再出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聽得他道:“你剛剛生氣了沒有?”聲音已恢複如常。

“嗯?”

“我跟連錦不過是随便聊了聊。”

“額。”

“不要因為這些生氣,純粹是浪費時間知道麽?”

夏安安咧嘴笑了笑,悶悶的點頭,“哦,好。”

“睡覺吧。”過了許久他又說。

夏安安點點頭,在他的懷中蹭了蹭,他的懷抱非常舒适,給她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好似只要躺在裏面,即使是天崩地裂也不會害怕。

不知不覺間她便睡了過去。

可是霍明軒卻是一夜無眠。

他近乎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氣息,真的很怕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他現在終于知道他兒子那睡覺愛踢人的毛病是從哪裏來的,他已經連着被她給踹了好幾腳,可是他卻像是沒感覺般,将她越摟越緊。

她有些不安的在他的懷中掙了掙,他便又放松了些,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她迷迷糊糊的說着他聽不懂的話。

他伸出手來想摸一摸她的臉頰,這麽簡單的動作他卻是掙紮了許久才将手心小心翼翼的覆在她的臉上。

她動了動,他便急忙将手拿開,卻不想她竟是尋着他的掌心,臉蛋在上面蹭了蹭。

她的皮膚光潔細膩,暖暖的貼在他的手心上。

他的大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溫柔的揉了揉,他的臉上難得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果然,我的堅持是對的,安安,告訴我,現在的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覺,我終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對麽?”

懷中的人兒已經睡熟了,并沒有回答她,卻不想她竟突然伸出小手來摩挲着他的頭,待到摸到他的耳朵之後她那不安分的手才停下,然後柔軟的手指便在他的耳垂處輕輕的揉啊揉啊揉。

他無奈的笑了笑,語氣中透着濃的化不開的寵溺,“原來兒子那睡覺愛揉人耳朵的習慣也是随了你。”

☆、窘迫難當

? 第二天夏安安醒來的時候床上已沒有了霍明軒的身影,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夏安安覺得昨晚那一切仿若只是她的夢,可是身上還殘留着他的氣息,旁邊的枕頭上似乎還殘留着他的餘熱。

這一切并不是她的夢,她們真的相擁睡了一晚。

夏安安在床上回味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起床,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便碰到霍明姍。

霍明姍一看到她,面上便帶着一股詭異的笑湊到她跟前沖她擠了幾下眼,一臉意味深長道:“怎麽樣,怎麽樣,今晚應該是你跟我們這麽多年第一次同房吧?我哥技術如何?”

夏安安沖她翻了個白眼,“真是猥瑣!”

“你別告訴我你們只是一起睡了一晚上,什麽都沒發生啊?”

夏安安鄭重的點點頭,“正是如此。”

霍明姍頓時一臉吃了屎的表情,“我說,是你有病還是我哥有病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居然什麽都沒有發生?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好嗎?”

正好白小詩從房間出來,看到她們在樓梯口咬耳朵,頓時湊過來眼巴巴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是在說吃的麽?”

霍明姍瞪她,“你就知道吃!”

白小詩不滿的撅了撅嘴,“幹嘛一大早就兇我?”

霍明璨也從房中出來,一看自己老婆一臉委屈相,頓時加快腳步走過來沖霍明姍道:“我說霍明姍,你就知道欺負小詩。”一把摟過白小詩的肩膀柔聲安慰:“你別理她。”

霍家的基因不錯,幾個兄弟都長得儀表堂堂,跟霍明軒那種一絲不茍的冷峻不同,霍明璨屬于那種溫和儒雅的翩翩公子,笑起來的時候格外迷人。

聽說他跟白小詩是大學同學,小詩家是做棺材生意的,當初兩人要在一起,受到霍家上下強烈反對,都覺得娶個家裏做棺材的人不吉利,不過二人并沒有放棄,一直試圖用真感情感化家裏人,努力了好幾年,終于讓霍家人松了口,兩人便在半年前結了婚。

霍明璨那高大的個子跟白小詩那嬌小的身軀一對比,倒給人一種最萌身高差的即視感,白小詩雖然平日裏稀裏糊塗的,但身邊有霍明璨這麽一只狡猾的大灰狼護着,倒是并沒有吃過什麽虧。

夏安安望着霍明璨對白小詩那寵溺有加的模樣,心頭也不禁升起幾許溫暖,不管怎麽樣,看到別人幸福也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霍明璨只比霍明姍大了幾個月,兩人年紀相仿,拌嘴互損是常事,霍明姍一聽他這麽說,當即便冷笑道:“既然害怕別人欺負你老婆就好好看着點,像她這種吃貨,小心有一天将你也吃了。”

白小詩頓時撲進霍明璨那寬大的懷中,小手摟着她的腰,“我才不吃他呢。”

霍明璨的大掌揉着她的小腦袋,“乖啊。”

霍明姍看着兩人肆無忌憚的秀恩愛,頓時一陣惡寒,白了二人一眼便下樓了,夏安安無奈的搖搖頭,也跟在她身後下了樓。

霍家其他人都起來了,此刻正坐在客廳裏聊天,夏安安一下去便看到霍明軒和連錦坐在一起,連錦正湊在霍明軒耳邊跟他說着悄悄話。

霍明姍一聲冷笑,湊在她耳邊輕聲道:“看到麽?典型的騷浪賤,大早上起來就不安分。”

霍明姍這人嘴巴雖毒,但因為家教的關系,一般不會說粗話,想來也是對連錦讨厭到極致了,才不顧身份也要發洩她的不滿。

夏安安沒答話,保持着鎮定和從容,就當什麽都沒看到,走過去跟衆位長輩打招呼。

連錦一見夏安安過來卻是立刻就站起來笑意盈盈的向她道:“大嫂快過來坐這邊吧,我可是又怕大嫂你誤會了。”

夏安安目光一沉,卻見原本其樂融融的場面因為連錦這句話瞬間就安靜下來,衆人都一臉疑惑的望着連錦,霍老太太不由問道:“這話可怎麽說起?誤會什麽啊?”

連錦保持着笑意,面上帶着幾分無可奈何的苦笑,“昨天晚上我跟軒哥哥在後院說了幾句話,大嫂看到了就誤會我們了。”

霍老太太面上頓時有些不快,“連錦和明軒幾兄弟從小一起長大了,就像親兄妹,兄妹之間說幾句話而已,不值當這樣小心計較。”

夏安安心頭一聲冷笑,就這麽坐不住,大早上的就給她下絆子,還好她昨天沒有沖動,一直呆在樓上,不然就真要給人抓住把柄了。

望着霍老太太那有些失望的神色和霍家幾個長輩面上的尴尬,夏安安深呼吸幾口氣,拉過正要向前一步為她說話的霍明姍,面上帶着幾分詫異道:“咦?連錦妹妹昨天跟明軒在後院聊天麽?你不說出來我還不知道呢?我昨天回到房間之後就一直呆在房間跟明姍說話,你說我誤會了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霍明姍急忙附和道:“就是啊,我們昨天說話一直說到很晚,我大嫂哪有什麽時間誤會你?”

人家看都沒有看到她就說人家誤會了她,這樣還算了,還特意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就算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三百兩,可是任誰都能看出裏面争鋒相對的意味。

眼看着連錦就要反駁,夏安安又忙道:“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即便我看到也不會當成一回事的,可你如此鄭重其事的說出來,這下還真是要誤會你跟明軒有什麽了。”

連錦的表情有些僵硬,張口就要反駁,夏安安便捂嘴笑道:“你看我們連錦妹妹就是面皮薄,姐姐給你開個玩笑就臉紅成那樣。連錦妹妹你可別生氣,我是開玩笑的。”

連錦原本并沒有臉紅的,可被她這麽一說,再加上其他人目光刷刷看過來,那臉頓時就紅成一片,無心的便真的以為她是面皮子薄,有心的便要想遠了。

連錦臉上的表情簡直僵硬得不行,眼角餘光瞥見霍家幾個成員望着她的眼神中都帶着意味深長,她簡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若她要反駁,可人家都明明說了是開玩笑了,她還拿住不放就顯得小心眼愛計較了。若是她真的打碎牙往肚子裏咽,被有心的霍家人看在眼中,多半就要懷疑她跟霍明軒真的有什麽了。

憋了好半晌,連錦才僵硬的擠出一抹笑意,“大嫂你可真是會開玩笑啊。”

霍老太太忙打圓場,“人家連錦可是還沒結婚呢,你們這樣開玩笑缺不缺德啊?”雖是這樣說,面上卻并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意。

夏安安急忙笑着向霍老太太讨好,“好了好了,是孫媳婦嘴笨,對不起啊連錦妹妹。”

連錦那一張臉簡直僵硬得要裂開了,好歹還是保持的笑意說道:“沒關系的。”

霍明姍在一旁聽着頓時覺得大快人心,若不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恐怕就要捧腹大笑了。

而望着這一幕的霍明軒不可察覺的勾了勾嘴角,看樣子他這老婆不僅能幹,腦袋還靈光,他想幫她說話都插不進嘴。

霍家幫傭已将早餐準備好了,吃過早餐,去霍家果園采了幾籃子新鮮水果,夏安安一家便先一步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霍明姍還不忘将她拉到一旁述說了對她的欽佩,夏安安面無表情的由着她興奮的嘀咕完這才上了車。

夏安安抱着霍千煜坐在副駕駛座上,自從上車之後小家夥那一雙如黑葡萄般的水潤大眼便時而看向爸爸時而看向媽媽。

他覺得今天的爸爸媽媽有點不正常唉。

“媽媽昨天晚上睡的哪裏?”他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是跟千陽那個小不點睡在一個房間,并沒有看到媽媽,媽媽又是第一次來祖祖家,她怕媽媽不習慣沒有地方睡。

面對懷中這個好奇寶寶,夏安安有點囧。

“我……睡你爸爸的房間。”夏安安盡量心平氣和的答道。

她只以為今晚過後她跟霍明軒的關系會緩和一些,卻不想這個老公面對她的時候依然是一臉深不可測的模樣,在上車的時候她故意沖他溫柔的笑了笑,可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上了車,完全視她的秋波于無物。

弄得夏安安當場就尴尬得想鑽地洞。

而且按照常理來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竟然什麽都沒有發生,這聽上去的确有些不可思議。

雖然有些不害臊,但是其實昨晚她是有點期待他能主動跟她親熱的,卻不想他還真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就那麽抱着她躺了一晚上,她不免懷疑,是不是她太沒有魅力了,他對她根本沒有興趣?

所以上車之後夏安安有點悶悶的。

“那爸爸有沒有抱着媽媽呢?”好奇寶寶千煜小朋友那一雙大眼睛裏充滿了疑惑。

“……”夏安安更囧了。

他家小寶貝幹嘛問她這些啊,問他老爸不好麽?她要怎麽回答他啊?

小寶貝千煜見媽媽無視了他,他有些幽怨的拽着她的衣袖晃了晃,“媽媽……”

夏安安無奈的嘆息一聲,揉了揉他的小臉蛋,“對,爸爸是抱着媽媽睡的。”

千煜小朋友雙眼頓時亮起來,一臉興奮道:“那爸爸有沒有親媽媽呢?”

“……”我的寶貝啊,拜托你不要在問你老娘這些問題了好麽?你老娘雖然臉皮厚,但也是有度的好麽?你要問問你爸啊!?

☆、不近人情

? 一旁專心開着車的高冷老公突然冷飕飕的叫了一聲:“千煜!”

“哦。”千煜小朋友低氣壓的應了一聲,便将臉蛋埋在媽媽懷中不說話。

夏安安望着小寶貝嘟着嘴,一臉委屈的靠在她懷中,頓時心疼得不行,雖然小寶貝的問題讓她有些囧,但這不代表她就可以容忍某人這麽吼她家寶貝啊。

夏安安不快的瞪了他一眼,“你幹嘛兇他啊?”

某人面無表情的開着車,不說話。

小家夥嫩嫩的小臉蛋在夏安安胸口蹭了蹭,悶悶的說:“爸爸壞死了!”

她以為小家夥是不滿剛剛他老爸吼了他,卻沒想到他又接着悶悶的補了一句:“都不親媽媽。”

呃……

車上的氛圍更尴尬了,而某個專心致志開着車的高冷美男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她們娘兒倆一眼。

夏安安輕咳一聲,轉頭看着窗外。

霍明軒開車開得很穩,夏安安舒服的坐在車上,昏昏欲睡的。

迷迷糊糊間她聽得霍明軒的電話在響,這車上非常靜谧,所以當霍明軒接起電話之後那頭傳來的一聲“軒哥哥”也異常清晰。

夏安安猛地驚醒過來。

這柔柔的,驕矜的一聲“軒哥哥”不是連錦叫的還能是誰?

她向霍明軒望去,卻見他依然是那一絲不茍的模樣,只是眉頭微微擰了擰,淡漠道“怎麽了?”

“我找好了住的地方,可是行禮有點多,軒哥哥可以幫我搬搬行禮麽?”聲音怯怯的,柔柔的,就想一只嬌柔的小白兔等着人來憐惜,即便夏安安隔了這麽遠聽到這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我有事要忙,我讓李迅幫你。”

“軒哥哥……”好似害怕他會将電話挂斷似的,她又急忙叫了一聲。

霍明軒沒說話,等着她繼續。

對方好似有些糾結,“是因為安安姐麽?她好像不喜歡我,是因為安安姐的緣故軒哥哥才不願意幫我的麽?沒關系,如果是這樣,我也不想軒哥哥為難,那我就自己搬好了。”

夏安安能想象得到,此刻的連錦定然是委屈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單單聽着她那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的聲音也不得不讓人懷疑她夏安安是不是真是欺負了她。

真是搞得一手好挑撥啊,三言兩語就幫她将不明事理的形象塑造得淋漓盡致,而她呢卻深明大義,不願意軒哥哥為難,小胳膊小腿的卻要搬那麽一堆行禮。

這個時候若是夏安安要塑造賢妻良母的形象,定然是非常大度的讓老公去幫她搬行禮,當然啰,她對別人裝了大度自然就給自己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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