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場上那坎坡下緩緩走來兩個人。

兩人身材都極為高挑,容貌也長得極為俊朗,左邊那一個面容深沉,那不茍言笑的模樣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而右邊的那個面容要柔和許多,再配上那俊逸逼人的臉,便給人一種翩翩貴公子的氣概。

三人一看到那慢慢走到操場上的兩人時頓時吃了一驚,夏安安已驚喜的站起身來,而白小詩卻像是看到鬼一般,吃到一半的烤紅薯也不吃了,驚叫一聲拔腿就跑。

霍明璨一看到她跑,頓時便怒吼一聲:“白小詩你給我站住!”當即也顧不得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就像一條脫缰的野馬般向她追去了。

霍明姍見狀,撇了撇嘴,臉上是看透一切的高深,“小柯基想跑過大灰狼?簡直不自量力。”

果然,霍明璨沒跑多久就将白小詩給抓住了,白小詩當即吓得啊啊大叫,霍明璨原本積累了一肚子氣,但一看到她這麽模樣他卻立馬就軟了下來,略帶責備的道:“你跑什麽?”

白小詩眼淚巴巴的看着他,“誰讓你在電話裏兇我的?”

霍明璨愛憐的将她摟在懷中,“對不起嘛,我不是害怕你一個人在外面受欺負麽?”

霍明姍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最受不了霍明璨和白小詩平日裏這粘粘糊糊的模樣。

而夏安安見到出現在這裏的霍明軒,已經驚愕得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了,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像是她的幻覺般,他邁開長腿優雅的向她走過來,她激動的紅了眼眶,急忙迎上去問道:“你……怎麽來了?”

這些日子他和霍明璨一直不分晝夜的趕路,只希望能快點看到她,他已經兩天一夜沒休息過了,眼皮底下已泛出了青影,身體也疲憊不堪,可是看到她之後他的眼中卻不可察覺的升騰起一抹亮色,好似所有的疲憊都無足輕重了。

“我來接你回去的,你們什麽時候辦完事情?”

夏安安有些不敢置信,“你跑這麽遠就是為了來接我?”

“嗯。”某人淡漠的點點頭。

夏安安眼圈一紅,心頭暖得不像話,如果不是這裏有這麽多人,她早就撲到他懷中了。

果然這個家夥就是表面深沉內心狂熱,她走的時候他不以為然,她才走了幾天他就受不了急巴巴的來接她了。

而那正跟校長商談事情的兩人見到霍明軒兄弟的突然出現也已經停下了交談。

齊子瞻目光在夏安安和霍明軒身上一瞟而過,眸中閃過一抹複雜。

校長見這兩人衣着不凡,急忙走上來詢問,夏安安便向他介紹,“這位是我先生。”

齊子瞻和陸天城也走了上來,夏安安便一一跟他們做了介紹。

卻不想,介紹完了之後,齊子瞻竟笑盈盈的沖霍明軒伸出手來,“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霍總。”

霍明軒目光淡淡的,倒是客氣的跟他握了握,“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齊少。”

夏安安驚愕不已,“你們兩個認識啊?”

霍明軒沖她點點頭卻沒有多說,齊子瞻的目光便又在兩人身上來回瞟了瞟,“沒想到霍總竟然是夏小姐的老公。”

看到齊子瞻那落在夏安安身上那與衆不同的目光,霍明軒銳利的目光閃了閃,他長臂一伸,摟上夏安安的腰,打斷了齊子瞻的話,“這裏有什麽地方可以休息一下麽?”

夏安安知道霍明軒這一路長途跋涉也累了,便也沒有理會其他,跟霍明姍打了聲招呼便将霍明軒帶到他所住的那戶農家。

“你是怎麽跟齊子瞻認識的?”在去往農家的路上,霍明軒好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夏安安無所謂的聳聳肩,“他也在這裏搞援建,所以就認識了,你也認識他?”

霍明軒目光中帶着深沉,“以前在生意上有些來往。”

“哦。”夏安安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好似對這個話題并不怎麽感興趣。

可是霍明軒卻并不能放下心來,他是男人,自然更懂得男人看自己獵物之時的眼神是什麽樣的,而剛剛齊子瞻看向夏安安之時的眼神便是如此。

霍明軒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他齊大少怎樣玩女人他并不在意,可若是他将主意打到他老婆的身上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思索間,兩人已到了那戶農家,夏安安沖他苦笑一聲道:“這裏條件就是這樣,你只有先克服一下,這裏有雙拖鞋,你可以換上,我等下帶你去東頭那邊洗腳,對了,這是我的洗面乳,你将就用一下。”

霍明軒倒是沒什麽講究,将拖鞋換上之後,夏安安便将他帶到村東頭那水井邊上,霍明軒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夏安安便又将他帶回那間小屋。

“你就在這裏休息,我去看看明姍跟她們談得怎麽樣了。”夏安安丢下這句話就要離去,卻不想剛一轉身,霍明軒卻突然拽住她的手腕。

她疑惑向他看去,他已在床上躺下,目光疲憊的望着她,“陪我躺一會兒。”

他的聲音沙啞得讓她心疼,她臉上一紅,卻并沒有做太多猶豫,“……好。”

這床比較宅,堪堪只能容下兩個人,夏安安也沒脫鞋子,就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躺下。

霍明軒态度自然的将手臂從她脖頸處穿過去,再用力一勾,輕而易舉的便将她勾在懷中,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氣息還有他身體的溫熱便瞬間将她籠罩。

即便是連續這麽幾天趕路,他身上卻依然清爽幹淨,在被他摟到懷中的那一刻,她便情不自禁的狠狠吸了一口。

夏安安突然覺得一陣眩暈。心尖尖最柔軟的地方也像是被什麽給撞了一下似的,渾身跟着一陣戰栗。

他的呼吸就噴在頭頂,強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箍在她身上,她靠在他的胸口上,可以聽到他那不斷加快的心跳,他的男性氣息是那般強烈,強烈得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即便已經跟這個男人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可是面對他的驟然靠近她卻依然緊張得不敢看他一眼。

他突然将嘴唇移到她的臉頰一側輕輕的摩挲着,夏安安渾身緊繃得不像是自己的,整個意識都用來感受着他嘴唇摩挲在她臉上的酥酥麻麻的感覺。

“想我沒有?”他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夏安安覺得霍明軒此刻的樣子非常奇怪,按理來說說出這樣親密的話之時表情應該是很放松的,但是她卻覺得他好似有些焦灼,就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在費力的尋找可以讓他安心的依靠。

夏安安詫異的擡頭,卻見他雙眼緊閉,眉頭微微擰起來,就像是在做噩夢的人,面容上隐含着痛苦。

夏安安擔憂的撫上他的臉,焦急問道:“明軒你怎麽了?”

他翻了個身壓在她的身上,他并沒有睜開眼,額頭在她的臉頰一側摩挲着,“安安,告訴我,想我了麽?”

夏安安被他這樣子搞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她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頭受了傷需要人疼愛的猛獸,她頓時心疼得不像話。

夏安安鬼使神差的在他頭上揉了揉,聲音異常柔和,“想,我很想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将腦袋靠在她的脖頸處,夏安安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怎麽了,但是她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現在需要她的愛撫,所以她将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腦袋,輕柔的對他說:“明軒,你怎麽了?”

霍明軒微不可查的搖搖頭,這才從她身上翻身過去躺好。

“我要睡了。”他的語氣已恢複了他往常的淡漠。

夏安安側頭看他,他的眉峰已舒展開來,面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沉冷,一切如常,就像剛剛那個如小孩一般,不斷向她索要安全感的男人是她的錯覺。

他真的長得非常好看啊,劍眉星目,英氣逼人,那嘴唇抿出一條淡漠的弧度,本是如此涼薄的一張唇,可是每次看到卻總是勾引得她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

夏安安深吸一口氣,将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她怕自己再盯着他看會忍不住撲倒他。

果然她已經猥瑣得沒救了。

沒過一會兒她便聽到霍明軒綿長的呼吸聲,大概已經睡着了。

夏安安睡不着覺,索性小心翼翼的爬起來,她先去學校去找明姍,卻被告知她不在那裏,夏安安便轉回明姍住的那戶農家,明姍也沒有在那裏,夏安安又去白小詩住的房間,卻不想剛走到窗外便透過那大敞開的窗戶看到在房間吻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

夏安安急忙逃走,心頭大罵這兩人無恥,不關窗戶就這樣,這兩個人也真是夠夠的。

夏安安無事可做,只得在村子裏瞎逛,無意中看到不遠處有個小山丘,她便打算去那裏坐一坐,剛走上山丘卻見山丘一側的坎邊站着一個人,那人正拿着相機拍遠處的風景。

不知道為什麽,夏安安一看到齊子瞻便想到白小詩對她說過的話,她渾身不自在,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卻不想剛一樣轉身卻聽得他含笑叫她。

“夏小姐。”

夏安安便只能停下腳步,轉身沖他打招呼,“齊先生。”

“夏小姐這麽怕我?一看到我在這裏就要離開?”

夏安安有些尴尬,“沒有,我只是不想打擾了齊先生的清淨。”

“沒關系啊,這裏這麽寬,我欣賞我的,夏小姐你也可以欣賞你自己的。”

他都這麽說了她倒是不大方便走了,遂走到跟他有一定距離的高坎邊,俯瞰着腳下。

這山丘并沒有多高卻也足夠将整個村莊的景色收入眼中,從山丘蔓延到遠處山腳下是一片稀稀疏疏的草地,山腳下流淌着一條小河,小河的周圍密密麻麻的覆蓋着農舍。

陽光不溫不火的從天空照下來,再加上不知從什麽地方吹來的微風,這樣的天氣總讓人覺得無比惬意,眼前又是藍天綠水,瞬間就讓人有種身處畫中之感。

夏安安望着那大片空曠的草地,情不自禁的笑起來,“以後要是累了,我就在這裏蓋一座房子,聞着山風,聽着村民的歌聲,再疲憊的身體也能得到舒展。”

其實她這麽說有點像是自言自語,可猛然意識到這裏還有一個人,這話聽起來便像是對着他說的一般,夏安安頓時有些尴尬。

“看樣子,夏小姐的生活過得并不快樂,不然也不會這樣想了。”

他笑意盈盈,那一雙狹長迷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向她看過來。

夏安安笑了笑,“沒有,我現在的生活很好,在這裏蓋房子也不過是因為看到這裏的美景有感而發而已。”

齊子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倒是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了。

“安安。”

一道壓抑沉悶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夏安安回頭看去,卻見霍明軒正站在不遠的地方一臉高深莫測的向她看過來,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夏安安急忙向他走過去,“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霍明軒從齊子瞻身上收回目光,“我睡不着。”正好齊子瞻也看過來,霍明軒便勾了勾唇角,語氣淡漠的打招呼,“齊少好雅致。”

齊子瞻聳了聳肩,笑道:“這裏風景不錯,霍總要不要觀賞一下?”

霍明軒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那目光中卻帶着一股讓人畏懼的冰寒,“我是粗人,就不打擾齊少的雅興了。”複又低頭沖夏安安輕聲道:“走吧,我們回去。”

冰冷的目光在齊子瞻臉上一閃而過,帶着若有似無的警告。

望着他這警告的眼神,齊子瞻卻是無奈的笑了笑,待得二人相攜而去的身影消失在山丘下,他的笑意才逐漸凝固起來。

兩人一路走到山丘下,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從霍明軒出現在這裏夏安安便感覺他表情不大對勁,可是他的樣子太可怕了,她又不敢問。

“我不會讓你在這裏蓋房子的。”霍明軒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夏安安一臉疑惑的看着他,但見他依然是那高深莫測的表情,見她望過來便又道:“我不會讓你覺得累。”

夏安安被他那嚴肅的樣子給逗樂了,撲哧一聲笑出來,“我那是說着玩的,你還當真啊?”

霍明軒卻沒答話,徑自往前走。

他的表情依然帶着幾許凝重,夏安安無奈的嘆息一聲,快步走上去攔在他跟前,她雙手捧着他的臉,眼中閃着戲谑的笑意,“你又在吃醋了啊?”

男人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倒是乖乖的由着她捧着他的臉沒有反抗。

他臉上的皮膚簡直好得夏安安想罵人,她妒忌的揉了揉,聲音柔柔的懇求,“不要吃醋了嘛,我就是無意間在那裏碰到齊先生,本來就沒有什麽,你這樣讓我好尴尬啊。”

被她這麽肆無忌憚的玩着臉,男人眉頭不快的皺了皺,卻是依然沒有反抗,“誰告訴你我吃醋了?”

夏安安不快的撅了撅嘴,“那你幹嘛對我冷着一張臉啊?”

男人語氣淡漠,“我一直就是這個樣子。”

夏安安在心頭翻了個白眼,覺得她這個老公真是無趣,可猛然發現他這麽被她揉着臉的樣子簡直可愛到爆,尤其是那一張原本涼薄的嘴唇因為被推擠着,像鴨子嘴一般撅起來,再配着他那張永遠深沉的臉,這種分裂的即視感就像上次看到他穿那套睡衣是一樣一樣的。

夏安安情不自禁的踮着腳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你真是可愛死了,我的乖乖。”

霍明軒:“……”又在勾引他了,這個小壞蛋!?

☆、老公吃醋

? 此刻霍明軒和夏安安兩人正好站在距離白小詩所住的那戶農家不遠的地方,而白小詩和霍明璨早就透過窗戶看到這兩人的互動了。

看到這一幕的白小詩簡直下巴都要驚掉了好嗎?!

那個即便只是安靜的坐着也像是要吃人的大哥此刻卻溫順得像一只小綿羊,居然還乖乖的任憑大嫂玩他的臉?!

白小詩家是開棺材鋪的,長期跟死人打交道,所以在“死人堆”裏長大的白小詩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直到後來認識了霍明璨家這位大哥,她才知道這世上的确有那麽一種人是比鬼都要可怕的,只要有這位大哥在,她絕對不敢跟他單獨呆在一起,即便只是他身上那骨子氣勢也能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卻沒想到啊……

這位可怕的大哥也會有被人死死拿捏住的一天。

而且,被大嫂将一張俊臉捏成奇形怪狀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好萌啊!

可是這種萌裏又帶着一種精神分裂的即視感。

白小詩覺得她眼睛要瞎。

白小詩捅了捅一旁的霍明璨,“明璨,快告訴我我不是出現幻覺了。”

半天沒得到回應,白小詩不快的向一旁看去,卻将霍明璨同樣是一臉不可置信,她叫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卻是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我感覺我眼睛要瞎了怎麽辦?”

哦……

連霍明璨也是這種反應,看樣子,這真不是她的幻覺。

霍明姍和陸天成正好從另一條路走過來,無疑中也看到了這一幕,霍明姍看到這一幕,也是驚得一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有那麽一刻她覺得她精神分裂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驚呆了的霍明姍才回過神來重重咽了口唾沫,心中暗忖:難道這就是書上說的一物降一物?

夏安安無意中看到霍明姍和陸天成,急忙收回手來,極力克制着被人家撞破的尴尬表情沖二人打招呼,“去哪兒玩了啊?”

霍明姍望着夏安安看在她和陸天成身上高深莫測的目光,頓時連打趣她也忘了,急忙解釋,“你和白小詩都只想着自己快活将我一個人丢在一邊,我只能自己去聯系貧困兒童呢,陸先生正好也要去,所以就順路了,你不要胡思亂想。”

夏安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陸天成是個腼腆的大男孩,望着她那意味深長的表情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眼睛都不敢瞟在霍明姍身上。

“要援助的對象聯系得怎麽樣了?”霍明軒沉聲問道。

“還不錯,那戶家的孩子骨骼和柔軟度都很好,也有跳舞的意向,過幾天把手續辦好了就可以去舞團了。”

“這麽說來,這裏的事情就算處理妥當了?”

霍明姍略想了想,“算是吧。”

“既然如此,那我們出發吧。”

霍明姍有些愣,“出發?回泸市麽?這個點?”

霍明軒點點頭,“去将明璨他們叫上,盡快出發。”霍明軒一邊說着一邊向前走,夏安安急忙追上去勸道:“其實我們不用走得這麽急。”

如果他沒有看到那個人對她不同尋常的目光,或許他會考慮呆到明天再走,可是現在……

“現在就出發!”他說得斬釘截鐵。

因為陸天成他們還要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在走之前,她們還是跟他們告了別,夏安安注意到陸天成看向霍明姍的時候帶着依依不舍,想來這小子已經看上了人家了,她只希望她們兩人都加一把勁早點在一起,不要再像另一世一樣胡亂折騰了。

幾人從村中走到縣城已經是中午了,吃了午飯之後便一路向泸市而去。

霍明軒和霍明璨來的時候只有霍明軒開了車,所以回來的時候夏安安便坐霍明軒的車,而霍明璨和白小詩便坐霍明姍的車。

“你是不是跟明姍和白小詩說了什麽?”一直默默開着車的某人突然向她道。

正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夏安安慢慢清醒過來,一臉迷茫的望着他:“什麽?”

“我感覺她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是不是跟她們說了我什麽壞話?”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目光心虛的閃了閃,“沒……沒有。”

“嗯?”

語氣中透着幾許深意,這讓夏安安越發心虛了,遂硬着頭皮道:“就是她們問了我們有沒有圓房的事情,所以我……我就說了一些。”

“怎麽說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生氣。

“那個……就是說了一下你的表現。”

“什麽表現。”

“……”

“說。”

夏安安咽了口唾沫,在心中将白小詩和霍明姍暗罵一通,這兩個人就是這樣沉不住氣,剛剛她們那猥瑣的目光往霍明軒身上看的時候她也發現了,更別說是目光如此銳利的霍明軒!

沒辦法,夏安安只得再次硬着頭皮,“就說你……你很厲害啊,我都不行了,可是你……你還不停……不停要。”

半晌沒得到他的回應,夏安安小心翼翼的轉頭看去,卻見他依然面無表情的開着車,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說道:“霍太太,如果你再這麽勾引我,我不介意将車子停在前面解決一下。”

夏安安眉頭一挑,很快便明白過來他是什麽意思,當即便漲紅了臉,目光下意識的向他胯間瞟去,果然看到那裏鼓鼓脹脹的,夏安安倒抽一口涼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腹謗道:讓我說的人是他,現在又怪我,而且就這樣也起了反應,這個家夥也太……饑渴了吧?

這個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高冷學霸麽?

果然小詩說得對,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幾人日夜兼程,終于在第二天回到泸市。

跟其他三人告了別之後霍明軒和夏安安便一路向着幼兒園的方向而去,這個點千煜應該放學了,他們先去接千煜。

已經好多天沒看到她的小團子了,夏安安一看到他便将他摟在懷中一刻也不舍得撒手。

“媽媽有沒有想千煜啊?”坐上車之後千煜小朋友便眨巴着他那雙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問道。

夏安安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将他的小身板摟緊一些才道:“當然想啰。”

霍千煜便嘻嘻笑着在她懷中蹭了蹭,聲音軟糯糯的:“我也好想你哦。”

夏安安一顆心都被他給萌化了,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緊緊摟着他的小身板又問了一下他這些天的情況,他都乖乖的一一作了回答。

兩人嬉鬧着,車上的氛圍活躍得不像話。

小千煜趴在夏安安的懷中蹭了蹭,好似突然想到什麽,他擡頭一臉可憐巴巴的望着她道:“媽媽,我要喝奶。”

夏安安在他臉蛋上揉了揉,笑道:“媽媽回家給你燙牛奶好不好?”

千煜的目光卻盯在她鼓脹的胸口,軟軟的道:“我想喝媽媽的奶,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喝過媽媽的奶。”

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怨念,小手指相互揉着,那小可憐樣別提有多讓人揪疼了。

可是夏安安聽到他這樣說卻是尴尬得要死,尤其霍明軒還坐在一旁,她的臉刷一下漲得通紅,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沖千煜道:“可是千煜寶貝已經過了喝奶的年紀了啊,千煜已經四歲了,四歲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喝媽媽的奶了明白麽?”

霍千煜眨巴着大眼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那我可以摸摸媽媽這裏麽?”她又向夏安安的胸口指了一下。

夏安安已經漲紅的臉便更紅了,這個問題,她該怎麽回答啊。

“霍千煜!!”正在開車的霍明軒突然厲聲叫了一句。

霍千煜頓時就被吓得打了個寒顫,一臉膽怯的看着他老爸,“怎……麽了?”

夏安安望着千煜那吓得僵硬起來的小身板,沖霍明軒使了使眼色,卻不想霍明軒竟看也不看她,他将車子靠邊停下,目光冷冷的盯着小家夥道:“你在學校也對女生說這樣的話麽?”

小家夥顯然是被他老爸給吓到了,怯怯的搖了搖頭。

“你這樣說是很不禮貌的你知道麽?”

小家夥再次點了點頭,大眼睛咕嚕嚕轉了幾下,卻有些天真的道:“可是媽媽是我媽媽啊,我為什麽不可以摸呢?我小堂叔說爸爸可以摸媽媽,為什麽我不能摸呢?小堂叔還說,爸爸可以吃媽媽的奶,可是爸爸你都已經那麽大了都可以吃,為什麽我不可以呢?”

夏安安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她一臉窘迫的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恨不得找個地洞給鑽進去。

誰能将她一刀捅死算了!

霍明軒的臉色非常難看,“你小堂叔什麽時候告訴你的?”他的語氣冷得不像話。

小家夥往夏安安的懷中縮了縮,怯生生的道:“在……在奶奶家的時候小堂叔也在那裏玩,他告訴我的。”

霍明軒頓時咬了咬牙,“霍明旭這個混賬!!”

夏安安也是一臉氣憤,“你小堂叔都跟你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這些話以後不能再說了知道麽?這樣說是對女生的極不尊重,即便是你的媽媽你也不能這樣對她說明不明白?!”

霍明軒的語氣非常嚴肅可怕,小家夥聽到之後當即便乖乖的點了點頭。

“我只能容忍這一次,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在說這些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明白麽?”

小家夥被他老爸那可怕的樣子吓到了,當即便将臉蛋縮在夏安安懷中,紅着眼圈點點頭。

霍明軒便也沒再教訓他,發動車子離開了,可是夏安安望着小家夥那憋着眼淚一抽一抽的可憐樣當即便心疼得不行。

她将他摟緊一些,小聲在他耳邊道:“好了,以後不要亂說話了知道麽?”

聽到她這麽說,小家夥頓時哇一聲就哭出來了,兩只小嫩手緊緊摟着她的脖子,一張小臉蛋埋在她的懷中哭得抽抽搭搭的道:“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夏安安一顆心軟得不像話,她輕柔的撫摸着他的小腦袋,柔聲道:“好了,媽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哭了好不好?”

“嗯。”重重的在她懷中點點頭,倒是慢慢的收起了哭聲。

幾人回家吃了飯之後便各自回房洗澡。

霍明軒洗了澡之後一直安不下心,思量了許久之後他最終還是決定去他兒子房間一趟。

在門上敲了敲,很快便從裏面傳來小腳丫踩在地上的噠噠聲,門把扭動,門從裏面打開。

小家夥剛洗了澡,只在胸口上圍了一張浴巾,一看門外是他家老爸,小眉頭擰了擰,想到剛剛他才吼過他,他便撅了撅嘴道:“有事麽?”

他家老爸面無表情的從門口擠進去,也不說一句話,長臂一伸将他的小身板從地上摟起來就向衛生間走去。

“幹嘛?”小家夥被他給弄糊塗了。

霍明軒卻是不理他,抱着他進入衛生間之後便拿過吹風幫他吹頭發。

小家夥大眼睛疑惑的瞟了他老爸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又在發什麽瘋啊?!

“剛剛對不起啊。”認真幫他吹着頭發的某高冷老爸好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小家夥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他,“什麽啊?”

某老爸輕咳一聲,幹巴巴的道:“剛剛吼了你,對不起。”

原來是專門給他道歉的啊,切!

“沒關系啊,反正是我說錯了話。”黑曜石般的眸子閃了閃,“話說,我真的不能摸媽媽麽?”

“不可以!”語氣冷飕飕的。

小家夥打了個寒顫,低低應了一聲,“哦,知道了。”要道歉就好好道嘛,突然又變得這麽兇了,真是。

某人可能也意識到了他的語氣太過嚴肅了一些,遂輕咳一聲,軟了語氣道:“等你娶了老婆你就可以摸她的了,其他的人你都不能摸知道麽?”

“哦。”小家夥依然低氣壓。

三下五除二将他的頭發吹幹了,霍明軒便又将他抱到床上,幫他蓋好被子,“早點睡覺了。”

小家夥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霍明軒望着他那顆冰冷冷的後腦勺,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麽都跟他道了歉還對他這樣,這個小氣鬼!連老子的仇也要記!

正要轉身離去,卻又聽得小家夥道:“你和媽媽要快點給我生個妹妹哦。”

霍明軒腳步一頓,悠悠轉頭向他看去,“幹嘛一定要妹妹,萬一是弟弟呢?”

小家夥的聲音突然變得惡狠狠的,“我會揍他的!”

霍明軒眉頭擰了擰,“那是妹妹呢?”

小家夥翻過身,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如果是妹妹,我就要把我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我會保護她,我會幫她教訓欺負她的人。”

某人眉頭越擰越擰,“弟弟妹妹都一樣啊,幹嘛要這麽偏心?”

小家夥倔強的噘着嘴,“我就是這麽偏心!我就是要妹妹!”

霍明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這個臭小子。

其實他心頭也在想,若是再生個女兒的話也是好的,只是……

想到這裏,他面色又黯然了一些,沖他丢下一句:“好好睡你的。”便離開了。

霍明軒進來的時候夏安安剛剛敷完了面膜,此刻正躺在床上看雜志,一看到霍明軒進來她便有些緊張,為了掩蓋自己的異樣,遂輕咳一聲道:“千煜呢?睡了麽?”

“嗯。”男人低低應了一聲,态度自然的走到她旁邊躺下。

他在她身邊一躺下,那股濃濃的男性氣息頓時撲面而來,夏安安便有些心不在焉了。

“剛剛千煜的樣子真是可憐,其實我給他摸一摸也不是不行的對吧?”

夏安安這麽說不過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好讓自己在他面前沒有那麽局促,卻沒想到她話音一落他竟然刷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濃密性感的眉頭擰在一起,銳利的目光緊緊凝視在她的臉上,語氣冰冷,“你在發什麽瘋?!”

夏安安根本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大,頓時被他吓得咽了一口唾沫,“你幹嘛?”聲音已然染上了幾分委屈,沒事為什麽吼她啊?

男人恐怕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了,遂輕咳一聲,軟了些語氣道:“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夏安安深深凝望了他一眼,很快便明白過來,她頓時擰眉在他大腿上踹了一下,“霍明軒,你竟然連你兒子的醋也要吃。”

霍明軒目光閃爍着,重又在她身邊躺下,冷冷的丢來一句:“無聊!”

夏安安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探過身去,目光帶着戲谑望着某人那深沉的眸子,“你怎麽什麽人的醋都吃啊?小氣吧啦的。”

她穿得睡衣領口有些大,稍一俯身就能讓胸口的風景暴露。

霍明軒只看了一眼便感覺喉頭發緊。

夏安安無意間對上男人看向她胸口的目光,低頭一看,瞬間便明白過來。

她急忙将胸口的衣服用手遮住,一張臉漲得通紅,正要坐起身來,他卻突然伸出大掌将她後背一勾,再将她往身上重重一按,他湊過頭來,溫熱的氣息就撲在她的耳垂處,“你要記着,你身體的每一寸都是我的,任何人都碰不得。”

他的語氣中帶着警告和霸道,可是夏安安聽着卻想笑。

這個男人,果然是在吃兒子的醋。這麽小氣也真是少見了!

不過夏安安卻是識時務的沒有反駁,她輕輕點了點頭,身體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在他寬闊的胸口。

嗯,老公牌肉墊,好久躺過了。

可是随着她的動作,某人的目光卻緊了緊。

她柔軟的身體在他的身上蹭着,軟軟的兩團在他的胸口磨來磨去,那燥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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